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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大魏宫廷-第4部分

小说: 大魏宫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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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赵元偲愣了愣,旋即恍然大悟道:“莫不是去宫学了?”

    “呃,应该也不在宫学……”

    “唔?难道是去后宫去看他母妃了?”

    “今日上午就去过了……”

    “那他去哪了?”大魏天子越听越糊涂,心说既然不在宫学,也不在后宫她母妃处,又不在这文昭阁内,既然如此,那赵弘润跑哪里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魏天子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声喧哗。

    “我……我真的飞起来了……殿下,殿下,我飞起来了……”

    “哈哈哈哈,你们几个拉好了……”

    “放心吧,殿下……”

    大魏天子皱了皱眉,心中究竟是何人竟然敢在宫内喧哗。

    他顺着声音的来源走了过去,没想到走过阁楼的转角,他惊愕地望见远处那青石砖铺成的宫廷广场上,有一帮人围在一起哈哈大笑。

    其中一人,分明就是今早在文德殿见过的第八子,赵弘润!

    抬头再看天空,赵元偲又骇然地发现空中竟然悬浮着一只怪鸟似的东西,不可思议的是,那东西底下还绑着一个人,根据服饰判断,应该是宗府派到某位皇子身边的宗卫。

    那是什么怪东西,竟能让人飞在半空?

    大魏天子心中诧异之极,不动声色地走到那些人身后。

    赵元偲注意到,他儿子弘润身边的九名宗卫,手中合力拉着一根细绳,这根细绳一直连接到天空中那只“怪鸟”上,不出差错的话,那只能够载人的怪鸟应该是借助风力才能飞在半空的。

    “咳!”赵元偲抬手咳嗽了一声。

    此前,无论是皇八子赵弘润还是他的那些宗卫们,注意力都集中在天空,丝毫没有察觉到大魏天子此刻就站在他们身后。

    如今赵元偲咳嗽了一声,站在地上拉着绳子的九名宗卫率先反应过来,回头瞧了一眼。

    这一瞧不要紧,当他们惊骇地发现天子竟然面色不渝地站在身后时,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拉绳子,连忙叩地跪拜。

    “拜见陛下!”

    话音未落,天空中就传来一声惨嚎。

    赵元偲抬头望去,愕然看到天空那只“怪鸟”由于失去了绳索的牵引,无法再在风中保持稳定,顿时一头栽了下来。

    “糟、糟了,穆青要掉下来了,快,快去救人!”

    赵元偲的第八个儿子赵弘润此刻也顾不上向父皇行礼,惊慌失措地带着那九名宗卫去救人了。

    眼瞅着这帮人手忙脚乱地跑向远处,试图接住那个从半空一头栽下来的宗卫,赵元偲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在大魏天子身后,那三位中书大臣也是一副仿佛见到鬼的表情,面面相觑。

    “陛下,此处风大,恐伤龙体,不如先移驾文昭阁?”童宪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元偲深深吸了口气:“告诉那逆子,朕在他寝阁等他!”

    “是。”

第四章:灵动之子

    一番鸡飞狗跳的闹剧过后,大魏天子赵元偲板着脸站在文昭阁内。

    在桌上,摆着引发这场闹剧的东西,一只巨大的风筝。

    而在殿阁内的空旷处,八皇子弘润以及他十名宗卫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谁也不敢说话。

    尤其是那个叫做穆青的宗卫,脑袋上还缠着渗血的白布,想来是刚才从半空栽下来时受了伤,相比之下,其余宗卫虽然有几个脸上也有划伤,但比这位要好的多。

    “啪!”

    大魏天子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声呵斥道:“弘润,你太放肆了!好端端的宫廷,被你搅成什么样了?你的那名宗卫差点就摔死了!”

    “还不是因为父皇你,你要不咳嗽一声,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皇八子弘润嘀咕道。

    “你说什么?!”赵元偲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儿子竟然还敢顶嘴,提高声调怒声呵斥道:“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朕的不是?”

    “皇儿没说……”

    见儿子服软,赵元偲这才罢休,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却又听到儿子小声嘀咕:“是父皇你自己说的……”

    “你!”赵元偲气地为之语塞。

    不过他终归是一名贤明通达的天子,仔细想想,若不是他在这些人背后咳嗽了一声,那名宗卫也不会从半空中栽下来,换而言之,他的确有错。

    当然了,作为大魏天子,赵元偲不会轻易认错的,毕竟这关乎到皇帝的威严,并非他想与不想的关系。

    “这是什么?”赵元偲岔开了话题,指着桌上那只巨大的风筝问道。

    “风筝,又叫纸鸢,不过皇儿这只风筝可不是用纸糊的,而是用重量轻但密不透风的布,而骨架也是用结实的竹子搭建的,非常结实……”

    一提到这只风筝,弘润顿时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向大魏天子与三名中书大臣介绍他的作品。

    可惜大魏天子却不以为然:“玩物罢了!”

    弘润听了有些不高兴,撇嘴说道:“玩物?用它可以轻易飞过高高的宫墙,父皇还认为这是玩物?”

    三名中书大臣闻言面色微变,刚才他们只是惊讶于这只风筝竟然可以让人飞到半空,如今听这位八皇子这么一说,顿时警觉起来,心说这种东西若是流传出去,这可不得了,要是某些心术不正的家伙得到了这种东西,皇宫的宫墙岂不是形同虚设?

    “陛下……”中书左丞蔺玉阳立即想提醒大魏天子。

    赵元偲抬手阻止了他,因为他也已经想到了:“童宪,待会你把这个东西拿去私下毁了,另外,勒令今日值守的禁卫不得外传此事。”

    “是。”童宪躬身应道。

    “等等!”

    赵元偲皱眉望向说话的弘润,不悦地说道:“你想说什么?”

    只见赵弘润伸出了他的右手:“四十两。”

    “什么?”大魏天子没有明白。

    “这只风筝,花了皇儿四十两。”

    赵元偲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质问道:“你还敢问朕要钱?”

    “这只风筝花了皇儿四十两,父皇若要收去,自然要归还皇儿的成本,难道父皇身为大魏天子,也要强取豪夺么?”

    “你!”赵元偲气地胡须直颤,怒冲冲地说道:“童宪,待会你从朕的内库取四十两,归还八皇子!”

    “是。”童宪弯了弯腰。

    三名中书大臣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心说这位八皇子竟然敢向当今天子讨要那只风筝的成本,怪不得能提出民富国强这句话,真的是胆大包天。

    他们三人对此叹为观止,可是大魏天子心里可不好受,被自己的儿子用话挤兑地不得不支付四十两,这让赵元偲感觉有点憋屈。

    再联想到赵弘润这个儿子向来顽劣,况且今日清晨在文德殿又那样没规矩,皇试迟到不说,还敢早退,赵元偲觉得若不趁着机会好好管教管教,这颗皇家幼苗非长歪了不可。

    想到这里,赵元偲摆出身为人父的架子,问道:“弘润,这个时候你应当在宫学,听课学习才对,为何会在宫外玩耍?”

    “哦,回禀父皇,皇儿觉得宫学甚是无聊,所以就逃课了。”赵弘润说得很一本正经,理直气壮,仿佛本该如此。

    赵元偲气乐了,要知道历来皇子都必须在宫学学习,这是大魏的祖制,其余皇子就算要偷懒那也是借口身体不适,可此子倒好,直说宫学无聊,他逃课了。

    “甚是无聊?你的意思是,宫学里的那些学识,你不必再学了?”赵元偲说这话的用意是想告诉这个儿子,你在学业上还差得远,没有资格说甚是无聊这种话。

    岂料赵弘润撇了撇,理所当然地说道:“皇儿的志向又不是当皇帝,学那些玩意干嘛?”

    此言一出,非但大魏天子赵元偲傻眼,就连三位大学士出身的中书大臣们也傻眼了。要知道宫学里所教授的那可是历代文家圣贤们的经典,可在这名皇子口中,竟成了“那些玩意”。

    中书左丞蔺玉阳忍不住开口道:“教者尧舜,不教者桀纣,读圣贤书,行仁义事。此乃教之根本,圣贤遗书之根本。……八殿下此言,恕微臣不敢苟同!”

    大魏天子愣了愣,本来他是想亲自管教管教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可没想到中书左丞蔺玉阳无法忍受赵弘润对圣贤遗书的轻视,主动跳出来了。

    这可是好事!

    要知道这三位中书大臣,那可是都是饱学之士,有蔺玉阳帮忙,大魏天子自然乐见其成。

    可谁也没想到,这位八皇子弘润歪着脑袋看了蔺玉阳半天,忽然笑道:“这位大人的话,恕本皇子不敢苟同。”

    “哦?”蔺玉阳轻笑一声,问道:“殿下欲与微臣辩论么?微臣洗耳恭听。”

    见八子弘润竟然直接向中书左丞叫板,大魏天子也觉得有些意思,挥挥手叫八儿子起身。他想听听,这个被传言顽劣不堪的皇子,究竟能说出什么来。

    “辩论不敢,本皇子只是问这位大人几个问题而已。”赵弘润站了起来,拍拍腿上的尘土,轻松地问道:“尧舜可有师?桀纣可有师?”

    蔺玉阳还未开口,中书右丞虞子启先皱了皱眉,心说,这蔺玉阳恐怕要阴沟翻船。

    果不其然,蔺玉阳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皱皱眉说道:“桀、纣身为人王帝主,自然有师教,尧舜乃上古圣贤,倒是没听说有谁教授。”

    “既然如此,为何有师教者反成昏君,无师教者却成圣王?……可否理解为,教,反不如不教?”

    蔺玉阳微微色变,心说这话要是坐实了,此子逃课于宫学岂不是变成有理的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开口道:“尧舜虽乃圣主,但微臣以为,怕是也有圣贤教导。至于桀纣那等昏君,即便有圣贤教导,恐怕也是无心学业的。”

    “这位大人改口改得好快啊。”赵弘润没心没肺地笑道。

    蔺玉阳闻言不禁有些脸红,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尽管这条路被蔺玉阳给堵死了,但赵弘润脸上却无异样,继续问道:“本皇子再问这位大人,读圣贤书,行仁义事,这圣贤书,何人所书?”

    “自然是历代圣贤咯。”蔺玉阳很奇怪这位皇子怎么问出这么没水平的问题。

    “那么历代的圣贤又是从哪里学到那些学识的呢?”

    “自然是……”说到这里,蔺玉阳心中咯噔一下,他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陷阱究竟在哪了。

    “看来这位大人猜到了,不错,本皇子就是要问,在仓颉造字、圣人留书之间,那留下第一本圣贤之书的圣人,他究竟是学成于何人?如有老师,他的老师又学于何人?”

    蔺玉阳无言以对,因为回溯到最早,必定会有一位圣贤是没有老师的,但是这话他却不能说,一旦说了无疑就中了这位八皇子的圈套,坐实了教与不教其实也没多大差别的歪论。

    “恕微臣才疏学浅……”中书左丞蔺玉阳面红耳赤地败退了。

    大魏天子心中暗自惊呼,他本想通过蔺玉阳的口训教这位顽劣的儿子,没想到,此子一通歪理竟然反而难住了蔺玉阳这位饱学之士。

    不过转念一想,大魏天子又感觉有些高兴,毕竟,他这被传言顽劣不堪的儿子竟然能难住蔺玉阳,这岂不证明,此子也是有真学实才的?

    大魏天子转头望了一眼中书右丞虞子启。

    虞子启见蔺玉阳面红耳赤地败退,心中好笑之余,对这位年仅十四岁的八皇子弘润也产生了几分兴趣,如今得大魏天子眼神示意,当即站了出来,拱手笑道:“微臣虞子启,见过八殿下。”

    “你也是来找茬的?……说吧。”弘润那无可奈何的语气让殿内众人听了都感觉有点好笑。

    忍着笑,虞子启思忖了片刻,温声说道:“圣人教导,读圣贤书,行仁义事,乃人之本分,不学何以知忠孝礼仪,不学何以知仁义廉耻,关键并非是教与不教,而在于学与不学,殿下以为否?”

    “抓不到话中漏洞,你比这位大人有水平啊。”赵弘润惊讶地看着虞子启。

    “哪里哪里。”撇了一眼尴尬的蔺玉阳,虞子启笑眯眯地望着眼前这位八皇子。

    只见赵弘润思忖了一下,忽然展颜笑道:“在此之前先问这位大人一个问题吧。”

    “请讲。”

    “听说数百年前,在我大魏还未建国之前,在当时的国家,偷窃是死罪?”

    “窃钩者诛……不错,据记载的确是死罪。”虞子启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那么如今在我大魏呢?”赵弘润笑眯眯地问道。

    虞子启听得一头雾水,皱眉说道:“按律处以拘刑,视情节轻重另加惩戒。……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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