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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绮丽江山-第77部分

小说: 绮丽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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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焘负手慢慢地走在细碎的石子路上,至湖边树下。他见绮云侍立在案旁,始平公主举箸夹菜,对贺思凝唧唧呱呱地催促着:“皇嫂,你多吃点。看你这段时间也瘦了不少,多补一些,来年给皇兄生个皇子。”

    贺思凝每一样都尝了些,赞道:“味道不错。本宫下次让宫里的御厨来这里学学。省了皇上来回在路上走,也安全些。”

    “你们今日怎么得了空来这里?来做什么?”拓跋焘上前问道,语气淡然,听不出什么情绪。贺思凝和始平公主连忙放下碗筷,低身行礼。

    他不请自坐,看着眼前的菜肴,眼睛亮了亮,嚷嚷道:“拿一副碗筷来,朕肚子正饿的慌。”

    拓跋焘津津有味地吃着,许久也不叫贺思凝和始平起身。她们两人面面相觑,半蹲下去的膝盖隐隐有些酸胀,始平支撑不住,身子开始摇晃起来。这时,拓跋焘方才淡淡地扬手叫她们起来。

    贺思凝一面给他布菜,一面幽幽说道:“原来是皇上爱上了这里的南方菜。思凝已经想好了,让宫里的御厨来这里学几个月,把南方菜的做法传到宫里去,就再也不用皇上两头跑了。”说着,又问一旁的绮云:“轩主说要多少银子,本宫都给。”

    拓跋焘止住她的话:“你以为朕常来这里,只是为了用膳吗?朕来这里,是有事要问灼华。”说罢,不理思凝,只对绮云问道:“前几日,你对我说,韩非子道一个君主要能够灵活运用法、势、术,方可以劳心而不劳力,治人而不治于人,这样的君主才是明君。你能再给我说得详细一些吗?”

    贺思凝讪讪地放下筷子,面色尴尬。绮云微笑答道:“王者之道,法是最重要的,如今天下群雄并起,四分五裂。只有依法行事,才能壮大国威,统一天下。‘势’是指君王手中的权威,君王拥有势而位尊权重,舍此将一事无成。‘术’即君王控制其臣下的技巧,当潜藏胸中,择机使用,不轻易示人。”

    绮云瞥了思凝和始平一眼,见二人愣愣不知所语。始平更是坐不住,面色烦闷,嚷道:“我闷死了。皇嫂,不如我们俩去别处逛逛吧。皇兄,你也陪皇嫂一起吧?”

    绮云极恭谦地说道:“灼华愿意尽地主之谊,领两位在轩内四处走走。”

    拓跋焘伸手拦住她的步子,“她们两个又不是小孩子,灼华你叫个下人带她们去逛就可以了。我这里还有要事和你说,我也不是每次都有空闲的。”

    贺思凝和始平听了,无奈地行礼告退。

    拓跋焘示意她坐下,关切地问道:“绮云,她们有没有难为你?若她们下次再来,你遣人告诉我一声。我会抽空赶来,再忙的事情我也先放一边。”

    绮云坐在他对面,摇头道:“贺贵人淑德贤达,怎么会为难我?皇上说日理万机,忙得不可开交,正说明皇上不懂法势术。其实,明主有君临天下的大德,不必处处过问、事必亲躬。只要法势术三者灵活应用,便能轻松地达到智虑不用而国治的效果。”

    “你说的太好了。这几日,我构想了几点也不知好不好。绮云,你帮我看看。”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

第145章 生辰礼物

    绮云接过,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与民休息,宽赋恤贫;选贤才,严吏治;宽法网,轻刑罚;公赏罚,慎刑狱等一些政策方略。

    绮云赞道:“皇上,您的这几点提得太好了。西晋末年以来,北方各族争雄,起起落落,十几个国家覆亡,不得不说其中有很多失败的教训。恃军事之强只是暂时的,只有制定合理的制度方能持久的强盛。皇上颁发这些政策,严格施行。假以时日,大魏必然蒸蒸日上。”

    拓跋焘粲然一笑,对她道:“这么多天,都没有机会说谢谢你。知道柔然骑兵南下,你为我解围而来,让我怎么谢你?”

    “其实,墨宫主传授我琅鸣天舞时,我与墨宫主曾经有过约定。只要夏国一日未亡,我和他的协议就未完,我就要听候他的调遣。我是追随他来到北方疆场的。”

    “绮云,难道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绮云握着茶杯,热气氤氲,她的脸躲在雾气之中,朦胧而静雅。她轻声答道:“至于自己的想法,就是不希望柔然占据中原,荼毒生灵。”

    当年羯族建立后赵,石勒石虎父子极其残暴嗜杀。他们每攻下一座城池,便将城中男女屠杀殆尽。狼烟千里,十不存二。后来,冉闵报复胡人,颁发‘杀胡令’。北方大地硝烟重起,凡是高鼻梁多胡须的人,都被滥杀。汉人与胡人无月不战,尸野遍地。柔然骑兵残暴野蛮,只怕比羯族更甚。

    拓跋焘握住她的手,动情地道:“我大魏自道武帝以来,已立三世,中原好不容易平复。我拓跋焘在位一日,绝不滥杀无辜。云儿,我希望你回来帮我。”

    绮云想抽出手,他却握得很紧。她淡然道:“大魏文臣谋士猛将如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皇上今日好兴致,难得有空闲来,怎么就要抢我朝影宫的人去呢?”一个戏谑慵懒的声音响起。

    拓跋焘分神,绮云乘机抽出手,不留痕迹地笑道:“原来是宫主,你也好兴致。平时也不见你的人影,这会子皇上来了,你便出现。你是闻着皇上的味来的?”

    拓跋焘对墨川笑道:“如今,这里是你朝影宫的产业。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些风雅之物,你这茗月轩一样没有少。真令朕羡慕之极。”

    “其实,本宫最羡慕的是刘义真。”墨川在拓跋焘的对面坐下,对绮云说道:“只有在刘义真面前,你才不会设防。灼华,我说得对不对?”

    绮云点点头:“不是在义真面前,我才不会设防。是因为世人**太多,只有义真他才是认真对待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的。有时我们面湖而坐,半天不用说一句话,却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虽然关注的事物很少,万物其实都在心中。

    至于你们二位,就算是对着风花雪月、琴棋书画,心里想着的也是王图和霸业。我猜等我一走,你们一个会问,‘陛下,我们什么时候攻打夏国?’一个会答‘等你们朝影宫把确凿情报给朕,就发兵征伐。’我说的对不对?”

    一席话说得拓跋焘和墨川都笑了,墨川问她:“那么,灼华你最喜欢哪一种生活?”

    “我以出世之心入世,随心而动。就如眼下,我只想给二位泡一壶好茶,让你们好好地畅谈议论,这就是我想做的事。”

    绮云离座转身,果然听见墨川问拓跋焘:“皇上,我们何时发兵夏国?”

    九月初三,绮云的生日,轩庄内的众人关门为她庆生。轩庄内很久没有什么喜事,虹霓、吟雪等人非要热闹庆贺一番才罢。

    月上树梢,绮云在屋顶上对月而坐。院子内,义真坐在石桌边。清风吹拂,碧水渠的莲灯随风漂流,一层层浅浅的水波荡漾开来。水纹倒映灯影,如梦如幻。

    两人遥遥举杯对饮,谈谈笑笑,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绮云叹道:“义真,我今生幸运的是和你一起长大。义隆对我也很好,可是,在他的心里皇位是第一重要的。他从小孤苦,被义符欺负,你的父亲也不待见他,他始终憋了一口气。他没有享受过家的温暖快乐,如今他充盈后宫,嫔妃众多,儿女绕膝,想必能补偿少时的缺憾了。”

    义真浅浅地啜了一口清酒,道:“难说。皇宫里是天下第一名利场,嫔妃们争风吃醋,尔虞我诈。想在那里享受家的温暖快乐,无疑于缘木求鱼。还不如我们这样对月酌酒、赏花品茶,来得和乐安宁。云儿,今日是你的生日,我送你一样礼物。”说罢,他将桌上的一样东西抛向绮云。

    绮云甩出长绫卷住,接过打开,原来是一幅画。画中荷叶田田,一叶扁舟,一位紫衫美人坐在船头,手执一朵娇艳的荷花,玉姿仙态,人比花娇。

    义真笑道:“那一日,你和吟雪坐莲舟采荷回来,从碧绿荷塘中出现时,人宛如在画中,更添景致。所以,就画了这幅送给你。我想站在我身侧的拓跋焘当时应是同样感受。”

    绮云低眉浅笑,山水明净——“我哪有这么好看,义真你太美化我了。”

    义真扬声对她道:“对于美好的事物,我从来不会吝啬。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

    “可是,花会谢,月会暗,柳会枯,玉会碎,冰雪会消融,秋水会无痕。女子若以貌悦人,终究会换来红颜未老恩先断。”绮云淡然对月自语。

    “你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不知怎样的人物才配站在你的身侧。”义真笑着摇头。

    这时,宋昭过来,双手捧了一个锦盒,递给义真,说是有人送给郡主的礼物。

    义真打开,拿出盒中的物件。原来是一只云纹玉簪,玉质上乘,只是打磨的手工略显粗糙。绮云飞身而下,手持玉簪,忽想起这玉簪和她胸口佩戴的灵狐珮玉质相同,胸口有些闷。

    义真见她愣神,为绮云绾起一缕发,将玉簪插在绮云发间,“云纹玉簪,送这玉簪之人必是有心之人。云儿,你切莫辜负了他的一番情意。”

第146章 云庐情真

    这一晚,绮云巡视茗月轩各处,走到拐角处,一记掌风袭来。绮云来不及回头,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等她悠悠醒来的时候,鼻端闻到淡淡的竹香,绮云从床榻上坐起身,屋中的陈设与竹屋中的一样,唯独多了一个书架。仿佛午夜梦回,重回到白云山的竹屋中。

    她缓步下榻,走至书架前,见架上的书籍是按泰平王府书房里的摆放,分经史子集。书案上摆着两卷书,绮云拿起在灯下细看,一本是自己编写的《泰平集录》,书页边角已经卷起,她翻了几页放下了。旁边是一卷竹简,竹简的细绳已经松动,似翻阅了多次,竟然是《素书》。

    她想起曾经给拓跋焘讲过张良圯桥授书的故事,这竹屋的主人居然收藏了此书。

    绮云小心翼翼地翻开《素书》,见上面用小篆字体写道:

    “德足以怀远,信足以一异,义足以得众,才足以鉴古,明足以照下,此人之俊也!

    行足以为仪表,智足以决嫌疑,信可以使守约,廉可以使分财,此人之豪也!

    守职而不废,处义而不回,见嫌而不苟免,见利而不苟得,此人之杰也!”

    读罢,她不禁叹道:真是一部微言大义的奇书。难怪世人会传,得《素书》者得天下,只是此书不知现归何人所有。

    门外传来声音,绮云卷起《素书》,侧耳细听。

    “豆代田,谁借给你的胆子?竟然把灼华给掳来云庐。”拓跋焘声音不高却威严冰冷。

    屋外传来跪地磕头的声响,一个铿锵有力的男音响起:“皇上曾令微臣去洛阳的白云山,把竹屋的陈设全部搬到宫里来,说是要一模一样。若要一模一样,还缺了一个人。原来,微臣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前一阵子,皇上每日仔细打磨那根云纹玉簪。

    贺夫人悄悄问了微臣多次,那根玉簪是送给谁的。我见宫中只有一位夫人,所以答是送给贺夫人的。今日,见灼华姑娘头戴云纹玉簪。才知道是为了她,皇上废了那么多功夫。皇上本来就睡得少,为了这个东西更是熬了几个通宵。可是,这些为什么不让灼华姑娘知道呢?”

    过了片时,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臣子本不该揣测皇上的心思,但见皇上有时夜深了,批阅完奏折,还会前往茗月轩。皇上富有四海,何必如此自苦?不如请了灼华姑娘住在宫里,以慰皇上相思之苦。让她朝夕陪伴在皇上身边,皇上可以少一些奔波劳累,这就是微臣一点卑微的心思。如果,皇上因此而车裂微臣,微臣万死不辞。”说着,他又磕下头去。

    半晌,拓跋焘才叹了一口气,道:“豆代田,你揣度朕的心事,本是死罪。但念及你并无私心,是真心的关心朕。你行事鲁莽,也罪不至死,下去自己去领罚四十板子吧。以后,你不要再冒犯她了。朕的私事不是你能推敲的,朕自会定夺。”

    豆代田干脆利落地领命而去,屋外没有声响,寂静安谧。绮云按捺不住,推门走出竹屋。

    夜色暗沉,星光点点。一个人在院中的竹椅上独坐,背影修韧笔直,如石刻般沉稳。他的发丝被夜风轻轻吹拂,是唯一灵动的。

    看着他的背脊,她想起在白云山的日子。他背着她,对她说道“整个世界都在背上,你说沉不?”那一刻,她的心中是满满的幸福。可是,如今他的世界太大,要装的东西太多,没有多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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