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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部分

凤冠天下-第259部分

小说: 凤冠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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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想起来也没关系,你已经不是孩子了。”

    想起什么?失踪那三天的去向吗?还是那夜魇症复发的原因?迷茫看着碧色眼眸里映出自己稚嫩面庞,祭蓦地有些心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她不愿想起的东西,黑暗,可怕,令她忍不住战栗。

    房外一声响动让宁惜醉抽身离开,淡然神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唯有祭呆愣着,胸口隐隐作痛。

    火光,皮甲,血泊,哭声,笑声,还有隐隐约约的米香……这些,是谁的记忆?

    不是她的,一定不是,那样可怕的事情她从未经历过,由始至终她都在师父身边不是吗?从有记忆开始,一直都在师父身边等某个人出现,等他温柔微笑。

    “你当真要逼她想起来?”透过房门缝隙看见发呆的祭,苏不弃摇了摇头低问。

    “她不能永远活在假象里,那不是她。”宁惜醉敛起笑容,长眉微皱,“没发现她最近很不对头吗?如果放任被刻意抹去的记忆不管,早晚有一天她会被恐惧吞没,与其那样,我宁愿让她看清什么是真实。不弃,祭已经十九岁了,缺失的四年记忆让她还像个孩子一样,现在你可以护着她不让她与任何人接触,以后呢?你能把她锁在掌心里一辈子吗?在她毁掉自己之前,我想要救她。”

    苏不弃沉默,过了许久才松开紧攥的拳头,掌心一片指甲印。

    “随你,不过别太逼她。祭很喜欢你,若是连你都要伤害她的话……”

    “知道了,唠叨的母亲大人。”宁惜醉神情恭谨,郑重其事地向苏不弃抱拳拱手。

    “……我真不想再看见你,送你升天如何?”

    玩笑归玩笑,苏不弃自然不会对宁惜醉动手,只是向来淡漠的眸中也不如以往那般尘杂不染,是担心抑或是不情不愿,谁也说不清楚。

    二月末,苏不弃离开漠南不知所踪,数日后的夜里,宁惜醉留下一张字条带着祭悄悄离开,目的地,遥国帝都。

    封无疆对宁惜醉看得很紧,擅自离开更是不被允许,若非祭手起拳落把负责看守的卢飞渡直接敲晕,宁惜醉想赶去遥国帝都为白绮歌亲手送上贺礼根本不可能,对此宁惜醉也十分诚心地向祭道过谢,而后很快旧病复发,在路途上不断开着各种玩笑,把祭耍得团团转。

    “主君脑子里想的就只有欺负人,从来都是。”祭嘟嘟囔囔小声抱怨,孩子气的面容上刻满委屈,丝毫不见半丝慌乱。

    哪怕对面正有十余个刺客举刀握剑。

宁惜醉·祭【蜜意轻怜】Part。4

    一个政权突然崛起必然有许多不安定因素存在其中,譬如通过出人不意的袭击从游动部落迅速成为漠南大国的安陵,尽管表面看去昔日漠南五国的臣民都已顺服,私下里多少人怀揣鬼心想要推翻新国统治实在难以数清。

    想要反抗,想要再度改朝换代,想要拔除眼中钉,作为国君的宁惜醉首当其冲。

    “胭胡王族么?真是阴魂不散啊……”目光掠过埋伏者颈间刺青,宁惜醉慨叹不已,“这个月第四次了吧?从国都到戈壁再到遥国,非要我这条命不可吗?”

    意欲行凶杀人的敌方自是懒得多费唇舌,为首男人目光阴狠冷厉,鹰隼一般死死盯住宁惜醉,完全无视挡在他身前的瘦小女子。

    安陵国主君的贴身护卫叫苏不弃,武艺高强、鲜有敌手,先前胭胡国数次刺杀都是败在他手上,除此之外并未听说还有哪路高手在宁惜醉身边。因为有如上认知,是而这些来自胭胡王族的刺客死士根本不打算把祭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只要有着碧色眼眸极其冷漠却又貌惊天人的可怕男人不在,那么就代表斩杀安陵国主君的最佳时机到来了。

    这种认知是错误的,同时也是致命的,而这一点,及至这十余人被砍断手筋后才意识到,为时已晚。

    苏不弃曾经很认真地告诉宁惜醉,祭于武学之上的天赋更胜于自己,非要找人比较的话大概只有当年名动中州江湖的乔家寨二当家可以相提并论,尽管祭向他学习武功的时间不长,至今已经显露出非凡天慧,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敌的。

    “祭就像朵染毒的花,看着美好诱人,一旦碰触却是致人死命的利器。”

    想起兀思鹰对祭的评价,宁惜醉哑然失笑,从身后抱住祭躁动的身躯,温热手掌轻轻盖在她眼前。

    “够了,祭,已经够了。”

    祭的脑后没长眼睛,因此她看不到,此刻宁惜醉的笑容里掺杂了许许多多黯然与心痛。

    从恍惚中回神过来的祭仿佛没看见躺在地上悲号*的人们,随手抹去脸颊一滴血珠回过身,言语间仍是熟悉的怯懦与小心:“主君,我们还是赶路吧,这里很危险。”

    宁惜醉点点头“嗯”了一声,身子却是一动不动,修长手指从腰间解下干净汗巾贴在祭脸上,仔仔细细把刺目的红色血痕擦净。

    红色不适合她,她应该是纯洁的白色,一尘不染。

    “祭,这种时候想办法逃走就好,不需要伤人。”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穿行于遥国大街小巷,宁惜醉忽然如此低道。

    祭放慢脚步,似是有些困惑:“主君不希望他们受伤?他们可是要伤害的主君的人啊,为什么主君和师父都不许我杀掉他们呢?不斩草除根的话他们还会再来,一次又一次……”

    “不是想保护他们。”伸手拉住祭衣袖,宁惜醉止住两人疾行步伐,与那双澄净眼眸对视的瞬间无声低叹,“祭,是为了你,我和不弃都不想看你再杀人,你只要做个普通人就好,懂吗?”

    “不懂。”

    干脆直接的回答让宁惜醉半晌无言以对,手指卷起祭额前发丝用力一拽,疼得祭泪花闪烁。祭本以为宁惜醉生她的气了,没想到宽大手掌在头顶一阵胡乱揉搓后宁惜醉又露出笑容,手指在她额上重重一弹:“真是固执。听着,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优先考虑逃走,尽量不要和敌人交手——这是命令,乖乖听话。”

    祭小动物似的呜呜两声当做回应,头一偏躲开宁惜醉手掌,不无抱怨地整理好头发,顺便还瞥了宁惜醉两眼。

    “祭,你上辈子是我养的猫吗?”宁惜醉开心笑道,越看祭的表情越像一只刚出生不久楚楚可怜的小猫。

    单单不想她的可怜因被谁欺负而来。

    去往遥国帝都的旅程仍在行进,渐渐热闹起来的街市让祭的心情也一片大好,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在吵杂的大街上度过,一边买好吃的一边“忍受”宁惜醉随时赐予的欺负。

    当然,旅途总要有尽头的,这尽头就在遥国帝都,在*肃穆的祭天石坛前。

    祭天石坛虽然对百姓开放但有距离限制,隔着文武大臣和禁军营在相距百丈外的人群中站立,祭只能隐隐约约看清即将成为遥国皇后的那个女子,然而这并不能妨碍她的好奇心,同样也不能让她从自卑中逃离。

    白绮歌……果然如师父苏不弃所说,那是个没有倾国之貌却让人肃然起敬的女子。

    那一天祭看到了白绮歌的雍容气质,看到了遥国皇后无人可以媲美的绝代风华,更看到白绮歌在石阶上昏倒时宁惜醉眼中的焦急担忧,还有自己的渺小存在。

    白绮歌昏倒的刹那,宁惜醉推开人群不顾一切冲向石坛,舍她而去。

    混乱人群潮水一般把祭挤到偏僻角落,看着四周陌生景色,祭不知所措。她来过大遥但都是跟在宁惜醉身旁;她分得清方向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寻觅那道身影,她明白应该问路可是无法张嘴与陌生人说话;她了解自己该做的是保护主君,然而现在,只能原地等待。

    等主君发现她走丢时会来寻找她吗?

    祭不能确定,她知道宁惜醉待她比待其他人更亲近,不过与白绮歌相比,恐怕被当做宠物养着的自己就不值一提了。

    三月祭典前后往往伴随着连绵细雨,春寒料峭正是风最刺骨时,祭蹲在无人的小巷角落,眼看着人群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却总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时间在这种天气里仿佛也被凝滞,日升月落,愁云惨淡,或喜或怒或麻木不仁的百姓们谁也没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人,在那片被遗忘的阴影里,不吃不喝的瘦小女子悄无声息坚持着。

    “冷……”无意义的呢喃不知说给谁听,祭只不过是希望借着说出的话证明自己还活着,在几天滴水未进的情况下,在寒冷而又连绵不断的春雨里。

    “这是谁家姑娘啊?睡在这里不是等死吗?”

    “两三天前就看她在这里坐着,也不知是等谁,怎么劝都不说话,该不会是哑巴吧?”

    “你们别多管闲事了,人家非得坐在这里不走,你们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走走走,赶紧的,一会儿又下雨了!”

    吵嚷声音总是来了又去,就算有好心人想要帮忙也被祭无声拒绝——不想动,不想离开,害怕走得太远有人找不到,更怕他找不到就会放弃。如果连主君都不要她了,她要怎么活下去?

    没有他就没办法活下……没有他……她不会活着……因为有他,她才活着啊!

    猛地睁开眼,寒流自祭的心头划过。

    那是,记忆的一块碎片。

宁惜醉·祭【蜜意轻怜】Part。5

    没有主君的话自己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这种想法究竟从何而来?

    饥寒交迫令得身体冰冷麻木没有知觉,祭的心也一点点凉下去,她突然发觉属于自己的世界没有那么简单,最相信、最亲近的人,同样没有那么简单。

    鞋底踩踏积水发出细微响声,觉察到有人接近,祭警惕地想要起身查看,然而四肢百骸的力量早被饥饿与寒冷消耗殆尽,就连动一动都难以做到。迷蒙双眼覆盖着雨水,透过那层朦胧祭看到一双黑色长靴步步靠近,那种款式通常用来搭配劲装,而宁惜醉从不会穿此类衣服。

    是谁?谁在悄悄接近她?为什么不说话?

    艰难地蠕动嘴唇,过了半晌祭总算能发出声音,然而还不等她询问对方身份,脑后便传来一阵剧痛。

    “不还手吗?是安陵主君的护卫没错吧?”有声音困惑提问。

    祭很诚实地点了点头,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意外。

    是因为头昏眼花失去判断能力了?谁知道呢,只是不想否认这个得来不易的身份,也不知道否认有什么意义。剧痛与混沌中祭慢慢想起,这是在遥国啊,在没有任何人能够来支援帮助的异国他乡,还是在她孤身一人连动也不能的情况下,若是有人想要杀她简单得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她却无力反抗。

    如果主君不要她了,反抗、继续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祭!”

    渐渐消失的意识里突兀出现一声呼唤,熟悉的,焦急的,透着慌乱。那之后发生了什么祭并不清楚,视线里只有忽然转向的黑色长靴以及油纸伞映在积水中的倒影,而后便陷入昏睡。

    遥国帝都那片天空一连阴霾数日,盛世表象下暗流涌动,至于究竟于何处、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改变,这时仍归于未知,就如同遥国皇帝、皇后焦急寻找的人,无论如何也觅不到半丝踪迹。

    即便是在昏睡中祭也知道,雨一直未停过,淅淅沥沥细响不绝于耳,与之同时存在的还有淡淡呼吸声以及不时响起的低低呼唤。

    “祭,祭?”

    缓缓睁眼,微弱光线暗到几乎不需要适应,祭挣扎着醒来,周身一片温柔,是被人抱着的舒服感觉。

    “总算退热了,祭,还冷吗?”轻柔询问近在耳侧,微微扭头便看见带着明亮眼眸的白皙面庞。祭呆呆地看着那双像水一样柔和的碧色双眸,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又或者是谁梦到了自己。

    鼻翼翕合,微弱张口:“主君……”

    “嗯,我在。”

    祭抬手揉了揉鼻子,有些酸,眼睛也有些痛,明明没有雨水滴落脸上却感觉眼前一片模糊湿润,说不清楚的怪异感觉让想说的话都哽咽在喉咙里,难受至极。

    “多大了的人了,还要哭鼻子吗?”宁惜醉低头,眼皮贴在祭微微沁出汗珠的额上,少顷长出口气,“不发热了就好,现在可没办法去医馆看病抓药。”

    抹了一把将出未出的眼泪,祭红着脸移开目光,这才发现二人身处的地方并不是太美妙——先前她是死守在小巷角落直至昏倒,此刻虽然不必再受风吹雨打,他们的状况却没比那时好多少,不过是多了一间破庙遮风挡雨而已,凄凉暮色下竟然连一堆篝火都没有。

    宁惜醉最擅长的就是无论何种境地都能随遇而安,即便落魄到抱着祭靠坐在破庙角落里,俊朗面容上漫不经心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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