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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新中华再起-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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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小兵时的事迹,这种待遇,淮军里管带一级的军官,却是不多。

    “好了,不说笑了,来谈正事。”张华轩连日公务繁忙,和这两个老粗军汉说笑几句,心思不觉一开,眼角的疲惫之色也减轻了许多,其实张府已经成为一个行政与军事的决策中心,此刻众人虽然呆在这后园的花厅之内,前院却是人声鼎沸,虽然隔地老远听不清楚,总归是一派繁忙景像,淮军现在占地越发广大,政务越发繁劳,而北伐之后势在必行,军务上的事也是瞬息万变,不可稍有耽搁,因此这堂堂帅府每日前来传令报信的使者不绝于途,在府内议事的文官武将也济济一堂,仅在这花厅之内,就有十数人之多,而在张华轩所居座位之前,便是一座硕大的沙盘,将淮军布防与清军防御情形标明真切,而在场知兵之人一看就知,负责北伐地三个镇已经都赶到预定地位置准备,北伐京师之事,眼看就要进行了。

    一想到此,聂士成与左宝贵两人都不免得还是面露狂热之色,身为军人与数万袍泽一起誓师挥戈北上,革旧立新,此何等英雄了得之事?追溯以往,唯有明太祖出身草泽,任用徐达、常遇春,领大军北上赶走蒙元,恢复中原汉家江山之事可以相比拟了。

    只是他两人愿意如此,在张华轩与营务处的心里,他们却已经被当做棋子放在了别地地方,这种事,原就由不得当事人做主的。

    张华轩沉吟片刻,以指敲桌,半响过后,方向着聂士成笑道:“北伐是由三镇进行,多也是强兵悍将,你二人就不必挂心了。淮军不是以将打仗,实是以兵而战,只需稳住军心不绝粮道,北伐胜利则是必然之事。倒是南方,我颇为挂心。发匪自打败湘军后只有三河一败,而三河败后到底是何等情形淮安不能尽知,若是彼辈借北伐之师,有识之士以数十万人北上,则是淮军的大麻烦!”

(152)敌情

    此语一出,在场诸人俱是神色凝重,一副如临大敌模样。确实,太平军虽然与清军正规军,特别是与湘军的做战中并没有占到便宜,这使得除了北伐军以外的太平军的战斗力很让人怀疑,不过蚂蚁多了也能咬死象,而太平军的西征精锐,特别是石达开部与秦日纲部的战斗力还是不在湘军之下的,石达开能围死曾国藩,而秦日纲部能破九华山大营解镇江之围,俱是明证。特别是秦日纲部下的李秀成与陈玉成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悍将,在镇江之役时已经崭露头角,特别是陈玉成,在镇江之役时先是潜入镇江城中,与守将吴如孝取得取系,然后率精锐死士一战冲下清军大营,这一战后名声大振,已经俨然是太平军中的后起之秀。

    这样一支也在上升期的军队,其战斗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其实如果不是天国上层的**无能不思进取,其实直到天国晚期,太平军仍然能保持着局部的军事优势,这一批杰出将领的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只是看着眼前诸人的表现,张华轩肚里暗笑。他熟知历史走向,知道这一年会发生天京事变,天国事业从此就走上下坡,大批的精兵强将,特别是上层经历了连续两场的血洗,足有四五万人还有几位名王丧身在这一场事变之中,从此之后,天国就只能被动挨打,而不能进取了。就算是后来再破江北。江南大营,下浙江。攻上海,也都是局部地反击,而没有全盘的攻打清朝地计划了。

    只是他现在也有些疑惑,历史的走向在他的干涉之下已经有所改变,石达开在去年并没有与秦日纲一起回到江南,而是继续在江西围攻湘军,直到把曾国藩消灭为止。而湘军主力虽然损失了一部分,还有相当的战力维持在湖南与湖北等地。在淮军反清之后,太平军一时半会没有了清军的绞索威胁,所以石达开等部精锐仍然留在了湖北等地,至今仍然未回天京。

    历史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原本的走势是否还会继续进行,天国上层在失去庐州后是否会警醒,在没有打跨淮军之前先不会内哄。这几点疑问在这些天来一直横亘在张华轩的心头。很难让他完全安心。

    如果太平军当真因为庐州一役而警惕起来,缓解矛盾,重新抱成一团地话,以目前南方清军的实力,根本没有资格拖住太平军的主力,当真到时候杀过来几十万精锐,长江防线那么大的范围,淮军吃亏在人少,战斗力再强。也经不起对方大兵团大范围的骚扰和合围包夹做战。如果再稍有不慎,可就不止是一点麻烦那么简单了,而是当真的不折不扣的大麻烦了。想到这里,张华轩倒是理解了眼前这些人地表现。不过他是一军主帅,却仍然是一脸地笃定。只是向着众人淡淡道:“所谓知已知彼方能百姓百胜。淮军在南京当然也有军统的人,不过他们多半是下层军士或是商人百姓出身。搞搞普通情报还可以,观察敌情研判大局,却是不成。”

    他半开玩笑的打着哈哈道:“我总不能把军统的总镇派到南京去?这一次听说聂功亭潜入三河刺探情报的事做的漂亮,倒教我心念一动,既然功亭还有这种本事,不如加入军统,替我前去南京看看对岸情形如何,功亭,这样可好?”

    到了这个时候,聂士成总算是知道今晚召见的实际原因。对左宝贵,是要脱离野战部队,到新成立的内镇去当总兵,这样的任命自然是很大地提升,内镇虽然不及野战军镇,不过好在也是挂着一镇总兵的名头,肩膀上的铜星换不成金星,换颗银星是绰绰有余的事了。只是野战军的将领脱入内镇防御系统,心里总归会有点不对味道,张华轩这次给了天大面子,即刻召见,又提及当年之事,不外乎是在军令之外以人情感化,这就使得左宝贵无话可说,也无法陈说自己不愿,而到了后天,这个一直粗枝大叶地军汉就要到讲武堂学习,然后去海州当内镇总兵。适才想到这些,聂士成还颇有些幸灾乐祸,他只要能留在野战部队,哪怕是个棚长,也觉得比左宝贵去干个内镇总兵强,可到了这时,却又是青天霹雳,张华轩居然开口让他去做军统!

    军统是什么玩意?其骨干份子多是当年在淮安搞肃反地内卫营的铁杆核心,肃反太伤人和,而且张五常出权力太大,捅了一个漏子后,被张华轩找到借口一分为二,从此军统对外,内卫对内。这一年来,军统地成绩不能说不大,很多南方两边的重要情报都由军统辛苦得来,而且地图汇制,物价调查,军统都做的有模有样,可以说是淮军征战各地的有力臂助。可惜这种处在秘密战线的部门总是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再加上当年内卫营干的极为血腥,在民间和军队的形象都不是太好,特别是在淮军野战部队里,军统向来都是嘲笑和打击的对象,可偏偏就在此时,一直对聂士成信任有加特别关照的大帅让他加入军统,这可真是天大的玩笑。

    聂士成想不到自己一时心血来潮的英勇行动居然让张华轩记在心里,以为他有干军统的特质,而此时此刻话说到这里,他却也是不能直接拒绝,当下极为紧张,再加上天气和暖,居然已经是满头大汗。

    “罢了,我看功亭你对军统没有兴趣,不过你为我走一次南京,这个该是没有问题吧?”

    张华轩倒也没有当真让这个悍将加入军统的打算,适才只是一句玩笑,却不成想把聂士成吓成如此模样,一时间大不忍心,立刻便言明真相。

    聂士成如蒙大赦,他也知道南京之行的重要,当下不敢再犹豫,立刻双脚一碰,答道:“标下愿效犬马之劳,战场上干冒矢石,此事又岂敢推辞!”

    “好,这样就这么定了。”张华轩意味深长的一笑,又向着聂士成吩咐道:“这么着,你便回去驻地休息,明日自会有人寻你出发。”

    “是!”生怕张华轩改变主意,聂士成立刻答应,左宝贵也无可不可,当下两人一行军礼,便即告退而出。

    待两人离开之后,丁宝桢却是向张华轩道:“左冠廷看起来是个人才,有大将之风,到讲武堂几个月磨磨性子,再干一两年内镇统筹全局,将来统领一军也绝无问题。倒是这聂功亭,看起来有些燥性,只怕不是那种沉得住气的人,新镇以他统领一团,怕是不成。”

    淮军中军官的缺乏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极为严重的问题,讲武堂的学制是两年,第一期毕业的军官已经充实到了各部队,就算这样,也远远不能解决军官短缺的麻烦。而第二期开班时间尚且很短,虽然人数远超了第一期,不过想得到大量的军官补充最少还有一年半的时间,而淮军扩军已经进行了颇久,军官的缺口越来越大,高级军官和低级军官还勉强能敷衍过来,唯有团一级和镇一级参谋的缺口却是越来越大,已经快到了影响淮军总体战斗力的程度,而新成立内镇之后,在各地防御加强的前提下,又得从野战部队调一批有经验有能力的军官充实到内镇,这段时间以来,张华轩与丁宝桢可谓是头疼之极,两个人就差拿放大镜在淮军军官的花名册上寻找合适的军官了,对任何一个可能胜任的军官都是极尽考察试探之能事,而一旦确定,就会立刻下手任命,然后又再去重新寻找。

    对左聂二人的处置就是如此,两人在三河一役的战斗报告中极为出色,而能过见面观察,对两人的性子也更加了解。左宝贵老行伍,就是有点不思进取,而且性子直爽豁达,在功名利碌上追求的动力不够,只要让他磨磨性子,再放在合适的位置上锻炼一下,将来就可堪大用,在现在也算是解决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倒是聂士成有更多的不足之处,与左宝贵相比,性子上好勇斗狠极为相向,不过不如左宝贵的豁达宽容,颇有些年轻气盛的味道,张华轩让他去南京刺探敌情,不能说这不是一个极为冒险的决定,用的好,这一行能让聂士成获得战场之外更多的经验,大局观也会变的更好,用的不好,可能就会坏了大事,画虎不成反类犬。

    对丁宝桢这样的担心张华轩自然很是了解,他倒也不肯多加解释,当下只是微微一笑,答道:“南京一行甚是紧要,淮军在三五日内就要大举北伐,军火粮草都准备到位,北伐之后南京的动向就值得关注,放几个可信的钉子过去,对掌握敌情还是极为关键的。至于聂功亭你且放心,在他身边,我放了一个足以制报他,且又相辅相成,可以互补的人选一同前去,你只管放心便是。”

(153)动身

    聂士成满脸郁闷,出得府来,左宝贵知道他着实郁闷,当下不但不取笑,反向他安慰道:“功廷,这也是大帅垂爱,若是换了旁人,反倒不能如此。”

    此语虽是安慰倒也所说是实,聂士成苦笑点头,答道:“确是如此,大帅如此垂爱,非得将这一次的差使办好不可。”

    “你这般想,反而是错。”

    聂士成闻言愕然,转头去看左宝贵,却见此人满脸郑重,聂士成与他相识至今,两人一向嬉笑怒骂惯了的,却是从未见他如此脸色,当下也知道左宝贵所说必定有因,于是也是正色道:“冠廷兄如此说必有以教我,请说。”

    他这般郑重,左宝贵微微点头,笑道:“大帅教你去南京,你知也是锤炼你的意思,正如教我去内镇的意思一般相同,我生性粗疏,虽然从军的早,立下不少战功,不过向来不喜在人前出风头,也不喜欢事事去细想,所以这么些年下来还是在管带位子上蹉跎岁月,这一番大帅断然把我放在内镇的位置上,内镇关系全局,要统领淮军,内卫,还需协调军统与地方官员,不仅是野战与敌争雄,还需费上许多精力,关注全局。如此这般,我日后便是想偷懒也是难了。而教你去南京,却是因为你性子太过好强,既然三河一事出来,索性便差你再去敌镜,磨磨你性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好,若是你太过要强,万一出了甚事出来。兄弟在这里说一句,以后你想回淮军就难了!”

    左宝贵这一番分析虽不全中,却也是与张华轩及丁宝桢等人的盘算一般相同,聂士成待他说完,心中已经明白对方所言出自肺腑,实在是金玉良言。

    当下纳头拜倒,向着左宝贵长揖到地,起身之后。方向左宝贵笑道:“冠廷兄这一番话教小弟茅塞顿开,当真是多谢了。”

    左宝贵先是微笑,然后却又是暗自摇头,其实以他自己地心愿,实在是在淮军中立些战功,将来封子荫子了少不了他的,至于封公封候。博一个青史留名。却也不是他心中所愿,只是淮军之中向来讲究纪律,并不能让将领们自专如意,便是不想出人头地,却也不能自主,其中况味,也只能自己体会了。

    两人经此一事,倒觉得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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