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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怎见浮生不若梦_by_seeter(三部全+番外)-第17部分

小说: 怎见浮生不若梦_by_seeter(三部全+番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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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懒得理他这番讥世大论,翻了个身,调整到更舒适的体位:“你偏激。这可不是好事。我实告诉你吧,我倒没那么多想法,我只是太累,负担不起更多激烈情绪,不想一辈子负着枷锁,所以统统放弃——说到这里,我倒想问了,你既这么果断绝决,为什么没有一枪击毙格雷,斩草除根?纵虎归山只怕无论到哪里都是大忌吧?”  
  司徒飞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古怪:“你真想知道?”  
  心中的不安阴影愈重,却还是点了点头:“当然。”    
  哧地一声,轿车猛然刹住,在雨地里划出两道长长的印痕。  
  司徒飞转过身,双臂撑在我头两侧,居高临下俯视我:“我若了杀了他,克劳尔家族派来的人就会追杀我;我若不杀他,他只会去找江上天算帐。你这么聪明,懂不懂我这两句话的意思?”  
  望着司徒飞近在咫尺,咄咄逼人的冷硬面庞,我慢慢地变了脸色。  
  不敢信,又不能不信。  
  只觉一颗心怦怦直跳,喉咙干的有如烟熏一般,我无意识地舔了舔唇,艰难道:“你——和江上天有仇?”  
  答复我的是一个凶猛、狂野、不容拒绝的吻。    
  我一生所经风浪也算不少,自觉镇定功夫已是一流,却仍是被司徒飞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吓住。  
  下颌被他用力捏住,炎热呼吸连同独特的男人气息,毫无预兆地随滑溜的舌尖灌进我口中,下一刻,他的唇更蛮横地压过来,不容分说夺过我的舌肆意挑弄,津液流动,炙烈有如火焰处处点燃。  
  我的双臂全被困在他的怀抱中,动弹不得。大脑因缺氧而渐呈空白,模糊中只听到喘息声越来越重,不知是我的或是他的,暖昩塞满了狭小的空间。  
  就在意识缓缓流失,即将昏迷过去的刹那,唇舌间的所有压迫突然一松,司徒飞猛地坐回原位,大力扯开颈间的衣扣,狠狠骂了一句英文:“Shit!”  
  我如同劫后余生,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胸膛剧烈起伏。  
  一时车中再没有人说话,只剩下沉重的喘促。  
  “给你,将血擦掉。”司徒飞从前座抓起块消毒纱布,看也不看扔到我脸上,回过身,啪地一声,点着了根烟。  
  我下意识地接过纱布,这才觉出唇间的疼痛,原来已是被他咬伤。  
  ——短短的一晚间,我接连经过鞭打的性爱盛宴,格雷血淋淋的爱抚,才以为逃脱成功,心中稍安,却又骤逢司徒飞猎食般的袭击。  
  这份经历,不可谓不刺激,不可谓不传奇。    
  擦去唇间血渍,随手扔掉纱布,我沉默着,不想说谢谢。  
  烟雾腾腾,很快就弥满整个空间。  
  “为什么?”我终于淡淡地问道,强忍住烟味的呛人。  
  再转过身来时,司徒飞已恢复了镇定,神情自若看向我:“你知道你藏身江氏的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么?”  
 
 
   
   “你?”我迅速搜寻了一遍回忆,确定没有与他结过怨,“我不明白。你确定你得利?”  
  “我派去的人拿到了克劳尔家族今年在亚洲市场的全部代理。”司徒飞微微一笑,“当然,这不是我的主要目的。”  
  我有些烦恼,不客气地拿了根烟,就着司徒飞递过来的火点上,忍痛吐出一口烟圈:“不要说你的目的是为了我。”  
  司徒飞笑了起来:“我说过想要你的,还让江上天小心看住你……你忘了么?我从不开玩笑的。”  
  轮到我想骂Shit。  
  烟雾的飘忽中继续传来司徒飞低沉的嗓音:“你比我想象中更诱人,只不过一吻,居然就引得我想在这里要了你。若不是时候不对……”  
  我打断他的白痴说话,冷冷道:“那江上天呢?他今天有没有来?知不知这件事?”  
  “他会知道的,不过要比你晚一个小时。”司徒飞低头看了看表,“那时,我们也该上飞机了。”  
  从腰间拔出柄枪,却不是方才那把,司徒飞摇下车窗,伸出手去,伴随啾地一声尖啸,三枚红蓝黄的光团直冲天空,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竟在雨夜里也灿烂不熄,嵌在黑暗中异样夺目。  
  “还要感谢你弟弟,将别墅安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司徒飞重新发动车,若无其事地辨认方向,开了出去,“岔道这么多,谁想追踪都不容易。”  
  我满腹疑虑,欲言又止,司徒飞虽在驾车中,仍一眼瞧见我的神情:“想问我对江上天做了什么,是吗?”  
  正是此意。我绝不怀疑江上天想在第一时间内见到我,救出我。司徒飞若能得到我被关押的消息,他不可能不得知。  
  “若不是我在他车上动了点手脚,以他得知消息后狂飙而来的速度,我未必能在他前面赶及。”司徒飞的声音似有丝感慨,“我还从没见他这样失态过,不眠不休,调用了多少人力来疯狂寻你,可惜关心则乱,反疏了身边的人事。”在斜后镜里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你想知道我和他是怎么结识的么?”  
  我心中急速盘算脱身之计,顺口道:“哦,是什么?”  
  “争一个女人,打出来的交情。”司徒飞耸了耸肩,“真奇怪,我们总是看中同一样东西。”  
  “这次是我?不胜荣幸。”我嘲讽地弯了一下嘴角。  
  司徒飞也不理会:“后来我们干脆说好,谁先到先得,不伤和气。不过你……你实在挑起了我的猎食欲。”  
  为何每个人都当我是一只白鼠?  
  我实在无话可说,只有苦笑:“我能不能提醒你注意一句谚语,强扭的瓜不甜?”  
  司徒飞瞥了我一眼,语气有些认真:“你为何不考虑考虑我?浮生,就算在古代,你也不会是三贞九烈的女子。”  
  废话!我当然不是女子。我已经懒得再和这男人纠缠不清,自顾将头转向另一边。  
  一只手伸过来,拎起我的衣领,硬将我拽回。司徒飞仗着车技精良,竟然一手开车,另一手固定住我:“你我都知道,你不是真爱江上天,只不过想从他那里得到点体温。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我同样有能力护住你,不用面对过去。”  
  好象每个人都能了解我透彻。  
  “那你想得到什么?”我反问,并不以为司徒飞会突然纯情。  
  司徒飞有些无奈:“我们都是男人,还要说出来吗?”  
  我用眼光督促他往下说。  
  司徒飞叹了口气,手指轻弹了一下我的面颊,眼光中的含义,是男人都看得出来:“别这样勾引我……你这么风情,和你作爱的滋味,必定绝妙;就算不作爱,有你这样头脑在身边陪着说话,也是人生一乐。”  
  “听起来象是不错,”我懒懒地要求,“给我一段考虑的时间。当然,这期间,你不能强迫我。”  
  “缓兵之计?”司徒飞笑了笑,“行,就由得你,不过不能太久——”  
  车载电话突然惊天动地响起,打断司徒飞的谈兴。  
  我心里已有丝预感,待电话接通,那头果然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不是江大少爷还有谁。明明是司徒飞的电话,第一句却是冲着我说的:“浮生,你千万照顾好自已,别和他正面冲突,我很快就会接你回去。”  
 
  
   这个白痴。  
  我的唇边不自觉泛起了一丝笑意。  
  司徒飞瞥了我一眼,也不生气,笑着同电话那边打了个招呼:“江,你来得真快。”  
  江上天哼了一声,象是想开骂,却又忍住:“你倒底想要怎样?如果是为了那个赌注,你把浮生留下,我认输。”  
  什么赌注?我不免有些好奇,询问地看向司徒飞,司徒飞微微一笑:“浮生,你知道我和江的身边都有很多女人。”  
  “那是你,我早就不正眼看她们了,”江上天的声音适时传出,带着一丝急迫,“浮生,自从遇到了你,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这句话为何这么耳熟?恍惚象是八点档剧集里常用。我正疑惑,司徒飞已是笑了起来:“我说江,你的台词就不能稍改一改?每次追女人都用这套话,你不腻我都腻了。”  
  “一时说成习惯,刹不住车,”江上天有些尴尬,咳了一声:“不过这次这句话是真的。”  
  “是么?”司徒飞只是微笑。    
  “赌注。”我不理会这两人的无聊对答,提醒身边的男子。  
  “你不生气?他对你说这种话,”司徒飞含笑的眼神中隐藏锐利,只在我面上一掠,却仿佛要看穿到我心底去,“或是不在乎?”  
  “我说在乎你会将我放下车?”  
  我冷冷回看着他,对视不多久,司徒飞的目光先挪开去,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车窗外,象是在确定方位:“浮生,你真是……少年时你有没有跟同伴打过这样一种赌,看谁能先将某个校花追上,输的人,请赢的人吃顿大餐?”  
  “没有。”我摇了摇头。少年时,我基本是个孤僻、独来独往、一心念书的学生,“从我八岁开始,我一下课就要到养父那里帮忙,学着参与决策,很少有时间分心。”  
  “可怜的浮生。”司徒飞感慨地踩下刹车,“你都不明白什么叫男人的乐趣。我和江上天每年都要来这么一下,找个都喜欢的人来打赌,看谁先能上手,谁输了,就负责对方这一年追女人的花费。今年……看来就是你了。”  
  “不是。”电话那头,江上天的声音反而变得沉稳,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浮生……他是我要陪伴一生的人,不是赌注。你若一定要赌,我认输认罚都可以,但,你先放开浮生。”     
  天边的云层里隐隐传来嗡嗡的轰鸣声,越飞越近。司徒飞的车早已在一片旷地旁停下,车灯未灭,雪亮的两束光照出去,将前面照成一块空降平台。  
  “江,未必我不是认真。”司徒飞终于也收起笑容,伸手来抱我,“人生就是一场游戏,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不到最后,谁也不能说清。你不妨仍将这当作一场赌,我在德国等你三个月,过期不候。”  
  “等等。”我有些吃惊,面上却未显露。人虽在司徒飞怀中,手已及时拉住座上的保险带,不肯便被他抱出去,“我还有两句话要和江上天说。”  
  司徒飞面色一沉,我只作未见,大声道:“江上天,柳五最近可好?”  
  电话那端片刻沉默,而后才传来一声轻柔的叹息:“浮生,我在这里,我很好,只是见不到你,想念得紧。”    
  我差点跳了起来:“柳五,你也在?你方才为什么没说话——”话才出口,便想到定是江上天的吩咐,不由心中有气,怒道,“江上天,你搞什么鬼?”  
  “浮生,我是个男人。”顿了一顿,江上天才闷闷地开口,语声在雨夜里听来竟有些寂寥,“这点私心,我不能没有。柳五对你很好,自你走后,他还没合过眼,一直在全速工作,我看了,有些怕——怕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在场人却谁都已听懂。  
  他是怕我会选择柳五。  
  然而这句话竟从目空一切、自负狂傲如许的江上天口中说出,实是让人有些惊异,又有些苦涩,或者,还有一丝感动。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司徒飞的脸上已难看到底,推开车门,抱了我就往外走,我蓦地惊醒,虽然抵不过他铁般的臂力,仍是挣扎着,匆匆道出最后一句话:“江上天,你说来接我的,可不要骗人!”  
  天地间雨急风骤,司徒飞宽阔的肩头虽已为我遮去大半风雨,仍有许多打到我脸上身上,如水注般下滴。模糊中已听不清身后的通话器里传来些什么,却依稀能感到那声音的急切与坚定,我心中一松,再也承受不住这连续多番的奔波折磨,眼前一黑,就此昏了过去。  
  
 “好些了么?”  
  再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司徒飞有些温柔的眼神,我怔了一怔,才恍然这男人除了黑道大哥的身份外,也是花丛中的一流好手,会在冷酷外出现别的表情,倒也是理所当然。  
  “头昏,手痛,想喝水。”我如实地报告我此刻的状况,顺便打量一下四周,金属特有的光泽充斥各处,柔和的一盏壁内灯莹莹地在我头顶处闪烁,床很软,却不大,而且有些摇摆不定——我已是在飞机上了。  
  这么利落周全的计划,绝非一时半时能完成。我暗自沉吟,正揣测着司徒飞去德国的用意,一只手已有力地揽起我的肩,另一手递了杯水到我唇边,司徒飞笑道:“头昏,就休息罢,想得太多可是会加重。”  
  无可不可地任由他搂着,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我推开司徒飞的手臂,合衣向内躺下。原先的湿衣早已被人换下,换成棉质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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