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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陛下请淡定.陛下请自重 作者:酒小七(晋江金牌高积分vip2014.04.23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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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七不知道皇上怎么了,但很明显他又生气了。她想了想,自己今儿做的错事大概是不该来听戏,她名义上是采风使,出宫当然要兢兢业业执行公务,怎么可以来勾栏瓦舍玩乐。
  
  可就算是这样,皇上他也不用亲自跑来监督吧?
  
  ……一定是神经病又犯了。
  
  纪衡拖着田七离开了戏院,又拖着她走了很远,直到一个僻静无人处。他丢开田七,脸色无半分好转。
  
  田七缩了缩脖子,谄笑,“皇皇皇……黄公子,您怎么来了?”
  
  纪衡盯着她的脸,反问,“我不能来?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不能知道的?”
  
  “不是……”田七被他盯得太过紧张,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弱弱地解释道,“那个,我去戏院,也是为了采听民风。那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是民间消息的集散地。”
  
  纪衡向前迈了两步,两人距离更近,田七只好再次后退,纪衡又向前欺。他脚下不停靠近,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终于把她逼到退无可退。
  
  田七背靠着一堵硬邦邦的墙壁,手足无措。纪衡的眼神太有压迫感,她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田七,”纪衡终于开口,“前两天才对我说想我想得日不能思夜不能寐,今天就跟阿征手牵手去听艳曲儿。”
  
  “啊???”田七有点迷茫,这话题的角度很新颖,可是皇上您想表达什么?
  
  “……”纪衡本来想说的并不是这个,可是方才盯着她惊惧又委屈的小脸,胸中怒气未见消散,不知不觉就说出这么奇怪的话。他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说道,“我知道你喜欢男人。”
  
  “!!!”田七吓得哑口无言。难道皇上他发现了?!完蛋了!
  
  纪衡看到她面如土色,显见是心虚无比。他怒火更甚,双手捉着田七的前襟轻易将她提起,她的脸一下子近在眼前,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他看到田七眼底深处的惊疑不定。
  
  纪衡忍着当场把她掐死的冲动,咬牙说道,“但是我不管你勾引谁,无论如何不许接近宁王。”
  
  “???”田七快被这神经病皇帝搞疯了。揭穿身份的下一步不应该是狞笑着把她严刑拷打或是直接弄死吗?怎么又跟宁王扯上关系了?
  
  看到她一脸迷茫加无辜,纪衡怒道,“你就那么欲求不满吗!”
  
  “……”欲求不满的意思就是思春,因为思春所以要接近宁王……田七在大脑里飞快地做着换算,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皇上怀疑她勾引宁王!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田七知道这世界上有断袖分桃这种勾当,现在看来皇上应该只是把她误会成一个断袖,而不是发现了她的秘密。一个断袖,还是个太监,企图接近自己的亲弟弟,这种事情谁都忍不了。皇上发这么大火可以理解。
  
  想到这里田七放下心来,至少命是可以保住了。她扣着纪衡的双手,想要掰开。被人提得踮起脚真是太难受了。
  
  “公子,这是个误会,您能不能先放下我,听我解释……”田七吃力地央求。
  
  她的力气不大,纪衡被她柔软的手拨弄,就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他松开她,冷冷地盯着她,等待着她的解释。
  
  田七轻轻拍了拍胸口,心想,以她刚才被惊吓过度的反应,现在就算说自己不喜欢男人,皇上肯定也不信,所以干脆还是爽快承认这一点吧。
  
  “我喜欢男人是天生的,又没犯什么错。”先装委屈。
  
  “但你不该带坏阿征。”
  
  田七便嘻嘻地笑,赶紧调换为拍马屁模式,“我跟宁王真的没什么,就是一块玩儿了几回。您想啊,我天天能见到您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主子,何必舍近求远去肖想宁王呢?”
  
  这几句马屁拍得很到位,纪衡信了几分。于是他神色缓和了一些,“外边都传言你是宁王养的娈童,这你又如何解释?”
  
  “三人成虎,我越是解释,越解释不清楚。总之我和宁王绝对是清清白白的,今天也是恰好遇上,相约听戏。谣言止于智者,皇上您这么英明神武,一定不会相信这种低级的传言。”
  
  又一顶高帽子扣上,纪衡用探究的眼神盯着田七看,田七坦荡地和他对视。这回她是真没什么好心虚的。
  
  “这么说,你肖想的男人是我?”纪衡突然问道。
  
  “咳咳咳……不是……”田七虽然脸皮厚,但好歹是女孩子,讨论这种问题难免害羞,她低着头,脸上迅速飞起桃红。
  
  这种表现在纪衡看来就相当于承认了。刚才提到宁王时这小变态一点都不害羞,怎么提到他,就害羞了?答案很明显。
  
  纪衡心中没有被变态亵渎的不适感,反而有一种小小的、不易察觉的得意。
  
  田七解释道,“公子您多虑了。您若是天上的云,我就是地上的泥,我怎么敢对您有非分之想呢!”
  
  纪衡哼了一声,“走吧,回宫。”说着转过身,嘴角忍不住微微翘了一下。
  
  田七在他身后,没看到这一闪而过的淡笑。危机解除,她松了一大口气,小跑着跟上去。没办法,皇上腿长,步子迈得大,走得还快。相对于他,她那还算修长的两条腿不够看的,只能小跑了。
  
  跑了一会儿,田七有点累,步伐渐渐慢下来。
  
  纪衡突然停下身,不满地回头看她,“怎么这么慢,乌龟都比你快。”
  
  田七有点委屈,快跑几步,紧跟到他身后。
  
  他突然捉住了她的手。
  
  田七就这么被皇上拖着回了宫,快到玄武门时被放开。皇上全程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但脚步如飞。田七被他拖着,步伐不稳,好几次撞到他身上。
  
  幸好皇上心情好,没有和她计较,田七暗暗庆幸。
                      
作者有话要说:  




☆、议亲

  虽然田七一时把纪衡糊弄过去,但当皇帝的都多疑。纪衡回到皇宫之后,回想了一下今天纪征在戏院里看到他时的反应,明显就是心虚。纪衡便有些放心不下,但若真说田七和阿征有个什么,他又不愿相信。
  
  抛去田七和纪征的身份不提,纪衡对自己身为男人的魅力还是有几分自信的。田七既然喜欢男人,喜欢的就必然是有男人味儿的男人,阿征长得比女人都漂亮,性子还温吞,除了比女人多条把儿,他的男人味儿实在有限得很。
  
  ……这都什么跟什么。纪衡扶额,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莫名其妙,抬眼一看田七,这小变态倒是气定神闲,不过嘴角略微耷拉着,透着那么一股掩饰不住的委屈劲儿。小变态刚才走得太快,额角沁出细汗,汗水汇聚成大颗的汗珠,挂在眼角要落不落,他又不敢擦,禁不住眼皮痒,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汗水就滑到了挺翘的睫毛上,分散成一颗颗细小的水珠儿,像是浓密的松枝上挂着的晶莹露珠。随着眼皮掀动,露珠映着水眸,被阳光一打,似是点点的泪光,很有点梨花带雨风露清愁的意思。
  
  纪衡有一瞬间的恍惚,差一点就抬起手指为田七拭泪了。他不自在地缩起手,说道,“这又是做什么,朕有那么可怕吗,怕得你连擦汗都不敢?”
  
  田七慌忙摸出手帕抹了把脸,低头不敢看纪衡。
  
  纪衡看到手帕,想起另一事,“朕的手帕呢?”
  
  “啊???”田七装傻。
  
  纪衡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朕前几日借与你的手帕,你是不打算还了吧?御用之物,你还真敢私藏。”
  
  田七知道自己蒙混不过去了,只好苦着脸答道,“回皇上,您的帕子既被奴才用脏了,奴才就不敢再把它拿给您,玷污圣体。”心内却暗骂,好小气的皇帝,连条手帕都要惦记这么多天。他当初扔到她头上,自然就是赏给她的,还真好意思开口要回去。再说了,那条帕子早被她弄丢了,找了好半天没找到,当时很是心疼,毕竟料子不错,拿出去卖也能卖几个钱。
  
  田七不知道的是,纪衡之所以开口要帕子,是联系到“田七肖想自己”这件事。想到这小变态拿了自己的贴身之物回去不愿归还,纪衡有一种被人在暗处意淫的感觉,这要是个美女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个太监。眼前这太监还打定了主意无耻到底,纪衡冷哼一声,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皇帝嘛,总要讲究个身份,跟个太监抢一条帕子,太不像话。
  
  不管怎么说,纪衡度过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下午。脑内似乎有一种神秘的不知其所起亦不知其所往的情绪在游走,让他定不下心神,又抓不住头绪。
  
  第二天,纪衡把纪征召进了养心殿。虽然传闻是假,但弟弟已经十六岁了,是时候该给他娶个妻子了。家里有女人劝着,也省得他总去外边闲逛,惹是生非,纪衡不无沧桑地想。长兄如父,纪衡二十三岁的人,却操着三十二岁的心。
  
  给纪征娶媳妇,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小王爷相貌好人品好家世也好,去年有个好事的闲人编了一个京城美男谱,纪征名列榜首。由于名气太大,纪征还被不少少女偷窥过。大齐朝比之前代,民风开放了不少,女子们也比其他朝代活泼大胆一些,因为本朝开国皇帝正是个女子。有一些把纪征列为备选女婿的人家,会让女儿乔装之后蹲点偷看纪征,看是否合女儿心意。据不完全统计,纪征以此获得的好评度接近于百分之百。
  
  但是王爷娶亲的顾虑也很多。女方的家世出身自不消说,必需配得上纪征,可又不能势力太大,搭上个参天大树一般的岳家,就算纪衡不多想,纪征也不会那样做。再考虑到女孩儿的品貌性情名声,一层一层地淘换,剩下的也就那么两三家了。另外还要考虑到对方的意思,纪征再好,也不可能人见人爱,金子还有人嫌弃呢,更何况人。
  
  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眼前最大的问题是,纪征他不想成亲……
  
  纪衡很快发现了这一点。比如他跟纪征讨论某某家女儿好,长得漂亮或是性格贤淑或是有才气,总之是好,然后呢,纪征也会跟着夸奖一番,最后来一句这么好的女孩儿很适合选在君王之侧,别人不配消受。比如纪衡跟纪征说你也是时候该成亲了,纪征就反问中宫空缺了这么多年,皇兄你该早些再立皇后……
  
  纪衡渐渐地就开始怀疑,阿征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女人。十几岁的少年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没一天不想女人,怎么到他这里就清心寡欲起来了?
  
  于是纪衡幽幽地打量着纪征,说道,“朕前几日赐给你的两个美人,可是有什么不合心意之处?”
  
  这是明晃晃的质问了,作为唯一的旁听观众,田七都为纪征捏了一把汗。
  
  纪征慢吞吞地答道,“皇兄恩赐,本不敢辞。只是臣弟泥中腐草,不敢消受昭阳玉质。”
  
  话虽说的客气,但是连田七都听出了其中不满:你的女人想给我,你不羞,我还臊得慌呢。
  
  田七偷偷看向纪衡,果然发现皇上心情不妙。田七十分担心纪征,小王爷为人真心不错,对她也好,她现在很想帮帮忙,然而有心无力。
  
  纪衡垂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而是让田七把几份奏章拿给了纪征。
  
  田七捧着奏章,看到最上面那封奏章的落款是“礼部尚书孙从瑞”,禁不住扯了一下嘴角。
  
  纪征粗粗看了一下,把奏章合好放到桌上,再抬头时面色已经不复淡定,而是有些急切,他离座道,“皇兄,臣弟冤枉!”
  
  纪衡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田七见如此情状,心想定是孙从瑞那老不休告了王爷的状,就是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坏话。
  
  纪征早已猜到事情缘由,解释道,“那日是郑少封信口说了几句戏言,不想孙蕃不加辨析便作了真,回去传开,才闹得如此。臣弟平时虽有些游手好闲,但一直洁身自好,并不做这些养童纳婢的勾当。”
  
  郑少封的为人纪衡知道一些,如此一说倒是能对上号。只不过孙蕃的声名一直不错,怎么这回如此拎不清,还出丑,可见名不副实。虽然戏言是假,但田七掺了一脚却是真,纪衡想着,看了一眼田七,发现他老神在在,若无其事。
  
  于是纪衡没有回应纪征,而是问田七道,“此事你怎么看?”
  
  田七一愣,一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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