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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福妻嫁到-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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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却发现,苏昭宁的眼泪更多了。

    南敏行拼命地擦,苏昭宁却哭得更加厉害了。

    “娘,我知道的。我真知道。”南敏行一遍一遍地替苏昭宁擦眼泪,擦到后面,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我知道娘只有我了。我会好好代替爹保护你的。”南敏行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苏昭宁的眼泪一直没有停下来。

    两人在街道里抱头痛哭,就是蹲在暗处的侍卫眼睛都有些发酸了。

    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在朝阳长公主府,当娘的受了委屈,当儿子的小孩儿心性,想报复伤害他娘的人,却反过来让自己的娘更担心了。

    慈母之心就是如此。只要不伤害孩子,自己怎么样都行。

    侍卫觉得,自己对定远侯夫人的心意全然明白。他都怜悯这两母子。

    有了这一场哭,甄宝斋也没去成。

    定远侯府的马车又重新驾回了醉仙楼。

    定远侯夫人在醉仙楼的内间点了一桌子菜,抚慰方才大哭了的小少爷。而醉仙楼的掌柜大概是误会对方是来找麻烦的,忙亲自去内间招呼。

    内间里面,苏昭宁望着陈掌柜,简直有些不想说话。

    这掌柜,自己先前说的那般明显了,他竟是半个字都没听懂。

    一盘笋干红烧肉,就真的是一盘笋干红烧肉。将那肉端出来看了又看,甚至拨动两片,也发现不了任何银两的痕迹。

    这样的掌柜,苏昭宁真的觉得心好累。

    陈掌柜有些紧张,不明白新主子去而复返是为什么。

    他试探着问:“不知道这饭菜还合胃口吗?”

    苏昭宁答道:“还没有吃,如何能知道合不合胃口。莫非掌柜是觉得这桌子又会出问题?”

    “当然不会,我亲自再三查看过了的。”陈掌柜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头停了,脸上的肥肉都没停。

    苏昭宁伸手做了个七的手势。

    陈掌柜殷切地凑过来:“还想加哪七个菜?”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猜测出了这掌柜是四皇子派来的,苏昭宁真要怀疑对方是故意装听不懂,来糊弄自己这个主家了。

    深吸一口气,苏昭宁笑道:“我是提醒掌柜,这鸡上的不完整。一只鸡虽上了,还差七样东西。”

    “哪七样?”陈掌柜一脸懵懂。

    苏昭宁咬着牙齿答道:“七片肉,七片大肉。因为我跟陈掌柜说好的是一只鸡!”

    树上观望的侍卫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想了想,飞速从陈掌柜房中摸了一支笔和一张纸,然后写了一个“七千两”砸进房间里。

    那纸团是对着陈掌柜的脚去的。

    陈掌柜的肉太多,完全没有感觉到纸团的力度。

    反而是南敏行弯腰捡起了纸,问道:“娘,这里怎么突然有张纸。”

    苏昭宁笑盈盈地看了一眼窗外,然后答道:“是掌柜的账本吧。我看着从掌柜身上掉下来的。”

    “有吗,我没带账本啊?”陈掌柜完全不相信。

    苏昭宁将纸团从南敏行手中拿过来,然后自己打开,放到陈掌柜面前:“掌柜你再看看!”

    陈掌柜终于恍然大悟:“对对对,是说好的,是七、七只鸡,不是,七片肉。我这就去带过来。”

    苏昭宁唤住陈掌柜,直白的叮嘱道:“既然是菜,陈掌柜还是装在食盒里带过来吧。”

    陈掌柜这次听懂了,忙点头。

    待内间的门关上了,南敏行一边夹肉吃,一边好奇地问:“娘,你真看到那纸团是掌柜身上掉的?”

    “我怎么好像看到是从窗子里飞进来的?”南敏行怀疑地看了一眼窗子外面。

    侍卫躲在树的反面,自信南敏行绝对发现不了自己。

    只不过,他清晰地听到苏昭宁回答:“窗子里怎么会进来纸呢,敏行你看错了。这大冬天的,树上最多就会掉叶子,掉纸,那得是多么不正常的树啊!”

    “喔……”南敏行长长地应了一声。

    他突然抬起手又指向窗外,肯定地道:“娘,我真的看到了纸是从窗外进来的,所以那棵树肯定有问题。”

    “是,这样有问题的树,敏行不要管了,我们来吃东西。”苏昭宁领着南敏行坐到桌边,用筷子夹菜吃了起来。

    她现在知道四皇子一直派人在保护敏行了,但她心底的担忧一点也没少。

    原来敏行有时候的做事不计后果并非是年纪小、想得不够深,而是因为一脉传承!

    树上藏着的侍卫一张脸首先是发烫。他这是被定远侯夫人嘲笑了,他听懂了,他就是一棵有问题的树。

    再想清楚苏昭宁嘲讽自己的原因后,侍卫的脸就发白了。

    他刚刚只是觉得定远侯夫人面对这愚钝的陈掌柜有些对牛弹琴的感觉,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想帮对方一把。

    可再一回想,侍卫却觉出了其中的凶险。

    定远侯夫人为什么不让陈掌柜上门,为什么不直接在醉仙楼里跟陈掌柜说要银子?她是为了避人耳目。

    自己这般大喇喇地丢了个纸团进去,还算避人耳目吗?

    侍卫抬起手敲了一下头,觉得自己变得跟陈掌柜一样蠢了。

    他好担心自己的未来。陈掌柜已经被主子明令禁止上门直接汇报了,自己不会也这样吧。

    近朱者赤,他要跟主子去申请近身伺候定远侯夫人。那车夫只给定远侯夫人赶车,就知道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对付不了的人,待到自己主子面前来。

    他也要去变聪明一下!

    醉仙楼酒楼的大堂里,逐渐又坐满了客人。

    苏昭宁待在内间里,听到窗下突然响起报喜的声音。

    她站起身往下看去,下方马匹之上一人疾驰而过。虽然速度很快,但对方口中的报喜声还是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陈将军夺回凉州,陛下特赏……

    以往皇帝赏赐朝官都是由太监传旨过去的,这样的捷报方式,只在科举应试中出现过。

    但苏昭宁能猜到皇帝这样做的原因。

    荆门关十州被夺,己军节节败退,尽管这消息并未刻意扩散,但京中百姓未必没有听到风言风语。

    在这样人心不安的情况下,大张旗鼓的报喜,显然很有必要。

    就像苏昭宁自己,今日没有直接从朝阳长公主府回去,她想知道的,也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消息。

    胜了就好。

    吾之国昌盛,吾之家方能平安。

    二皇子府里,却全然不同于如今大街小巷的喜气洋洋。

    “荒谬!无耻!狡猾!奸诈!”二皇子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往地上砸去。他每骂一句就砸一个杯子,直到一桌子杯子砸得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才住手。

    侍卫进来想收拾地上的碎片,却被二皇子赶了出去:“去,请邓先生过来!”

    这位邓先生,是二皇子的谋士。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二皇子是任何事情都会与邓先生商量的。可自从邓先生提议的与陈家联姻之事不成后,二皇子就很久没有再召见他了。

    如今又得二皇子召见,邓先生分外激动。

    不等二皇子开口询问,邓先生就先陈情报道:“殿下,在下听闻,陈将军收复凉州时,三皇子连冷江都未过,但如今陛下却是一并赏赐了三皇子的。”

    “这功劳,三皇子完全就是捡来的。甚至,他连弯腰都不需要弯,功劳就直接掉他头上了。”邓先生拱手道;“殿下,在下认为,您不能一味等待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无花之时空叹息啊。”这邓先生是二皇子舅母邓氏的养子。

    他年长二皇子不过五六岁,在其他皇子那,是完全没有机会出头的。是以,邓先生对二皇子的殷切盼望,丝毫不逊于二皇子本人对皇位的渴求。

    两人的急切如出一辙,面对邓先生随后提出的建议,二皇子一颗心就蠢蠢欲动了。

    “殿下,早下决断啊!三皇子已经领先殿下,若再迟疑,在下惶恐啊!”邓先生催促道。

第三百一十六章 热闹

    “好!就按先生说的办。此事全权交给先生了。”二皇子下决心道。

    邓先生忙拱手答道:“在下必当竭尽全力,为二皇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二皇子是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他既决定了用邓先生的计划,就索性更加胆大一些:“把后面的人也找出来。到时候,一网打尽。”

    这邓先生的字典也恰好没一个“怕”字,他点头应道:“在下绝对不辜负二皇子的期望。”

    计划既定,那张网也就悄无声音地展开。

    定远侯府里,近日很是客多。

    打头来府的是,长安侯府诸人。

    长安侯老夫人如那日在朝阳长公主府所说,先是领着一众女眷去了骠骑将军府赔罪,接着又在同一日领众人来了定远侯府。

    定远侯府里,吴老太君已经恢复了许多。虽然行动大不如过去利索,但总算还是能下床待客了。

    听完长安侯老夫人的道歉,吴老太君说道:“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教母之过,这句话咱们都知道。但有的事情,咱们也知道。所以郑老太君你不必过于自责,更不要苛责长安侯夫人。”

    长安侯夫人大黄氏听了,便立刻起身同吴老太君行了个礼。

    吴老太君摆手道:“教养好一个孩子不容易,我如今特别感同身受。”

    吴老太君这句话,让她勾起了对长孙南怀信的思念。

    她眼睛有些发酸,抬手用帕子揩了揩眼角。

    南宛宛心疼地在旁边端上一杯茶。

    大黄氏同长安侯老夫人提议道:“母亲,这次受委屈的是定远侯夫人,不如让姑娘们都去安慰她几句吧。”

    大黄氏是个很趋炎附势之人,她如今对苏昭宁示好,并不与女儿苏柔嘉同心。

    苏柔嘉是因为苏瑾瑜的原因,对苏昭宁有了一份好感。

    而大黄氏则觉得,皇后似乎格外喜欢定远侯府小世子,当日在朝阳长公主府是看了又看对方。一场宴会,大半目光在这小孩身上。

    大黄氏想,只要定远侯府重获圣宠,重新兴盛,她就立刻去跟婆母请求,认回苏昭宁。

    长安侯老夫人将在朝阳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也瞧得分明。这二孙女是个有福气的。眼瞅着在定远侯府没个一儿半女,无可傍身。

    天公就给她送了一个儿子过来。

    别人都想看她笑话,这儿子居然分外贴她的心。

    这福气,可真是半点不可小觑。

    长安侯老夫人笑着道:“说的也是。如今咱们是名正言顺上来道歉的,也不怕有其他人瞅着。”

    这是给当日割袍断义寻个台阶下了。

    是,当日割袍断义是一时缓兵之计,总不可能两亲家全得不到保全。但实际上,这还是一种背弃,不可辩白的背弃。

    还好吴老太君想得开,人想得太清楚,看得太清楚,就太累了。

    吴老太君也笑着答道:“正是这个理。就在府上留饭吧。”

    长安侯老夫人笑着应了。

    苏柔嘉领着苏五姑娘、苏七姑娘和苏八姑娘一齐往苏昭宁院子里走去。

    苏昭宁这个时间,正是在带南敏行练字。

    南敏行苦着脸写了一遍苏昭宁写好的字,抱怨道:“娘,最近写的怎么越来越难?”

    苏昭宁笑道:“哪有更难?敏行这样聪明,分明越学越快了。”

    南敏行小声地嘀咕:“越写越快是我的本事,不是你越写越难的理由。”

    苏昭宁只笑不再回答。

    这孩子,以后要面对的日子,会比自己如今给的更加不平静。在这种暂时的平静中,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姐姐!”一个在梦中听了许多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昭宁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下一刻,一个身影从她身后直接抱住了她。

    苏颖颖呜咽着道:“姐姐,我想你。”

    苏昭宁回过头,看见数月不见的妹妹如今已经长高到自己的腰间,她的脸颊也比过去有肉一些了。

    思念和欣慰一同涌上心头,化作喜悦的泪水溢出眼眶。

    “颖颖,你怎么来了?”苏昭宁问道。

    不过,说完以后,她自己就注意到了门口走进来的其他人。

    “苏大姑娘、苏五姑娘、苏七姑娘。”苏昭宁称呼道。

    苏柔嘉领着苏五姑娘和苏七姑娘走进来后,才问苏昭宁:“见到我兄长,你莫非也要称一句苏大公子?”

    苏昭宁知道苏柔嘉这句话没有恶意,她也记得当日朝阳长公主府上,苏柔嘉给自己的帮助。

    明面上,苏柔嘉似乎一句一句都在与自己作对。实际上,她是带着那群看热闹的人站得更高,尔后摔下来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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