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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福妻嫁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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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袅袅本就是个整日悲春伤秋的性子,听了南宛宛这话当即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哭着问安怡郡主道:“安怡,你为何要这样说我?我可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安怡郡主在背后嘲讽的人多了去了,她可不在乎一个顾袅袅。虽然顾袅袅的父亲是中书令,可她父亲还是北郡王呢!

    于是,安怡郡主便丝毫无歉疚之意地答道:“怎么,就允许你做毽子,不允许我说你是毽子吗?”

    “七年前,与你指腹为婚的那一个死了,四年前,顾大人想替你去跟陈将军商量儿女婚事,却正好碰上天扬出征,此事黄了。去年,顾大人又去定远侯府,准备给你商量和南怀信的婚事,可却因为南怀信身上的流言而作罢了!”安怡郡主看了眼那边焦急却不知如何插言的苏珍宜,笑道,“诺,流言好像不就是他们府上的姑娘和南怀信有些不清不楚吗?”

    “可即便是传了这样的流言,长安侯府的姑娘也一个个仍抢手的很,你顾袅袅呢,不就是个毽子?没人要!”安怡郡主掷地有声地总结道。

    顾袅袅当即就被说得泪流满面。

    她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不哭声。

    而这厢苏珍宜已经是急得不行,她这般精心安排,当然是想要众人去抓个现行的。时间一点点耽误,到时候即便苏昭宁失了清白在周若谦身上,但两人一旦清醒过来,有些事就不好遮掩了。

    比如,周若谦一开始看上的就是自己。

    比如,周若谦一直以为自己是苏二姑娘苏昭宁。

    她忙出声提醒道:“诸位姐妹,还请先去帮我寻寻姐姐。”

    “谁跟你是姐妹呢。”安怡郡主一点也瞧不惯比自己漂亮的苏珍宜。她迅速出声回道。

    苏珍宜被这话如一个耳光刮在脸上,感觉十分失面子。可精心安排的事情总不能就这样中途而废。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委屈。又将眼泪涌到眼眶,双膝一弯,就要跪下哭求。

    “请各位帮我找……”

    苏珍宜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一个更大的声音压了过去。

    “安怡你怎么不去做说书的呢!”南宛宛大声刺道。

    方才安怡郡主说顾袅袅的那番话其实甚为强词夺理。

    顾袅袅确实婚事一直不顺,但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病逝,这哪里是她能够控制的?而与陈天扬和南怀信的议亲失败,这也不能全归咎为是对方不想娶她。

    这话,别人不敢说,南宛宛却是敢说。

    她朝着安怡郡主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这般嘲讽顾袅袅,还不是为了陈天扬。你说顾袅袅没人要,呦,你又有人要!”

    这话题是越来越直白,越来越露骨了。

    姑娘们之间私下说说就算了,男男女女都在,可是有些不太合适。

    七公主当机立断,让丫鬟又去拦住原本要请过来的一众男子。她是想让所有人来看苏府姑娘们的笑话,可却不想让所有人来看她的笑话。

    一个郡主,一个侯女,还牵扯了将军和侯爷进来,这传出去,她们这咏絮社的名声可就真是坏了。她这个社长也是不要做了。

    南宛宛瞧见七公主吩咐了丫鬟离开,心底隐隐松了一口气。她与七公主也算相交多年,如何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打算。

    有她兄长的原因在,七公主虽不像安怡郡主,对任何有意无意靠近陈天扬的女人都拔剑相对,但总归心底是不太待见与她兄长相识的女子的。

    苏家两姐妹相争相斗,七公主不会刻意算计,但也绝不会相助遮掩。

    如今七公主熄灭了将事情闹得更大、闹得人尽皆知的想法,南宛宛总算是略微放了心。

    此事,也正是先前苏昭宁拜托她做的事情。

    能这样面面俱到的想到,这位苏姐姐真是让她十分喜欢。

    聪明的人,总是喜欢和聪明的人做朋友。南宛宛打心底里越来越喜欢苏昭宁这个朋友。

    也因由相信了苏昭宁的聪慧,南宛宛对那边的情形生出了几分期待来。

    不知道苏姐姐到底是准备怎么收拾这惹是生非的苏三姑娘呢?不管怎样,她肯定是会站在苏姐姐这边的。

第六十二章 定远侯爷的指路

    南宛宛期待的那边林子里,亭内的周若谦已经停下了喘息声。

    **发泄出来,他的理智、情绪也一点点回了过来。

    往怀中想掏帕子,擦去手上羞耻的液体。周若谦却发现那视若珍宝的帕子完全找不到了。

    他忙站起身,想要寻找。

    这一起身,就踩到了身上长长的裙摆,一羁绊、一踉跄,周若谦才完全想起来——自己如今穿的是个女人的裙裳。

    他怎么穿了个女人的裙裳。

    周若谦低头看向身边,目光落在脚边展开的画轴上面。

    那画轴上的美人坐于床边,发丝微微从鬓边散下垂在肩膀之上,十指纤纤若葱白,眉目流转胜西子。

    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那画中美人娇艳的那一点红唇。

    手尚未触碰到画轴之上,周若谦就立刻缩了回来。他忙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将那自己**的液体完全拭了个干干净净,才去重新碰那画轴。

    原来方才的所见,不是幻境。他是真的见到了魂牵梦绕的人儿。

    不对,是心上人的画轴。

    只是,是谁把这画轴放到自己身边的呢?

    周若谦忍不住又望向画轴的旁边。一支款式格外别致的步摇撞入他的视线。

    这步摇款式别致,格外让人记忆犹新。

    那日寺庙中的初见,尔后路途中的三笑都重新鲜活地出现在周若谦的脑海之中。

    难道,她来过?

    周若谦忙又将自己小心翼翼卷起的画轴打开,看上画中人的发髻。

    一模一样的步摇!

    真的是她!

    她看到了自己,她看到了些什么?

    她对自己是有心还是无意?

    周若谦的心跳得飞快。

    林子里面,南怀信望着亭子里周若谦的举动,心中有些了然。

    他问苏昭宁:“你是想让他误解,是苏三姑娘去过?”

    苏昭宁想起苏珍宜对自己的算计,再听南怀信这样说,心里顿时有些委屈。

    她有些酸涩地道:“侯爷误解了,一开始就是三妹妹在算计我。我这样的容貌,怎么可能让周家公子魂牵梦萦?”

    南怀信听出苏昭宁的委屈,便放柔了声音同她解释:“我没有误解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这样直白的话,让苏昭宁猛然抬起头。

    她的惊讶尽数沦陷在那潭水般深邃的眼眸里。

    “你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很好的。”南怀信替苏昭宁分析道,“但你不了解周若谦。”

    “周若谦没生病前,也是个翩翩君子。不仅容貌翩翩,风度同样翩翩。”南怀信见苏昭宁眼中还有些疑惑,便更直白地替她解惑,“所以,如果只是这样,苏三姑娘还是能够脱身。她若执意不嫁,周若谦会退步。”

    与南宛宛相比,南怀信与苏昭宁相处的次数更多一些。所以他更为了解、更为清楚苏昭宁是个多么心思剔透的聪明人。

    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对他说的情况全然迷茫,可见是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位曾经容貌和陈天扬可以媲美的周若谦。

    南怀信顿时觉得心情很好。

    他笑着看了苏昭宁一眼,叮嘱她道:“你在这等我。”

    说完,南怀信就径直走向亭子里。

    听到有脚步声,如今甚为自卑容貌的周若谦立刻警醒地四处寻找他的幂蓠。

    找不到幂蓠,周若谦才再次想起自己身上如今穿的是女子裙裳。

    他窘迫得想要把自己埋到地底下去。

    “无妨,是本侯。”南怀信看向最后没有办法,只有把自己的脸埋在膝间的周若谦。

    听到这个自称,周若谦不抬头也得抬头了。

    他那张因为麻疹而毁了容的脸就这样袒露在南怀信面前。

    满脸坑洼,双颊还有些病态的绯红。

    “周某失礼,还请侯爷见谅。”周若谦将自己缩得更小,只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男人,穿着女子的裙裳被其他男人看到了,他大概再也没有名声了吧。

    不,他早就没有名声了。

    “男儿不必重颜色。”南怀信这话是真心的。如果不是过去周若谦容貌太好,想来他如今不会如此耿耿于怀。

    但越是拥有过的人,越难释怀。周若谦显然听不进这种劝导。

    南怀信不再费无用之力,而是直接切入主题,提醒周若谦:“本侯过来,只不过是提醒你一句,没有了外在的容貌,却不要连内在的心思也全数丢了才好。”

    周若谦闻言一震,又是诧异又是惊讶地看向南怀信。

    莫非侯爷知道今日自己的遭遇?那岂不是?

    南怀信看出周若谦的目光变化,他不禁移开视线。周若谦觉得别人看到自渎很丢人,南怀信觉得看到男人自渎也很丢人啊。

    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

    南怀信道:“本侯先前见长安侯府的苏三姑娘亲自给个丫鬟杯茶觉得十分稀奇,之后见那杯茶到了你手里,就更加稀奇了。”

    “原以为你是佳人有约,本侯便刻意避让了。可不想再经过此处,你这情形,似乎不是佳人有约。”南怀信很坚定地表明了自己方才的事绝对没有看到。

    周若谦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被一个男人看到自己自渎简直太不可形容了。

    不过,苏三姑娘?是他心仪的苏二姑娘的妹妹?

    “多谢侯爷。周某也是有些疑惑,今日为何是这副情形。让侯爷见笑了。”周若谦拱手答道,他如今这衣裳实在出去不得,只能麻烦南怀信到底地求助道,“能否请侯爷让侍卫借我一套衣裳?周某如今实在不能见人。”

    “无妨。”南怀信打了个响指,一个暗卫便出现在身边。

    “把你的外衫脱下来给周公子。”南怀信吩咐道。

    暗卫利索地把外面的衣衫解去。

    脱完外衫,暗卫身穿黑色里衣站在南怀信身边,等待下一步吩咐。

    要不要继续脱?

    周若谦当然希望暗卫把全套衣衫借给自己,毕竟他们暗卫反正躲藏起来了,别人看不到。

    他目光期待地看向南怀信。

    暗卫则十分挣扎地等待着自家主子的下一步吩咐。

    “好了,你退下吧。”南怀信无视了周若谦的请求。他当然不会让暗卫继续脱衣服了,谁知道苏二姑娘有没有又好奇地在看这边。

    暗卫心中只是大松了一口气,无比感激主子的厚道,然后迅速消失在南怀信的身侧。

    周若谦忙站起身,将外衫穿在这女子裙裳外面。

    不是他不想脱了这可耻的女人衣服,而是也不知道这苏三姑娘为什么这样狠毒,根本没给自己留里衣!

    换衣的时候,周若谦不得不放下了手中无比珍视的画轴和步摇。

    南怀信似乎很是随意地拿起了那卷画轴,将其徐徐展开,然后问道:“怎么这‘榻上刺绣图’会在周公子手中,看来你与苏三姑娘确实是熟识。”

    “榻上刺绣图?”当初苏瑾轩画苏珍宜的时候,周若谦正在病中。后面这图流传出来时,周若谦也因为毁了容而闭门不出。

    所以实际上,他并没有见过这副造就苏珍宜至善至情的榻上刺绣图。

    “此画是长安侯府二公子苏瑾轩画的他亲姐为其病中刺绣的情景。”南怀信甚为好心地注解道,“苏瑾轩的亲姐,也就是本侯先前见过的苏三姑娘。”

    “怎么,周公子从来未见过这画中之人?”南怀信恶趣味地问道,“原来你不认识苏三姑娘?”

    “周某见过这画中之人,只是周某不认识苏三姑娘。”周若谦自己都被绕晕了,他忍不住坦率问道,“这画中的,难道不是苏二姑娘苏昭宁吗?”

    坐实苏昭宁被算计的事情,南怀信心中一股说不出的火气涌了上来。他冷冰冰地答道:“周公子没有见过苏二姑娘和苏三姑娘,其余见过的人却是多了。你拿此画随意去问一人,就能知道这画上的是货真价实的苏三姑娘苏珍宜了。”

    说完之后,南怀信也不想再看这傻乎乎被人利用的周若谦,甩袖便走出了亭子。

    走离亭子之后,他又想到一事,唤了暗卫出来吩咐:“待等下周公子回尚书府的时候,让他的马车坏掉,众人围观一番周公子如今的情形。”

    彻底制住苏三姑娘,光靠一个心软的周若谦可不行。那位娘家显赫,性子泼辣的周夫人才最是适合。

    自己本就担心不已、心心念念的次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取笑了,周夫人会不去打听其中原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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