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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部分

异香密码:拼图者-第358部分

小说: 异香密码:拼图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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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像是害怕似的往后退,抵着电梯的墙,满面惊惶。

    刘毅民和王东升他们都站在门口,看见我们,马上迎过来。

    王东升把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很用力地盯住我的眼睛说:“听着,妮儿,你无论如何得坚强点,小海在里面,她把现场污染了,你得劝她起来,不然我没法开始工作。”

    我抓着他的衣服,眼泪扑簌簌地流,抖着嘴唇跟他说:“我这会看你的人都是虚的,你叫我怎么坚强。”

    他继续冷静地盯着我,说:“深呼吸。”

    我听他的话,深呼吸。

    他说:“再深呼吸。”

    我再深呼吸。

    他说:“听着,妮儿,你很清楚现场勘查在侦办案件的过程中有多重要的作用,所以现在,一定要勇敢点,坚强点,跟我走进去,把小海劝出来,让我们开始工作,争取最短时间里把凶手抓住。”

    听见他说“凶手”,我感觉血液里突然窜进一股疯狂的力量,对,凶手,我们得把凶手抓住。

    我一步一步走进去,走进白亚丰的家,走进客厅,闭上眼睛深呼吸,再深呼吸。

    都是血腥味啊,白亚丰的血。

    然后我睁开眼睛。

    小海背靠餐桌坐在地上,白亚丰在她怀里安静得像是睡着了一样,地板上一片黑红的血。

    她没有哭,也没有发狂,只是静静地坐着,把白亚丰抱在怀里,安静地坐在那里,眼睛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喉咙里在轻轻哼着什么歌。

    是那首奇异恩典。

    黎绪经常哼的那首。

    被她哼跑调了,所以我一时间没能听出来。

    我挣开黎绪和王东升扶着的手,一步一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要踩空,随时会掉下万丈悬崖般惊险。

    从客厅到餐厅,几米的距离,像是走了几百年。

    我血液里凝着一股劲,脑子越来越清醒,每走一步,都更清醒一层,等走到近旁时,我已经完全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和该怎么做了。我得用最直接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让小海明白我的想法,让她的血液也点燃起和我一样的力量,让她乖乖地听话,放下白亚丰,好让鉴证科进来取证,让一切按正常的模式启动,然后我们再用非正常的模式来对待。

    我绕开地板上的血,走到小海的左边,弯下腰,用低若气流、不可能被别人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说:“起来,我们得赶在警察之前抓到凶手,千刀万剐。”

    她喉咙里的歌声嘎然止住。

    我看见了她怀里面白亚丰死不瞑目的脸,这张脸,多么熟悉,每次见我时几乎都是笑的,可是现在,没有笑,以后也不会笑了。

    终于,小海的漂散的灵魂凝聚回身体里面,眼神越来越厉、越来越狠、越来越吓人。

    她慢慢地动了,候着的王东升和刘毅民赶紧上前帮忙,小心翼翼按血迹形状把白亚丰放回到案发时的状态。

    付宇新在旁边问小海能不能站稳。她点头。问她能不能自己走。她尝试着把腿抬起来,结果抖得太厉害,整个人像山一样往旁边倒去,付宇新不得不打破那些鉴证的规矩伸手将小海扶住,带她走到客厅的沙发里坐下。

    小海在沙发里坐稳以后,目光慢慢移到卧室门那里,突然发起疯来,扯着干哑的喉咙歇斯底里喊我。

    我被她声音里绝望的哭腔吓了大跳,癫狂地冲过去。

    小海抬起抖个不停的右手指向主卧室。

    主卧室的门虚掩着,两个戴白手套的警察站在门边痛苦地望着我。

    主卧是老爷子的房间,靠墙对着门的地方,有一面落地穿衣镜,那是因为保姆经常把老爷子放在窗户边的躺椅里晒太阳,自己在客厅或者餐厅里忙碌,怕他寂寞,在那个位置放了面镜子,他能看见镜子里面时不时有人影,就不会觉得太冷清孤单。

    我对照了一下镜子和命案现场的角度。

    也就是说,凶案发生的时候,如果老爷子像平常那样在阳台躺椅上而卧室的门又开着的话,他就可能通过镜子,目睹了儿子的惨死。

    而门口那两个警察痛苦的表情,明摆着就是告诉我,事情确实就如我想象的那样。

    我趔趄着朝卧室走去,这几步的距离,和刚才那几步一样,遥远而艰难,几乎用尽所有力气。

    老爷子面朝镜子坐在窗前的椅子里,满脸眼泪,那些眼泪像是从他整个生命命里淌出来的,悲伤的气味浓郁到窒息。我慢慢地走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给他擦眼泪。我说老爷子,你等着,等着我把凶手剐了,给亚丰报仇。我抖着嘴唇说老爷子,我现在不能陪你哭,我怕一哭,心劲就散了,就没力气去抓凶手了,所以老爷子你也别哭,别惹我掉眼泪,我得攒着劲,漂漂亮亮把事情办掉,要报这仇,又不能把小海折进去。

    虽然他还在一串串地落泪,但我相信他听懂我的话了,于是抱抱他,站起身准备出去。

    这时我的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写字台上的东西。

    是结婚证书。

    两本大红的结婚证书整齐地搁在写字台上,我伸出抖得厉害的手拿起来翻开看,隔着一层薄薄的眼泪模糊看见上面白亚丰和小海相依相笑的照片,盖着大红印戳,时间是一个半月前。

    稍微算算,应该就是我们去花桥镇找周红查问夏东屹和夏小雨线索那几天里的事,他们瞒着所有人领了证,是堂堂正正的合法夫妻,今天老爷子做寿,他们从医院把他接回家,做一桌子好吃的,买了蛋糕,还打电话叫我来吃饭,说有天大的事要跟我宣布。

    我想起亚丰在电话里面那骄傲的语气:你的事再要紧能有我的要紧么,赶紧的给我死过来吃饭。

    我终于还是没能扛住啊,扶着桌子跪到地上开始哭,哭到全身抽搐,几乎哭死过去。

    黎绪冲进来扶,怎么都扶我不起来。她就压着嗓子骂:“哭你娘个腿,给我起来,刘毅民有话跟你说。”

    我被她拽出老爷子的房间,客厅里几个鉴证员在给小海做活体取证,因为她破坏了现场,可能会有细微物证转移。小海的目光随着我一步一步移,阴冷得像蛇。刚才我给她的力量,又随着她看我的目光,回到我的血液里,等我终于走到门外时,已经不需要人扶了。

    黎绪掏出两支香烟塞进嘴里,点着,递了一支给我,说:“抽吧,多少有点好处,别上瘾就行。”

    我抖抖索索点头,捏着烟用力吸进一口,呛出眼泪,再次头晕目眩,摇晃着又要倒,黎绪一把扶住。

    刘毅民从里面走出来,一边拍我的背一边领着我走进电梯,扶我站稳,按顶楼的按扭,上天台,把剩下的半支烟从我嘴里夺过去扔在地上踩灭,也不说安慰的话,直入主题:“我看了亚丰的手机,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你有听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比如当时他旁边有没有谁在?”

    这时候我已经很清醒了,脑子高速运转,把所有相关不相关的细节都飞快过了一遍,包括尸体旁边那个用血划出来的奇怪笔划以及卧室门上两个呈指尖形状的血迹。

    我告诉刘毅民白亚丰和我通电话的时候,门铃响,他说换煤气的来了,就把电话挂断了。

    刘毅民想了下,摇头说:“不对。那时候按门铃的应该是凶手。换煤气的男人是六点十分左右到的,楼下有目击者。他到的时候大门开着,推门进去看见小海抱着尸”

    他说到“尸体”时本能打住,马上改变说法:“看见小海抱着亚丰,地上都是血,呆了一阵马上报警,他是除了小海以外第一个发现的人,从各方面判断都不会是凶手。”

    说完,他小心翼翼打量着我的脸色,确认我情绪稳定以后,补充一句:“是熟人干的。”

    我当然知道。

    插在亚丰身上那把凶器是他家厨房里的剔骨尖刀,白亚丰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到让一个不认识或不怎么熟悉的人进自家厨房还不盯着,所以只可能是熟人作案。

    我不理刘毅民,只疯狂回忆刚才看见的现场画面,重点放在亚丰身边那个记号上。

    一个血画的记号。

509、死亡讯息() 
离亚丰尸身体半米不到的地方,大摊血迹的旁边,有个虽然不怎么清晰但还是能看明白的类似十字架的记号。

    我想,亚丰的身体在被小海搬动之前,应该是往门这边侧卧、左手往前伸直着的。

    所以,那个记号不是随便磨擦或者拖曳出来的,而是亚丰用手沾着自己的血留下的死亡讯息,因为当时凶手还在房子里,他怕被凶手发现以后会破坏掉,不得不用手掌将信息盖住,所以导致看上去一片模糊,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出中间划出的一长竖和一短横。

    一长竖和一短横,乍想像是个十字架。

    不是。

    不是十字架。

    是个写了一半没有写完整的大写英文字母。

    是“h”,最后一竖没有写上。

    我很清楚白亚丰有这破习惯,每次写大写的h时都会把那横写得稍微过头一点点,往前面凸出一点点,自认为华丽,称其“花式英文写法”,我房间抽屉里面几张他送的生日卡和贺年片上都是这写法。

    他怕凶手发现他留信息,同时对我有信心,所以只写了一半。

    何志秦的名字拼音缩写第一个字母就是h。

    我深吸口气,望着阴沉沉的苍天,不发一言,心里握着把剑,随时会出鞘。

    刘毅民警觉地朝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人以后,凑近了,压低声音说:“我刚到现场的时候,茶几上有些材料,是‘廖家恶性凶杀案’的原卷宗复本,用几张报纸盖着。我不知道亚丰怎么会有那些,又想到他今天出事,恐怕跟他翻这件旧案脱不开关系,担心卷宗落到别人手里又要被压下去,那他就白白忙了。”

    我知道他原本想说的是“白死了”,但那个“死”字太残忍,说不出口,马上临时换词。

    我还是不说话。

    又站了一会,刘毅民的手机响,他接起来听了一会,挂掉,跟我说:“江城的常队长来了,在楼下,要见吗?”

    我抿着嘴唇点头,跟他说:“帮我照顾小海。”

    进了电梯,他分别按下十二楼和一楼两个键,我目送他走出电梯,看见黎绪靠着墙在抽烟,看着地面,神情很沉,然后电梯门又关上,叮的一声,像从天堂里传来的一样,遥远到不真实的地步。

    常坤的车停在离楼两百多米远的地方,看见我从人群里出去,马上下车来迎我,把我扶进驾驶座里坐好,从后面拿瓶水拧开递给我。我仰着脖子一口气把整瓶水灌进肚里,问他怎么会来的。

    他说:“谭仲夏打电话给我,他在处理代芙蓉的事,脱不开身,不放心你,又不放心让别人照看你,让我来看看。”

    我心里很清楚代芙蓉已经没了,但还是问了一声,他怎么样。

    常坤摇头:“中了两枪,谭仲夏尽力了。”

    我感觉我的心已经破光了,像陈年的旧棉絮,在风里呼啦啦地飘,一点点往天涯海角去。

    短短几个钟头的时间里,失去两个这么好的朋友,一个刀袭,一个枪袭,全都死不瞑目,我居然还能冷静地坐在这里跟人说话,我都有点服气我自己了,我都有点要担心我自己了。

    我问常坤代芙蓉的死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他答:“暗杀,像是职业行为,大街上,人流高峰期,迎面走过来,离得很近的时候拔枪,目标是谭仲夏,他正跟你通电话,没注意到,跟他走在一起的代芙蓉注意到了,替他挡了子弹。”

    我闭上眼睛,矿泉水瓶被我捏得喀喀作响:“有线索吗?”

    常坤摇头:“只确定是男性,一米六多个头,体形壮实,行动敏捷,棕色夹克黑皮鞋,戴了墨镜和围巾,五官一点没看清,枪上装了消音器。谭仲夏说看那气势和步态,像是职业的。他当时抱着代芙蓉,没法追,有目击者看见凶手跑过转角后上了辆白色面包车,车牌被遮挡,我已经找人调那附近的监控,但查到的希望不大。”

    我之前以为对方的目标就是代芙蓉,他冲老懒喊的那声“小心”是怕连累他受伤,所以没多考虑,以为是他前阵子跟那帮盗墓贼和文物走私贩混得太深惹到不该惹的人才弄成这样。

    但如果对方的目标人物是老懒,就完全是两码事了,除了石岩,我怀疑不到别人。

    一定是石岩发现自己被跟踪,怒了,找人查明白跟踪者的身份以后,直接暗杀。

    这是我在盛怒之下想到的唯一可能。

    常坤说他已经安排人接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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