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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部分

异香密码:拼图者-第375部分

小说: 异香密码:拼图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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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苏墨森打败了,心里想投降了,真的有点置自己的生死不顾,只急急地盯着他等他说他怎么保证真能救老懒。

    我得救老懒。

    我不能让他死。

    我爱他,我要他活,他必须得好好活着,不然我也活不了,我太爱他了,没他我活不了的。

    我希望苏墨森真的能救老懒,给出一个足够让我信服的保证,那么,我死不死的,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

    我活得够久了,第一次拥有爱情,绝对不能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绝对不能。

    可苏墨森正要开口,嘴上突然挨了小海一斧背,这回下手不是太重,但也不轻,没把他打死也没把他打晕,基本就只把他的牙齿敲光,满嘴血,整个人都走样。

    小海冷冷盯着苏墨森:“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孙女完了,尸骨无存,我亲眼看着的,你养的那两只怪物把她从浴缸里拖出来吃了,连皮带骨头,渣都没往外吐一口。”

    苏墨森的眼睛猛一下瞪圆,越瞪越圆,越瞪越凶,简直吓人,他嘴巴里喉咙里都是血,说不了话,但明摆着是不信的样子。

    小海为了让他死心,把当时的情形说得具体了些,怪物把他孙女的尸体从浴缸里拖出来时,嘴里那朵花不知怎么的没了,她看见了她的五官面貌,大概十岁的样子,樱桃嘴,眼角下面有颗米粒大的滴泪痣。

    她说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就在很近的地方,要不是因为浴缸里有个小女孩把那只追着她不放的九齿兽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替她争取了点时间,估计这会她已经在阴曹地府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描述一个梦境,半点感情不参。

    这回,苏墨森目光定住,眼神涣散,彻底崩溃了。

    小海的话令我的心脏狠狠乱跳,想着,到这地步,我们手里一点筹码都没有了,就算苏墨森真的有办法救老懒,也是绝对不会救的了。

    我太了解他。

    老懒的样子出现在脑海里,慢慢幻化成面目狰狞的怪物,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晃了两晃,眼前发黑,一头栽倒。

    黎绪和小海手忙脚乱把我弄到沙发里,喂水给我喝,拍着后背轻声唤我,我听见她们在喊,就是觉得好遥远,远得像隔着千山万水,睁开眼睛看,也只能看见两张模糊的脸,像对焦不准的照片。

    黎绪见我醒了,让小海照顾我,然后兀自走到楼上去了。

    我整个人昏昏沉沉辨不清楚状况,好半天才有点清醒过来,叫小海看紧苏墨森,千万别让他逃了。

    小海走过去看了两眼,回来说那老鬼彻底瘫了,不用管他。

    我把脸转过去,看见他像一条死狗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孙女是他这条老不死的命里最后的精神支柱,现在孙女没了,他也就垮了。我不管他的死活,我只想着,就算老懒真的变成怪物,我也要嫁给他,只要他好好活着,只要他还是老懒,怎么样都行。

    黎绪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从楼上下来,跳着脚朝我骂:“瞧你那点没出息的样,还没怎么着呢就犯晕!”

    我呆呆地看着她。

    她说:“我给常坤打电话了,他找组里的专家把情况问得很清楚,那种病毒确实会通过血液传染,但几率并不是百分之百,及时处理的话不会有事。退一万步讲,就算真中招了,也只是病毒携带着,未必就会发病。最终的异变有几项必须的前提条件,其中之一是生命体征消失。也就是说,死亡。”

    我注意力不能集中,没怎么听懂。

    她耐着性子解释:“那种病毒有点像是寄生虫,它们长久寄生在人体里,可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相安无事,但如果宿主死亡,它们就会启动独特的方式重新架构并且主宰宿主的身体,最后就是把宿主变成残存人类记忆片断和意识、智力相当于八九岁孩童,但速度、体能、力量非常强大、能在极恶劣的环境里生存的物种,就是你看见过的那种怪物,九齿兽。”

    她像背书样一口气说完。

    这回我听明白了,也就是说,老懒可能并没有被传染,而且,就算传染了,只要保证平平安安不出意外,不死亡,病毒也不会发作出来。

    我稍微松下一口气,但到底还不是太放心,怔怔坐着不动,也懒得去管苏墨森。

    小海问黎绪怎么处理苏墨森。

    黎绪看着我。

    我懒得管,满脑子只想着老懒。

    黎绪便对小海挥挥手:“你先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弄点吃的,妮儿半个多月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了,这里交给我。”

    小海知道黎绪有杀心,今天非要报三十多年前五个亲人被杀整个家庭被毁的仇,她不拦着,只侧过脸低声交待黎绪说动手的时候喊她一声,然后抬腿往楼上去。

    她刚踩上第一级楼梯,突然外面有人按门铃。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老懒,猛地跳起来就要去开门,黎绪一把将我扯住,压声破口骂过来:“操,这种关键时刻,你稳当着点,问清楚再开!别弄出别的状况来!”

    我点头归点头,心里还是很急,深吸好几口气才打开大门走到院里去。小海也不上楼了,紧跟在我们后面。

    门铃又响。

    我隔着铁门问:“谁?”

    没人回答。

    再问。

    还是没人答。

    大白天朗朗乾坤的,两股力量隔着门对峙,居然有种腥风血雨的感觉,刹时惊心。

    正当黎绪要奔回里面取武器时,外面的人终于回答了。

    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她说:“是我,夏小雨。”

    居然是她!

    怎么会是她?她这会不看着她妈和黎绪的妈,跑我家来做什么?!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听见门的那边,不止夏小雨一个人。

    我回头看黎绪和小海一眼,定定神,移开门拴,把铁门打开。

    两道人影飞快闪进,夏小雨在前,夏东屹紧跟其后。

    万万没想到夏东屹也来了,我看见那张锥子脸的第一个反应是咦,这货怎么会干出自投罗网的事?

    我还没来得及把夏东屹打量清楚,小海突然就疯了,扬起手里的斧头就往夏东屹砍去。

    夏东屹敏捷地闪开,小海又砍。

    风驰电掣,我和黎绪都来不及反应,夏小雨好像有所准备,手里拿着枪,立刻举枪对小海,哇哇乱叫:“修小海你再乱来我开枪了啊!”

    我也急着喊小海,叫她停手,想让她明白眼下真不是报杀父之仇的时候,但她哪里听得见,死死追杀。

    黎绪看得发疯,又帮不上忙,呆站在那里不动。我怕他们两个追来砍去误伤黎绪,先把她推到沿廊角落里呆着,然后再回头喊夏小雨,叫她把枪放下。她满脸眼泪,说你叫修小海停下我再放下!我说你搞清楚状况,现在开枪万一把你爸打死了怎么办!她闭上嘴不说话,但还是举着枪使劲想瞄准,一会往左移一会往右移,神经都快崩断了。

    院子里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怎么喊都不停,所有人都把苏墨森忘了,直到他举着枪摇摇晃晃从里面爬出来。

    他都残成那样了,居然还能弄到枪,居然还能爬出来,居然还能准确地把枪口对准我!

    苏墨森把枪口对准我,正要扣扳机的时候,夏东屹大喊一声朝他扑过去,凶猛地把他压在身下,两下把枪打落。

    手枪滚到楼梯边。

    然后整场闹剧总算收场。

    剧情跌荡起伏,我根本来不及惊慌,整个状态看上去一定很蠢。

    夏东屹一拳把苏墨森打晕,站起身来直直看小海:“你今天把我杀了,日后只有后悔的份!”

    他的声音雄厚威严,真的像是上帝伸到人间的一只手,来履行拯救人类的使命似的。

    我看着那张金属样没有情感的脸,心里恨恨的:瞧把你给能的!

    小海仍旧杀气腾腾,但到底没有再动,先不去提以后会怎么后悔,就是眼下他刚刚救了我一命,也不该急着杀他。

    然后夏东屹望向我,踢踢地上的苏墨森说:“我这趟是为他来的。地堡里怎么找都找不见,就猜想可能被修小海劫持出来了,你们不应该节外生枝的,时间不多了。”

    我没怎么明白他的意思,也居然不怎么想去明白,我实在太累了,累得心颤腿颤看夏东屹的脸都模糊,感觉变形,像他的那些画,风格很诡异,连颜色都不真实。

    夏东屹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不冷不热地说:“殷家要苏墨森的人,否则接下去就不合作了,我必须把人给他们。”

    他说着,再不看我,自顾自走到客厅里面去,我听见他在打电话,跟电话那边的人报了这里的地址。然后,他从地上捡起刚才苏墨森用茶几上的水果刀割断的绳子看了看,打结接上,拿到门边重新把苏墨森捆起来。他气定神闲旁若无人做着这一切,仿佛这里是他家似的。

    这整个过程中,小海都还死死拎着斧头,随时再扑出去砍的架势,而夏小雨也一直都举枪对着她,一幕一幕跟拍电影样,闹得我头很疼,胃也疼,感觉快要饿死了。

    夏东屹把捆得跟个粽子样的苏墨森扔到一旁,站在门边叫我们进去,说:“还有点时间,我有话跟你们讲。”

533、很久很久以前() 
夏东屹说有话要跟我们讲的时候,我听见我的心脏很用力地跳了跳,有种“终于等到这天”的感觉。

    终于等到这天了。

    我混混沌沌走到小海身边,把她手里的斧头夺下扔到一边去。黎绪也把夏小雨手里的枪接了。四个人这才安安静静走到客厅里坐下。我和小海还有黎绪三个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夏东屹父女坐在两边的单人沙发上,气氛像是开谁的追悼会,沉重得喘不过气。

    夏东屹首先跟小海道歉:“你父亲的事,对不起。”

    然后跟我道歉:“你的事,我也对不起。”

    接着跟黎绪道歉:“你和你母亲的事,也对不起。”

    黎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掏出烟来点上,吸一口,极尖刻地冷笑:“听你这意思,天底下没有你对得起的人了。”

    夏东屹说:“是,我对不起全天下人。”

    这么一来,黎绪倒是没话好说了,把腿盘进沙发,吐着烟圈打量夏东屹几分钟又扭过脸打量夏小雨。

    夏小雨的表情很乱,既有一种和黎绪久别重逢的亲切,又有一种因复杂关系造成的尴尬和局促,所以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就那么乱着。我想起她篡改黎绪笔记时在字里行间留下的那些笑脸符号,心想她其实是个天真的小姑娘,只是因为卷进这潭浑水里,才弄成这样。

    夏东屹抬起手腕看手表,说:“还有点时间,我把整件事大概的情况讲给你们听,就是真要杀我,也得把话听完。几个知情的人,死的死,囚的囚,就剩我还能跟你们说几句。”

    这也正好是我们的意思。

    然后他就开始说了。

    夏东屹说的“大概”,从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久到连他,连苏墨森,连修常安甚至连再往上数一辈的修弋和齐经天等人都不知道究竟是哪年哪月开始的事,但核心和源头真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金诀王。

    很多人都说金诀王是秦始皇长子扶苏的儿子,也有人说是扶苏本人,反正就是秦始皇的血脉,而且似乎有很多史料残章可以佐证,但夏东屹不这么认为,他为此还做过一系列调查。

    因为那个“双蟒缠杖”的纹章是金诀王墓的图腾,从意义上分析,中间的权杖象征的是金诀王王权,两条魑蟒分别代表殷家和齐家,殷家掌握财力,齐家手握兵权,以这两样为中心维持整个金诀氏族的大计能够一代代延续,掌握兵权的齐家据说是金诀王的血脉,他们是长生殿里真正的权力执行者,所有力量都归他们调派遣用。

    图腾的意义,就是这两大家族世世代代誓死效忠权杖所代表的金诀权位,不得有叛逆之心。

    其余诸家,例如修氏一族和陈氏一族等等,都是在殷家和齐家合力掌控下为金诀王复活大计服务的,包括他们夏家一族,还有以郑胤如为代表的郑氏一门。

    但是在中原文化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以权杖代表王权的情况,所以夏东屹认为金诀王并不是扶苏或者他的儿子,但他也说不准,因为还有人提出那个图腾中的权杖并不是重点,重点在权杖上的眼睛,认为那是“扶苏之眼”,总之各家有各家说法,历来纷争不断。

    夏东屹说,最早的古籍资料来自马家窖出土的公元前两千多年前的陶器,他们的考古专家在一只彩陶几何网格纹壶上发现了与修氏一脉相承的机关密码模式,但最终没有找到那个机关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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