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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燕 歌 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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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半年不见,你还是象以前那么精明厉害,算无遗策。看来这半年的流亡生涯并没有让你发生多大变化。这个样子的你,一点都不象你自己说的那么毫无威胁呢!” 
我一愕,唇边不觉浮起一丝苦笑。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已经放弃了西秦的所有,是决不会来跟你争什么王位的?” 
这句话显然激怒了祁烈。他眼神一冷,脸部的线条骤然绷紧。 
“谁又真的希罕什么王位?不过只要我想要,就一定能凭自己的本事拿得到,更能凭自己的本领坐得稳,用不着谁来拱手相让!你若是不服气,不妨出手抢抢看,看看到底谁能赢得了谁!” 
“……你这样算是向我宣战么?”祁烈的怒火并不会影响我,我扬一扬眉,不动声色地淡淡道,“在这里你可没有当时的优势,未必还能占到上风呢。” 
“我知道。” 
祁烈扫一眼四周的环境,神色不变地负手而立,修长挺拔的身形站得枪一样笔直,隐隐透出无穷的自信与骄傲。 
“当日我夺你位子的时候,用的手段不尽光明,你一定觉得不服气。现在我人在北燕,只带了区区数十人马,势单力孤,处境险恶。而你却统领着二万禁军,手握大权,令行禁止。好,就让我们两个人,以北燕作为较量的棋局,将这些人当成手中的棋子,来各凭本领地一决胜负吧!输的人也好心甘情愿地低头认输,免得你总认为我占了你便宜。” 
我心里一震,眼睛紧紧地凝视着祁烈,一时竟忘了移开视线。 
祁烈从小就是个骄傲的孩子,聪明、倔强、自信、骄傲,甚至有一点轻微的冷峻。我亲眼看着他从小长大,却从未见过他象此刻这样的卓然不群、光芒四射,全身上下充满了睥睨群雄的豪气。 
他是真真正正地成长为一个王者了。 
再不是那个依恋我信赖我,亲昵地紧紧粘住我,把我当成师长一样崇拜的孩子…… 
小时候他曾经是那样的顽皮,爱撒娇会耍赖,让我时时头痛不已。我一直盼着他快快长大,长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胆识有气概的男子汉。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他甚至比我所期待的还要出色,却成了与我针锋相对的敌人。 
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 
我微笑。久经训练的机械笑容,一样完美得无懈可击。心里却泛起隐隐苦涩。 
小烈,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对我紧追不放,更不明白你眼中若有若无的恨意是从何而来…… 
我做过什么事情,竟让你对我心生怨恨?不管怎么说,被背叛的人是我,被伤害的人是我,该怨恨的那个人也应该是我啊! 
心中情绪激荡,乱作一团。再开口时我却成功地保持着完美的理智和冷静,语气中甚至带着轻微的萧索和淡漠。 
“对不起,可是我不想和你斗。而你也早过了跟人争强斗胜的年龄。你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怎么得到的并不重要,再缠着我计较这些细枝末节还有什么意义?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西秦国主,该考虑的不是意气之争而是国家的兴衰。你的敌人不是我,而是北燕。你最需要做的事,应该是和他们较量吧!” 
祁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听我说完,乌黑的眼睛向我一望,抿唇道: 
“你错了。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我还始终没有得到。” 
是吗?我扬眉看着他,等他说出是什么。 
他沉默良久,却没有给我一个答案。 

第五章 

祁烈的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我的生活。 
无论是计划还是心情,无一不乱。 
当他远在西秦的时候,我或许还可以努力忘掉他。但是他现在就在京城,与我近在咫尺,想把他丢到一边当他不存在,根本就是一句空话。 
又想喝酒了。 
而且不想面对易天关切的眼神和雷鸣明朗的笑脸。 
害怕他们会问起祁烈。我没办法回答。因为不愿意欺骗朋友,而又不能说真话。老跟他们保持沉默也不是办法。 
有烦恼的时候总会产生喝酒的欲望。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世上那么多酒鬼。再这样下去,迟早我也会成为其中的一个。 
祁烈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前脚离开,我后脚就从后门溜出了禁军大营。当然没有忘记抱上一只酒坛。 
不知道是什么酒。忘了看,也没打算看。竹叶青、女儿红、烧刀子,其实又有什么分别。喝到肚子里不过是一个醉。有些人好不风雅讲究,喝不同的酒要用不同的杯子,挑不同的地方,穿不同的衣服,挑不同的人。这样哪里还是喝酒,根本是闲着无聊找件有趣的事情来消遣。 
走在路上的时候没想过去哪儿。信步而行,不知不觉却到了上次跟拓拔弘喝酒的地方。 
看到那片熟悉的草地时我才回过神来,忍不住苦笑,也就懒得再去别处。那次以后我一直避开这个地方。但是今天,算了……由他去! 
就地靠着那棵大树坐下,轻轻抚摸怀里的酒坛,没有打开。粗瓷的酒坛冰冷坚硬,触手并不光滑,线条却干净流畅。厚厚的封泥上盖着一个朴拙的印章。浓郁的酒香透过封泥沁出来,久久不散。 
果然是好酒。不用喝也可以醉了。一个人喝酒实在是闷,但是……我又想等谁来陪? 
…… 
“既然已经来了,就出来吧。”我对着树林淡淡地说。 
心情不好并不代表没有警觉心,何况跟在后面的人又没刻意隐藏形迹。 
林中的人应声而出,静静地走到我身边坐下,态度自然而稔熟,只是没有开口说话。 
我用手支着头,漠然地问: 
“你已经走了,为什么又来?” 
“……” 
“有必要亲自出马对付我吗?我现在早已今非昔比,不值得你花这么大力气。” 
“……” 
“其实你这会儿只要出手我就输定了。就这样了结不是很好?也省得你老放不下这件事。” 
“……” 
说了半天,听不到任何回音。 
我侧侧头,狐疑地瞟了祁烈一眼。他一路跟了我半个时辰,不会是为了听我自说自话吧? 
我好象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 
沉默……暗夜中有风吹过…… 
“哥哥……”祁烈突然轻轻地说,声音低沉暗哑,第一次没有带着敌意和怨恨。 
我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转头回望。祁烈不知何时把脸上的面具摘掉了,露出我熟悉的俊美轮廓。他的五官仍精致清朗一如当日,却减了几分少年的青涩,添了几分冷冽的锐利。在朦胧如水的月光下,雕刻般优美的线条再不如往日般刚硬冷峻,平静的表情中隐隐透出几分柔和味道。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是真的一直在想你……” 
低低暗暗的声音,轻轻淡淡的语气,象是不经意地随口道来,尾音还没有完全吐出,就随着夜风悠悠地飘散。 
…… 
我闭上眼,唇边浮起一丝苦笑。 
“我信……” 
不是因为你此刻的神情,也不是因为你怅然的口气,而是因为…… 
二十几年的兄弟,二十几年的感情,就算已全部转化为恨意,也该是相当浓烈的吧?曾经亲密如斯,再绝决的对立也割不断彼此间千丝万缕的纠葛联系。正如我曾在多少次不经意间蓦然地想起他,祁烈又怎么可能在心里把我抹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不过,那并不影响你出手对付我,是么?” 
如果他会因为这个就对我心慈手软,那也不是我所认识的祁烈了。 
“你呢?”祁烈哑然一笑,与我一望之间,彼此心照不宣。 
“挑战的人始终是你,应战的人一直是我。既然你坚持不肯放手地苦苦相逼,我就算再无能,也不能任人鱼肉吧?” 
我也有我的尊严与骄傲,岂肯容人随意摆布?祁烈既然下了战书,又不容拒绝地直逼到我眼前,要把我当成北燕之行的胜利品,我又怎能不使出一点自保的手段? 
“不过,那都是明天的事情了。”祁烈取过我怀中的酒坛,在手里轻抛着掂了掂,打量着封泥上印出的字样。 
“醉、忘、机?好名字!只不知沉醉是否真能令人陶然忘机。咱们今夜便来试试看吧!” 
他随手拍碎坛口的封泥,仰头畅饮一口,把酒坛递回到我手里。乌黑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今夜只是喝酒,不谈恩怨。就让咱们暂时忘掉王位之争,忘掉你我的立场和身份,再做一晚好兄弟……好么?” 



祁烈的酒量远胜于我。我不善喝酒,平日几乎滴酒不沾唇。他在酒中却罕有敌手,是千杯不醉的海量。 
我当然不会傻得在这上面跟他比试。 
话说的不多,酒却喝得不慢。你一口我一口,几个来回,一坛酒便不见了一半。 
倒也正常。祁烈一句不谈恩怨,可说的话题就剩的不多了。如果抛开往日亲情,再避开如今的敌对,我们还能说些什么?或许也只能但求一醉…… 
可是,我心里却还有两个放不下的人。 
“闻雷呢?他还好吗?” 
因为相邻密迩,北燕对西秦的消息不算隔膜,西秦国内的情形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祁烈的手段虽然强硬,还不算过于冷酷无情,我当年的旧属并没有被他赶尽杀绝。为了收拢人心,也为了政权的平稳过渡,除了少数几个宁折不屈的刚烈之士,大多数旧朝臣属都被保留了下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帝王之家的权力更迭原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祁烈的王位虽然是抢来的,但他毕竟也是祁氏的嫡系子孙,血脉相同,根基未改,为了保全自己的身家富贵,朝中的大臣没理由硬顶,顺应时势地接受他上台也理所当然。 
从祁烈王朝的人事更替很容易看出谁是他的心腹,谁又是他眼中的异己。 
但我却始终没有听到过闻雷的消息。 
闻雷是官居二品的侍卫统领,又是我最为信任的心腹臣属,在朝中也不算无名之辈。不管生死去留,总应该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可是从宫变发生的那一天起,闻雷这个人仿佛就从世界上消失了。 
“他吗?我也不知道。”祁烈神色平静地说。“那天你在江边没有等到他,后来我也没等到。本来想给他点封赏的。谁知道他无声无息地就走了,连句话都没留下。” 
“他真的被你收买了?” 
虽然事实已很明显,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怎么?现在你还不相信?”祁烈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他是最早在暗中支持我的人之一,只不过行动很隐秘,很难察觉出来就是了。亏你还这么信任他,有时候对他简直比对我还好!不过说收买也不确切。我没收买过他,是他主动送上门的。我还以为他是指望着等我成功后再讨要封赏,谁知道他竟然就这么悄悄地走了,让我也觉得很意外。” 
我默然。跟祁烈的背叛相比,闻雷的出卖对我的打击应该小得多,但心里还是一阵锐痛,仿佛被人刺了一剑。 
闻雷跟了我十几年,早在我未成年时就是我的贴身护卫,多年来跟着我出生入死,上阵杀敌,不止一次在生死关头救过我的命。我一直没把他当成手下,而是象朋友一样真心看待,更一直以为他是永远都不会背叛我的。谁知道…… 
人心是真这么难以捉摸么? 
“那么盈儿呢?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盈儿是我的幼妹。在父王的十几名子女中,只有盈儿跟我是一母所出,就连祁烈也不是母后亲生,而是因为生母早亡,才由母后一手抚养长大的。 
盈儿的年纪跟我相差太多,她还在母后怀中牙牙学语时,我已经在外领兵作战了。虽然见面的时间很少,但对于这个纤细苍白、娇弱多病的小妹妹,我还是真心疼爱的。而盈儿对我也一向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崇拜和依恋。 
因为祁烈在宫里的时间比较多,我常常嘱托祁烈帮我好好照顾盈儿,祁烈也一直信守承诺地把她照顾得很好,对她十分宠溺疼惜。这样的话,就算我不在西秦了,祁烈应该仍会对盈儿不错吧? 
“……她很好。”祁烈微微犹豫了一下,“就是一直体弱多病。我把她送到汤泉离宫去住了。那里的气候好,又安静,比较适合她慢慢调养。” 
“是么?”我淡淡一笑,“因为那儿不象宫里人多口杂,比较容易隐瞒消息吧?我猜她一定还不知道西秦的王位已换了人坐。” 
祁烈目光一闪,也就大方地坦然承认。 
“没错。我把她身边的宫女侍卫都换了人,严令禁止任何人向她泄露外面的消息。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你又跟北燕打仗去了,天天在离宫给你焚香祈福呢。” 
我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祁烈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 
“谢谢你。这样……也好。只要能,就请你一直瞒下去吧。” 
我现在虽无力照顾这个敏感纤细的幼妹,至少可以不让她为我忧虑担心吧?既然祁烈肯好好照顾她,那我也可以放心了。 
…… 
晃晃手里的酒坛,里面的酒已经所剩无几。 
我举起坛子一口喝尽,手一挥,空空的酒坛脱手飞出,在暗夜里划出一道淡淡的弧线。 
清脆的碎裂声中,几只宿鸟受惊飞起,在迷茫的夜色中各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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