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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部分

雪中悍刀行-第327部分

小说: 雪中悍刀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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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字营八百人虽说目前人心涣散,但谁都对得起腰间那柄北凉刀,论单人单骑的战力,绝对不输给北凉任何一支劲旅,尤其是像洪狠子这类斗殴跟吃饭一样的王八蛋,本来早就该去当jing锐游弩手了。

    八百轻骑屏气凝神,安静等待那人的到来。

    他们只知道要进行一场长途奔袭,杀谁,不知。敌人兵马多少,不知。战后生死,不知。

    ――――徐骁坐入马车,马夫是那枪仙王绣的师弟韩崂山。

    陈锡亮和小女娃很不见外地跟着进入车厢,徐北枳被留下进入凉州府城,跟随前往那座王府,他骑马而行,身边有几位气息绵长如江河的年迈扈从。马车突然停下,徐北枳突然见到北凉王掀起帘子朝他招了招手。

    徐北枳坐入马车,谈不上战战兢兢,却仍是百感交集。

    眼前这位驼背老人,跟黄三甲一起毁去了秋大义,更被说成是硬生生折断了百万儒生的脊梁。

    徐北枳实在无法想象人屠是一个与贩夫走卒谈笑风生的老人。

    徐骁双手插袖靠着车壁,对这个故人之孙说道:“徐淮南的死,你不要记仇,当然,真要记的话,也是记我的仇。”

    徐北枳屈膝跪地,低头道:“徐北枳不敢。”

    徐骁笑了笑,“不敢?”

    徐北枳背后青衫顿时湿透,一阵汗流浃背,语气却没有任何变化,始终低敛视线,缓缓沉声道:“徐北枳既然到了北凉,便一心为北凉行事。但若要说让我全无芥蒂,徐北枳并非是圣人,因此绝无可能。”

    徐骁点头道:“这话实在,很好。”

    徐北枳默不作声。

    徐骁轻声道:“坐着说话,真说起来,咱们还是远房亲戚,以后喊我徐伯伯就可以了。”

    徐北枳盘膝正襟危坐。

    徐骁问道:“这次皇子赵楷远赴西域,不出意料,八百凤字营会剑阁与流沙河之间,在南北疆之间的咽喉之地跟他打照面。赵楷身边除了一名实力不俗的密教法王,还有两百jing锐羽林骑兵,十六名御前金刀护卫。至于暗中势力如何,以北凉的眼线密探也没有挖出多少,你说这场截杀值不值当?就算成功了,利弊如何?”

    徐北枳平静反问道:“敢问大将军在剑阁有多少策反将士?”

    徐骁皱了皱眉头,轻声道:“策反?”

    老人然后笑道:“就按你的说法好了,剑阁自古是边关一等一的重镇,其重要xing在整个离阳王朝可以排在前十,守军总计有一万六千,步骑各半,八千步卒大多是顾剑棠旧部,也掺杂有燕敕王的部属。至于骑兵,此时三千骑,正好在剑阁以西地带,剿杀一股游匪。”

    徐北枳继续问道:“其余五千骑能有多少可以紧急出关?”

    徐骁说道:“一半多些,一样是三千兵马。但前提是有顾剑棠的兵部尚书虎符,用八百里加急传递至剑阁。不凑巧,通往剑阁的那一线驿路上,我有一些老下属,年纪大了,可能会让军情传递得不快。”

    徐北枳摇头道:“我敢断言,有所动作的不会是这三千兵马,而是其余两千骑。因为就算顾剑棠肯下达这份调兵令,京城那边皇宫里也会有某位女子阻拦。”

    徐骁皱眉道:“哦?谁有这份魄力。”

    徐北枳淡然道:“赵家天子,更准确说来,是一心想要扶衬赵楷当上皇帝的韩貂寺。这位看似在大内逐渐失势的权宦极有可能会亲自出京。而且韩貂寺这么做,就意味着他要真正从皇宫里走下坡路。毕竟一个宦官明面上参与夺嫡之争,是皇家大忌,何况当今天子可不是昏庸之君,在尚未坐上龙椅前跟一个贴身宦官结交下的再大交情,也经不起如此挥霍,哪怕赵家天子心底确有想法让赵楷继位,韩貂寺也必然要让出位置。”

    徐骁点了点头:“这个说法,说得通。”

    一直抱着小丫头的陈亮锡低头望向相依为命的她,会心一笑。

    她不知道陈哥哥在笑什么,只是习惯xing对他展颜一笑。

    徐北枳由衷感叹道:“就算世子铁了心要杀尽赵楷和两百御林军,恐怕也是一场后手不断的互相螳螂捕蝉。”

    徐骁突然朗声大笑,指了指陈锡亮,然后对徐北枳说道:“你们两个,大致上英雄所见略同,不过还是有些小区别。”

    徐北枳没有看向陈锡亮。

    陈锡亮也没有抬头瞧徐北枳。

    一位是北院大王徐淮南寄予厚望的孙子。

    一位是原本连报国寺曲水流觞都没资格入席的寒士。

    “一如豪阀女子,即便中人之姿,自有大家气度。需从细处小心雕琢,祛除负傲,方能慢慢见天香国sè,渐入佳境。”

    “一如贫家美人,虽极妍丽动人,终究缺乏了天然的富贵态。需从大处给予气韵,开阔格局,才可圆转如意,媚而不妖。”

    听cháo阁中隐晦顶楼的一张书案案头,摆有一张宣纸,一位国士临死之前写有徐北枳陈锡亮二人的寥寥评语。

    徐骁轻声说道:“你们遇见凤年,比遇见我的那几位读书人,都要幸运得多。”

    徐骁轻轻笑道:“以后北凉就要辛苦你们了。创业守成都难,万一真要由守成之人去打拼新的江山,就更难了。”

    陈徐二人同时愕然而悚然。

    徐骁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罕见的落寞,“入城以后,你们先替凤年去坟上给一人敬酒。他生前对你们二人都十分看重,别让他失望。”

    “这个人叫李义山。”

    ――――一队骑士在不属于驿路上的偏僻小径上轰然而至。

    袁猛蓦然瞪大眼睛,视线瞬间炙热起来,这名常年被同僚嘲笑的武将,此时甚至连握枪的手都在颤抖。

    为首一骑是极为风流的公子哥,只是那张本该玩世不恭才对的英俊脸庞上,有着八百白马义从都感到陌生的肃穆英气。

    左手腰间佩有一柄短刀,右边有一柄长剑。

    第二骑是那黑衣赤足的人屠次子。

    如今北莽离阳谁人不知龙象军?谁人不知万人敌徐龙象?

    第三骑是那被称为离阳王朝军中战力可排前三甲的白熊袁左宗!

    这名西楚妃子坟一战天下知的无双猛将,仅仅带有一柄北凉刀,便已足够。

    第四骑是一名手提长枪的青衣女子。

    第五骑是一位手臂藏入朱袍大袖、头罩红巾的女子,看不清容颜,但鬼气森森,气势竟是半点都不输给袁左宗!

    五骑依次与凤字营擦身而过。

    袁猛率先调转马头,其余轻骑默然,紧随其后。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早来的冬雷震震下山去() 
在冷冷清清的皇宫中,秋雨过后秋风拂秋叶,这个王朝最新的一位皇妃严东吴坐在梧桐树下,给那位母仪天下的婆婆说些市井巷弄的趣闻轶事,百无禁忌,婆媳关系之融洽,远远超乎宫外想象。这位北凉只是被徐渭熊压了一头的大才女笑着说到红叶题诗一事,那位温良恭俭的儒雅皇子立即捡起一片才飘落不及扫去的梧桐叶,一本正经站起身作揖道:“还请娘子作诗代笔一首,我这就给娘子研磨。”

    一旁坐着的皇后赵稚凤冠霞帔,虽说相貌平平,却极其端庄素雅,深得皇帝敬重,这么多年一直相敬如宾,勤政之余,赵家天子偶尔兴致所致,还会亲手画眉,至于赵稚治理后宫刚柔并济的手腕,可就真是让所有得宠娘娘都觉得毛骨悚然了,前不久不就有一位娘娘给打入了冷宫,在长…宫天天以泪洗面,偷偷花了三百两黄金购得一篇辞藻极尽缠绵的感伤诗赋,到头来竟然还是皇后亲自送去给的陛下,结果不言而喻,老老实实在长…宫待到人老珠黄吧。

    赵稚看着皇子皇妃之间的小打小闹,嘴角微微翘起,瞪了一眼这个被视作诸位皇子中最无先祖锐气的儿子,不怒自威,只是言语语气轻轻泄露了天机,“没个正行,比自己媳妇差了才学一大截,也不知道进取。”

    在京城素有雅名的皇子一脸无奈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母后,你该教训东吴才对啊,她这满腹才学,当个国子监祭酒或是大黄门都绰绰有余。”

    严东吴也学赵稚瞪了一眼这口无遮拦的夫君,桌下掐了他一把。

    赵稚伸手拍了一下儿子的额头,“是指桑骂槐?还是说将我和东吴一起骂了?”

    皇子笑起来的时候,英俊的脸庞便会洋溢着让人会心的暖意,十分温醇醉人,这样的儒雅男子,出身帝王之家,实在是能让京城大家闺秀疯了一般趋之若鹜,当初他迎娶北凉女子严东吴,偏偏这女子还是北凉文官的女儿,实在是让整座京城都感到匪夷所思。不过事实证明两人珠联璧合,严东吴几次露面在宫廷宴席,都挑不出一丝毛病,让许多久居京城的权柄老狐都倍感欣慰。皇子握住严东吴的沁凉小手,面朝皇后赵稚,笑道:“都骂了,两位呐,都是极有才学的,也是我这个尽给母后丢脸的窝囊废,在世上最心爱的两位女子,不偏不倚,在母后这儿呢,更爱母后一些,回到家里呢,更爱娘子一些。”

    赵稚打趣道:“这话要是被风雅听去,看你怎么收场!”

    皇子心酸叹息道:“这死丫头,真是白心疼二十年了,这几年找皇弟的次数比我多多了。”

    赵稚脸sè平静道:“以后等嫁了人,吃了些委屈苦头,她就会知道谁是真心疼她。”

    皇子摇头道:“我可舍不得她吃苦,多揪心。”

    赵稚又笑了,“你媳妇还在呢,说话也不过过脑子。哪有疼妹妹疼一辈子的,再说靠你心疼也没用。”

    严东吴轻声道:“隋珠公主xing子真的很好。”

    赵稚点了点头。

    皇子伸手握住一片枯黄落叶,感慨道:“天凉好个秋呦。”

    yin沉沉的天空,竟然毫无征兆地雷声滚滚。

    皇子皱眉道:“听着倒像是冬雷。”

    喜好视野中一片洁净的赵稚轻轻拂去桌面上一片刚刚离枝的梧桐叶,抬头眯眼望向西边。

    皇子听着雷声,笑着悄悄丢掉手中秋叶。

    ――――灭去秋二国的顾剑棠在徐骁封异姓王之后,以正一品大将军衔执掌兵部,便比其余五部尚书都高出一个品秩,成为离阳王朝名义上的武将之首,除去六位藩王,朝廷上也就首辅张巨鹿和遗党魁首孙希济与他并列,去年赶赴帝国北部边陲亲领全部边关事宜,便很少参与朝会,但是没有一人胆敢上书因“体谅”顾大将军辛苦而摘掉兵部尚书的官帽子,兵部仍是滴水不漏的顾党“将军大营”,滴水不进。作为一等一的边陲重臣,又是顾党领袖,除了先前在宫中夜宿当值,顾剑棠几乎没有过跟张巨鹿私下有过任何交往,这次返京,破天荒拜访了首辅府邸,正大光明,毫不介意皇帝陛下是否猜忌文武同气同声,或是那边将京官沆瀣一气,这种历朝历代权臣都畏惧如虎的官场忌讳,在顾剑棠这边都成了不痛不痒的小事,大将军便服出行,还带上了说不好是义子还是女婿的新任游击校尉袁庭山,在同在一条街上的离阳重臣大多数府邸门缝后,都有好几双眼睛死死盯着,等到顾尚书大踏步走出碧眼儿张首辅的府门后,都迅速禀报给自家等着消息的老爷。

    不多不少,正好半个时辰。都不够喝两壶茶的短暂光yin!能谈什么了不得的军国大事?

    入了府邸一直瞎转悠的袁庭山跟着大将军坐进马车,没能从这位天下第一的刀客脸上发现什么端倪,神情淡得跟白馒头似的,让恨不得有一场天雷地火大打出手的袁庭山十分遗憾。

    袁庭山是屁股半刻都坐不住的急躁xing子,寂静无声的车厢让他度i度年,才驶出两边任何一扇大门以内都坐着一尊王朝大菩萨的街道,他就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将军,这算怎么回事?”

    顾剑棠没有理睬。

    袁庭山平时在谁跟前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泼皮习xing,在顾大将军跟前稍微好些,不敢造次,毕竟他心底还是由衷佩服眼前这个要军功有军功要武力又无力的准岳父大人,本来他最崇拜的是那位异姓称王的人屠徐骁,后来在江南道袭杀寡妇徐芝虎,给那位可以剑斩气运的年轻仙人随手便重创,觉得这辈子跟徐骁是八竿子打不着善缘了,也就转而去纠缠顾剑棠。当下袁庭山只得嘀咕道:“不说就不说,我还懒得猜。”

    顾剑棠平淡道:“北边的江湖你不用管了,我会让你去蓟州。”

    袁庭山紧紧皱眉道:“蓟州?满门忠烈韩家的老窝?听说是给张首辅为了立威给抄斩的啊,大将军你当时也没少出力吧?”

    顾剑棠斜眼了一下袁庭山,后者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反正当官的就没一个不心狠手辣,我才杀了多少人,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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