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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7部分

雪中悍刀行-第987部分

小说: 雪中悍刀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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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成一路中军,左右两翼是战力更强的龙象万骑。

    黄宋濮没有像寇江淮这般闲情逸致地前往老妪山北坡山脚,坐镇己方中军,当老将依稀望见烂陀山僧兵出现在山顶,脸色凝重的老人终于轻轻松了口气,之前第三场大战,谢西陲的僧兵连鸡肋都不如,简直就是拖后腿的累赘,让这位南朝大将军赢得一场连太平令都没有想到的大胜,战功之大,震动草原,但是黄宋濮内心深处,反而对这支北凉靠打赢密云山口一役才收入麾下的烂陀山僧兵,更加忌惮,不像很多南朝边军将领那么乐观认为那场流州边军失利的根源,是寇江淮有意压制密云一役名动天下的同龄人谢西陲,黄宋濮坚信这是寇江淮联手谢西陲给自己下的一个套,一不小心,被勒紧脖子之人,就会是数万草原儿郎。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手持铁枪披挂重甲的完颜银江策马而来,大声问道:“大将军,何时冲锋?”

    黄宋濮瞥了眼老妪山方向,平静道:“再等等。”

    知晓军机内幕的完颜银江有些纳闷,除了四百青草栏子和六百南朝死士,老帅还有后手,整整一千五百边军健卒,用这些最头等精锐去争夺老妪山,重视程度可见一斑,但是连用兵才华不如身世煊赫的完颜银江都知道一点,兵力恐怕还是少了些,以北凉边军一贯死人可以输阵不行的死要面子尿性,最不济得再加上一千人,才能稍稍保证吃下老妪山制高点,一座老妪山,只值这个价,投入更多兵力,在山上死更多人,对凉莽双方主将来说,就都是一笔亏本买卖了。老帅黄宋濮显然一开始就没打算非要拿下老妪山,反而更多像是一种试探,完颜银江经过三场大战后,自知斤两,桀骜性格早已抹平棱角,对老将军的用兵本事心悦诚服,既然黄宋濮说再等等,与老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完颜银江也就没有废话什么。

    僧兵身影络绎不绝地浮水出面,这些战力卓绝的烂陀山和尚,在老妪山之顶格外引人注目,一千五百北莽南朝边军士卒纷纷慷慨赴死。

    最终老妪山之巅,仍站立有两百袈裟愈发猩红刺眼的烂陀山僧人,而且流州兵马还有不断叠加递增的趋势,摆出一副老子吃定了老妪山这位“老婆娘”的凶悍架势。

    完颜银江安安静静停马在老帅身侧,眉头紧皱,随着最后的后手全部战死,这也意味着老妪山算是流州骑军的禁脔了。

    黄宋濮犹豫了一下,转头问道:“完颜将军,你觉得烂陀山僧兵为了那座老妪山,大概出动了多少人?”

    完颜银江下意识就回答道:“瞅着怎么都战死一千人了。”

    黄宋濮一笑置之,没有计较这位北莽豪阀俊彦的答非所问,抬头看了眼晴朗天色,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不管如何,可以开打了。”

    沿着并不陡峭的老妪山南坡,三位年轻人牵马缓缓而行,流州将军寇江军,北凉仅剩的白马游弩手校尉李翰林,亲自为寇江淮带来三千援兵的流州别驾陈锡亮。

    除去在山顶严阵以待的数百僧兵,三人身后山脚,除去就地休整的白马游弩手,根本没有任何兵马。

    李翰林率先离开队伍,与袍泽一起将战死之人的尸体搬下山。

    距离李翰林不远处,始终有一名身穿普通边军装束却不曾佩刀的高大男子,更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对此人视而不见。

    临近山顶,陈锡亮轻声问道:“寇将军,你是如何猜出黄宋濮只会用不到三千人来争夺老妪山?”

    寇江淮笑了笑,“跟他打了三场仗,大致清楚黄宋濮的脾性了,是个老成持重且精打细算的领军主将,他知道老妪山决定不了战场走势,如果不是没有确定烂陀山僧兵的踪迹,他连最后那拨一千五百人都不会派出来送死。现在总算让他看出我要用烂陀山僧兵拿下老妪山的决心,估计老家伙差不多可以如释重负了,因为我一开始就下了死命令,决不许任何一名北莽死士在这座山顶在,看到南面山脚的底细后,能够活着传递出军情,以至于不得不麻烦李翰林身边的那位跟屁虫宗师暗中出手相助,为的就是让黄宋濮猜不出南坡到底屯扎了多少僧兵。”

    终于步上山顶,陈锡亮遥望北方,苦涩道:“就算知道了老妪山南边其实只有一千五百名僧兵,我相信黄宋濮也绝对猜不到僧兵主力的去向。因为就算是我陈锡亮,到现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位流州将军面无表情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出现在那处战场,既是谢西陲自己选择的,并且我寇江淮也不想拦着他。”

    心情复杂的陈锡亮唯有一声叹息。

    密云一役,谢西陲死守山口。

    接下来,谢西陲便要亲自率领一万多僧兵,独力抗拒六万南朝边关援兵。

    为的就是让流州骑军联手清源军镇兵马,一口吞下黄宋濮部主力。

    饶是陈锡亮这种兵事门外汉,也心知肚明,有些战场,能够置死地而后生,有些战场,没有。

    陈锡亮想不明白,明明寇江淮没有亲自开口下令,谢西陲就已经主动提出此事,当时连同徐龙象李陌藩和流州刺史杨光斗在内,所有人都犹豫不决。

    因为谁都知道一件事,哪怕是完完整整的两万烂陀山僧兵加在一起,在拒北城内那位年轻藩王的心目中,都不如一个被他亲手带离西楚的谢西陲重要。

    也只有寇江淮胆敢公然点头答应,任由谢西陲赴死。

    荒无人烟的老妪山以西崎岖地带,谢西陲停马不前,身后是一万多僧兵,人人弃刀负大盾,手持拒马长矛。

    等到担任斥候的中年武僧飞掠而返,告知前方十里并无北莽斥候后,在主将谢西陲的振臂向前之后,这支兵马才继续快速前行。

    嘴唇干涩的谢西陲咧嘴一笑,轻轻呼出一口气,没来由想到年少时分蹲在台阶上晒太阳,那位经常低头从自家门口快步走过的秀气小娘。

    北凉以南,有她。

    理由足矣!

    (本章完)

第四百零四章 大雁南飞,铁蹄向北() 
老妪山以北广袤平原,号角呜咽,声势震天。

    黄宋濮部嫡系一万两千骑,完颜精骑一万四千,三万四千骑乙字骑,其中还夹杂有五六百人马俱甲的罕见重骑。蓄势待的北莽骑军列阵拖曳出五六里纵深,连绵不绝。相较北凉流州边军出现在正面战场上仅三万出头的骑军,北莽高涨士气毫不逊色,兵力更是远胜。主帅黄宋濮没有刻意追求出奇制胜的排兵布阵,虽然此处战场极为辽阔,但是这位稳坐南朝第一人十多年的功勋大将没有竭力铺展锋线,显然不打算去打一场盛况空前的大型乱战,也不像流州边军那般分出左中右三军阵型,而是以自己嫡系作为先锋,完颜精骑紧随其后,人数最多的乙字骑军殿后,层层递进,如此一来,就最大程度削弱了北凉边骑拥有天然兵甲之利造成的凿阵力量,保证己方阵型厚度的同时,便能迫使流州骑军身陷泥泞,减少反复冲锋的次数。

    反过来说,能够让春秋史书上那个“西陲北疆多骁骑铁蹄,冲突驰骋,来去如风,聚散不定,中原非高城雄关绝不可挡”的草原铁骑,不得不选择这种稳固阵型来进行骑战,本身就衬托出北凉骑军的卓绝战力。

    寇江淮和陈锡亮两人所站的老妪山之巅视野极佳,俯瞰战场,可以看到凉莽双方的骑军在同时展开冲锋之后,如两股洪水迅猛决堤,相撞而去。

    陈锡亮从不以擅长兵事的兵家自居,对待战场也从无武将那种自肺腑生出的热血激荡,甚至可以说这位惊才绝艳的听潮阁第二代徐家谋士,对于沙场厮杀抱有一种读书人本能的反感,儒家推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精髓或者根祗便在于那治平二字,故而天下大治,世道太平,才是读书人真正的安心之乡。

    陈锡亮下意识转头望去,只见一手牵马一手按刀的寇江淮脸色平静。陈锡亮经常被拿来与同为清凉山谋士的徐北枳作对比,这就像西楚庙堂总喜欢各凭喜好去点评大楚双璧的寇江淮谢西陲,到底谁用兵更为出神入化,是一个道理。在北凉关内官场和关外边军,流州别驾陈锡亮与品秩更高的一道转运使徐北枳,高低优劣,截然相反,北凉边军更认可亲身亲历过第一场凉莽大战的陈锡亮,认为陈锡亮真正接过了听潮阁李义山的衣钵,未来不是没机会达到能够与之比肩的然高度。但是三州官场尤其是徐北枳待过的凉州陵州,对徐北枳更为高看,视为是北凉道真正能够媲美离阳辅张巨鹿的砥柱之材,具有一朝一代仅一人的宰相器格,而陈锡亮大概不过是边疆一道经略使或是中枢一部尚书的才识。

    陈锡亮对于这些在北凉高层暗流涌动的风评,并不以为意,这是性情根骨使然,虽然出身江南道寒庶,曾经连参加名士清谈同席而坐的资格都没有,但是比起离阳朝堂许多通过科举及第仿佛一夜之间骤然黄紫的官员,陈锡亮要更为豁达,倒是经常有人半开玩笑对他说徐北枳心存高低之争,就连刺史杨光斗也直言不讳,君子争与不争,要看时机,告诫他陈锡亮决不能当真万事不争,一味退让。对于如今同在流州领军打仗的大楚双璧,陈锡亮自认对后至流州的谢西陲观感稍好,自己与此人一文一武,可身世相当,都是市井底层,而且谢西陲相比性情倨傲的广陵道大族子弟寇江淮,更符合读书人的君子如玉印象,与之交往,如沐春风,寇江淮则始终如同夏日正午当空骄阳,耀眼,也刺眼。

    但是即便如此,与之交往愈深,陈锡亮对寇江淮也逐渐由衷钦佩起来,记得年少读史,读至“胜不妄喜,败不惶馁,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颇为神往。老妪山此时此地,陈锡亮望着寇江淮神色坚毅的侧脸,心中生出“兵法大家,正该如此”的感慨。

    寇江淮没有转头,突然开口道:“如果我打赢了这场大战,但是谢西陲战死,那么对我来说,就是北凉赢了,我输了。”

    已经在官场浸染多年的陈锡亮自然知晓其中玄机,疑惑道:“既然如此,寇江军为何还答应谢将军慷慨赴北?”

    寇江淮笑了笑,一脸天经地义的表情,缓缓道,“春秋定鼎之战西垒壁,知道双方真正投入战场的骑军是多少人吗?其实66续续累加才不到十四万,远不如战场中后期双方仍是动辄一次性增援四五万步军,既是因为那场收官战之前两国兵力都消耗极大,骑军更是早早就大量伤亡,也因为广陵道疆域本就不适合大规模骑军聚集作战。所以别说是我和谢西陲,就连曹长卿,或者说所有中原用兵之人,都会有一个心结,那就是与号称大奉之后天下无敌的草原骑军,来一场堂堂正正的骑战,没有依托险隘,没有死守雄城,就在地势平坦的战场之上,战马对战马,战刀对战刀”

    说到这里,寇江淮略作停顿,双手分别松开马缰和刀柄,猛然握拳重重砸在一起,“硬碰硬,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撞阵!”

    寇江淮眼神炙热,“且!我中原骑军大胜之!”

    饶是陈锡亮这种排斥沙场死伤的文人文官,听闻此语,也难免涌起一股壮怀激烈的情绪。

    寇江淮伸出一只手臂,遥遥指向山脚两军即将撞在一起的战场,“恰好,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摆在我和谢西陲的眼前,我想赢,他也想赢,所以不管为什么为谁,都不能输!只不过谢西陲更狠,他为了这场大战,肯付出性命的代价。我不如他,只愿意承担以后在北凉仕途前程黯淡的代价而已。枭雄重成败,英雄不惜死。也许以后青史之上,谢西陲的赞誉会比我更多一些吧。”

    陈锡亮无言以对。

    老妪山右侧的战场之上,双方兵力达到十万骑军的战事,壮观而惨烈。

    为了加大凿阵力度,流州三支骑军居中的流民青壮骑军,又以六千直撞营率先加冲锋,跃出原本锋线。

    在第一拨冲锋中,黄宋濮没有动用那支名副其实的铁甲重骑军,而是将其雪藏在战场之外,依旧是老帅自己率领嫡系精骑,依旧是这位曾经官至南院大王的老将一马当先。

    摒弃诱敌和游曳战术的骑战,骑军撞阵,便是换命。

    六千直撞营作为锥阵尖头,在加途中,渐次减少锋线宽度,与列阵井然有序的黄宋濮麾下一万两千嫡骑,轰然撞在一起。

    流州铁蹄凿阵,如大锥开山。

    连同直撞营在内,总计流州一万骑拼死冲锋。

    他们凿阵更深,便能够让位于锥阵两翼的两支龙象军更轻松撕开北莽骑军的厚度。

    黄宋濮部署的前中后三军叠阵,在这种没有任何花哨的撞阵之中,挥出惊人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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