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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冲突与变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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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以前的大环境就是这样,虽然上层不错,但中层很顽固,掌握实权的许多中层干部是从兵团、军队转业过来的,最下层就是他们这些科员。    
    对于现在的状况,尤军表示,如果和当初的预期比,肯定是不满意。但是如果和当时同一个起点的人比,还算可以。既不是特别快的,也不是特别慢的,和同学比也是这样。但对前景,尤军表示并不明朗,甚至有些悲观。自己从学校出来,很长时间不会拉关系,主要是拉不下面子。刚开始对官场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和朋友、同事聊天,才慢慢体会,感觉现实是很打击人信心的。即使现在好了很多,但承认骨子里还是很清高。虽然自信自己的能力,但没有很强的背景,在官场很难。如果发展中有什么转折和机遇还可以,但这些是可遇不可求的。    
    尤军大学班上的同学很多并没有进机关,而是到了公司里,包括一些从机关跳出去的。但和他们比较,自己仍然觉着选择是对的。他认为在公司里风险太高,虽然可能发财,生活比较丰富多彩一些,但是将来没有好的预期。将来自己虽然可能升到正处、副局就到头了,但还是要去争取一些机会,拼搏一下。自己这些年一直读书,没有间断过,认为在机关发展最忌讳后劲不足。对从基层干起,觉着并不一定是个坏事。假如要朝一个目标奋斗的话,需要很多条件。在基层东西比较多,什么事情都可以遇到,什么人都可以碰到,“很多人说经历就是财富”,在基层有很多事情在高层接触不到。这种经历在将来很重要,是所谓“后发优势”。    
    何京(24)、吕英(25)    
    吕英开始是在一家外企工作,感觉在外企能培养一种良好的工作习惯或工作思维,为将来的事业打下基础,但做到一定的位置就很难得到发展。所以,后来到现在的工业园区管理机构工作,属于事业编制。当时觉着这个工作比较稳定,待遇也不错,自己的工作也是一个比较新的领域。但是时间长了,感觉工作内容比较单调,事务性的工作比较多,涉及的知识比较少。在初期还有能承担一些责任、承担一些事务的感觉,但后来熟悉了业务,感觉工作缺乏挑战性。所以,现在想静下心来加加油、读读书,然后再看看自己的兴趣和爱好所在,所以报考了研究生。    
    何京是吕英的朋友,被我也“顺道”作为采访对象,并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他做组织工作,开始说话有些官腔,言语很谨慎。后来放开了些。    
    很值得注意的是,吕英在准备报考研究生后变得关心政治,思想活跃,对何京所说的很多话不以为然,把何京作为保守的靶子。两个人在很多问题上几乎吵了起来,弄得何京很不高兴。    
    张兵(26)    
    张兵已届不惑之年,在国家机关下面的一个事业编制单位工作,副处级。回想起这些年的经历,张兵感慨很多。    
    张兵在刚恢复高考时读的专科,学校师资并不好,学制只有两年,外语课都不开,所以认为自己教育上先天不足。毕业后在军队干了多年,驻地在京郊。他看玩笑说自己有“三个女人”:母亲、夫人和女儿。张兵老家不在北京,他是长子,希望能照顾母亲。夫人在企业,不太稳定。孩子现在上初中,虽然说是在北京生、北京长,但因为部队在郊区,决心不能让她只接受大都市的“郊区教育”。为了“三个女人”,决心要转业。“当时转业有规定,正营以下不包分配,副团以上才包分配,解决待遇也就是个副处级,还不见得是实职。”很多军队专业干部都会降级安排。张兵当时从“正营”级转过来的,在1996年的时候为新的工作单位多方奔波。后来放弃了企业单位,到了国家机关,虽然是事业编制,但也是考公务员“挤进来的”,感觉不容易。


第四部分:结语附录访谈对象与背景(8)

        
    进来不到一年,正赶上当时的新一届政府上来之后的机构大改革,精简人员。当时的分流条件非常优厚,“分流就是为国家做贡献”,其中一个去向是读研究生,费用全额报销,读研期间人事关系仍挂靠在机关。就是说,在工作保留的前提下,完全脱产读书。毕业之后,原单位还负责推荐工作。张兵动了心,他感觉自己的教育基础不够,梦寐以求的就是到正规大学学习。但在申请的时候,人事部门不批,说张兵不符合条件。因为单位虽然是财政全额拨款、按公务员管理,但还不完全是“公务员”,所以张兵想被分流读研的想法落了空,失去了一个读研的机会。    
    后来所在部委推行处级干部竞争上岗,那时候他还是正科级,领导动员他参与竞争,到了副处岗位。他对上次没能继续求学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又参加研究生考试,如愿以偿。复习考试时顶着很大的压力,因为自己在文化上有点先天不足,年龄偏大,离开学校太久了,英语都是靠自学的。入学后,大家都很佩服他的勇气。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领导支持还是支持的,因为是利用业余时间的周末上课。他对职业前景还是很看好,希望在硕士毕业后能有更好的发展。    
    金宇(27)    
    金宇明显有些脱发了,看起来将近四十了,但实际只有三十五、六岁。说起来,金宇觉着这些年太劳累了,心理上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金宇在某中央机关工作,总是要起草各种文件材料,所以经常要封闭到宾馆里面写东西。他强调说,这些工作不是和做学问一样可以慢慢做,而是有时间限制,节奏很快,经常是要求几天内交稿,心情很紧张。遇到这种情况,往往没有了时间概念,除了熬夜,周末也经常不能休息,整天就坐在电脑前边,房间到处铺满了各种参考资料。惟一的休息是晚饭后,能在宾馆下面散散步,如果能有人一起散步聊聊天更好了。如果紧张起来,连这种放松都没有了。    
    对于现在的工作,感觉有些枯燥。金宇还是有很多想法,希望能在其他工作上施展自己的才华。但现在的业务已经非常熟练了,毕竟积累了几年时间,如果转过去有些可惜。自己现在是副处,处长马上要升职,不出意外自己能升到他的位置上。他强调说机关里面的工作安排主要不是看自己的兴趣,而是看领导的意图。    
    金宇觉着机关里的工作事务性比较强,而且经常有些工作变动,所以虽然在机关里这么多年,但谈不上什么专业。可以说是“万金油”,什么都能干,什么都不是专家。但又补充说,这本来就是机关里的工作性质,一般官员根本不需要自己是专家。    
    生活上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房子是单位分的,没有什么负担。妻子在事业单位上班,比较稳定。小孩在上小学,主要是妻子操心。曾想买一辆车,但发现自己早已经养成了路上出神的习惯,感觉这样开车非常危险,所以就放弃了买车的想法。他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等我有司机的那天坐专车吧。    
    没有过多长时间,再和金宇联系的时候,他说已经升了处长。    
    许刚(28)    
    许刚的企业虽然资产规模不大,但很有特色,知名度很高,在见面之前竟然从网上搜到很多有关他个人和企业的采访、介绍。当然我对他从事的领域并不了解,以前也没有听说过他。    
    许刚中学的时候看过很多伟人的传记,当时发现政治对社会的影响力是最大的,所以想从政。“目的很纯洁,想为人民服务,想做个好官”。高中时候就入了党,在中学里是学生会主席,学习成绩也一直很好,总是第一第二。其他各方面表现都很好,绝对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看得出他对自己的中学经历很自豪。在大学里学习成绩一般,担任过一些学生干部职务,“但没有很做大的职务”。他们那一年毕业分配很不理想,没有能去机关,而是到了北京一家大型国营企业的党务部门,还是因为自己有学生干部和党员的背景。在单位整天看报纸喝茶,无所事事,工资也不高,感觉很苦闷。后来离开单位,到一家公司“打工”。在第一家企业只干了一年半,在第二家也没有长久,受当时经商风潮的影响,自己出来干起企业,至今已经有10年了。后来,原来就职的那家大企业破产了。现在自己的企业比较稳定,而且处于上升趋势。    
    前些年忙企业感觉身体有些透支,一到下午就心跳不正常。现在实行了员工持股制,自己做董事长,持股百分之六十,另外聘了人管理日常经营。“以前是自己老失眠,现在是总经理失眠,他的压力比较大。”自己上班就是两三个月开一次董事会,审查财务报表、过去三个月的工作,对一些企业的大事做决策,但具体的经营就不管了。一年前太太生孩子,自己也在家照顾,也算自己休息一下。除了带小孩,就去健身俱乐部锻炼,旅游,感觉效果很好。“以前也不是完全没有时间运动,而是心理压力太大,没有一个放松的心态”。并不希望自己的企业做得多大,但希望能长久地良性生存下去。


第四部分:结语附录访谈对象与背景(9)

    回过头看当时从商的选择,很庆幸没有从政,觉着现在这个商业社会,要做纯洁的官很难。既然是商品社会,就不如拿钱说话。自己的公司性质决定了应酬也不多,感觉现在很自在,没有人约束,不用违心地说什么话,生活很真实。“如果现在要我选择做一个处长或者做现在的事情,我绝不会走仕途”。他的口气很肯定。他的经营宗旨是要诚信,强调企业存在的社会价值。经常发动员工给灾民捐款,自己也捐助了20万元建一所希望小学。他强调这并不是公共关系,对自己的企业经营不会带来任何好处。    
    对生活要求不高,“有车有房子就行呗。我绝不想买别墅,有钱我也不买”,这种说法印证了他随意的穿着、随和的性格。    
    施全(29)    
    和施全约在他家所在小区的会所里的咖啡厅,那个小区是知名的高尚住宅单位。见面时他正在和人谈生意,随身的笔记本开着。穿着很讲究,待人很有分寸。所有的这些都说明这是一个忙碌而精干的商人,也是一般大家都熟悉的成功人士形象。施全很忙,只有中午吃饭的时间可以边吃边聊,而且还约了另外一个朋友。    
    施全大学的时候是个热血青年,比较活跃,属于那种不太安分的学生。和当时的许多大学生一样,曾经历过“八九风波”,之后信念和生活态度发生了根本变化。毕业的时候分配到北京一家百货商场做售货员卖牛仔裤,不到一年就去了一家外企在华机构,后来公司经营失败关门了。那一段是施全最困难的时期,赶上了许多事情。后来转行做现在的行业,从公司注册至今已经十年,企业有了一定规模。对未来期望很高,立志要把企业做大,称过去的十年是从婴儿到小学,今后的十年是从小学到大学毕业。同时解释这是个竞争很激烈的行业,处在发展初期,技术含量不高,市场进入门槛低,如果不做大就难以生存。对于企业的发展喜忧参半,认为发展势头很好,竞争力也很强,但希望发展速度可以更快些。    
    对生活比较满足,家庭很和谐。就是事业有压力,比较忙碌劳累。虽然施全的年龄应该有三十五岁了,但还没有要孩子,准备最近要孩子。在职读了一个硕士,自嘲是“混”来的。施全说当年从商的时候首先希望自己过得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家里人过得好,然后再好的话能让朋友过得好,如果真的有一天发达了,就建学校搞教育。现在愿望基本都实现了,已经捐助了两个希望小学,“企业的中期目标就是要把所有的员工培养成中产阶级”。    
    吴芳(30)    
    吴芳来自南方,是独生女,十年前考到北京一所大学,学的是工科,但从小就对文科充满兴趣,喜欢写东西,对数学感到很头痛。在学校比较活跃,参加了不少社团,编辑了一些校园刊物,认识了许多朋友。将要毕业时决定要弃工从文,于是考取了文科类的硕士。参加社会工作的兴趣仍然很大,曾担任过学校研究生会的主要干部。    
    她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母亲是中学老师,父亲也在教育系统的机关里工作。祖父的家庭成分比较高,在以前的运动中受到了很大冲击。父母在文化大革命也受到父辈的影响,经历过知青上山下乡的苦难。这种家庭背景对吴芳影响很大。我觉着她从小到大都很顺利,但她说这只是表面,其实也受到过很多打击,只是都挺过来了。


第四部分: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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