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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张居正-第218部分

小说: 张居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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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莲涨红着脸,答道:“我不知道。”

  三人刚喝完,客用又把酒依次斟满。朱翊钧事先听了孙海的建议,要和宫女们一起饮酒,一来营造气氛,二来把胆量喝开。但一杯酒落肚,他就感到寡酒难喝,于是又扭头喊站在身后的孙海,问他:

  “孙海,你不是说喝酒有酒戏么,你怎么哑巴了?快说,咱们现在弄个什么样的酒戏,让巧莲、月珍两位兴奋起来,快乐起来?”

  孙海平日里到处乱窜,搜求一些奇闻异事,回到乾清宫便讲与朱翊钧听。长此以往,朱翊钧便养成一个习惯,大凡找乐子的事情便想到孙海。这会儿又要孙海出主意。孙海抓耳挠腮想了一阵子,言道:

  “万岁爷,您不是喜欢对对子么?平日里拉着奴才对,青山对白云,大黄狗对小白羊,这些奴才还凑合着对得上来,再难一点,奴才就抓瞎了。听说月珍巧莲二位是女中才子。你出对子让她们对,对上了就放过,对不上就罚一杯酒。这样喝起酒来,谁也不感到吃亏。”

  “这倒是个好办法。”朱翊钧便问两位宫女, “你们觉得如何?”

  巧莲心想对对子总不会每次吃罚酒,仗着自家有几分诗文底子,答道:

  “请万岁爷出对子,奴婢对着试试看。”

  “好。”

  朱翊钧略一思忖,口中便念出了五个字:二人土上坐。

  “月珍,快对!”

  孙海一旁叫道,月珍憨厚泼辣的性格很对他的胃口,因此心里向着她,想让她中个头彩。月珍也觉得这上联出得容易,便随口答道:一鸟天上飞

  她话音刚落,朱翊钧兴奋得一敲筷子,嚷道:“瞎对,罚酒一杯!”

  “奴婢对上了,为何要罚酒?”月珍不解地问。

  “你这是乱对。”朱翊钧说,“二人土上坐是什么?你用心想想,两个人字加一个土字,连起来就是‘坐’字,这叫合字对,你对一鸟天上飞,岂不是瞎对!?”

  月珍一听,咕哝一句:“万岁爷这是故意不说清楚。”说着拿起酒盅一口喝尽了。

  “万岁爷,奴婢想了个下联。”

  巧莲说着便念了一句:一月日边明

  朱翊钧蘸着酒水在桌子上一边划着一边说道:“日边之月.正好是‘明’字,晤,这下联对得好,巧莲不会喝酒,倒会对对子,好,看朕再给你出一个上联。”

  朱翊钧又念出了两句十个字:

  半夜生孩子亥二时难定

  巧莲并没有多想,就随口念了出来:

  两家择配 巳酉两命相当

  朱翊钧一想,这个下联也对得十分工整,便一心想把巧莲比下去,故想了一个刁钻的上联,念道:

  禾女委鬼 魏

  这是文字游戏,却有一定难度。禾女委鬼组成一个魏字,下联也必须是四字组成一字。巧莲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说道:

  束文敕正整

  “咦.朕还难不着你了。”朱翊钧也不等人劝,自己喝了一杯。问巧莲道,“你还有什么好对子,说给朕听听。”

  巧莲咯咯咯地笑起来,回道:“万岁爷.你不出上联,奴婢如何对呀?”

  “这倒是,朕再给你出一个难的。”

  朱翊钧蹙着眉头苦想,一时竞没了词儿。打从进门就成了闷嘴葫芦的客用,这时插进来言道:

  “万岁爷,奴才有一句话,想让巧莲对。”

  “很好,”朱翊钧只当是解了围,忙吩咐客用:“你且道来。”

  客用拖腔拖调念了一句:

  和尚进洞 吐痰即出

  这是形容男女性事的大荤话,朱翊钧早已新婚燕尔,所以心领神会,一听就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指着巧莲催道:“客用的这个上联好,你快对。”

  巧莲豆蔻年华尚未谈婚论嫁,哪里懂得这话中的实际含义,便道:

  “这上联太俗,又无甚意义。”

  孙海插话道:“你怎么知道没意义,你不肯对,立刻就罚酒一杯。”

  巧莲怕喝酒,只得勉强对道:

  毒蛇入穴 食气而眠

  朱翊钧一听,立忙拍手叫好,笑嘻嘻言道:“对得好对得好,朕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原来你什么都明白。”

  “奴婢明白什么呀?”巧莲一脸茫然。

  “你对得很好嘛!和尚进洞对毒蛇人穴,既工整又贴切。”朱翊钧不住口地夸赞。

  这时只听得谯楼上报时的钟声响起,已是交了亥时。偌大一座紫禁城一片静谧。御花园内也是灯火朦胧夜色沉沉。唯独这曲流馆内的游宴气氛,已是达到高潮。巧莲文思敏捷,深得朱翊钧赏识,倒是月珍受到了冷落,呆在一边插不上嘴,孙海有意让她表现才艺,便道:

  “万岁爷,对了这大半个时辰的对子,巧莲的文词儿也差不多诌完了。现在,让月珍唱几支曲子如何?”

  “好哇。”今晚的这场娱乐,原是孙海一手安排的。朱翊钧便顺着他的话问月珍,“你会唱什么曲儿?”

  “奴婢来宫中学了不少典乐……”

  不待月珍说完,孙海便打断她的话言道:“典乐虽好,万岁爷早听腻了,今夜里,你得唱个能让万岁爷开心的。”

  “奴婢不知道万岁爷喜欢听什么曲子?”

  “这还用问?”孙海点拨道,“良辰美景,万岁爷召你们来,为的是什么?”

  月珍隐约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但女孩儿的矜持让她有所顾忌,她正思虑着该唱什么,听得朱翊钧又对孙海说:

  “孙海,你上次溜出大内,学了一支曲儿,何不在这里唱唱,让月珍领悟领悟。”

  “万岁爷的意思,是让奴才抛砖引玉。好,那奴才现在就献丑了。”

  孙海说罢,一提嗓子就尖声尖气唱起来:

  你今番出来迟

  必有些缘故

  脸儿_红,气儿吁

  竟为的什么?

  看看你罗衫不整露出花花裤

  布扣儿都松了云髻似老鸦窠

  你做了何等的丑事儿

  不用遮,不用掩

  且让咱伸手

  去你的裆下摸一摸

  孙海才只唱到一半,两位宫女便有些坐不住了。巧莲双手掩面不敢抬头看人。月珍虽然大方一些,却也做出了粉面含羞的样子。这也难怪,打从隆庆皇帝死后,这大内紫禁城里就没一个真正的男人。加之李太后管束极严,原来隆庆皇帝在世时的宫女,凡被她认为有失检点的,都尽行撤换。此后选征进宫的女孩儿,对于男女间打情骂俏的风流韵事,不要说是见识,连听一听都是莫大的罪过。所以,眼下她们的表现也是理所当然。

  孙海一唱完,朱翊钧已被撩拨得脸色燥赤欲火难挨,他对两位宫女说:

  “你们就选孙海这种词曲儿,一人给朕唱一首,唱得好的,朕有赏。”

  月珍知道躲不过,便唱了一首:

  明知道那人儿

  做下亏心的勾当

  到晚来故意不进奴家的房

  恼得我吹灭了灯把门儿闩上

  毕竟我妇人家心肠儿软

  又怕他衣衫单薄身上凉

  且放他进了房来也

  睡了和他讲

  因是勉强唱的,月珍的十分唱工大约只使出了六分,即便这样,朱翊钧也听得骨软筋麻,正所谓是曲不醉人人自醉。他将月珍赞扬了几句,又点名要巧莲也唱一曲。巧莲红着脸先赔了不是,然后说自己不会唱。

  “你咋不会唱?”朱翊钧有些不高兴地问。

  “奴婢没学过这种曲子。”巧莲嗫嚅着。

  “月珍唱了,偏你说没学,”朱翊钧觉得巧莲扫了他的兴头,便恼下脸来,“你到底唱不唱?”

  巧莲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左思右想,才干巴巴地唱了一支曲子:

  姐儿上穿青下穿青

  脚底下三寸弓鞋也是青

  小阿奴上青下青青到底

  见了郎君俏丽一时浑

  巧莲是用家乡方言唱的,朱翊钧听不懂吴依软语,便认为巧莲这是故意应付他,心下甚不愉快。只见他玆儿又干了一盅酒,垮着脸问:

  “你唱的是啥?什么清呀浑的,听了倒是让人起了瞌睡。”

  巧莲小心答道:“这支曲子原是小时候奶娘教奴婢唱的。万岁爷一定要听那种曲子,奴婢实在没有。”

  方才对对子时,孙海觉得巧莲风头太过,出言吐气对他又不甚尊重,心下早就生了嫉恨,这时趁机插话: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糊弄万岁爷。”

  “不是……”

  “什么不是,万岁爷要听荤曲儿,你却咿咿呀呀唱儿歌,谁让你唱儿歌来着?”

  孙海阴风一煽,朱翊钧这才记起自己是一言九鼎的皇上,脸上立刻就起了威颜,他指着巧莲斥道:

  “你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敢抗旨?”

  巧莲连忙离席跪到地上,颤声回道:“万岁爷,奴婢不敢,奴婢……”

  “休得多言,”朱翊钧此时已有了几分醉意,一跺脚问孙海,“你说,有人抗旨怎么办?”

  “回万岁爷,抗旨就得惩处。”孙海回答。

  “是得惩处。客用,将这小贱人拉出去斩了。”

  一听到“斩”字儿,月珍连忙跪到地上哀求:“万岁爷,请饶巧莲一命。”

  孙海也怕闹出人命来不好收拾,扑通跪下奏道:“万岁爷,这巧莲罪该万死,但念她还有几分才情,望万岁爷准了月珍所求,饶巧莲不死。”

  “那……”朱翊钧还在犹豫,咕哝道:“圣旨既下,哪有收回的道理。”

  孙海揣摩朱翊钧的心思,便帮着他找台阶:

  “万岁爷,您既下旨斩了巧莲,这圣旨不能收回,奴才倒有一个主意。”

  “讲。”

  “让客用寻把剪刀,把巧莲的一头长发铰了,这也就算是斩首了。”

  “好,客用,照此办理。”

  客用也不吭声,只把哭哭啼啼的巧莲带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孙海觑了觑万岁爷的脸色,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对仍跪在地上的月珍说:

  “你快起来,继续陪万岁爷喝酒。”

  经过这场变故,月珍再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向朱翊钧蹲了万福,重新入座。

  朱翊钧又让月珍陪他喝了一盅酒,然后问孙海:“那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

  孙海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方铸有男女交媾的宋代铜镜。朱翊钧接过来,尽管看过多次,他仍觉得新鲜,此时用手仔细摩挲了一遍,然后递给月珍,淫邪地笑道:

  “你看看。”

  月珍接过去,一看那幅画面,顿时就闭了眼睛,拿铜镜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怎么闭眼睛?”朱翊钧问。

  月珍缓缓睁开眼睛,但偏过头去不对着铜镜,小声言道:“万岁爷,奴婢怕。”

  “怕什么?”

  “怕这铜镜。”

  朱翊钧哈哈大笑,揶揄道:“铜镜又没长嘴巴咬你,你怕它什么?”

  “奴婢怕上面的画儿。”

  “朕今晚上召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看这个图画。”朱翊钧说着,竞起身走到月珍的背后,伸手托着她的下巴颏儿,让她面对铜镜,说道,“朕要你好好儿看着这幅画。”

  月珍哪敢违拗,只得把一双扑闪闪的杏眼移到铜镜上,她感到皇上托着她下巴颏儿的手,像火炭一样发烫。

  “好看吗?”朱翊钧喷着酒气问。

  “好……看。”月珍浑身在颤抖。

  “你在说假话。”

  “万岁爷,奴婢不敢说假话。”

  “你方才说的就是假话,”朱翊钧的手开始抚摸起月珍的脸蛋,“这铜镜上的女人,哪有什么好看的。月珍,你若是脱光了,比她好看得多。”

  “万岁爷……”

  “月珍,把衣服脱了。”

  月珍身子一震,抬眼一看,孙海不知啥时候溜走了,屋子里只有她和皇上。

  “万岁爷?”

  “嗯?”

  “奴婢……遵旨。”

  “这才是好奴婢。”朱翊钧说着,便拉着月珍的手,走到窗前的一只春凳旁边。

  月珍到了这个地步,尽管仍在害羞,但更多的是激动和忐忑不安,她一边脱衣服,一边娇声问道:

  “万岁爷,就这只凳儿?”

  “你还要什么?”朱翊钧也在脱衣服。

  “它躺不下呀。”

  “干吗要躺着?”

  “不躺怎么能……”

  “你不是看了铜镜吗?”

  “奴婢不明白。”

  “学铜镜上的那两个男女。”

  “那多丢人呀!”

  “朕不怕丢人,你一个奴婢还怕什么?”

  说话间,两人已是脱得一丝不挂。朱翊钧看到月珍美丽的胴体,犹如饥饿的狮子看到瑟缩的羊羔。他正要抖擞精神,仿效铜镜上描绘的交媾大法行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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