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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警察趣事-第2部分

小说: 警察趣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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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您怎么赔了人家八百块钱?那年头八百块可不是小数阿。”
  “噢,这个,天津来的‘粉案’(贩毒),我把开车的司机给放倒了。。。。嗯,我有流氓习气。”
  “您不象这样的人啊?里头一定有事儿吧?”
  “唉,其实这真不怪我,这是个教训,我告诉你,搅进案子里警察来的时候千万别作太大的动作,容易引起误会。。。比如。。。”
  “打住,您别拿我这胳膊腿儿比划。。。”
  。。。
  穿拖鞋立二等功的案子,也在这本日记里有记载,不过,从尹自己口中说出来,又是别样一番滋味。
  那段时间,看这本“贼学”萨几乎入了迷,真的,里面很多案件和福尔摩斯探案有的一拼。
  一点儿也不奇怪,事实上和尹他们交手的案犯,决不是头脑简单的。
  有大学生。
  有教育部表彰的优秀教师。
  有善于乔装改扮的高智商逃犯。
  有越狱后到北京站邮局往监狱寄回手铐的狂徒。
  有跑了上万公里到北京站抢劫的菲律宾人。
  有杀了人要到北京拜毛主席的怪物。
  中国人是最喜欢使用智谋的,中国的案犯也一样。
  所以,尹最为自诩的,不是出手可以放倒大饼光(一个异常强壮的案犯外号),而是自己的一双眼睛。斗智斗勇,智在勇先。
  我问过尹这些年担心不担心遭到报复。
  出乎意料的是,尹说,不怕。
  为什么?我很诧异。
  尹说,我抓人,可我不侮辱人。他们输了,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玩不过我,抓他是我的职责,他有什么可恨我的?
  一句话,道出了斗智斗勇背后的玄妙。
  我想,面对这样一本贼学,即便是我这样的外行,不想写点儿什么那肯定是心理有问题。
  想写和动笔,是两回事。我是警界的外行,怕写出来让人家笑话,题材丰富,又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组织,我也不知道是否能写好。
  而我终于决定,即便我是外行,还是要动笔吧。
  那是因为一个契机。
  从一个知情人那里,我想问他是否知道某一个警察为何会离开了他心爱的岗位。
  知情人也不晓得,那时他还年轻,却需要面对一场考试。考试,是一起真实的案件。
  一边,是一个有深刻背景的亿万富豪,人们说他权势滔天;一边,是一个如同枯萎花朵,面色苍白的女孩子,还有她的老师,瘦弱的一个小女子,却毫无畏惧地怒视着那个禽兽。
  考试的中心,是那个警察,他就站在两者的中间。
  周围,有服务员,有门童,他们多半对事情有些了解,然而,愤怒的目光,不能烧融权势的分毫。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警察的身上。
  他看看左面,又看看右面。
  终于,他的手铐,砰然扣在了那富豪的手腕上。
  留下的,是富豪不可思议的眼神,还有春雷般的掌声。
  事后,问那个警察,您是不是当时有一点犹豫?
  警察平静地说,我在犹豫。我在犹豫因为这不是我的辖区,如果由本区的同志来抓,更合适,我抓,是越界,违反纪律,要写检查的。
  那您为何还要抓?
  我一等,他就可能毁灭证据了。去年,他作过同样的案件,那一次,他没能被起诉。
  仅仅是要写检查那样轻松么?
  那个人在被捕后当天,就离开了拘留所,警察当时正写完了材料,在拘留所对面的面馆吃饭,眼看着气派的两辆车来接的。
  也许,警察的一生,这是最郁闷的一天。
  第二天,上级对他说,检验出来了,证据确凿,我们把那个老混蛋抓回来。
  也许,警察的一生,这是最灿烂的一天。
  富豪终于入狱。一年以后,警察与警徽说了再见,不知道和这件事有关,还是无关。
  那一天,我正看到尹的日记中的一篇,八十年代的一篇,他在一起案件的结尾,这样写道:“我决心做警察的时候,有两个信条,第一,安于清贫,第二,不交社会朋友。”
  很平静的两句话,而那时,我知道,我已经不得不写了。
  如在上海的一位法官朋友曾经请我翻译给外国老板的话 – “我知道我们国家还有很多问题,但是我们一直在努力。”
  有无数文章谈到过今日中国警界的问题,但我总是相信,在最黑暗的地方,也有星星在闪烁,中国的天空虽然沉重,总有普通人用他们的脊梁将它撑起。
  那就是手铐砰然一声的时刻,那就是中国警官的魂魄,使我不得不勉强自己,尽力来写作这部作品。
  我希望把它写得更象一部职业警察对自己工作的纪录,而不将所谓的内幕充斥其中,我想这才是将我视作朋友的人的真正期望。他们是成功的人,成功的警察,他们对自己的职业生涯充满自豪。
  写作这部作品,大约需要很长的时间,我只能说现在开个头,慢慢来完成它,对于这部作品,我觉得需要做几个说明:
  第一,我所写的,都会是真实的案件,细节之处可能会有夸张,包括我个人穿插进案件的过程中那肯定是为了案件之间的连接,但侦破过程,案犯的情况我会严格按照真实的材料来写。
  第二,每个案件,我可能都会提供一些真实的证据,比如案件纪录的原文扫描,案犯的照片,作为证据的材料等,如材料的拥有者对此有所顾虑,请与我联系,我会将其删除。
  第三,案件的侦破过程中,不免谈到一些侦破技巧和斗智经过,但无论您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要轻易效仿。原因是其中关键部分萨必参考当事人的意见作修改,以避免造成负面影响,比如尹判断一个案犯根据一二三,我可能只写一,再加一个不相干的四;审问过程中最重要的几句话我可能会略去,效仿的话,只有南辕北辙。
  第四,我知道文中提到的警官也经常在网上出没,如果他们愿意在我写完他们的某个案子之后,说说自己当时的感受或者案情中的出入,那萨求之不得。至少,我知道你们在看我的文字,虽然即便是老宋,也无法因为萨胡说八道跨过大海来抓我。:)
  现在,是说自己犹豫的地方了,这个序写出来,却不一定马上开始写这个专题,因为手头还有一个中国远征军打回祖国的专题很吸引人,在日本收集了相当多的资料,而且图文并茂,浪费了可惜,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两线铺开打持久战,很是犹豫。即便是写这个专题,是从老宋侦破龙潭湖碎尸案开始呢?还是从尹的那个穿拖鞋买菜得二等功说起呢?或者从赵的击毙陆宪州入手呢?
  真有些犹豫。。。
  四小名捕之穿拖鞋拿了二等功 (上)
  分类:梦里关山  (纪实,传奇)
  能穿着拖鞋买菜的功夫落一个二等功,尹自己后来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老实说,我原来真不知道当个警察要立功是件很难的事情。
  萨曾经在另外一篇文章里提到老尹的一个案子,当时写的内容如下:
  “照老尹说法,这案子确有点儿新鲜。案犯的车让老尹按住,竟然还能坦然地侃侃而谈,自称是上京办案的外地警察,又拿证件又说关系,谈得颇为合榫。不过一团和气之下终于双方的斗智还是显示出了各自的境界 – 老尹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 这小子神色可算泰然,但证件不争气,伪造的终究还是有破绽;而对手也堪称人精 – 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老尹的疑惑,而且判断准确 – 碰上老手了,不要周旋,三十六计,走!
  老尹说的“不冷静”,就发生在这小子一踩油门的时候  车子蹿出去,把拉着车门的老尹带了个趔趄,老尹一扬手,手中的对讲机砸了过去,与此同时那小子猛打方向盘,对讲机在车玻璃上砸了个粉碎。。。
  老尹说不冷静,在于自己的第一反应本来应该是叫人,现在把对讲机扔出去,砸坏了,没法呼叫同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扬长而去。“
  实际上这段话不尽不实,跟他的小警察说那次实际比写出来要悬得多,老尹是被那辆车硬甩下来才掏对讲机砸他的,这之前抓着车门让那小子一拖几十米,警靴的底儿磨穿,地面上一路烧橡胶的糊味,可见这小子加速的力道多狠,老尹又跟他使了多大的别扭劲儿。
  事后问老尹(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您想啊,人家外号“小尹”,从相貌上看也跟老字不沾边,可人家怎么也比我大。。。算了,咱乱写,您乱看)当时干么那么玩命呢?老尹手一推鼻梁上的眼镜,振振有词 – 那小子他拿着枪啊!我得把他那支枪缴了啊!
  为了证明自己是警察,那小子曾经把挎包里的一支五四手枪给老尹看。
  他扒着车门,一直在和那小子争那个藏枪的包呢!
  因为老尹砸花了那小子的车窗玻璃,其他的干警顺藤摸瓜破了一个大汽车走私案。
  我问老尹,这个案子是二等功?还是三等功?
  老尹有点儿诧异,想了一下才基起来我是外行,只好解释 – 这属于日常工作。
  的确,对尹来说,抓了几百号案犯,记功的,不过是有数的那么几次,其他的 – 日常工作。当警察吃的就是抓贼破案这碗饭,公安部给功很吝啬的。
  从这个话题引申一下,后来我才发现,很多警察在遇到持枪案犯的时候往往会特别兴奋,反应激烈。这是因为中国毕竟是枪支管制的国家,想弄到枪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有枪,往往就意味着大案。不过他们的第一反应是缴枪,第二反应才是抓人。夺了案犯的枪,基本就把他变成了没牙的老虎,即便跑了下次还可以抓。而如果让他把枪带跑,成了惊弓之鸟的案犯特别凶残,随时会做出极端举动,闹不好下次抓捕时这支枪就是另一个警察的一条命。
  老尹大概就是这样看见枪特别执著的情况,不过警察也多种多样,也有在关键时刻挺不住的,萨在日本认识一位华人餐馆老板,原来是作乘警的,他有一段很难忘的经历。
  这位乘警曾在闻名全国的“通缉二王”期间和王宗钫,王宗炜两人在火车上狭路相逢,这两人藏在车上的水房里逃避检查,被乘警发现。
  现场只有三个人,双方同时意识到了危险,也几乎同一时间掏枪射击,仓促中乘警的一枪打中了车窗框,而王宗炜的一枪准确地击穿了这位老大的耳朵  据说此人曾在保密厂作过验枪员,枪法是子弹喂出来的,所以二王案件虽然起因于他哥哥王宗钫的盗窃,此后一路上的几十条人命,多半却是丧在这个身材高大,颇有几分英俊的王宗玮手里。
  子弹的冲击让这位乘警向后一仰,被车门接口处一绊,直摔在后面一节车厢里。十几年后作了餐馆老板的他说起当时的场面还是心有余悸。不过他自称当时的表现极为丢人 – 他没有起来开第二枪,而是倒在那儿再没敢动,自己说 – 装死。
  二王没有过来察看他的生死,跳车逃跑了。
  给我们看至今留着弹痕的耳朵(直到现在,因为当时鼓膜震破,他的听力还有问题),餐馆老板说,那时候列车窗户外面的冷风吹在脸上,心里又怕,又愧,又恨,又担心那两个家伙过来给自己补一枪,又想如果他们乘机洗劫列车如何?时间似乎极短,又似乎极长,五味杂陈。说的时候仿佛要哭出来。
  他因此受了处分,不久,就离开了警察的队伍。
  其实,我们当时在座的几个人,非常理解他的心情,而且觉得他这样作也无可厚非 – 你一个对两个,负了伤,枪法也不如对方好,起来打不是白送一条命?何况也没什么不良后果么,毕竟二王还是跳车了,没有其他人因为你装死受损失么?因为这个受处分似乎严厉了些。
  老板摸摸耳朵,叹口气,说,处分是应该的。你们不懂,我是警察啊。
  跑题了,接着说老尹。
  那天本来是个休息日。根据日历,我查到那一天应该是10 月里一个星期四,警察的休息日很没准,公安部总不能发布告 – 各位不良同志,你们好,每星期六日请勿作案,我部没警力抓人。。。
  警察都熬夜多,所以好容易有个休息日,多半是多睡会儿,睡醒了 老尹这个人前面交待了,很顾家的一个人,睡醒了就决定出去买菜。这很正常,做家务么,哪个男人能跑得了?公安部二级英模也跑不了。
  没穿警服,趿拉着拖鞋,穿件外套,老尹就奔了北京站口。
  嗯,不是买菜么?怎么又奔北京站了?
  首先说老尹家离火车站不远,从站口绕一下去菜市场不很远。更主要照老尹说法,习惯啦,出门就上那儿遛一圈 – 我琢磨在老尹眼里,北京站站口这片跟他家后院的菜园子似的,每天不瞅瞅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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