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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永乐大帝-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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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风平浪静了,那时你说话他才听得进去呀。”
  吕婕妤坚持不躲,她说:“我才不走呢。走了,证明我怕了,心里有鬼,不是我也是我了。我倒要看看,这屎盆子能不能扣到我头上来。”
  铁凤正无计可施,李谦过来了,说:“有旨意,各宫不得在此逗留,马上各回寝宫。”
  吕婕妤一甩袖子,走了。身后立刻有一帮宫女、太监跟了上去。
  第八部分
  雪耻斡难河能征善战洗了回脚洗成美人(6)     桂儿喘息未定地来到莒县南城门时,城门已关上,大军已远去,只在遥远的黑暗尽头有火把的亮点在晃动。
  桂儿急得直跺脚,又追了下去。
  在通往诸城方向的路上,义军真正是衔枚急走,成千上万的大军走过,竟毫无声息,除了武器,能发出响声的东西都下令丢弃了。
  火把也全都熄灭了,义军队伍在暗淡的星光下疾速向南行进着。
  方行子和柳如烟并马而行,程济和唐赛儿、宫斗紧随其后。
  柳如烟说,柳升、卫青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来个声东击西,更不会料到我们会翻山路南下。
  方行子说:“但愿别碰上官军精骑劲旅、等我们插到泰州、武进,他们想回兵也来不及了。”
  天已大亮,唐赛儿统帅大军逼近牛头山。这里山高林密,两面是千仞高山,夹着一条很深的峡谷,一条羊肠小径傍着左面山势稍缓的山坡曲折伸向山谷深处。山谷中,风吹树响,还不时传来阵阵布谷鸟的叫声。
  方行子突然驻马,不由得警惕起来,她对唐赛儿说:“唐头领,如果官军在这牛头山山谷间埋下伏兵,我们有多少人马得死多少,不可不防。”
  唐赛儿也有几分犹豫,为慎重起见,决定再加派探马先去探个虚实。
  程济也说小心不为过。
  只有柳如烟持相反意见,认为多此一举,我们是出奇兵,出其不意地进攻济南,必把敌兵全引到西面,这里怎么会有伏兵,除非是天兵天将。
  哨探相继返回报告,山谷里没有可疑迹象。唐赛儿决定先派前军过去,中军停下吃饭,没事了再过。
  大家都说:“这样也好。”
  方行子等人便下马来。宫斗跳下马说:“咱们还得多久能打回南京去呀?”
  方行子说:“怎么,着急坐金殿了?”
  宫斗小声对方行子说:“你知道我在庙里许了个什么愿吗?”
  唐赛儿说:“一定是大赦天下。”
  宫斗说:“不对。第一件事是封我娘、我姑姑、我姐姐、我师傅、我哥哥为圣母皇太后!”
  众人愣了一下,才知道这么多称号全是指方行子一人,忍不住全都大笑。
  程济说:“好,方行子一下子封了这么多头衔,既是娘,又是姐姐,这不是差辈了吗?”
  众人又笑个不住。唐赛儿说:“这可不行,方行子若是太后,就成了建文帝的妃子了,那孟泉林怎么办?”
  宫斗说:“那好办,他本来是我师傅的师傅,就封他为师祖。”
  众人更笑个不住了。唐赛儿说:“这辈儿越发差得远了。”
  人们轻松地说笑着,只有柳如烟心事重重,不苟言笑,一直望着已进入山谷的先头部队,只有他心里有数,牛头山将要发生什么,一想到这里,难免心头发颤,他不干也不行,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那就是朱棣指派给他的“随从”。
  桂儿一路向牛头山追下来,累得不行了,走得跌跌撞撞的,她又一次跌倒,好半天挣扎不起来,她喘息了一阵,爬到路中间,看着大军过后留下的车辙印、马蹄印,舒了口气。
  她发现路旁有条小河流,便走过去,捧起水来喝了个痛快。她又掠了一把路边的野菜,在水里洗了洗,放进口中,刚嚼了一口,一个声音在后头大叫:“吃不得,快吐出来!”
  桂儿一回头,见是个牵毛驴的乡下老头。那老头警告她,他吃的野菜叫银叶菜,有毒,吃下去会上吐下泻,重了也会死人的。
  桂儿这才吐出已嚼碎了的野菜,连声说:“谢谢老伯。”
  老头从毛驴背上的粗布口袋里拿出一块干硬的锅盔,递给她:“吃了这块锅盔吧,闺女,你怎么饿成这个样子呀?”
  桂儿咬了一大口锅盔,狼吞虎咽地吃着,说:“带的吃的路上跑丢了。”
  老头让她慢慢吃,别呛着,没人跟她抢。又问她,这是上哪去呀?
  桂儿又喝了几口河水,眼睛盯着老头的驴,编了一段谎言说:“老伯,我娘病在诸城姑姑家了,我去晚了怕见不着面了,我又实在走不动了,老伯,我能不能雇你这头毛驴呢?我给你十两银子。”说罢真的摸出两锭银子。
  老头笑道:“你真是个傻闺女。一两银子就够买一头驴的了,你却拿出十两银子!”说罢哈哈笑起来。
  桂儿便又揣起一锭,硬把一锭银子塞到老头手中,说:“那,别亏了你,五两成交,我买了。”
  老头赶紧声明,可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呀,这可是头老驴。
  桂儿说:“它能将就驮我到诸城,我也该卸磨杀驴了。”
  说得两个人都笑起来。
  第八部分
  明镜高悬屈鬼无数客死西洋殒命沙场(1)     皇上坐在县太爷的公堂里审案,空有“明镜高悬”那块匾,皇上帐下的屈死鬼不比县令杖下的少。皇上的恩典是不让她骑木驴,她的自由是可以选择怎样死法。皇帝客死西洋,小皇子殒命沙场,剩下一方代表皇权的御玺,还值得为它献身吗?
  临城县衙里杀气腾腾,朱棣坐在平时县太爷理事断案的县衙公堂里,上方悬着“明镜高悬”的金匾,只是两侧没有雁翅般排列的持水火棍的衙役,太监、内官都在大厅外院子里候着。
  一罐子补酒摆在公案上,朱棣坐在上面,脸都扭歪了。
  一群宫中侍卫手执利刃,杀气腾腾地环立门外,上百个宫女、太监跪满了屋地和院子。
  外面一片嘈杂声,兵士们又押着一大群老百姓来到县衙前,院子里装不下,就站在县衙门外当街上。在一片“跪下”的喝令声中,那些叫苦连天的百姓不得不跪下去,有的喊“冤枉”,有的啼哭,这些男女都是刚刚抓来的药铺的老板、伙计和亲眷,这真是闭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谁知道为了什么,凡是药铺的人,无一漏网,通统抓来,今天临城百姓有病也无处抓药了。
  李谦说:“启奏圣上,按皇上旨意,已将临城三十五家药铺的老板、伙计、家眷共四百六十二人,全部捉来了。”
  底下又是一片叫苦声:“冤枉啊!”“我们从来没犯法呀……”
  这时由几个太监把吕婕妤带进来了,吕婕妤一看这阵势,不能不害怕了,她立刻明白自己今天将扮演什么角色了,不等朱棣开口,她先发制人地为自己辩冤说:“皇上,贤妃与我情同姐妹,又是同族、同胞,她的死可真的与我没关系呀,我也痛心啊。”不知是委屈还是吓的,她啼哭不止。
  铁凤也跪在宫女当中,她心情相当复杂地看着吕婕妤。
  朱棣仿佛没听见,她说:“吕婕妤,朕待你不薄,你为争宠,竟下狠心杀害贤妃,你还敢狡赖吗?说,你是怎样往补酒里投毒的?”
  吕婕妤扑通一下跪倒,说:“皇上明鉴!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朱棣说:“就在贤妃死的这天下午,你还到过她的寝宫,你还尝过贤妃所配的补酒,没有这事吗?你敢抵赖吗?”
  吕婕妤说:“回皇上,这事是有的,我既然都喝了这补酒,又没事,怎么能证明贤妃是饮酒中毒?又怎么能证明补酒里有毒?”
  朱棣说:“宣太医!”
  三位太医从侧门入,恭恭敬敬垂手而立。朱棣问:“补酒是你们检验的,可如实说来。”
  周太医丞证实说,经检验,这酒里确有毒,贤妃面色青紫、七窍流血,也正是中毒的症状。
  朱棣说:“朕是亲眼看着贤妃服了一碗补酒的,也亲眼见到她中毒致死。这定是吕氏小贱人借尝酒的机会将毒药投入罐中,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还要大刑伺候吗?”
  他回头问李谦,后宫最厉害又最不体面的刑罚是什么呀?
  李谦说:“回皇上,是骑木驴。”说着他将摆在隔壁房间的木驴推了进来,所谓木驴,就是木头制的四条腿的东西,有头有尾,酷似驴形,驴背上,有一个凸起的尖尖的木尖子。这是专门为女犯人造的刑具。受刑人被剥光了衣服,跨上木驴,这木尖子就从女人的阴户插进去了,一直刺入腹中穿肠破肚而惨死。
  众人一见推出了木驴,个个毛骨悚然。
  吕婕妤疯了一般尖叫起来。
  朱棣问:“你想不想说?”
  吕婕妤汗下如雨,她此时已不求生,只求不骑木驴,给她三尺白绫上吊而死,有个全尸都是认了,只求别那样羞耻地骑在木驴上。
  但她也不想给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她说:“皇上饶命,我招,我招还不行吗?臣妾嫉妒贤妃得宠是有的。臣妾得知她和皇上每晚要喝一杯补酒,就想陷害贤妃,我买了些巴豆,磨成粉末,趁贤妃给我喝酒的时候,把巴豆粉抖到了酒罐里,想让皇上喝了拉肚子,就不再宠她了,臣妾罪该万死……”说罢叩头如捣蒜。
  铁凤听了大惊,她还真没想到,在自己投毒前,她已投了巴豆粉。
  朱棣冷笑:“你投的是巴豆粉?那贤妃怎么没拉肚子,而是惨死了?这些药铺的人都在,问问他们,什么巴豆能致人死命呵?”
  有几个药铺掌柜为讨好皇上以求赦免,马上七嘴八舌地说:“圣上英明,巴豆只能让人拉稀,死不了人。”“吃巴豆也不会七窍流血……”
  朱棣又对吕婕妤说:“你方才连巴豆粉也不肯承认,现在又避重就轻,朕已断定,就是你下的毒手。”
  接着他面向药铺的人问:“这几天,你们这些药铺哪家卖过巴豆?”
  没有人吭声。
  朱棣说:“那就一律处死,一个不留,推下去斩!”
  此旨一下,满院子一片“冤枉”“饶命”声,哭声顿起。但卫士们已把他们一个个拖了下去。
  朱棣又对吕婕妤说:“朕也不想让你承认什么了,朕念你毕竟陪伴过朕,就不让你骑木驴了,让你死得体面一些,你可以自己选择一种死法。”
  吕婕妤哭得说不出话来。
  第八部分
  明镜高悬屈鬼无数客死西洋殒命沙场(2)     不知铁凤哪来一股勇气,她突然说:“皇上饶了吕婕妤吧,不可能是她干的。”
  朱棣大为惊诧,屋子里的人也都十分惊诧,都把目光投向铁凤。
  朱棣问:“这么说你知道是谁投的毒了?”
  出于良知,铁凤才脱口说出方才的话,朱棣一认真,她又忙摇头否认,她若揽过来,自己就得丧命,这次又没杀成朱棣,那今后谁来替一家人报仇雪恨?
  于是铁凤说:“奴婢虽不知道,但看吕婕妤平时为人,她不会这么狠心的。”
  吕婕妤泪眼迷离地看了铁凤一眼,送上一瞥感激的目光。
  朱棣已经拂袖而起,退堂了。幸好他没对铁凤起疑心。
  少顷,李谦让一个太监托来一个方盘,上面有几样东西:一把刀,一瓶毒药,三尺白绫。李谦说:“请吕婕妤自裁。”
  吕婕妤浑身发抖,她先拿起了刀,觉得血淋淋的死法不好,又放下,拿起毒药,也放下了,满脸青紫、七窍流血也很不体面,不得已而求其次,最后又换成了白绫,还是吊死吧。
  李谦夸吕娘娘挑得对,三尺白绫,毕竟可保全尸呀。
  吕婕妤抖开白绫,想把白绫投到房梁上去,扔了几下都没扔过去,李谦说:“我来帮娘娘吧。”他接过白绫,抛过梁去,熟练地系好扣,还用手抻了抻,又搬了个板凳过来。
  好多人背过身去不忍看,低头啜泣。
  铁凤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在朦胧中,她看见李谦连拖带扶地把吕婕妤弄上了板凳,把白绫套上了她的脖子,接下来是把板凳踢倒在地,一双腾空的脚在摇晃。
  出于愤怒,朱棣下旨,不准用棺木盛装吕婕妤,这次虽没有批“着野狗吃了”的圣旨,吕婕妤也落得抛尸临城郊外的下场。
  铁凤花二两银子买通了一个为死人扎纸人纸马的匠人,求他弄了一口薄皮棺材,悄悄埋了吕婕妤,并在坟头插了一块木牌。这是铁凤唯一能做的愧悔表示。
  两天后,她借故溜出临城去上坟。野山坡上有一座泥土未干的新坟。坟前插着个小木牌,写着“故朝鲜女子吕氏之墓。”
  铁凤用野花编了个花环,套在了小木牌上。铁凤如呆似痴地坐在坟前,风吹动着野草起伏,也吹拂着她的头发。
  铁凤泪容满面地向坟里的人忏悔,这是阴阳两界的对话:
  吕婕妤,你死得冤枉,贤妃更冤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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