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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永乐大帝-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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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
  朱允炆果然于心不忍,他怕这时候削了叔叔的藩,别人会说他“乘人之危,不仁不义”。于是他说:“削藩的事不要提了。你能自责就好,相信你日后会奉公守法,给藩王们做个表率。你可多在京里住几天,也看看朱高炽兄弟几个的学业有无长进。”
  朱棣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好险啊。他感激涕零地叩头:“谢皇上大恩。”他的衣服已通身汗湿了,汗水顺着袒露的右臂直往下淌。
  齐泰和黄子澄等人想再谏,朱允炆已起身退朝了,他生怕他们再纠缠起来没完。齐、黄二人和方孝孺怏怏地下殿,相视苦笑,为坐失良机而相对浩叹。
  第二部分
  良心和天真权力与阴谋(6)     徐妙锦从魏国公徐怀祖那里回来,没坐热板凳,连妆也没补,就责令李谦跑步告诉徐王妃,她马上要去见姐姐,有十万火急的事。李谦不敢怠慢,真的跑步去传了信。
  一进入王妃宫中,徐妙锦就把丫环桂儿留在了门外,又对徐王妃跟前的几个侍女说:“你们也都出去!”侍女们看着徐王妃,意思是请她定夺,徐王妃摆了摆手,侍女们只好退出,带严了房门。
  面对着神色凛然的徐妙锦,徐王妃说:“你这丫头来的哪一出?你疯了?”
  徐妙锦说:“我倒没疯,是你疯了,燕王疯了,我看整个燕王府都疯了。”
  徐王妃说:“你不是到大哥那去了吗?到底出了什么事?谁惹着你了?”
  徐妙锦很动感情地说:“姐姐,娘死得早,我从小在你跟前长大,你对我既是姐姐,又是亲娘,你一直是我最想报答的人,我几天不见你都想得不行,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徐王妃的鼻子也发酸了,她也说:“这还用表白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妙锦让她姐姐扳起指头来算算,当年跟随太祖皇帝横枪跃马打天下的开国元勋,有哪一个是功成身退、全节而终的?李善长、刘基、宋濂、胡惟庸、蓝玉……没一个有好下场的,唯一一个善始善终的功臣就是她们的父亲魏国公,她问姐姐,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她怎么不知道!徐王妃说,一是咱父亲与太祖皇帝是同乡,从小的患难之交,二是父亲战功卓著,为大明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她知道徐妙锦想说什么,父亲与世无争,善于急流勇退,处处谨言慎行、不张扬……这一套,肯定都是从大哥那里趸来的,是大哥挂在嘴边的家训,过去徐妙锦不是最烦吗?今个怎么也鹦鹉学舌地来说这些了?
  徐妙锦说,那是她觉得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了。
  徐王妃让她别绕弯子了,直说吧。问她,自己有什么不检点之处,有违家训了吗?
  徐妙锦说她姐姐未免太轻描淡写了,若真的只是不检点,那倒好了。她告诉徐王妃,槐树林子里的秘密她全知道了。说过,她就观察着徐王妃脸上的表情和反应。
  徐王妃果然吃惊并且有几分惶惑,但旋即镇定下来,她说妹妹真能大惊小怪,槐树林子里会有什么秘密?她怎么不知道?
  徐妙锦一听他矢口否认,更来气。就说姐姐别嘴硬。若敢一口咬定什么事没有,明个就敞开燕王府大门,请北平布政使张昺、参议景清和都指挥使谢贵进来查验,你敢吗?
  徐王妃故作轻松地说:“又说孩子话,你告诉姐姐,到底看到了什么?”接着又金蝉脱壳地说,燕王的事,她向来不过问,妙锦还不知道吗?太祖定下的规矩,后宫即使贵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不得干政,各藩王妃更得依此例了。
  徐妙锦讥笑姐姐拿他当傻子。他说,姐姐这话说给别人听,还有人信,说给我听,我能信吗?姐夫大事小情都问你,连外面的人都风传,你是燕王的贤内助,你会一无所知?看来你是信不过小妹呀。
  徐王妃知道搪塞不过去了,僵下去更不好,只得轻描淡写地说,不就是打造点长矛大刀吗?各藩王都有几卫护卫,总要添置兵器呀,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徐妙锦很伤心地哭了,她说,看来,姐姐还是和娘不一样啊。若是娘活着,女儿这样一片好心相劝,还能换不来真心吗?算了,算我没说。一边说一边哭着往外走。
  徐王妃的眼泪也在眼圈里转,她把徐妙锦拉回来,抱住她说:“小妹,姐姐实在没办法呀。”
  徐妙锦推开姐姐说:“我求姐姐了,你真忍心让我们徐家跟着你们被抄家、被连坐、被灭族吗?我求姐姐了,不看别的,就看在父亲一生清白的分上,别给他脸上抹黑,别让人家挖坟掘墓,别落得个让人对他老人家鞭尸的下场,行吗,姐姐,我跪下求你了。”说罢真的跪下去,给徐王妃连磕了几个响头,哭得好不伤心。
  徐王妃有一种五内俱摧的感觉,她流着泪双手扶起妹妹,说:“你用得着说得这样血淋淋的吗?我又没鼓动燕王谋反,我会鼓动他干大逆不道的事吗?”
  徐妙锦说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好事不防人,防人没好事,为了掩盖真相,真是绞尽脑汁了,养大鹅、墙下埋大缸、怕她拆穿秘密,派李谦监视,用人扮吊死鬼吓唬她,光明正大的事用得着如此吗?
  徐王妃沉哦片刻说:“话说到这分上,我也不瞒你了。是做了些准备,这也是被逼无奈,你也知道,周王、代王……朝廷一口气连削五王,杀鸡给猴看,下一个必定是我们,眼看着就要大难临头了,能等死吗?不过你放心,只要朝廷不发大兵来灭燕,燕王不会起一兵一卒作乱,这只是自卫的一点准备而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徐妙锦不相信他们真的没有二心,更不相信只是为了防备。
  徐王妃信誓旦旦地说,有二心,那我们不是自取灭亡吗?方才你说防人必有鬼,也不全对。现在朝廷里有一班奸侫之臣,天天在皇上跟前吹阴风,派了很多耳目来监视燕王,不得不防啊。虽属正当的事,也得防着别人当成口实中伤,不背人行吗?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姐姐吗?
  徐妙锦的火气消多了,她说,没事就好,天下怎么乱她都管不着,别从燕王府这闹起来就行。
  徐王妃担心她口无遮拦,就嘱咐她,你在我这发泄一通也就算了,千万不能在大哥跟前多嘴多舌,大哥更是个给个棒当针纫的主儿,有他在里头掺和,那可就更是添乱了。
  徐妙锦心直口快地说:“我已经告诉大哥了。”
  徐王妃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说:“你这不是往姐姐身上捅刀子吗?”
  徐妙锦说:“大哥又不是外人。他还让我劝你们呢,他答应,不向朝廷奏报。”
  徐王妃虽然没再说什么,脸色已经是相当沉重了,她太了解古板的兄长了,他可不像徐妙锦这么单纯呀。
  第二部分
  给了生命和智慧师承圣贤孔夫子(1)     躺在孝陵陵寝里的那个开国皇帝,给了朱棣生命和智慧,却没把冕旒给他。拜祭灵前的燕王,怨深还是爱深?堂堂王爷以十条肉干为束脩礼,师承圣贤孔夫子,受礼者以为免俗,笑纳。由皇子的武功师傅到御前侍卫,再穿女儿装,可就是欺君之罪。朱允炆只有一样本领没从朱元璋那里学来:话到舌边留半句。
  钟山之阳遍布莽莽苍苍的林木,以松柏和桧树为主。从南京朝阳门一直到灵谷寺,都有皇墙夹峙,在山势起伏的钟山上,埋葬着开国皇帝朱元璋。从钟山远眺,可以看见浩瀚长江在天际流淌,气势不凡。孝陵真是个风水宝地。
  为了护陵,建文帝继位后,特地在此设立了孝陵卫,这里兵丁的职责就是每天按时在山上山下巡逻。
  朱棣来钟山哭陵,泪出痛肠,那眼泪里混合着伤感、痛苦、迷茫、感激,也有别人无法体会的怨恨。没有躺在孝陵里的那个大人物,哪会有朱棣来到这人间走一回?朱元璋偏爱朱棣,是好事,也是坏事,大位未就,空惹来这么多烦恼,如朱元璋地下有知,能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思吗?
  已经祭陵完毕了,香烛的残烟犹在缭绕。朱棣站在神功圣德碑前好一会,甩开三个儿子和从人,单独与道衍走过石人石兽拱卫的神道,沿着流淌的溪水坡岸走来。已近黄昏时分,火球一样的太阳正从西面林海往下沉,像托在大海上一样。
  朱棣和道衍漫步到小石桥旁,道衍知他内心一定如沸水翻腾,就问他来祭孝陵,有何感慨?
  朱棣说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很难用一句话说清。
  道衍说,如果太祖地下有知,他一定很不安,很后悔。他是多么英明的一代帝王,他最怕看到的是身后的动乱,他为立储立嗣的事煞费苦心,熬尽了心血,为的是江山万代不易,最终他选择了一个不足以为他守业的弱者。这实在是他的悲哀。
  朱棣认为可悲的在于传延下来的宗法,讲嫡长子继承,而非择贤者继大统。连英明一世、不拘泥古法的朱元璋都没能跳出这个怪圈。
  连民间都知道,太祖唯一中意的人是燕王殿下,也确实如此,文韬武略,也只有朱棣有乃父之风。道衍说,如果他真的后悔了,也许会在冥冥之中助他一臂之力呀。
  朱棣四下看看,几个儿子都在很远的地方,他说:“先生慎言,这里不是北平,隔墙有耳啊。”
  道衍笑笑,四维之大,何墙之有?如此空旷之地就不同了,谁也没这么长的耳朵。
  朱棣想想前天负荆闯殿,真有点后怕。
  道衍笑道,有失必有得,殿下真敢破釜沉舟啊。刘邦成就王业靠韩信、萧何,刘备起家靠诸葛亮辅佐,太祖皇帝有刘伯温、李善长出谋划策,以殿下的大智大勇,是不必有军师的,自己就足够了。
  朱棣不这么看,他固然不是没主见的人,但再强的人,也有缺失,红花也须绿叶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呀。没有道衍法师和袁道长及时点拨,他不知会办错多少事呢。
  朱棣击登闻鼓闯奉先殿,道衍可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他这是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好险没叫人家将计就计,那齐泰、黄子澄可是正中下怀了。
  说起齐泰和黄子澄,朱棣恨得牙根发痒,如果不是幼冲皇帝没主意、心不狠,他的大印和册宝当场一缴,一切都完了,他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这正是冒险的好处。道衍说,冒险可能翻船,也可能胜算,利弊各半,现在好了,殿下是不虚此行啊,文武百官都亲眼目睹朱棣的坦诚无私,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再让朱棣过不去,理就全在殿下这一边了,这一着棋,实在太高明了。
  朱棣并未解忧,也还不能高兴得过早,齐泰和黄子澄也不是白吃饭的。在殿上他们虽然想就势把他拉下马,可惜没成。如果他们事后不断地给幼冲皇上吹阴风,他一晃荡,仍有危险。这和赌博押注一样,朱棣押定这一注了,他其实不是在争得时间,是在争得人心。日后一旦起兵,也得师出有名,让天下人心所向在我,那才能胜算。
  道衍提醒他宜见好就收,夜长梦多,祭完孝陵,赶快走人。梁园虽好,毕竟不是久恋之乡。
  朱棣却不打算马上走。他还有好多事要做,他这次回来,一是尽力消除朝廷对他的猜疑,二是要探听朝廷的虚实。他要广交朋友,皇亲国戚也要维系。现在削藩削得他们草木皆兵,他说几句仗义的话,也能得到日后的一份报答,这是一本万利的事。
  道衍说:“你不怕他们趁机软禁你,不让你猛虎归山?”
  朱棣也内心也不止一次地权衡过,齐泰、黄子澄恨不能一下子制他于死地。可幼冲皇帝会有所顾忌,他越是表现亲情,朱允炆越不敢下手,他怕落下个不仁不义的罪名,他吃亏就吃在太在乎口碑了。
  道衍说:“你倒是把小皇帝摸透了。殿下这次不是要把世子三兄弟带走吗?能顺利吗?”
  现在可不好说。朱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部分
  给了生命和智慧师承圣贤孔夫子(2)     方行子进了宫,成了小皇子宫斗的武功师傅。这事很偶然,宫斗从小喜欢舞拳踢腿,总是要朱允炆为他寻师,也缠着总管太监宁福带他出宫去找师傅,宁福哪敢乱找?他忽然想起,在方孝孺家曾看见过有一个少年男子在院中习武练剑,那一定是方公子了,这当然是可靠的,他于是向皇帝提出建议。
  朱允炆虽不喜武,却也希望儿子别像自己这样孱弱,有点武功也好防身,便答应去请方公子。他哪里知道,“方公子”是方小姐女扮男装呢。
  方行子就这样将错就错地以男子身份进了宫,当了皇子的武功师傅。她的功课是每天早上训练宫斗一个时辰。
  这天早上,一身男装打扮的方行子又在湖畔教七岁的小皇子宫斗练剑,她先演示了一套剑术,告诉他,这套降魔剑练好了,可以水泼不进。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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