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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明英烈卷2_取金陵-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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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听他说得有理。“喔!”停步不前了。
  “哗……”胡大海和众将官冲到葛耶先面前,老头儿一把金刀,上护其身,下护其马,徐达反倒被挤到圈子外面去了。葛耶先被众将围在中心。口中叫道:“人说徐达用兵仁义,今日一见,也是个欺世盗名之辈!”“嗬嗬……”徐达听了气呀,“哈拉拉……”一马回到旗门,问朱元璋是谁的主意?朱元璋想,不能讲胡大海,只好说道:“孤之主见。”徐达马上下令呜金收兵,“哗……”众将回到旗门。葛耶先也明白不是徐达之意,急忙也鸣金收兵回城。
  元帅徐达回到大帐,给胡大海记大过一次,给蒋忠记大功一次。胡大海不服气,踏上一步问元帅:“大元帅,我出去打过两次,怎么记我大过?就算有点错吧,定做朋友一次也没有打,倒记了大功?”“蒋先锋保驾有功。”“哦,这是另有一功。”
  第二日,葛耶先吩咐毛秀带五百人马等侯在旗门,说你看见我将红营的将官劈下一个,金刀一举,你马上带领人马冲营。说完,“咚登答……”炮声响,葛耶先带领人马冲到战场,勒马横刀。红营小兵看见去报禀徐达,徐达叫声:“蒋忠。”“有。”“昨日本帅和众将与老头儿交战一日,今日请将军也去与老头儿交战一日,不分胜负,不得回营。”“遵命。”于是徐达、朱元璋、众将官出营门,趟板平铺,到战场,设旗门,众将两旁肃立。
  蒋忠“哒,哒……”出去,“通”一声炮响,葛耶先一呆,嗯,我早知红营里还有个蒋忠,今天就不冲营了。“来将住步,报名。”蒋忠停下来:“听了,本将军是红营头队正先锋,扳倒北梁楼蒋忠。放马!”“好哇!”等到人马碰头,葛耶先举金刀朝蒋忠肩上一刀,蒋忠举锤头招架。葛耶先刀法精通,战场经验丰富,蒋忠的锤头用得不错,力气又大,两个人真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打到吃中饭不分上下;打到太阳将要下山,两旁鼓手已经敲不动了,小兵一旁呐喊助威,喊到这时也喊不动了。朱元璋对徐达看看,只见徐达在捋胡子,目不转睛胡战场上看,朱元璋想用不着非要今天见胜负不可,从早上打到现在了,大家肚子也饿得吃不消了,但又不便叫徐达马上收兵。
  正在这时,葛耶先见太阳已经西下,想打了一天到现在可以停一停了,于是将金刀一收,对蒋忠说:“将军,你我交战一日,不分胜败,明日再战吧。”“好,你先回去,待我吩咐打得胜鼓回营。”咦,葛耶先想不对哇!这是打仗呀,又不是看戏,先回去就算输,得胜鼓又不好乱打的呀:“你我不分胜败,为何要打得胜鼓回营?”蒋忠回答道:“俺大元帅的将令。”葛耶先听他这样说,想接下来我倒要非打败你不可了。因此问:“将军,你可敢与老夫挑灯夜战呀?”“爷爷最喜欢挑灯夜战了。”蒋忠可是在瞎说?倒并不。因为他不识字,他老娘看了书好将故事讲他听,有一次,他老娘对他讲了《三国》中张飞与马超挑灯夜战的故事,蒋忠记住了,想以后上战场,也要学张飞打一夜。现在听葛耶先约他挑灯夜战,蒋忠想,倘使老娘听见自己儿子也会挑灯夜战一定会高兴的,所以一口答应。
  葛耶先说,挑灯夜战还要点灯,一天仗打到现在肚子也饿了,不如大家回去吃了饭再打吧。好,于是,葛耶先“哈拉拉……”回到旗门,下马,手下将马牵到一旁饮水喂料,葛耶先将马鞑子搬来坐下,吃点牛肉,喝点奶子茶;一边吩咐手下点灯,葛耶先旗上十三盏灯,副将毛秀七盏灯,偏裨牙将三盏,小兵五个人一盏灯。
  蒋忠呢?回到旗门下,朱元璋与众将见蒋忠回来都很高兴,想一天这么打下来真不简单,只有元帅徐达怒容满面,虎目圆睁盯住蒋忠看,蒋忠上来:“末将参见元帅。”“我命尔不分胜负,不能回营。”“是葛耶先言讲,明日再战。”“你怎样回答的?”“末将回答,你先行回去,待爷爷打得胜鼓回营。”“讲得好!”他又言道,你可有胆量与我挑灯夜战?“你怎样回答?”“末将回答,我最喜欢挑灯夜战。”“嗬,哈哈……”于是,元帅吩咐蒋忠回营吃饭,大家也去吃饭,旗门下小兵另换一批。一边又吩咐收拾半个战场,将高出来的地方铲铲平,低的地方填填平,因为是夜战,场地不平打起来不便;红营的灯也点起来,朱元璋是王,点二十四盏灯,大元帅徐达十三盏,头队正先锋蒋忠九盏,左右先锋将旗上点七盏,大将都是五盏,副将三盏,偏裨牙将一盏,小兵五人一盏。
  灯点好,徐达、朱元璋,众将来到旗门下,吩咐小兵放一炮问讯炮,对方也回了一炮,只见葛耶先上马出旗门,也是事先吩咐小兵整理好半个战场。元帅徐达叫声:“蒋忠。”“有。”“此去战场交战,要与老头儿言明,挑灯夜战只是偶然之兴,只可以明枪交战,不可暗器伤人。”“是。”“哒、哒……”蒋忠到战场,葛耶先见他来先招呼一声:“将军止步,遛腿!”“且慢!我家元帅言道,挑灯夜战,偶然之兴,只可明枪交战,不可暗器伤人。”“嗬嗬……”葛耶先想,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从来没有用暗器伤过一个人,就是这种想法也从没有想过,听了这番话气呀:“一派胡言!”
  人马碰头,白天葛耶先的刀法全用出来了,蒋忠的锤法也用出来了,现在夜战全靠拚力了。打到三更天,葛耶先只觉得胸口闷,头发胀,晓得不行,将蒋忠锤头挠开后,说道:“将军,老夫年迈,一天交战后人困马乏,请将军留情些。”不简单呀,常胜将军说出这几句来也叫没有办法了。蒋忠不比胡大海,你对他客气,他当福气,现在见老头儿这样客气,也客客气气地回答:“老王爷,蒋忠乃是粗鲁之辈,也请老王爷用情一二。”那么就不要打了?嗯,不行,元帅吩咐过一定要分胜负。
  葛耶先一马到旁边,将刀朝鸟嘴环架上一架,左手将护心镜朝上一推;右手朝胸脯上揉揉,只觉着喉咙口痒,想到当初年轻时,不要说打一日一夜,就是几日几夜打也不觉得怎样。葛耶先揉了几揉胸脯,将护心镜推下来,两只手将胡子拨开,吐口气,再看一看胡子,不由叹道:“老了啊老了!”说完,重新举刀再打。打到四更天,蒋忠只觉得眼前“呜……”,“什么虫?”其实是眼睛发花,他不懂,生下来到现在从没有生过病。因为打夜战,战场上有灯光,他打到东有灯光,打到西有灯光,两面家伙上也在冒火光照得他眼睛发花。“砰!”蒋忠朝旁边一跳,将两柄锤头朝地下一插,“喔咄”吐口气,停一停,转过身来再接着打。
  打到将近五更天,葛耶先觉得胸口更闷了,喉咙口好象有几只小手在抓,痒得难受,这时天也在亮起来,葛耶先吃不消了。“达郎”将蒋忠锤头一挡,“哺……”蒋忠两个锤头敲过来,好大的力,老头儿想说:“将军,时候不早了,明日再打吧。”刚刚说到“将军,时候不……”不字出口,“咳……”一口血喷了出来。
  蒋忠一来不懂;二来眼睛花,知道葛耶先喷血就应该将身子偏一偏,他还以为老头儿是喷火,想这人真怪,打到天亮了还要喷火出来,“啪”朝旁边一窜,还没有等到站稳,再朝后面一窜,又没有站稳,“合仑磴”人摔倒在地。那边葛耶先“塔拉”从马背上跌下来,副将毛秀马上吩咐小兵将他抬回去,一面鸣金收兵进关厢。红营元帅徐达吩咐沐殿、沐光到成场上将蒋忠接回营,蒋忠跌下去人没有昏倒,等到两人前来正准备拖他,蒋忠“磴”一下子站起来,自己回到旗门。于是,徐达吩咐打得胜鼓回营,“卜龙冬……”一阵鼓声就将葛耶先的常胜将军大旗拔了。徐达回营升帐,给蒋忠记了一大功。
  蒋忠回到亲帐,打了一天一夜的仗,这时倒反而睡不着,只觉得身上热得难受,吩咐手下拿酒来喝,酒端上来,“别、别……”蒋忠一人喝闷酒,酒下肚,觉得更热,于是将头盔拿下,胸脯上的甲拉开,连里面穿的战袍衬衣也拉开,让胸部全露在外面,还是热;吩咐乎下将篷帐卷起来,手下说,将军这样不能吹风,会生病的,不肯卷篷帐,蒋忠哪里肯听劝,走过来双手将篷帐扯开,“呼、呼……”一股毛风吹来,蒋忠只觉得惬意。倘使你晚上睡得好,早上起来吹吹毛风,蛮惬意;蒋忠不同,他打了一天一夜的仗了,人又累,刚刚吃了点酒,现在毛风一吹,毛孔裂开,不一会就感到冷了,蒋忠想,不要紧,再喝点酒;半口酒喝下去,刚刚喝酒觉得热,现在身上冷、半口酒刚下肚就觉得冷,马上躺倒躺车上,手下将他身上的甲卸了,战袍,靴子也脱了,盖好被子,蒋忠叫冷,再盖一床被,还叫冷,今天蒋忠就是睡在棉花里也冷的,因为他不是外冷,而是骨子里冷。手下摸摸蒋忠额头,喔唷,沸烫沸烫,晓得先锋不行了,马上到元帅大帐禀报。
  元帅徐这听了蒋先锋病倒,不得了,马上与朱元璋、众将官赶到蒋忠亲帐,徐达对医道也精通,三个指头朝蒋忠脉门上一摸,知道毛病不轻。医药大夫看了,亦然摇头问营中懂医道的李善长、孙伯庸,王龙泉怎么办,孙伯庸说,这个病叫卸甲伤寒,但是一时弄不到药。有种办法,就是对他讲一桩天坍下来的大事,让他太吃一惊,出身大汗就会好的,现在只有拿好的药给他调理调理。营中吵闹不能养病,朱元璋吩咐将蒋忠送到附近梅山上老君庙养病。
  蒋忠病倒,北和州城里的葛耶先昵?他倒是病一天好一天,到今天已经二十天了,病基本全愈。问副将王登、毛秀:“蒋忠怎样?红营来讨过战吗?”王登回答时想,葛耶先还没有完全复原,不要听说蒋忠很好又要出去挑战了,因此说,听说蒋忠已经死了,红营也没有来挑过战。不料葛耶先听说蒋忠死,想红营里我没有对手了,马上吩咐点人马要出去讨战,两个副将劝,葛耶先哪里愿听,一定要出去,马上穿戴整齐,盼咐王登守关厢,带领毛秀及五百人马到战场。到了战场,葛耶先抬头一看,只见红营那边,蒋忠的先锋旗挂得蛮高,嗯,人没有死哇?人死了的话,怎么还将旗挂起来?再一想,嗯,元帅徐达厉害,他挂这面旗是虚张声势,无妨,让我前去讨战,倘使蒋忠没有死,他会出来的。于是叫个小兵到红营前讨战。
  红营小兵见对方来人讨战,马上去报禀元帅徐达。徐达听说葛耶先来讨战,气呀,你病倒好了,我们蒋忠的病还没有起色,否则今天蒋忠出去,气也要气死你。现在没有办法,只好派花云、胡大海、李文忠出去应战。
  三人点好人马,出大帐上马,到营外,趟板平铺,设好旗门,“通”炮声嘀亮,葛耶先抬头一看,对方三面旗:“花”,“胡”,“李”,没有蒋忠,嗯,想蒋忠死了。这时胡大海一马冲到战场,葛耶先叫声:“匹夫,住马!”老头儿,你不规矩,开口骂人。”“我问你,你们蒋忠莫非死了?”且说胡大海平日与蒋忠很好,想蒋忠人虽然没有死,毛病到现在还没有起色也好象死了一样,现在听老头儿一问,触动了他的心事,一阵心酸,眼泪也下来了。葛耶先看见胡大海落眼泪,想蒋忠一定死了,心里高兴:“哈哈……”笑出声来。胡大海骂道:“人家哭,你笑。我同你讲,你死了他也不会死,他现在身体蛮好,就是不高兴与你打。你是我手下败将,我出来就够你受用的了。”说完,“哼!”举斧头劈去,“当!”葛耶先一刀挠开,马上还一刀,“哈拉拉……”马打照面,葛耶先想,我今天何不诈败,晚上再去冲他们的营,就能一战而成。想到这里,手里功夫在收,也一收,胡太海“劈叭劈叭”打得更带劲。葛耶先喊一声:“老夫病后身躯,尚需要休养,如今非尔对手,去了。”说完,刀一收,“哈拉拉……”圈马回去。葛耶先回到城厢,吩咐王登今夜守住城关,说我今夜要去冲营,我回来叫关时口令是:三更天叫“克敌”,四更天叫“成功”,五更天叫“班师”。口令答对,时辰不对,就是刀架在颈子上你也不能开门。再吩咐毛秀晚上与他一道冲营。一切准备好,单等晚上冲营。
  胡大海见葛耶先圈马回去,想不要击追了,万一老头儿来个回马刀吃不消。不过嘴里还要骂一声:“放你逃生吧!”说完,“哈拉拉……”一马回到旗门,等候在旗门下的花文郎看见胡大海回来,说:“胡贤弟果然与刀王不分上下,大获全胜。”“偶然侥幸。”旁边李文忠晓得这位阿叔喜欢听好话,因此凄过来:“胡大叔果然是老将,一仗成功。”“呵,你拍我马屁哇!”回头吩咐小兵打得胜鼓回营:“打得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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