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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昆明,夜色温柔-第2部分

小说: 昆明,夜色温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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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眼光收回来望着窗外,外面是秀气的石山。“会玩升级吗?”

  我边上的女人问我。

  “会啊。”

  “咱们四个人正好,玩几圈,免得难过。”

  我们就在那里打起了升级,女人弄了一堆瓜子之类的东西放在桌上。我也当仁不让地吃起来。无聊的娱乐暂时让疼痛减弱,我有点感激这几个女子了。我开始和她们一起笑,没有人知道我和她们是陌路。

  车过独山天就黑了,我已经一天多没睡觉了,困意袭来的时候我打起了哈欠。

  三个女人没再勉强我一直玩下去,我趴在桌上睡了,对面的两个女人也把头放在了桌上。不知道有意无意,我身边的女人靠在了我身上。我没有对她的举动欢迎也没有拒绝,爱靠就靠吧,免费出租一回肩膀又如何。我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冲动的,但却抵挡不住睡意。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贵阳,周围又坐了几个陌生的人。邻坐的一个男人说:“小伙,看看你的东西在不在?”

  我看了行李架,我的包已经换成了另外的东西。我倒不担心,里面除了我从昆明带给她的东西没有别的。我摸了一下自己放钱的地方,被清仓了。“人在贵阳下了。”男人说:“小伙啊!”

  我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操,天下的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还好贵阳到昆明不远了,刚进云南我就感到了故乡的亲切,这是以前出差从来没有的感觉。可能那些所谓的英雄豪杰也都有象我这样小样儿的时候。

  在车上我就想给“夜色温柔”打电话,可是她会理我吗?我那天就答应去“昆都”等她但发了水票。昆明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是贼精而且市民气息浓郁,没准她也发我的水票呢?那个号码又是真是假呢?

  火车到曲靖的时候我就打电话了,效果很不好,居然通了。

  “你是哪个?”一口我不爱听的昆明腔。

  “我是‘寂寞杀手’。”

  “死狗,你还好意思打电话,整我在‘昆都’支老桩噶。(让我在昆都等你那么久)”

  “你快来车站救我。”

  “我奈烦(不)救你,不收拾你就是好的了。”

  “真的来救我,我的钱在车上给小偷偷了,现在车钱都没得(有)了”

  “活该!”

  “救人一命,胜造十多级糊涂!”

  “哪点儿(里)会有你这份(种)人,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学学雷锋。你穿那样衣服?”

  居然有戏?来不来是另外一回事情,提前高兴一下也好。

  “穿得象大灰狼,胡子比头发长的那个就是我了。”我真的就是那种样子,胡子已经三天没修了。

  “什么人哦,不要吓死人。”

  火车钻进了大山,电话断了。

  昆明火车站象个农贸市场,其实全国多数的火车站都是这个样子。

  走在火车站的隧道里我一直在想“夜色温柔”会来吗?我一向对昆明的女孩不感兴趣,她们有莫名其妙的高傲但更有无法掩饰的世俗和浅薄,既要矜持又要占便宜。如果夜色温柔也是这样的人,那么这份浪漫一点不值得期待。

  不来也没什么,不来就自己走回去。昆明的太阳是唯一让我满意的地方,永远那么不温不火地让你恰到好处,这没什么不好,锻炼身体。

  居然没发现自己这么的AQ。

  我还是有点满怀希望的往广场四周张望。尽管我没和网友见面的经验,但是也在报纸上听说了很多网友见面的故事,多数都成为典型的网络害人的证据。

  我没来得及问她穿什么衣服,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所以我没有目的,很象初来乍到的外地人。万一真的是一只恐龙的话也是要倒胃口的,来还不如不来。

  “嗨!”

  “嗨,叫你呢!”

  一个女孩站到了我面前,穿了一套深色的裙子。昆明这地方是女孩的天堂,什么季节穿裙子或者牛仔都不会有错。我有点惊艳了,有点象模特的身高很匀称,面孔也保养得比多数昆明的女孩要好,而且居然如此的青春。

  “嗨,你就是大灰狼吧?咋个(怎么)大拽拽(目中无人)的?”

  我居然发呆,这也太丢人了,太不象我了,她再怎么样我也不能象个色鬼似的表情啊。我说:“你是夜色温柔?”如果不是她先打招呼我可不敢先问那么一个养眼睛的人,否则一句“槽赖(龌龊)”整过来够消化一阵的了。

  “有点意外吧?也就是我这种心肠好的人才会来拯救一个珍稀动物了。”她笑着,开朗而且大方,真的和我惯有的昆明女孩的形象不一样。

  “意外,当然意外了。不过不是意外你来,而是意外你居然是一只绝色的恐龙。”一恢复常态我就巧舌如簧,再超水平发挥就能把天上飞着的鸟哄下来。

  “先老实交代那天咋个要哄我?在上海还敢说在昆明,给我整成孔雀。”她看着我,似乎我不老实就要把我什么似的。“再说说咋个整了要人来救了?”

  “话长了,话长了。”我当然不会说我去上海是看那个踩碎我玫瑰的人了,更不能说因为和三个女人升级把家当都升了去。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就再没想起过那个把我的心和玫瑰一起化做尘土的人。

  我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在西坝那样的地方我久经考验了,但是只有爱情才能拯救被爱情伤害的人。

  一直到我和她坐在易隆的野味餐馆里我都还怀疑着事情的真实。

  车站广场的一边是公共汽车站,中间是出租车和自用车停车场,我按习惯的方式走向公共汽车站。每次下火车我都是坐21路车直接到西坝路口的。

  “大灰狼,往这边走吧。”她说。

  意外,又是意外,这样的意外天天发生就好了。我原来都没打算会在网上认识个什么人,结果认识了;认识就认识了,居然还昆明人;是昆明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漂亮就漂亮吧,居然还来车站接我接就接了,还要请我打的。我从来没有这样地被接二连三地被意外袭击过,而且这种袭击让你如此地身心愉快。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呢?

  “发什么呆,上车吧。”她打开了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的门,其实我早就看见那辆车了,那种车就是可以让你在车河里一眼就被它勾住,和美女吸引眼球的道理一样。

  再出什么意外我会发疯的,愉快地疯掉。我对这个女孩的关注已不再只是她的靓丽了,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居然可以有这么一辆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挣到的车,这样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没有象我这样刚从爱情沼泽里趴出来的经验根本不可能承受。当然我不能这些都流露出来,被她看出来相信我的形象会在她眼里成几何级数的萎缩,咱这样出类拔萃的人就是第一次进城也不能让粱晓声编出一个进城的故事来,起码也要象第二次。

  “先送你回家还是吃饭?”车已经驶上了北京路,慢得象蜗牛,不怪车,怪路,昆明市区的道路会把法拉利变成蜗牛。

  “先回家吧,否则我现在这样沧桑的样子实在对不起昆明市民了。”

  “就这个啊?简单。”

  “简单也要回家啊,还能用马路上的水来洗脸?”

  她把车泊在了金碧路的一家美容院门口,说:“下车吧,就你这张小脸分分钟就把你搞定了。”

  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赖皮的,简直象个混混,否则怎么会轻易地接受一个几乎还在陌生的女人这样的安排呢?我知道这样很不好,但却又不愿意拒绝,谁让我运气那么好呢?已经那么多的意外了,再多一个又如何?

  她要了一间贵宾房,之后她在边上看电视,把我交给了美容师。

  我躺在那里胡思乱想:她是个什么人?她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即使网友见面很新鲜也很刺激,可是又这样见面的吗?她是看上我了还是要把我准备怎么了?看上我倒没什么,起码到现在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她的;如果是对我另有打算呢?可是我这样的人她能怎么打算呢?女人可以拐卖或者做鸡什么的,我能做什么呢?

  送人恐怕都没人要她还能怎么打算呢?可以肯定一点,她不会威胁我的安全,那么别的就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于是我在修了面之后坦然自若地上了她的车。她问我去哪里吃饭?

  我说去易隆吧,昆明城里的所谓美食都是胡弄游客的,一点都不美。

  她笑了一下,说:“也太劳民伤财了吧?你格会开车?我不喜欢在高速公路上开车。”

  “这就更没问题了。”

  她把驾驶位让给了我,这样的车跑在高速公路上就是过瘾,几乎所有的车都被我超越,耳旁是电影里才有的声响。我不敢再有别的杂念,半小时跑完了所有的路。

  到易隆的时候正是黄昏,落日、山风、青山正在被组合成一幅温馨的画面,这样的画面不适合吃饭更适合谈情说爱。这里是云南几乎最名气的野味市场,无数的野物关押在这里,看上了就成了盘中餐。

  我和她点了一盘麂子和一盘野兔,等上菜的时候两人就站在餐馆后面的山上看风景。她说:“你有心事?看样子你不象在网上那样开朗。”

  我笑了笑:“网上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自然轻松了。可现在真的面对个美女的时候,怎么也得讲点精神文明吧?”我半是调侃也半是认真,刚才我真的又想到了上海的那个人,而我对她现在虽然可以放心,但真的要心安理得并不容易,真的混混和假的混混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她笑了,脸上印出了晚霞的色彩,“你这人经不起刺激,一说你就恢复本来面目了?”

  “本来面目不好吗?”

  她没说话,和我一起进餐馆吃饭。

  很多人说现在男人邀请女人共进晚餐是一些事情的铺垫,我真的没想什么,至少到目前还没想什么。我承认自己正在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浪漫,但也很可能是感觉上的偏差,或者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后面会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们没再说网络的事情,网络本来就是为无聊的人制造的灵魂收容所,既然有了真实的港湾,谁还会需要那些呢?

  “你真的很憔悴,咋个不坐飞机回来呢?”吃饭的时候她问我,眼睛里是真实的关怀。

  “机票太紧张。”我真的是可以坐飞机回来的,但是那个时候我只想早点离开上海,这些永远都不能告诉她了。

  “可是一想起你把我哄到昆都那里等你我就有点恨你呢!晚上回去要罚款。”

  我开心的笑了,基本上她是个没有心计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有点单纯的人,和这样的人相处会很轻松的,不需要动脑筋。

  其实这次吃饭纯粹是一次放松,吃晚饭后我们又在易隆呼吸了一些山野的空气就回昆明了。

  真的我们只是吃饭,吃饭而已。

 

第二章

  办事处一共只有四个人,不知道我算不算中国最小的一个股所级干部了。虽然挂着公司的名头,但因为有政府的背景,偶好歹也还算个官的。

  公司的领导在单位里勾心斗角体现在方方面面,办事处的四个人里面除了我无帮无派外别的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但又人人皆知的关系。比如小王,如果按公司把办事处建成单位的窗口的要求根本就不适合在这里,但他还是来了。在这样的年代一个只上过高中的女孩在昆明能做什么?没有关系就只能和别的打工妹一样成为她们中间劳碌的一员,但是她却心安理得地在这里做着白领;还有老曲,一个即将退休的人又能在昆明做什么呢?小代就更别说了,当初到昆明据说只准备把办事处做跳板然后弄一个昆明户口的。

  虽然我是头,但是要领导这么几个人其难度可想而知,除了郁闷就没有别的,如果不是那个女孩当初在昆明读研,我再没关系也要想办法离开的。

  坐在“昆都”的一间酒吧里我就和“夜色温柔”说着我的这些事情,自然她也知道我去了一次上海了。我担心她会为这个生气,毕竟任何一个女孩都不喜欢一个男人在她面前说另外的一个女孩,不是嫉妒,是女孩的天性。

  我说这些的时候她一直在倾听,偶尔喝一点杯子里的“云南干红”。那种酒的颜色很暧昧,很适合酒吧的气氛。偶尔也叹口气,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说:“还是说说你吧,我觉得这样一直说下去我会象一个叨婆娘(唠叨的女人)的。”

  她轻轻地转动手里的酒杯,眼睑低垂,好象没听见我说话。

  毕竟是在一个公共场合和一个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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