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育男孩:塑造下一代男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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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一醒，克里斯。我不得已，才这样把你叫醒，很抱歉，可是，我得找个人说说话。我不能和楼下的人说，因为他们正在下面举行婚礼。你是我惟一可以诉说心事的人。我想，无论如何这只是你我之间的私事。我设想，从现在起的几年后，我将告诉你我是怎样站在火车边上的。（她的声音消失，在背景中可以听见她和丈夫在火车站说话的画外音。）
小家伙（将爸爸的照片给婴儿看），这是你的爸爸。克里斯，这是你的儿子。你们俩再也见不着了。只有通过我，你们才能知道彼此的事情。所以现在我就来作介绍。克里斯，这是你遇到我之后才想要的孩子。这是你爸爸，小家伙。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比你大不了多少。哦，也许大几岁吧。你的眼睛和乱糟糟的头发和他一模一样，你知道，你头上有根头发总是弄不顺。它确实来自于你爸爸。称他是你爸爸好像有些可笑，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她的声音消失，背景中传出她和父亲回忆童年生活的声音。）
我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我知道你以后会遇到的所有事情。你7岁时，有个姑娘用炉渣敲你的头。在你10岁时，你在给她剪头发了；在你15岁时，你第一次带她去舞会，伤了她的心。你瞧，小家伙，我都知道。（她的声音消失，背景中出现父亲讲述他为儿子作的所有美好计划的画外音。）
记住他，儿子。在你有生之年都要记住你父亲。他是个优秀的男人，男孩克里斯。他从不发表演讲，可是他为了你长大后能比他休息得更好，他出去战死了。不是同样的休息，而是更好的休息。因为他以自己的方式为你做了很多很多。永远别忘记，小家伙，永远别忘记。他没有给你留下什么钱，他没有时间，男孩克里斯。没有给你留下百万美元，或乡村俱乐部，或长长的亮闪闪的汽车，小家伙。他只给你留下了一个最适合你成长的世界，他是用生命为你买来的。那是他的遗产，一个来自你爸爸的个人礼物。（她的声音消失，背景中可听到父亲谈到战争是怎么回事儿的画外音。）
还有一件事：只要你活着，就决不让任何人说他死得毫无价值，因为要是你让他们这么说了，你就是在让他们把你父亲叫作傻瓜。别让他们说他死了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死的，他是为一件美好的事情而死的，小家伙，如果你背叛了它，如果你从嘴里滑出这样的话，如果你让人逼着你说出来，或骗你说出来，或打得你说出来，那你还不如死了的好。所以紧紧握住它，甜心，用那细小的手指钩住它；抓住它，男孩克里斯，把它从你爸爸的手中夺过来，并高高地举起它，骄傲地举着它。
（她站起身和那幅父亲的照片说话。）别担心，克里斯。他长大后会是个好小伙子。晚安，克里斯＇对照片说＇。晚安，克里斯＇对婴儿说＇。
第11章 〃伸出我们的手来〃
如果你有个儿子，我敢打赌他准是个天生的竞争者。他热爱挑战，没有什么比取胜更能使他兴奋的了。即使他还缺乏接受大千世界挑战的技能，但他会急着去试一下。只要你理解了他身上这方面的男性气质，他的许多行为就开始变得比较容易理解了。
我最喜欢的故事之一是一位名叫比尔。多兰的男人告诉我的，他说：〃我还记得那晚在餐桌上，汤姆不愿意喝牛奶，让我挑到了毛病。我说：'你得喝完牛奶才准离开。'他说：'我不想喝牛奶。'我说：'那不是问题，你在离开餐桌之前把牛奶喝下去。'我们陷入了真正的爱尔兰式的僵局。到后来，我忽然想到，我了解这孩子，我有办法。于是我去拿了个玻璃杯，倒上牛奶。然后我说：'我来和你比赛，看谁喝得快。'他说：'行。'我们喝完了牛奶，他放下杯子说：'我们来三局两胜。'〃
这种竞争性的冲动在各个年龄段的〃男孩〃身上都很明显。我几次提到了我的岳父乔。库比什塔。他已89岁了，但仍喜爱胜利的喜悦。他每周打四五次高尔夫球，与比他年轻的同伴比赛，他每次都要记下输赢。他尤其擅长一种叫作红心的扑克游戏，在海军服役时，不值勤时就玩这个游戏。雪莉和我刚结婚时，他教我这种游戏，每次我们在一起时都玩，但乔从不透露取胜的秘诀。我花了3年时间才弄明白他是怎么打败我的。乔只是大笑说：〃我们再来玩一把。〃现在我有了一个自己的小秘密。当乔有一手好牌；不动声色地企图取胜时，他的脖子会变红。我只要观察他耳朵下面那个部位，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你看，乔并不是惟一爱赢的人。
如果不考虑男人的竞争天性，就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做出这样一些事来。否则我们怎么能解释多少世纪以来一再发动掀起的一场场血腥的军事战役？由亚历山大大帝、尤利乌斯。凯撒、拿破仑。波拿巴、阿道夫。希特勒这样的统帅率领千军万马，征战四方，死在异邦，既不是为了保卫他们的祖国，也不是为了某一特别的事业，就是为了征服镇压弱小民族。他们这么做是为什么呢？那些统帅的动机显而易见：他们将带着战利品凯旋而归。但那些普通的前线将士们又怎么样呢？他们忍受着物资的极度匮乏、收入低微、食物粗劣、毁灭性的疾病，以及无时无刻不存在的伤亡威胁。作为回报，除了微不足道的荣誉和同辈的尊敬之外，他们大多一无所得。令人惊讶的是，那就足够了。1862年，在斯通沃尔。杰克逊将军几乎把北军赶进拉帕汉诺克河之后，南部联邦统帅罗伯特。E李说道：〃战争如此恐怖倒是一件好事，要不然我们会变得过于热衷于战争的。〃
男性对征服的渴望，不仅导致了无数战争，而且也引发了许多造福人类的大胆的冒险事业。它导致了15、16世纪新大陆的发现，以及那个时代建立的其他丰功伟绩。更近一些的例子出自一本由阿尔弗雷德。兰辛撰写的题为《忍耐》的精彩之作，该书记载了1914年的一次南极探险。全体船员乘坐的船叫作〃忍耐号〃，最后被困在冰海之中，船只被巨冰压碎而沉没。人们站在旁边的一块浮冰上，目睹这一与他们故乡的惟一联系的交通工具从视野中消失。这一真实的故事描写了他们为重返英国而进行的殊死搏斗。这是一本必读之作（我曾为该书的一个版本作序）。
当时，欧内斯特。沙克尔顿船长准备旅行，他在当地报纸上登出了广告，他是这样写的：〃招募的人员须完成危险的任务，工资微薄，气候严寒，长达数月的完全黑暗，危险无处不在。能否安全返航颇具疑问。如获成功则意味着荣耀和盛誉。〃对此反应极为强烈。超过5000位男士应征，仅27人入选。一名偷渡者竟偷渡加入了该旅行。我们再一次要问，为什么有这么多男人甘愿冒很大的风险去参加这一危险的探险活动？我想我们是知道答案的。
可能你的男孩也具有这种竞争和冒险精神。如果作为父亲的你理解这种天性，并对此作出回应，那么你和你儿子的步调将会更趋一致。首先，你不仅应该教会他怎么去赢，还应该教会他怎样做到输得体面。做到这一点的一个好办法是，仔细监督他参与的有组织的体育活动，把运动作为教育他的一种激励手段。教练和父母必须效仿优秀的运动员精神、良好的自制力和团队精神。他们不仅应该以身作则，而且应该把这些教给孩子们。不能允许其中技能较好的运动员嘲弄年纪较小的、动作不够协调的男孩。竞技场上的残忍行为在少年世界中不应有其地位，尽管通常存在这种现象。最后，成年人应不遗余力地反对〃不惜一切代价去赢〃的观念，这种观念在有组织的儿童体育活动中已经变得司空见惯。一些父母和教练在可塑性较强的男孩和女孩面前的所作所为令人感到羞耻。你甚至可以认为一场全国锦标赛正处于危险之中。
最近，《纽约时报》的一篇头版文章报道了一些参加橄榄球、棒球和篮球比赛的孩子父母们的令人震惊的行为。作者写道，由于裁判员在执法过程中遭受的谩骂，他们中止比赛的判决次数创下了纪录。只要判决不利于他们的儿女，父母们就会大叫大喊、嘲弄怒骂，甚至吐唾沫。他们的行为被称为〃界线外的愤怒〃。一名不久前挂哨离去的裁判说，他已经厌倦了那些观众的叫骂声，观众叫嚷着〃滚出赛场，你这肥佬〃、〃你瞎了眼了〃、〃你这么干就是为了捞钱〃以及〃就是因为你，我的孩子伤透了心〃。青少年比赛中约有15％存在着某种来自父母或教练的言语辱骂，而5年前这种现象仅占5％。这样的发展变化是令人羞耻的。
作为父母的你的态度将影响你的男孩未来的行为。如果他看见你的行为像个被宠坏的孩子，向裁判或裁判员大喊大叫，嘲弄其他选手，出现不正常情况时大发脾气，那么，你儿子的表现就会像你一样糟糕。你必须记住，通过有组织的体育运动你所希望达到的目标。在这个年龄，取胜并不重要，而教会孩子正确对待他的愤怒、失望和挫折才是最重要的。这并不是说，你应该小看或忽视他在面临困难时的情感。实际上，你决不能低估孩子在至关重要的活动中表现不佳时的感受。问题不仅仅在于他的失败，而在于因失败而感受到的难堪。这对他来说是刻骨铭心的。让你的儿子谈论他的经历，帮助他理解，人的一生中总是会有胜利和失败的。做父亲的应该谈到自己有表现出色的时候，也有面临失败挫折的日子。通过这样做，爸爸将亲自表现怎样应付各种局面。拉迪亚德。吉卜林在他的杰作〃如果〃这首诗中，把灾难和胜利都称作〃江湖骗子〃。这里面充满了智慧，一个人的成功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辉煌，而失败也不及当时感觉的那样可怕。
作为父母的你对这些痛苦时刻的反应方式既可以使它们转好，也可以使它们变坏。我的朋友迪克。科索斯告诉了我一个他参加狗展的故事，它说明了什么是正确的做法。作为竞赛的一部分，裁判命令那十几条狗〃静止不动〃，然后，在其主人离开表演场的时间段内，要求它们在8分钟之内姿态保持如雕塑一般不动。裁判根据主人离开的时间段内它们保持不动姿势的情况给它们打分。在比赛进行到约4分钟时，迪克注意到尽头有一条名叫杰克的健壮的德国牧羊犬。它看起来无法保持姿势，渐渐瘫倒在地。等它的训练者回来时，可怜的杰克完全趴在了地上，头埋在两只前爪里。杰克立刻看见主人眼中的失望，胸部贴着地面向他爬去。人人都以为那个训练者会因为它的表现不佳而责骂它。但恰恰相反，他俯下身去，把狗的头捧在手中，然后微笑着说：〃没关系，杰克，下一回你会做得更好的。〃这真是令人感动的一刻。
这也给每个父母上了一课，它不仅关系到体育，也关系到其他方面。孩子们总有可能使我们失望的。这是因年幼而难以避免的。发生这类情形时，我们的反应往往是向他们咆哮：〃你为什么那样做？〃或者〃你怎么会这么笨的？〃但如果我们明智一些的话，我们会记住他们只是不成熟的小小人，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有许多时候我们应该带着爱和温情说：〃没关系，儿子，下回你会做得更好的。〃
此外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劝告，它可能会引起争议：我认为，要求男孩与女孩一起在团队体育运动中竞争是个巨大错误。社会学家乔治。基尔德解释了其原因。他认为，男女同校的体育使身体较弱的男孩士气低落，灰心丧气，同时也无助于女孩。这种观点反映了美国的许多学校教育的特点，男女同上体育课的现象很普遍。基尔德说：〃这真是愚蠢的做法，甚至会使所有的人类学家诧异万分，他们或许会走出深山老林来观察我们社会中美国人的奇异行为。〃对此，我举双手赞同。
我再赶紧补充一句，女孩同男孩一样需要体育运动的机会，近年来美国向女孩和妇女打开运动之门的努力是经过周密考虑的。联邦政府提供的IX号基金资助要求在男女之间公平分配资金，这是一个有益的、成功的举措。然而与此同时，在这一过程中男性丧失了一些宝贵的东西。千百年来，体育一直是男子的领域。在体育馆中和运动场上，他们为自己的竞争冲动找到了宣泄口，并为男性身份和个人自豪感找到了源泉。这些渠道当然仍可供他们利用，但他们的世界已经被侵入，在某些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