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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丹崖仙途-第48部分

小说: 丹崖仙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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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笺怔住,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平常的小小筑基,何德何能竟得季有云如此“厚爱”?

    她不解地道:“我已经筑基了。”

    季有云好似忘记了曾当众表示过他的那门异术一旦筑基再学只怕就晚了,不动声色反问道:“是么,那你第一个武技修的什么?”

    红笺眨了下眼睛:“你猜猜看。”

    季有云胸有成竹:“放心吧,不管你学了什么,我总有办法。只要你尊我为师,就再也不敢有人给你委屈受,日后咱们师徒二人必会站到道修的最高处,像商倾醉一样叫天下修真人景仰畏惧,不,我们会比他更进一步,我看得到未来,他无法成就的真仙,你我都可以达成。到时候哪怕你要杀掉刑无涯、戴明池替丹崖宗的那些人报仇,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等你学了我的洞察术,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红笺听完季有云的长篇大论,再看看桌子上被自己风卷残云吃剩下的东西,还有墙壁上的那幅画,不可否认,在经过此前那所谓的“杀威棒”和几天与世隔绝一样的监禁,季有云的这番话无疑更具诱惑。

    就像甜美的鱼饵,放到了快要饿死的鱼儿眼前。

    红笺脸上不动声色,甚至看上去有些呆呆的,心中却在飞快盘算:“我还有什么价值,叫他如此费心图谋?传宗玉简?值得吗?不对,肯定还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要不就假装认个师父,先离开这鬼地方,慢慢再与他虚与委蛇?我连哭着喊着要转投符图宗都做出来了,这种事真不算什么。可我真得很讨厌他啊,他还会用那洞察术,天天来窥探我的脑袋……”

    一股深深地厌烦涌上心头,红笺多一刻也不想再伪装下去,直接道:“你死了这心吧。”(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弱者的对抗

    季有云十分意外。

    方红笺的断然拒绝叫他想起了九年前的寰华殿,一样的被拒于千里之外,无可回旋。

    可如今方红笺的处境不是九年前,那时候顶多是小姑娘的不识好歹,现在却实在是有些不知死活了。

    正因为觉着方红笺逃不出自己的掌握,虽然意外,季有云却没有露出恼怒之色,淡淡地道:“你这是自己非要往死路上走。”

    红笺并不畏惧,她只是心中警惕假作好奇:“你想利用我做什么?”

    季有云露出既轻视又好笑的表情,他没有正面回答红笺的问题,而是道:“其实叫你老实听话也简单的很,只是我不愿身旁带个没有自己想法的傀儡。你几次三番的违背我,我看你是忘记我擅长什么了,你所有的东西,只要我想要,都可以自取。”

    他长身站起,来到红笺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就像你当做宝贝的丹崖宗传宗玉简,不错,我是想得到它,九年前我在赤轮峰便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吸引,我的秘法告诉我那里有可以使我进入化神之境的契机,我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戴明池,能支撑起丹崖宗天下闻名的宗门秘境,连化神都大受裨益的宝贝,哪怕冒再大的风险也值得去谋取。”

    说话间季有云对上红笺喷火的眼睛,好整以暇抬起了右手:“听说传宗玉简经过你的手,好了,别害怕。让我来看看,你都知道些什么!”

    红笺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知道要坏事了。

    红笺和陈载之分开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陈载之将玉简上关于灵泉和护宗大阵的秘诀一字不差地告诉了她。

    红笺此时深恨自己的记性太好,记得那么清楚牢靠,连此前遭受噬神针刑也未能将这段记忆抹去。

    她不肯就这么坐以待毙,猛地向后一仰头躲开季有云的手,问道:“你们害得金大长老殒落,难道不打算再次开启‘天幕’了吗?”

    这是这些天她在黑暗中苦苦思索不得其解的疑问,想来若没有那一次的合作,若不是同样有着这等想法,金东楼和凌虚子也不会这么轻易便中了对方的毒手。

    季有云并不介意她这小小的拖延。微笑着回答她:“连这个都知道,看来孙幼公对你着实不错。放心吧,‘天幕’必会再次开启,而我也必将找到‘蜃景神殿’。”

    季有云元婴的强大实力压迫下来,红笺再不能躲避,只得任由他将手掌按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红笺不知道别人被季有云按住头顶,施展洞察术时是什么感觉,她被牢牢地束缚住,觉着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抓在猫爪子下面动弹不得的老鼠。

    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她宁可立时死去也不愿季有云从自己的脑海中将那些秘诀洞察走。

    虽然红笺一直对陈载之横眉冷对的,但同时她又对陈载之有着莫大的信心,陈师弟得到了师祖最后的真传,加上他过人的资质和复仇的决心。必能顺利结丹成婴。

    可仅仅修炼至元婴,对上戴明池和刑无涯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不用说还有眼前这个妖异的季有云像条毒蛇一样藏在后面。

    那道灵泉。是丹崖宗来日东山再起的依仗,有了它的辅助。在丹崖山的土地上,陈载之才有一战之力。

    绝不能叫季有云得逞!

    她这里咬牙切齿。却不知季有云脸上轻松的笑意正在慢慢凝结,他眯了下眼睛,露出了凝重之色。

    屋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一开始红笺并未感觉到和季有云手掌接触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劲,但渐渐的好像有细丝一样的气流侵入她的脑袋,慢慢汇聚,越来越明显,这气流带着热度,像温水浸泡着她的大脑,很是舒服,叫红笺昏昏欲睡,竟有些睁不开眼睛。

    季有云加大了施法力度。

    红笺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对季有云这妖术的印象还停留在九年前的寰华殿,当时她亲眼目睹江焰、石清响等人被季有云按住脑袋“洞察”,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异常,更不用说昏昏欲睡。

    红笺狠狠咬住了牙尖,剧痛使得她精神愈加集中。哪怕实力天地之差,也要全力对抗。

    师祖曾在无尽海深处的那个幻境小岛上教过她,要令自己的神魂不被人轻易控制,除了坚守道心还可加深执念。

    那会儿她还没有筑基,也没有那么深的执念,那只元婴妖兽轻易就迷惑住了她,叫她始终无法勘破,可现在师祖死了,大师兄也死了,为他们报仇重振丹崖宗便是红笺最大的执念,虽九死其犹未悔。

    季有云十分惊讶。

    他虽然早觉察到这小姑娘有些特别,是修炼他那秘术的绝佳人选,但先前也未曾估计到他都施法到这种程度了,反馈到他大脑间的竟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更准确的说红笺此刻的神魂已经被蒸腾的仇恨填满,这种情绪太强烈,以至掩盖了其它的一切。

    不过将将筑基,怎么会如此?

    若不是真的对自己这些人仇恨刻骨,便是她不知从何处对这异术有了一定的了解,竟懂得用如此粗糙的手段来抗拒。

    季有云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蔑视,小小筑基,真以为如此便可以叫他束手无策,未免太天真了。

    “咄!大难不疑,倒捉乾坤,星耀神炁,定息方寸……”

    季有云开口吐声,一个“咄”字带着强大的法力,红笺身体随之微颤,眼睛也骤然明亮了一下。随着他念出这段口诀,红笺的脖颈不再如先前那么僵硬,整个人坐在那里也渐渐放松了,柔软了。

    季有云声音温和,带着叫人难以抗拒的魔力,他的法力通过手掌慢慢侵入红笺的神魂,就像剥开了一层坚硬的外壳,季有云微闭上眼睛,趁着红笺心动神摇思绪混乱之际开始细细窥探她的过去,推测她的未来。

    短短二十二年,纷乱陆离的光影,季有云拨开最上面的仇恨薄纱,看到孩童时的红笺与父母分离,看到她的师兄在她眼前自爆,瓢泼大雨中红笺驾着飞舟逗弄着一群喜雨鸟……接下来海滩上红笺和一个模样俊秀的年轻人并肩而坐,那年轻人望过来,说话的语气透着敬重:“师姐,传宗玉简上面……”

    突然间一个浪头打上来,模糊了那个画面。

    不,不是海里的浪头,是他侵入到红笺神魂里的丝丝水真元,是红笺的神炁!

    季有云不敢相信所见,他猛然加大了水真元的输出,那画面重又出现,时断时续,季有云听不清楚那少年在说什么,如此也只维持了片刻,便归于虚无。

    万流归宗!

    季有云见鬼一样猛然收回了手掌。怎么可能?

    他知道这个方红笺很有天赋,可就算她误打误撞修炼了万流归宗,也不可能只是听听他念出来的几句口诀,便如有神助地练出了神炁。

    神炁是神魂中一种特殊之极的气,正是季有云所练这门异术的基础,水灵根是最容易练出神炁的,可就是季有云自己,纵使他自认为是天下最聪明多智的人,当年也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才入得门。

    而他这异术遇上神炁,正是同根同源,季有云已经见识到眼前的方红笺是个极难动摇意志的人,幸好她修为尚弱,若是她稍微强些,能控制得住神炁,想要以假相欺骗他也不是不可能,就像那个人……

    季有云霍然惊醒,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死死地盯住了红笺。

    “你的万流归宗是跟谁学的?”

    红笺艰难回神,嘴硬道:“你不会自己来看!”她话虽说得硬气,脸色却难掩苍白,心里十分不安:方才随着季有云念念有词,她的思绪竟中邪了一般地不受控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被季有云看去了多少。

    季有云脸色有些狰狞,冷笑一声:“怪不得几次三番不肯认我做师父,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竟被你们骗了!”

    红笺抿着唇一脸提防地望着他,搞不明白这个神经病又在嘀咕些什么。

    就看那惯会装相的元婴高手季有云像一只被踩中了尾巴的猫,暴躁地在屋子里转了几个来回,频频看向自己,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那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

    停了一阵,他似是终于拿定了主意,和缓一下脸色,对红笺道:“现在你应该知道,炼魔大牢在我的掌握之中,既然你宁愿在这里面被关到死也不肯回头,我就成全你,叫你好好品尝一下个中滋味。”

    季有云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犹豫,立刻传音通知外边的巩大先生进来,道:“还要劳烦巩长老将她送回去。”

    巩大先生没有多问,面无表情地向红笺道:“走吧!”

    红笺拖着沉重的镣铐跟在巩大先生身后,能这样便离开季有云,叫她紧绷的心弦松了松。

    巩大先生带着她又回到那个与灵气完全隔绝的黑牢。

    经过刚才这一遭,她的水真元得以全部恢复,但在这该死的黑牢里不过是无源之水,用一点少一点,更不用说用来修炼。

    红笺被关进了一个新地方,进黑牢时她抬头看了一眼,借着陌生看守手里的灯笼,她看到那牢房门侧挂着个木牌,上面写着“朱雀十三”。(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把牢底坐穿

    换了牢房,却是重新过上先前黑暗中的日子。

    与在“青龙”那边牢里不同的是,“朱雀十三”牢房虽然不大,却有便溺的地方,也有人给送牢饭,一看就是给长期关押的犯人准备的。

    不过大约是觉着修真之人身体底子好,牢饭用一个破陶碗装着,由看守自门上的小窗户递进来。送来的饭菜冰冷难吃不说,送饭的时间也长短不定,红笺觉着有时三天,有时两天,反正是怠慢得很,只是叫牢里的人维持着饿不死也就罢了。

    好在每次送饭来都有水。这几乎成了红笺孤独一人生活在黑暗中仅有的一点消遣。

    不动用凝水诀虚耗真元,能这样静静地感觉水珠在掌心滚动,再在肌肤上慢慢干却也是好的。

    除此之外,就是计算时间。这个很难,红笺只能按照送饭次数大约估计,然后折了稻草的杆儿单独堆放在一处墙角,想知道了便去数一数。

    一天又一天,稻草杆儿成堆,红笺估计着差不多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

    有时候红笺忍不住会想,不知道大牢外边丹崖宗如何了?季有云应该还没有达成目的吧,不然为什么要留着自己的性命?那就是说陈载之一直安然无恙,不知道修为有没有提高。

    后来她想:陈师弟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笨蛋,脑袋里面多了师祖遗留下来的那些感悟,一年多过去也应该提升到筑基中期了吧,可惜自己被关在这里无法修炼。再也没有机会和他一较高下了。

    如此又过去了大半年,某一日红笺摸着黑数罢草杆儿。突然有些难过,颇有感触地思忖:“也许有一天。我会把这牢房里的稻草全部用完,接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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