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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越南1954-第146部分

小说: 越南1954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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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一九四二年七月,杨世祖、巴春、文昌莫等人就在山玉成的领导下,在金边发动过一场有两千多名僧侣、学生、教师参加的要求独立的反法示威。

    警察在法国高级专员住宅外驱散群众,后来进行大逮捕,他被捕入狱,山玉成则在日军保护下,前往泰国占领的马德望,又从那里转往日本。

    二战结束后,杨世祖被释放,山玉成被送到法国监视居住。

    值得一提的是,山玉成很有志气,四十多岁了,还在法国获得法律博士学位。

    为了回国,山玉成不断给西哈努克写信。考虑到他是一个民族主义者,西哈努克同意了。于是在一九五一年十月乘飞机回到金边,受到执政的民主党人热烈欢迎。

    他乘坐敞蓬汽车从波成东机场前往金边市区,道路两侧结集了近十万名欢迎群众,人们手持的小旗上写着“山玉成。我们的希望”,“山玉成,民族英雄”。这个从未有过的欢迎场面,让年轻而自负的国王深受刺激,视为心腹之患。不愿与他合作。

    山玉成也没加入金边的民主党政府,而是去暹粒和接近泰国的西部地区活动,同追随他的杨世祖、文昌莫等人组织自己的抗法武装,也就是“自由高棉”的前身。

    柬埔寨**武装的二号人物,李为民如雷贯耳,想了想之后不禁问道:“家昌,你说他到底认不认我们这些老乡?”

    刘家昌沉吟道:“山玉成的父亲是柬埔寨人,母亲是华人,只有一半中国血统,并且是赫赫有名的柬埔寨民族主义领袖。肯定不会认同我们的主张。杨世祖说潮州话,拜关二爷,跟我们一样是潮州人,如果工作到位,应该能争取过来。”

    他们在柬埔寨有底蕴,有西哈努克都为之羡慕的影响力和号召力。

    朗诺是他们的小弟,柬埔寨政府军军官大多追随过他们。所以西哈努克把他们描绘成“自由高棉匪帮”、“美帝国主义的走狗”,不止一次组织军队清缴,他们仍活得好好的,并没有被连根拔起。

    “自由高棉”不是“红色高棉”。属于右派势力,在对待北越和未来的“红色高棉”这一立场上,态度的一致的。

    李为民抬头道:“不管杨先生认不认同我们的主张,他这个人我们都必须要争取。”

    刘家昌倍感无奈地苦笑道:“钱先生说他是来跟我们谈判的。他们的组织正在往东部和南部沿海发展,在鹦鹉嘴地区跟我们的人发生过几次摩擦。前有安置点的民兵自卫队,后有政府军追兵,日子不太好过,想我们给他们一点生存空间。”

    “摩擦?”

    “鬼鬼祟祟,还有武器。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鹦鹉角地区的华人被南解游击队和北越人民军搞怕了,各安置村是如临大敌、草木皆兵,发现一股不明身份的武装力量,肯定会毫不犹豫来个迎头痛击。

    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李为民一脸疑惑地问:“他们不是一直在西边吗,怎么会往东部发展?”

    “说起来与美国方面有关,西哈努克跟苏俄阵营越走越近,他们利用这个机会与美国人搭上关系,试图在东部发展一块控制区,可以就近获得美国方面,确切地说是中情局的援助。”

    “从泰国补给不是更方便吗?”

    “中情局西贡站长李察逊去过第五步兵师防区,知道柬埔寨境内有十几个华人安置村,认为群众基础好,建议他们以鹦鹉角地区为基地,在从事**活动的同时,协助南越防止北越从那儿往湄公河三角洲地区渗透。

    由于钟师长坚决否认那十几个村与第五步兵师有联系,民兵自卫队又不相信中情局派去的那些越南籍雇员,李察逊不知道应该跟谁沟通,就单方面让‘自由高棉’派人先过来,结果可想而知。”

    李为民乐了:“有人愿意帮着打仗,这是好事!而且他们一来,我们在那边的人就可以名义上加入‘自由高棉’,名正言顺地打南解游击队,打北越人民军甚至柬埔寨政府军。”

    刘家昌权衡了一番,突然道:“这么看来你见杨世祖不太合适,毕竟他跟山玉成关系密切,对民族的认同感没我们这么强烈,干脆今后就由钱先生和有才出面。”

    “中情局愿意当这个冤大头,那鹦鹉角地区的军费今后就由他们承担。研究会这边不要再暴露更多人,钟师长那边继续坚决否认。去第五师防区轮战的部队,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进入柬埔寨境内。”

    刘家昌不无担忧地问:“南解怎么办?”

    对生活在鹦鹉角地区的华人而言,拿起武器打南解游击队和北越人民军不是给谁当炮灰,而是为自己的生存而战。

    李为民岂能错过这个机会,胸有成竹地笑道:“放心,既然中情局布了这个局,他就不会坐视不理。第四战术区情报处收到消息,为切断所谓的胡志明小道,中情局在越柬和越老边境下足本钱,在北边秘密扶持王宝的苗族武装,派顾问帮助训练军队,给美元发军饷,派工程技术人员过去修机场和野战工事,送飞机大炮等重型武器装备。换言之,只要我们有多少人,李察逊就能帮我们组建多少部队。”(。)

第二百零六章 忠言逆耳() 
独立宫受损严重,一片狼藉。

    上百名军警在外面戒严,消防队员仍在里面搜救,劫后余生的工作人员忙着收拾文件,打算把总统府搬到嘉隆宫。

    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在这儿谈事显然不合适。

    李为民能第一时间赶来,某种意义上代表“工投系”对该事件的态度。吴廷琰急需稳定局势,岂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二人简单寒暄了一下,同紧随其后抵达的杨文明、陈善谦一起,在众多军警护卫下乘车赶往医院,慰问空袭中受伤的人员。

    总统办公室新闻官黄氏丽柳早有准备,李为民乘坐的飞机尚未降落,便提前联系在西贡的国内外媒体记者,邀请他们去医院采访,并计划在陆军医院会议室召开记者会。

    车队驶进大院,记者们一拥而上。

    许多精明的记者发现,“吴李关系”并非传言中那么紧张,李为民不仅一反常态的来了,而且和吴廷琰总统同坐一辆轿车。

    政治人物的地位,特别与总统关系的亲疏远近,完全能从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位置上看出。进门时李为民紧随吴廷琰,走在杨文明、陈善谦等军方高层前面,连前工投公司总经理、现政府经济部长刘家昌都来了。

    吴廷琰一一慰问完,李为民在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中,一脸诚恳说道:“你们全是英雄,表现得很英勇,忠实履行了军人的职责。作为总统先生的挚友,我对各位所做的一切表示最衷心的感谢。作为一个普通公民,我为国家能有你们这样的勇士而自豪……”

    陈丽春同样是伤员,同在一所医院接受治疗,但因为其身份太过敏感,不能享受到如此高规格的慰问。

    直到参加完记者会,以工投公司董事长身份表完态,一起见证杨文明等将官重申其效忠政府、效忠总统的立场,才来到三楼一间豪华病房。

    吴莉君和天天从医院侧门进来的。避开记者视线,没出现在公众面前,已经跟陈丽春说了好一会儿话。

    面对吴廷瑈,李为民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相信对方一样很尴尬,干脆朝半躺在床上的陈丽春笑了笑,故作轻松地回头道:“瑈先生,这里是医院,病房里不仅有病人。还有孩子。”

    吴廷瑈一愣,连忙掐灭香烟道:“我去外面抽烟,你们聊。”

    “去哪儿,让孩子们出去不就行了。”

    陈丽春一直想缓和丈夫与李为民的关系,狠瞪了他一眼,强忍着痛笑道:“丽水,廷绰,带天天出去玩,爸爸妈妈跟民叔叔说会儿话。”

    上午发生的一切真把孩子们吓坏了,已经成大姑娘的吴廷丽水反应过来。给李为民送上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一手牵着弟弟,一手拉着天天准备出去。

    吴莉君知道好不容易见一面,他们肯定有许多话要说,立马起身道:“瑈先生,您坐,我陪孩子们出去转转。”

    政治归政治,私交归私交。

    吴廷瑈对吴莉君这位温柔娴熟、从不过问政治的“弟妹”极具好感,微笑着提醒道:“外面全是人,别走远。”

    “我们就在外面。不下楼。”

    丈夫刚顺手带上房门,陈丽春伸出没受伤的左臂,管李为民要道:“为民,帮我拿根烟。就在桌子上。”

    “是不是很疼,医生有没有打麻…醉?”

    “打了,还是有点疼。”

    李为民把烟塞到她手里,吴廷瑈掏出打火机顺手帮她点上,两位男士一左一右坐在病床两侧,在这个房间里配合得很默契。但一离开这个房间又会变成政治上的对手。

    陈丽春猛吸了一口烟,吟着泪水哽咽地说:“为民,要是那枚炸…弹不是哑弹,你现在就见不到总统和廷瑈了,或许丽水和廷绰都会被埋在废墟里。”

    真的好险,就差那么一点点。

    尽管在李为民心目中,吴廷琰和对面这位早就是“死人”,但仍心有余悸地说:“确实很危险,幸好上帝保佑。”

    “如果我们死了,你会不会帮我们搞一个体面的葬礼,会不会帮我们报仇?”

    妻子受伤,孩子们受到惊吓,吴廷瑈很内疚,耷拉着脑袋抽闷烟,一声不吭。

    祸不及父母,罪不及妻儿。

    李为民是看着丽水和廷绰长大的,不想几个孩子再遇到什么危险,也点上一根香烟,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孩子们在外面,别胡思乱想。不过提起丽水和廷绰,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富国岛外籍孩子多,专门办了一所外国语学校,要不让他们跟我走,条件真挺好,而且能培养孩子独立生活的能力。”

    陈丽春知道这是他的一番好意,相信他和吴莉君会像对待天天一样对待孩子们。

    作为一个母亲,哪有不无孩子着想的,考虑到西贡局势那么混乱,一时间真有那么点动心,不禁回头问道:“廷瑈,你说呢?”

    或许是自尊心作祟,或许想以此表明什么立场,吴廷瑈轻描淡写地说:“丽水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去不去要征求她的意见。廷绰太小,离开我们不太好。”

    “不去富国岛可以去国外。”

    吴廷瑈急了,蓦地起身道:“为民,只要你不反对,别人再反对也没用,我们的处境还没到必须送孩子出去避难的地步。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你能不能对政府、对总统、对我有那么一点点信心,为什么不能想以前一样去面对,像以前一样去战胜它?”

    又来了,就知道他会说这些。

    李为民暗叹了一口气,循循善诱地说:“瑈先生,一个依靠外国援助来延续政权的国家,免不了要受到其外交和政治的干预。北越同样如此,只是没讲出来,没公开化而已。政府接受援助,却不愿接受机制的限制和监督,虽说有维护国家主权和尊严的原则,但同时也给人以滥用权力的担忧。

    这种事一旦发生。就会招到社会各阶层的疑虑,继而出现对政府的不满和抗拒,以至于出现内部争斗乃至流血冲突。说句不中听的话,政府已经掉进了这样的政治深渊。用积重难返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这些也就他敢当面说,不过在吴廷瑈看来说是好事,就怕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有这么严重?”

    “比想象中更严重。”

    李为民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看看你们身边吧,全是阿谀奉承之辈。幕僚尽是报喜不报忧。琰先生听到的全是夸说政府的好话,不知不觉脱离了人民。您呢,又给外界留下神秘的印象,民众只知道您握有国家公安大权,掌握特种部队和庞大的全国青年组织,是幕后掌握实权的人,却不知道您为国家做过什么。

    这么多年,你们从来不成曾设法去消除与西方媒体之间的隔阂,从来不愿意改变态度或重视民间对政府的观察,从来不与唱反调的社会群体接触。总是我行我素。对西方舆论的批评又特别敏感,不重视通过各种渠道去解释政府的措施,不主动改善政府形象。”

    尽管从不认为自己有错,为修复相互之间关系,吴廷瑈依然点点头,示意他畅所欲言,一吐为快。

    没有他们兄弟曾经的支持,就没有“工投系”的今天。

    人是感情动物,李为民真不想他们一家走上绝路,接着道:“由于政府的傲慢和不自觉。连**高层和一些内阁幕僚对琰先生都采取‘敬而远之、畏而不服’的态度。如果再不妥协,再不进行改革,再不组建联合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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