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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4部分

金庸作品集-第1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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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追来。两名老者大怒,又即转身,挥刀向他砍去。令狐冲不和他们正面交锋,返身又逃

    ,心下暗暗祷祝:“有人提一盏灯笼过来,那就好了。”奔得几步,灵机一动,跃上屋顶

    ,四下一望,见左前方一间屋中有灯光透出,当即向灯光处奔去。两名老者却又停步不追。

    令狐冲俯身拿起两张瓦片,向二人投了过去,喝道:“你们盗了林家的辟邪剑谱,一

    个秃头,一个白发,便逃到天涯海角,武林好汉也要拿到你们,碎尸万段。”拍剌剌一声

    响,两张瓦片在大街青石板上跌得粉碎。

    两名老者听他叫出《辟邪剑谱》的名称,当即上屋向他追去。令狐冲只觉脚下发软,

    力气越来越弱,猛提一口气,向灯光处狂奔一阵,突然间一个踉跄,从屋面上摔了下来,

    急忙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靠墙而立。

    两名老者轻轻跃下,分从左右掩上。秃头老者狞笑道:“老子放你一条生路,你偏生

    不走。”令狐冲见他秃头上油光晶亮,心头一凛:“原来天亮了。”笑道:“两位是哪一

    家哪一派的,为甚么定要杀我而甘心?”

    白发老者单刀一举,向令狐冲头顶疾劈而下。令狐冲剑交右手,轻轻一刺,剑尖便刺

    入了他咽喉。秃头老者大吃一惊,舞刀直扑而前。令狐冲一剑削出,正中其腕,连刀带手

    ,一齐切了下来,剑尖随即指住他喉头,喝道:“你二人到底是甚么门道,说了出来,饶

    你一命。”秃头老者嘿嘿一笑,跟着凄然道:“我兄弟横行江湖,罕逢敌手,今日死在尊

    驾剑下,佩服佩服,只是不知尊驾高姓大名,我死了……死了也是个胡涂鬼。”

    令狐冲见他虽断了一手,仍是气概昂然,敬重他是条汉子,说道:“在下被迫自保,

    其实和两位素不相识,失手伤人,可对不住了。那件袈裟,阁下交了给我,咱们就此别过。”秃头老者森然道:“秃鹰岂是投降之人?”左手一翻,一柄匕首插入自己心窝。令狐

    冲心道:“这人宁死不屈,倒是个人物。”俯身去他怀中掏那件袈裟。只觉一阵头晕,知

    道是失血过多,于是撕下衣襟,胡乱扎住肩头和臂上的伤口,这才在秃头老者怀中将袈裟

    取了出来。这时又觉一阵头晕,当即吸了几口气,辨明方向,径向林平之那向阳巷老宅走

    去。走出数十丈,已感难以支持,心想:“我若倒了下来,不但性命不保,死后人家还道

    我是偷了辟邪剑谱,赃物在身,死后还是落了污名。”当下强自支撑,终于走进了向阳巷。但林家大门紧闭,林平之和岳灵珊又被人点倒,无人开门,要他此刻跃墙入内,却无论

    如何无此力气,只得打了几下门,跟着出脚往大门上踢去。

    这一脚大门没踢开,一下震荡,晕了过去。待得醒转,只觉身卧在床,一睁眼,便见

    到岳不群夫妇站在床前,令狐冲大喜,叫道:“师父,师娘……我……我……”心情激动

    ,泪水不禁滚滚而下,挣扎着坐起身来。岳不群不答,只问:“却是怎么会事?”令狐冲

    道:“小师妹呢?她……她平安无事吗?”岳夫人道:“没事!你……你怎么到了福州?”语音中充满了关怀之意,眼眶却不禁红了。令狐冲道:“林师弟的辟邪剑谱,给两个老

    头儿夺了去,我杀了那二人,抢了回来。那两人……那两人多半是魔教中的好手。”一摸

    怀中,那件袈裟已然不见,忙问:“那……那件袈裟呢?”岳夫人问道:“那是甚么?”

    令狐冲道:“袈裟上写得有字,多半便是林家的辟邪剑谱。”岳夫人道:“那么这是平之

    的物事,该当由他收管。”令狐冲道:“正是。师娘,你和师父都好?众位师弟师妹也都

    好?”

    岳夫人眼眶红了,举起衣袖拭了拭眼泪,道:“大家都好。”令狐冲道:“我怎么到

    了这里?是师父、师娘救我回来的么?”岳夫人道:“我今儿早晨到平之的向阳巷老宅去

    ,在门外见你晕在地下。”令狐冲“嗯”了一声,道:“幸亏师娘到来,否则如果给魔教

    的妖人先见到,孩儿就没命了。”他知师娘定是早起不见了女儿,便赶到向阳巷去找寻,

    只是这件事不便跟自己说起。岳不群道:“你说杀了两名魔教妖人,怎知他们是魔教的?”令狐冲道:“弟子南来,一路上遇到不少魔教中人,跟他们动了几次手。这两个老头儿

    武功怪异,显然不是我正派中人。”心下暗暗喜欢:“我夺回了林师弟的辟邪剑谱,师父

    、师娘、小师妹便不会再对我生疑;而我杀了这两名魔教妖人,师父当也不再怪我和魔教

    勾结了。”

    哪知岳不群脸色铁青,哼了一声,厉声道:“你到这时还在胡说八道!难道我便如此

    容易受骗么?”令狐冲大惊,忙道:“弟子决不敢欺瞒师父。”岳不群森然道:“谁是你

    师父了?岳某早跟你脱却了师徒名份。”

    令狐冲从床上滚下地来,双膝跪地,磕头道:“弟子做错了不少事,愿领师父重责,

    只是……只是逐出门墙的责罚,务请师父收回成命。”岳不群向旁避开,不受他的大礼,

    冷冷的道:“魔教任教主的小姐对你青眼有加,你早已跟他们勾结在一起,还要我这师父

    干甚么?”令狐冲奇道:“魔教任教主的小姐?师父这话不知从何说起?虽然听说那任…

    …任我行有个女儿,可是弟子从来没见过。”岳夫人道:“冲儿,到了此刻,你又何必再

    说谎?”叹了口气,道:“那位任小姐召集江湖上旁门左道之士,在山东五霸冈上给你医

    病,那天我们又不是没去……”

    令狐冲大为骇异,颤声道:“五霸冈上那位姑娘,她……她……盈盈……她是任教主

    的女儿?”岳夫人道:“你起来说话。”令狐冲慢慢站起,心下一片茫然,喃喃的道:“

    她……她是任教主之女?这……这真是从何说起?”

    岳夫人怫然不悦,道:“为甚么对着师父、师娘,你还要说谎?”岳不群怒道:“谁

    是他师父、师娘了?”伸手在桌上重重一击,拍的一声响,桌角登时掉下了一块。

    令狐冲惶恐道:“弟子决不敢欺骗师父、师娘……”岳不群厉声道:“岳某当初有眼

    无珠,收容了你这无耻小儿,实是愧对天下英豪。你是不是要我长此负这污名?你再叫一

    声‘师父、师娘’,我立时便将你毙了!”怒喝时脸上紫气忽现,实是恼怒已极。

    令狐冲应道:“是!”伸手扶着床缘,脸上全无血色,身子摇摇欲坠,说道:“他们

    给我治伤疗病,那是有的。可是……可是谁也没跟我说过,她……便是任教主的女儿。”

    岳夫人道:“你聪明伶俐,何等机警,怎会猜想不到?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只这么一

    句话,便调动了三山五岳的左道之士,个个争着来给你治病。除了魔教的任小姐,又谁能

    有这样的天大面子?”令狐冲道:“弟……我……我当时只道她是一位年老婆婆。”岳夫

    人道:“她易容改装了么?”令狐冲道:“没有,只不过……只不过我当时一直没见到她

    脸。”

    岳不群“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脸上却无半分笑意。岳夫人叹了口气,道:“冲儿,

    你年纪大了,性格儿也变了。我说的话,你再也不放在心上啦。”令狐冲道:“师……师

    ……我对你老人家的说话,可……可……可真不……”他想要说“我对你老人家的说话,

    可真不敢违背”,但事实俱在,师父、师娘一再命他不可与魔教中人结交,他和盈盈、向

    问天、任我行这些人的干系,又岂仅是“结交”而已?岳夫人又道:“就算那个任教主的

    女儿对你好,你为了活命,让她召人给你治病,或者说情有可原……”岳不群怒道:“甚

    么情有可原?为了活命,那就可以无所不为么?”他平时对这位师妹兼夫人向来彬彬有礼

    ,当真是相敬如宾,但今日却一再疾言厉色,打断她的话头,可见实是怒不可遏。岳夫人

    明白丈夫的心情,也不和他计较,继续说道:“但你为甚么又和魔教那个大魔头向问天勾

    结在一起,杀害了不少我正派同道?你双手染满了正教人士的鲜血,你……你快快走罢!”令狐冲背上一阵冰冷,想起那日在凉亭之中,深谷之前,和向问天并肩迎敌,确有不少

    正教中人因自己而死,虽说当其时恶斗之际,自己若不杀人,便是被杀,委实出于无奈,

    可是这大笔血债,总是算在自己身上了。

    岳夫人道:“在五霸冈下,你又与魔教的任小姐联手,杀害了好几个少林派和昆仑派

    弟子。冲儿,我从前视你有如我的亲儿,但事到如今,你……你师娘无能,可再没法子庇

    护你了。”说到这里,两行泪水从面颊上直流下来。令狐冲黯然道:“孩儿的确是做错了

    事,罪不可赦。但一身做事一身当,决不能让华山派的名头蒙污。请两位老人家大开法堂

    ,邀集各家各派的英雄与会,将孩儿当场处决,以正华山派的门规便是。”岳不群长叹一

    声,说道:“令狐师傅,你今日倘若仍是我华山派门下弟子,此举原也使得。你性命虽亡

    ,我华山派清名得保,你我师徒之情尚在。可是我早已传书天下,将你逐出门墙。你此后

    的所作所为,与我华山派何涉?我又有甚么身分来处置你?嘿嘿,正邪势不两立,下次你

    再为非作歹,撞在我的手里,妖孽奸贼,人人得而诛之,那就容你不得了。”正说到这里

    ,房外一人叫道:“师父、师娘。”却是劳德诺。岳不群问道:“怎么?”劳德诺道:“

    外面有人拜访师父、师娘,说道是嵩山派的钟镇,还有他的两个师弟。”岳不群道:“九

    曲剑钟镇,他也来福建了吗?好,我便出来。”径自出房。岳夫人向令狐冲瞧了一眼,眼

    色中充满了柔情,似是叫他稍待,回头尚有说话,跟着走了出去。

    令狐冲自幼对师娘便如与母亲无异,见她对自己爱怜,心中懊悔已极,寻思:“种种

    情事,总是怪我行事任性,是非善恶,不辨别清楚。向大哥明明不是正人君子,我怎地不

    问情由,上前便帮他打架?我一死不足惜,可教师父、师娘没脸见人。华山派门中出了这

    样一个不肖弟子,连众师弟、师妹们也都脸上少了光彩。”又想:“原来盈盈是任教主的

    女儿,怪不得老头子、祖千秋他们对她如此尊崇。她随口一句话,便将许多江湖豪士充军

    到东海荒岛,终身不得回归中原。唉,我原该想到才是。武林之中,除了魔教的大头脑,

    又有谁能有这等权势?可是她和我在一起之时,扭扭捏捏,娇羞腼腆,比之小师妹尚且胜

    了三分,又怎想得到她竟会是魔教中的大人物?然而那时任教主尚给东方不败囚在西湖底

    下,他的女儿又怎会有偌大权势?”正自思涌如潮,起伏不定,忽听得脚步声细碎,一人

    闪进房来,正是他日思夜想、念兹在兹的小师妹。令狐冲叫道:“小师妹!你……”下面

    的话便接不下去了。岳灵珊道:“大师哥,快……快离开这儿,嵩山派的人找你晦气来啦。”语气甚是焦急。令狐冲只一见到她,天大的事也都置之脑后,甚么嵩山派不嵩山派,

    压根儿便没放在心上,双眼怔怔的瞧她,一时甜、酸、苦、辣,诸般滋味尽皆涌向心头。

    岳灵珊见他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有个甚么姓钟的,带着两

    个师弟,说你杀了他们嵩山派的人,一直追寻到这儿来。”令狐冲一呆,茫然道:“我杀

    了嵩山派的人?没有啊。”突然间砰的一声,房门推开,岳不群怒容满脸走了进来,厉声

    道:“令狐冲,你干的好事!你杀了嵩山派属下的武林前辈,却说是魔教妖人,欺瞒于我。”令狐冲奇道:“弟……我……我杀了嵩山派属下的武林前辈?我……我没有……”岳

    不群怒道:“‘白头仙翁’卜沉,‘秃鹰’沙天江,这两人可是你杀的?”令狐冲听到这

    二人的外号,记起那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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