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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当代 2009年第1期-第17部分

小说: 当代 2009年第1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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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碑像是没有听到冯石一样,他又开始一只眼看着自己的手腕,一只眼看着姜青,继续说:我看你们都是一个毛病,对接管国有企业的复杂性认识不足。魏碑突然想抽烟,他把手猛地伸向冯石这边,就像要打冯石一样。冯石吓得一躲,他看看姜青,发现她又笑起来。魏碑却没有任何反应,他抓起了冯石的烟,关树忙为他点上,魏碑沉浸在自己对业务熟悉之中,又说:你们有没有认真核实国有企业的资产和负债?我可是对老酱油认真地调研过。我最后才发现他们说很多国有企业的净资产为零的评估结果是错误的。你知道为什么吗?魏碑突然提问。 

              冯石却没有在听魏碑说什么,他感觉有些疲于奔命,他累了。他只是在心里说:傻逼。这个傻逼。一群傻逼。绝对的傻逼。所以,当魏碑突然问他时,他竟然愣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吧?魏碑又问,然后,他转向关树,说:你知道吗?又问姜青:你知道吗?最后,他又看着自己的手腕,说:老酱油现在光是负资产547万元、欠增值税和所得税264万元、呆坏帐600多万元,欠社保,医保基金近千万元,合计2000多万元负债?这都会成为你们沉重的负担,我都替你们发愁。 

              冯石努力让自己专注地听魏碑这些话,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命令自己不要再在脑子里“傻逼傻逼”响个不停。他听完了魏主任最后一句话,又等了一会儿,发现他真的说完了,才说:魏主任,我们再认真的研究一下,我知道你是为我们着想, 

              魏碑说:不,我不仅仅是为你们着想。我是想把每一件事都尽可能落到实处,不要有任何后遗症。 
              冯石这时显得非常诚挚地看着魏碑,就像望着海面渐渐驶来的白色的大帆船一样,说:我希望你能成全我拿下老酱油,我相信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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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INYAHUI    
       
      5#  发表于 12 小时前 | 只看该作者 
              魏碑看着他,说:我当然想成全你。我还想成全任何人。可是,我们要算账,不能光是热情。你的资金情况,我确实听说不太好。我听说你们酒店经营得也不太理想。 

              冯石说:他们说得不准确,要不明天欢迎魏主任上我们酒店视察? 
              魏碑笑了,他看着姜青,说:你说呢?还有什么事情比资金更重要吗? 
              姜青说:依我看,资金永远都不会是问题,重要是管理。我在国外呆过,他们告诉我的经验是,如果资金是血液,那管理就是心脏和大脑。 
              魏碑边摇头,边笑起来。大家都陪着他一起笑了。 
              鱼翅上来时,谈话稍稍停了一下,每个人都在吃着自己面前的鱼翅。魏碑主任发出了口唇碰撞的声响。只有冯石只是看了看那碗翅,他没有胃口,好几年了,他的舌头在白天几乎失效,只有在夜晚,当他突然饿了的时候,他会浑身上下发麻。那时他会强烈地渴望吃一碗面,或者去吃他在台湾吃过的永和豆浆,用热腾腾的豆浆泡泡更烫的油条。他把眼睛转过来,看看姜青,想看看她是怎么享用这碗鱼翅的,却没想到姜青正细细地看着他,让冯石竟有些莫明其妙的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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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石和姜青,还有关树三人把魏碑送上自己的奥迪A8时,在他将要上车的刹那,突然,他转身,把头凑向冯石,并像耳语一样神秘地对冯石说:记住,只要是把职工安顿好,不影响安定团结,土地出让金可以免。 

              几年以后,魏碑翻着白眼说:我说过这话吗?我不可能说这话。我是国资委,不是国土局,我有什么权力给人免土地出让金?再说,国家怎么可能不要土地出让金呢,国家财政靠什么?就是土地呀,怎么可能不收钱? 

              冯石在那时就清楚,如果有一天自己出了事,这些官场上的人,不管职位多高,是不会真正帮他的。他们给你添锦上的花,永远不会送雪中的炭。那就让锦上的花,像暴风雨一样猛烈地生长吧。 

              魏碑坐上了车之后,玻璃窗降下来,他主动伸出手,跟姜青握手,说:有我的名片了,给我打电话。 
              当魏碑跟冯石握手的时候,冯石认真地说:你的话我已经牢牢记住了。我知道国家的困难中就有商机,中央领导人思考的难点问题中就有商机,但我更知道,只有安顿好职工,我们才能安稳。 

              魏碑虽然点头,但并不看说着高谈阔论的冯石,他的眼睛一直在姜青身上。 
              车渐渐走远了,大家松了一口气。 
              关树说:这个老滑头。 
              冯石对关树说:你现在分别去找西四支行的李松。海淀分部的周冰雪,东单办事处的杨——杨什么来着,关树说:杨开会。 
              冯石点头,继续说:农行的沈小阳,对了,还有徐行长,让他们明天一早来我这儿,32层酒廊开会,时间定在10点半吧。 
              关树望着冯石,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声说:让这些银行行长们来咱们这儿开会?他们都怕我们了,他们不会来的。 
              冯石把姜青拉得离自己近点,他明显地感觉到姜青的身体是顺从自己的,他看着关树,说:告诉他们,明天开的是还钱的会,不是借钱的会。 
              在关树惊讶不解的注视中,冯石提高自己的嗓音,说:老子要还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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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石跟姜青慢慢朝酒店走着。天已经黑了,姜青说:我回家了。冯石看着她,说:那个叫魏碑的家伙对你不怀好意。真的吗?姜青极其吃惊,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冯石在那一刻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女人,她们真的是另一种动物。 
              你真的没有看出来? 
              真的没有。 
              冯石看着姜青,就像是看着以前的任何女孩儿一样,发现她是那么认真,完全没有撒谎的意味。 
              姜青对冯石说:你们怎么想起来给魏碑送块表呢? 
              冯石没有吭气。 
              姜青又说:不过我挺喜欢那表的,挺精美。以后我有钱了,也买一块,送给我爸爸。 
              冯石突然说:那是块假表。 
              姜青愣了,她像听错了那样,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假表? 
              冯石点头,并冷冷地说:关树在天津洋货市场买的。 
              姜青愣了半天,笑起来,先是小声笑,接着大声笑起来。 
              两人进了新世纪饭店,电梯把他们送到了32层,冯石跟姜青走在浅乳色的地毯上,朝酒廊走着。突然,听到了前方似乎喧闹起来。冯石停下脚步,对姜青小声说:你先到酒廊去,看看人还多不多,然后回来告诉我。 

              姜青有些困惑地看看他,然后自己朝前走了十多米,进了酒廊,她一看,里边坐着满满的人。大家都在等着冯石。大家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那种焦躁和渴望让姜青浑身发冷。她缓缓退了出去。 

              姜青回到了电梯口,对冯石说里边全是人,而且,脾气都不好。 
              冯石笑了,说:都是来找我逼债的,看,这就是我的生活,都快十二点了,我还在工作。你说钱不重要,管理才重要,说得很好,可是对于我来说,我得先有钱,才能管理。 

              姜青说:可是,如果,你一开始就注重管理,而且,就像欧美的那些公司一样,有着优秀的管理,那你就不会进入现在这种状态。 
              冯石眼睛一亮,他看着姜青说:你上我这儿来吧,帮着我管理,陪着我度过难关。 
              电梯来了,冯石拉着姜青走了进去。当电梯的门关上时,冯石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疲倦的面容,这时,姜青也正看着他。 
              他们在镜子里互相注视了一会儿,姜青伸了右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她说:我对国内的企业没有经验。 
              冯石拍拍她的屁股说:我对国外的企业没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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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石跟姜青一起上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去国贸。 
              姜青不解地:你不是说送我回家吗? 
              冯石说去咱们的王国看看。 
              出租车拉着他们走在北京的夜色里。两边的灯光晃着他们的双眼,当经过建国门桥时。冯石说:其实,我很喜欢赛特这块地方,可是谁会给我呀。我在北京市没有那么多关系。 

              车经过赛特时,冯石望着窗外,显得很煽情的样子,说:外边的灯光多亮,我就喜欢亮光。只要亮,就温暖。这儿是北京市晚上最亮的地方。越往前走,就越黑。过了东三环,国贸,就乌黑一片。我想,我今后一定是那个把北京东三环和东四环照耀得最亮的人。姜青,你相信吗?我是一个有理想的人。 

              姜青轻轻捏了一下冯石的手,没有说话。 
              他们从国贸的楼下走过去,瞬间就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当到了老酱油门口时,一股腐烂变质的酸味扑面而来。 
              冯石问她:你还觉得这儿臭吗? 
              姜青皱起了眉头,笑了笑,她说:还是很臭。 
              冯石:你仔细感觉一下。 
              姜青:臭。 
              冯石对她说:你现在心里肯定想的是,这儿行吗? 
              姜青点头。 
              冯石:我看见了一个聚宝盆,就在这儿的地下。里边的钱都不是人民币,是美元,是欧元,是澳元,是英镑……然后才是人民币。 
              姜青笑着说:你这么瞧不起我们的人民币,说不定哪天人民币升值了,比那些钱都坚挺。 
              冯石说:就像是我身上那家伙? 
              姜青这次没有笑,她只是跟冯石靠得更紧了。 
              冯石突然把姜青狠狠地搂在自己怀里,开始亲吻她,他的动作很硬,很重,姜青有些吃惊,她从来没有觉得冯石有这种激情。他像什么呢?姜青想着,她觉得他今天的表现像是一个小伙子。她也把冯石抱得很紧,就像抱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恋人那样,亲吻起来。 

              有好一会儿,他们才停下来。 
              冯石看着那片破烂的厂区,对姜青说:等我拿下这儿一百万平米的土地之后,我就下个命令,让北京市把市中心东移,迁到这儿来。看着吧,以后北京的中心,不是天安门,不是中南海,不是王府井,而是东三环和四环这片。我还要下道命令,让全世界的富人都上这儿来报到。 

              这时,姜青的电话响了,她还没有看电话,就显得紧张起来,她看看电话,又看看冯石,转身打电话。 
              冯石听见姜青开始说英语,他还是偶尔能听懂一个单词,他突然意识到姜青今天晚上跟魏碑在一起时,没有特别多地在一句话里多加几个英语单词,也没有像前段时间一样,见缝插针地多说说她们的华尔街。他觉得这个花瓶今天晚上用得还不够理想。如果姜青真的显出了高不可攀,那这些浑蛋男人的邪念会少得多。 

              姜青还在那儿打电话,她意识到,了冯石的冷寂,就走过来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对他笑起来。她看着冯石的眼睛,对电话里的邦德说完了再见。 
              冯石没有看姜青,而是继续看着那片土地。 
              他一直不说话。姜青也没有说。北京的夜空里有些光线在像子弹那样飞舞,从国贸那边穿来了车流的声音。 
              姜青突然说;我想从那儿搬出来。 
              姜青说那话时没有看冯石,她像是自言自语。冯石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姜青又说:你听见了吗? 
              冯石这才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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