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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缘字谶-第91部分

小说: 缘字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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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越前一步,只攥着香香的手站在原处看着颉利可汗和几名女子的侧影。正不知所措,颉利终是转过脸看了我一眼,然后大踏步走过来,牵动着各种怪异的目光都向我投来。
我不知他要做什么,不禁有些惶惶然。
“别怕”颉得执过我的手,低声说罢,便牵着我走到人群中。
我由他牵着向宫帐走去。此刻,又有了那种感觉,那年初到长安的感觉。心始终是悬着的,如果说那时我是茫然的,那么此刻,还多了分恐惧。这个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群都让我觉得遥远而恐惧。
随着两个兵士掀开沉重的毛毡门帘,顿时一股暖流扑来,眼前是一片烛火流光。空阔的殿中一座兽形铜制火炉正炉火熊熊。四周整齐的摆着数十个青石案,案上已备满了美酒佳肴。
我只觉被颉利握着的手已是潮湿一片,木然的随着他走至正前方主位前,看了眼方壁上挂着的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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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皮,想要说什么,却不知怎样开口,在大唐,像我这样的位份莫说与皇上同坐一处,就是共同出现在这种正式场合都是不可能的。
颉利伸手为我解去身上的貂皮外氅,交给身边的侍女。随后便欲拉着我一同坐下,我忙轻然挣脱,他不解的看了看我,也不勉强,笑了笑便自顾的坐了去。
随旁的女子也解去身上的华丽大袍依次在他的一侧落座。颉利用突厥语对她说了句什么,那女子点了点头向我看来。
颉利又转脸看向我道:“这是本汗的可敦。用你们汉话说,就是妻子。”
我遂向那身着毳毛领的华丽织裙女子看去,见她束起的无数细辫上发上缀满了珠贝,正中则戴着一枚金花冠。浓密的眉间贴着花子,唇色红艳,一双大眼目光如炬。
我瞬间收回目光,上前盈盈一礼。
那女子却只是傲然的扬了扬嘴角。
“来,琉璃,坐这里。”
正觉尴尬,见颉利可汗唤我,便略一迟疑,到他另一侧落座。坐下后才发现下面的众人都在用各异的眼光注视着我。而我一眼看到了古丽,她也在座,却是与一些女眷坐于末座。
听着下首一人用突厥语大声说了句什么,我才转向那离自己极近的人看去。见一个蓄着两撇胡须的年轻男子,正端起牛角杯向颉利可汗敬酒。说完已是仰起头一口饮尽,随之用袖口抹了抹嘴角,目光如豹子般瞬间在我脸上划过,让我陡然一惊,那种恐惧感又开始莫名的加深。
只见他们不停的举杯畅饮狂欢,我忽然想到香香,却是没有看到她的身影,那孩子在这陌生的地方,连别人的话都是听不懂的。自已又不在她身边,想必更是心里没底的。可是又不能开口去问。
颉利放下酒觚,用匕首在刚送上的一只烤熟的全羊身上取下一块肉来,放到我面前碗里。随看到我碗里他搛的狍肉、鹿肉,都没怎么动,便拧了拧眉问道:“吃不惯吗?”
那种带着膻味,半生不熟悉的烤肉,我确是吃不惯,便笑笑到一盘瓜果里取了一粒马奶葡萄道:“我喜欢吃这个。”
颉利大笑一声,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好,琉璃不喜欢吃肉,本汗知道了。”
我淡淡一笑,实觉得困倦。看众人正喝得尽兴,想必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散去,再无心应付下去,便轻扯了扯颉利的袍袖,低声道:“我有些累了,想先去歇息。”
他点了点头,唤来使女吩咐了一通,那使女便到我身边一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起身给可敦身边略一礼方与那使女从侧门而出,沿着廊房直接去了后面的一间寝房。
进了帐篷,脱去绣鞋,直接踩在松软的地毡上,说不出来的舒适。环视一眼房内,正方的红色幔帘被从中分开挂起,露出低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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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炕榻。正中依旧设了火炉,周围则整齐的摆着矮柜,案桌。陈设简单,却也干净温暖。
随着门帘被掀开,古丽带着香香和两名使女进了帐内。
“琉璃姐姐——”香香惊喜的唤着,迫不及待的脱去鞋子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臂。
我握着她的手笑问:“用饭了没有?”
“嗯”
一旁的古丽干咳一声,指着边上一个使女道:“琉璃姑娘,这个叫阿依的使女就暂且留下来服侍你,她也会说中原话,有事你吩咐她就是。”口气里仍是带着一丝不屑。
“多谢古丽姑娘了。”我倒也习惯了她的傲慢。
古丽略一点头,已是转身出门。
我让阿依备了澡水,洗漱一翻,又换上了她已备好的桃红色寝衣。
因阿依执意要睡在地上,我也不勉强,只与香香上了铺着大张兽皮的炕榻。
躺在被熊熊炉火映得通红的帐内,听着外面呼呼作响的风声,一种莫名的孤独和落寞将我重重围绕。不过也好,这里至少不用担心会有追兵了呢,也算是一片相对较安全的树荫了。我这样反复想着,直到天色微明才迷蒙睡去。
……
醒来时,已是晌午。
我不喜突厥人的装束,可自己只随身穿了一套襦裙来,也无别的可换。无奈只得穿上突厥的服饰,一身碧青束身锦衣,外加了件雪青色羽领夹袍。发饰却不肯让阿依梳成繁锁的辫式,只坐在矮柜前的地毡上,自己用珍珠头簪简单的挽了起来。
“阿依,你的中原话怎会说得如此好?”我放下手中六曲熊纹青铜镜,笑问。
“因奴家的生母是汉人。”
“哦?难怪呢。”我笑笑正欲起身,便听帐外颉利可汗清亮的声音响起,随着下人低声回了,那脚步声便直奔帐内而来。
阿依忙到门前弯腰恭迎,香香一愣便也跟了过去。
“琉璃姑娘还真是能睡,本汗可是来了两趟了。”颉利一身孔雀绿绫袍,白羽领斜夹,以帛带束住的发上一顶白羽镶祖母绿的毡帽,更显威风凛凛,容光焕发。进了房也不看我便自坐在地毡上,任下人脱去足上的皮靴。
“这几日实是累了,昨儿便贪睡了些,让可汗见笑了。只是不知可汗急着寻小女子有何事?”
可汗刚站起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笑容逐渐定在脸上,脱口道:“琉璃,你真美。”旋即又大声笑着道:“本汗是特意给你送胭脂来的,这可是我们突厥独有的胭脂草和红蓝花制成,你们大唐也只有皇室女子才有的。”
“多谢可汗。”
颉利笑笑:“不过琉璃是丽质天成,也用不上这些的。”说着在案旁盘腿坐下:“不过毕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还是要用饭的。”转身又对边上的使女吩咐一句:“去,备饭来。再与可敦讲一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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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在这里用午饭了。”
“是”阿依应着出门。
我暗自叹气,顺手将胭脂放在柜子上,走过去拾裙在颉利对面坐下。
“怎么?不欢迎本汗?”
“小女子岂敢?”
“你的脸上都写着了。”
我见有使女在可汗和自己面前奉上两个青瓷碗,便伸手端来欲饮,却发现是马奶,随又放了回去,笑着道:“是可汗想多了,哪有妹妹不欢迎哥哥的道理。”
颉利略征,然后笑笑:“那就好。”
转眼间使女已是摆好了菜品,我扫了眼,竟有炝炒蒿笋、拌蔓青、爆香菌等时蔬青菜,顿时有了胃口,笑道:“原来这里也有素菜的。”说着便拿起骨箸,呷了一口,虽说不如中原做得好,却也难得了。多日的牛、羊、鹿肉和馕饼几乎让我吃得倒了胃口。
“这里没有素菜,不过琉璃喜欢,本汗就能弄到。”
我微微一滞,如果突厥人真的像传言的那么可怕,甚至眼前的颉利也是一样。可此刻我相信无论怎样,他对我是不坏的。遂笑着道:“可汗不必如此费心的,我可没有那么娇贵。”说着已是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颉利只是看着我,但笑不语。
最后上的是一份白米饭,却是用少许汤汁肉末和菜叶调拌而成,倒也合我的胃口。想来好像从多年前进了东宫开始,就从未安下心的用过饭了。今日在这千里之外的西域,反倒觉得踏实了。
“琉璃不仅贪睡,看来还很贪吃。”颉利一脸笑意。
我弯起嘴角,见他还未动过箸,便问道:“可汗不用吗?”
颉利扬了扬嘴角,端过酒觚兀自饮了一大口,“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秀色可餐么?”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可汗可要羞煞我了,小女子这般“不过尔尔”的秀色,可汗都可以当餐。那日日与那般绝艳的可敦在一起,岂不日日不用进餐了?”
颉利用少有的郑重口气说了句:“你与她们不同。你是自然天成,玉洁冰清。”
我刚送到唇边的骨箸停了停,旋即自嘲一笑,故意着提醒他:“青楼女子,何来的冰清玉洁?”微垂目间见一枚素色凌巾触到自己嘴角,下意识的欲躲,却听他低喝一声:“别动”。我一愣,却是不敢再动,任他为自己轻拭着嘴角。忽瞥见门帘掀起,随着一抹身影进入,几个使女皆弯□去。
我侧过脸,可敦一身艳装立于门处,脸色沉郁,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颉利悻悻的将还在我脸颊的手挪开,将素巾放进袖口。
我只觉那眼神似烈火一般,仿佛要将我燃尽。心下猛然一凛,忙起身上前施礼,却不知该说什么,想到不管说什么,她都是听不懂的,索性默然的退到了一侧。
先是颉利用突厥话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嘴角犹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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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笑意。
可敦冰冷回应。两人你来我往不知说着什么,虽颉利的嘴角始终微扬,可敦的语气也保持着低缓。可我仍能感觉出气氛的紧张,却也只能尴尬的矗在一边。
两人止了口,可敦缓慢的踱到我面前,一双美得近似妖媚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在我的脸上来回睃巡着,看得我的心狂跳不已。
“阿瓦罕“颉利突然一声断喝,惊了我一跳,目光骇然的越过可敦的脸庞,颉利脸上的笑容已是不见,浓眉拧结,眼睫半垂的看着眼前食盘,又好像什么也没看,胸膛随着喘息微微起伏着,却是在极力隐忍着一般。
可敦也是被他的暴喝唬得一怔,随后瞪着我,冷冷的哼了一声,夺门而去。
颉利也随即起身,我兀自痴愣着看着他在我面前顿了顿,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直到门处,也不要使女帮忙,自己套上马靴出帐而去。
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我才吐出一口气,神色悒悒的顺势坐到毡上。有了一个古丽还不够,如今这个可敦也已是将我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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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柔情葬尽昨日花 。。。 
 
 
颉利从那日走后,就再未来过,却是派人送了些名贵的花草和汉服过来,想他倒也是有心呢。
房里有了新鲜的花草,立刻显得有了不少生气。
我为了能远离事非,几日来皆是连门都不曾出过,香香却耐不住寂寞,我只好允她出去在附近的园子里转转,又怕她招事,每次便都让阿依陪着。这样万般小心,只想能平稳的在这里避些时日。
在屋内也着实闷得无趣,便让阿依去寻了些针线来,百无聊赖的跪在案边绣起了帕子。抬眼见阿依正将带着盖儿的青瓷碗放到面前的案上,便头也未抬道:“以后这些奶茶就不必备了,我吃不惯的。”
“小姐这不是奶茶,是可汗吩咐人送来的绵州松岭。”
我闻言忙放下手中针线,取过瓷碗,掀去上面的碗盖,一股清幽茶香立刻扑鼻而来。我深吸一口,笑道:“原来这里也有茶的,怎么不早说呢。”
阿依浅浅一笑:“这里哪有茶呢,这个在我们西域是极珍贵的,只有可汗和可敦才能享用。”
我刚呷了一口,听她一说,微蹙了蹙眉,心下怅然,只有可汗和可敦才能享用,那如今自己用了,却不是又要落人口实?随放下茶碗,转了话茬:“不是让你随着香香的么?怎么放她自己去了?”
“小姐,不妨事的。奴家已带着她几日了,她对这里也熟识了些。何况哪里是该去的,哪里是不该去的,奴家也告诉过她了。”
“她还小,不懂得什么分寸,你还是去看看吧。”我仍旧不放心。
看着阿依出了门,轻吃着茶,却是想起了当年的水儿,那时的水儿,也是这么个贪玩的性子。却是历了事后才懂事了,倒是要经历那么大的一翻波折的。随之又想起了菀棠,也不知她们如今怎样了?
“小姐……”
正想得出神,忽见阿依急切的喊着进了门,拿着茶碗的手猛的一颤。
“小姐……香香姑娘惹了事……”
我猛的站起,也顾不上多问,只说了句:“快带我去。”便匆忙到门前趿了鞋子出门。
随着阿依绕来绕去,走了半晌,才觉得这王庭原也是不小的。忽听见隐隐的哭泣声,我的腿下无来由的一软,差点摔了去,阿依忙忙扶住,我才费力着站稳,又急急向前走去。竟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怕事了,似乎再也担不起一点风波了。
远远看见帐房前,香香跪在地上捂着脸不停的求着饶,两个使女揪着她的头发,手脚并用的踢打着。一边的古丽昂头抱肩的冷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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