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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缘字谶-第94部分

小说: 缘字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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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能调用大唐羽林军的,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我暗自惊骇他如此明若观火。自认为隐瞒得很好,竟早就被他窥破。看见香香正仰着惊恐的脸,红肿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我。我只觉甚是悲凉,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泪在眼里旋着,仍勉强的轻拍了拍她的肩,微笑。
随着帐外有人高声禀了句,紧接着两个兵士押着醉熏熏的鲁门进帐。香香猛的一抖,脸埋到我的胸前,再不敢抬起。
颉利面色不豫的踱到帐中,背对着鲁门问道:“你都做了什么?”
鲁门打了个酒嗝,含糊着道:“不过是玩儿个下人。”说着瞟了眼我和香香,不屑着说:“这等奴婢、艺妓的,哪个不是随便玩儿?可汗不会因此治属下的罪吧?”
颉利突然转身,怒喝道:“她们是本汗带回来的,本汗早就说过,琉璃是本汗的妹子。你敢如此放肆,看来是不把本汗放在眼里。说,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他的声音陡的提高了八度,在场的人无不唬了一跳。
鲁门见他震怒,“通”的跪了下去,用突厥语解释着什么。紧接着阿瓦罕也急急的进帐,看了眼地上的鲁门,直奔颉利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口气少有的低气:“可汗息怒,鲁门也是吃醉了酒。”
颉利哼了一声甩开她,眼中现出狠色:“如不治你的罪,本汗还有何威信可言。”
阿瓦罕腾的变了脸色,眼里升起怒火:“你难道真的要为这个贱婢治鲁门的罪?他可是本可敦的弟弟,跟你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你杀了他还怎么服众?何况我父汗也不会依。”
颉利冷冷一笑:“她是琉璃的妹妹,而琉璃是本汗的妹子,你说她是贱婢?本汗治了鲁门的罪,慕容大汗那边,本汗也自会解释。相信他老人家也会通情晓理。”言罢,跨上前自旁边侍卫腰间“唰”的抽出腰刀,奉到我面前,扫了眼惊愕的鲁门道:“他——任你处置。”
鲁门瞬间醒了酒,面如土色的盯着我。阿瓦罕也是冷眼看着我,脸色青白的咬着牙。
我正愣怔,躲在怀里的香香轻轻扯下我的衣衫。我心下一酸,也知不可猛撞,何况我也没有杀人的胆量。想起刚刚筵席上众人调戏那名舞姬的情景,竟是那么自然的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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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罕说得没错,为了我们这样没有身份的女子,治了鲁门,颉利自是难做。
我心下悲凄,无奈开口:“与可汗萍水相逢,可汗待小女子恩重如山,小女子又怎忍陷可汗不义?要怪只怪香香命苦,我们认了。”
颉利一顿,轻唤了声:“琉璃……”顷刻拧眉吩咐道:“把鲁门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棍。”
鲁门甩开来搀他的两名兵士,自己起身出帐。屋内顿时静了下来,只听帐外一下一下“啪、啪”声音,却不闻鲁门半声呻吟喊叫。不禁让人疑虑这棍是不是打在了他的身上。阿瓦罕始终咬着牙,看不出哀痛,也不求情。
我搂住不时贴近我的香香,在心里默然的数着,直数到整整五十下,才噶然止住。鲁门却始终未吭一声,倒也算是个硬汉子。
顷刻,鲁门由两个兵士架进帐内,他虽是在咬牙撑着,却也已站立不稳,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我看了眼怒目而视的阿瓦罕和鲁门,如此处境我再难待下去了。随向颉利盈盈一礼:“多谢可汗为小女子主持公道。小女子就此别过了。”
“琉璃……”颉利上前一步,眉头紧蹙,略一沉吟道:“你要走,本汗也不拦你。只是香香已……如此,你要带她去哪?以你们汉人的礼教,她不是要被人轻视?不如本汗做主,嫁了鲁门为妻,也好有个归处。”
他一语出口,几人都是一惊。阿瓦罕不敢相信的开口:“你说什么?你竟然让鲁门娶一个奴婢?”鲁门也错愕的看向颉利。
香香也跟着惊惧的缩了缩身子。
我眉尖微结,默然思虑着。按理说这样是再好不过,香香失了身,将来即使有人要,怕日子也不会好过。鲁门不管怎样也是个堂堂将军,如能好好待她,自然是好。只是我不了解他,不知他的脾性,何况他若不愿,勉强为之,只怕将来香香会受他欺负。我想着犹豫开口:“这……让我再想想,何况,怕是将军不同意,强扭的瓜也不甜的。”
“他敢,只要有本汗在,他敢再欺负香香,本汗绝不放过他。”颉利说着狠狠扫视了鲁门一眼。
鲁门一咬牙,沉声道:“好。既然大汗如此说,我娶她。”
颉利哈哈一笑,看了看我的脸色道:“好,此事就先这么定了,详细的再慢慢定夺。扶鲁门将军回去治伤。”
我看着两个兵士搀着鲁门出帐。阿瓦罕也阴着脸,气喘着拂袖而去。才拉着香香跪了,诚意道:“多谢可汗做主。琉璃能有可汗这么个哥哥,实是福分。”
颉利一俯身扶起我:“只要你高兴就好。”说完一笑,抬脚出门。
我吩咐阿依依备了澡水,侍候香香沐浴后,才与她上榻歇息。一晚上,她都睡得极不安稳,不断的惊醒梦呓着。我也彻夜无眠,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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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景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我,那不堪回首的一段岁月,难道她也要重走我的老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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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愿将余恨化清风 。。。 
 
 
随着阿依端着早饭进帐,一股寒气跟着窜入,却甚是清冽,让人也一下清爽起来。如今已是二月了,草原上仍是春寒料峭,寒意不减。
我挽好发髻,移到矮案前,喝了口冒着热气的奶茶,刚来时觉得极是难以下咽的奶茶,如今倒也喝得习惯了。见面前呷着胡饼的香香,脸上已有了些红润,心里略踏实了些。服了多日的镇静安神的药,她的精神也好多了。可我却一直都未与她提及她与鲁门的亲事,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她还小,许多事情不明白,我自是要替她考虑周全。
“琉璃”颉利人未进帐,声音就传了进来。紧跟着一阵风似进门,甩掉马靴过来,将一把金弓往案上一放,道:“琉璃,这是本汗专为你打造的,看看喜不喜欢?”
香香见状起身躲闪到一边,我拾起金弓,反复看着,小巧的雕花嵌宝石的弓身要比正常的弓小一些,很是小巧上手,“好是好,只是我不会用。”
颉利在我对面盘腿坐下,笑道:“知道你不会,正巧今儿天好,暖和了些。一会儿本汗带你出去,教你习射,将来也好防身用。”
我看了眼垂首而立的香香,想了想说:“也好,正好带香香也去散散心。”
颉利点点头,拣了块胡饼吃着。
“那……把鲁门将军也叫上吧?”
“嗯?”颉利抬头看了看我,一笑:“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香香只是拧眉抿嘴,闭口不语。我暗叹一声,怎么也要去试一下,毕竟,这是她最好的一条路了。
我裹得严严实实,戴着那顶救了我一命的猫眼石裘帽,引弓对着五十步外的箭靶一次次瞄准,一次次射空,自己也不禁有些泄气。抬手抚了抚头上的小帽,瞥了眼一边侍立不动的鲁门和香香。沉吟片刻,正要开口,却见身边的颉利也不习射,只是嘴角噙笑的看着我。我清了下嗓子,不满道:“早说过我不会的,可汗还为样笑话人。”
“本汗不是笑这个,本汗是觉得你穿胡服更有趣可人。”
我脸一红,贫开话题:“可汗让鲁门将军也教香香习射吧。”
颉利大声一笑,对鲁门喊道:“鲁门,香香姑娘就交给你了,你教不会她习射,本汗拿你是问。”
我抿嘴一笑,这人还真是霸道,以香香和我这般的姿质,怕是要难煞鲁门了。遂开口道:“那可汗教不会我,怎么办?”顺势瞥了眼鲁门和香香,见二人都是一愣,随之鲁门迅速应了一声,便对边上兵士喝了一句什么。
“本汗教不会你,你拿本汗是问。”颉利笑道。
“可汗就那么有信心?”
“本汗是对琉璃有信心。”
我莞尔一笑,他倒是会鼓励人。转眼间已有兵士为鲁门奉上弓箭。我向站在边上怯怯的香香示意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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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别别扭扭的上前。我怕他们会难堪,也不好总盯着二人看,便收回目光,刚要俯身到箭筒里取箭,却听身旁的颉利说了句:“在这儿呢。”才发现箭筒居然被他抱在了怀里,正手捏着一枚与这张金弓特制的羽箭递到我面前。我“扑”的一笑:“瞧你,堂堂可汗成什么样子,也不怕兵士们笑话。”
“谁敢?”他毫不再乎的说。
我忍俊不禁的瞪了他一眼,接过他递过的羽箭兀自射了起来。偶尔的向鲁门和香香捎上两眼。香香总是躲开鲁门两步之遥,哆哆嗦嗦的拉弓,每次也只拉开一些,箭矢都在几步之外便无力的落了地。
鲁门站在一旁,着急的皱着眉,不时的给她指点着。可射了一个上午,香香也没多大进展。
鲁门终是不耐,随手夺过香香手中的稍弓,一仰头,对准高空中正在翱翔的一对鸿雁,将弓逐渐拉得圆满,才平稳的射出。一矢中的,只听一声哀鸣,却是两只鸿雁同时坠地。香香瞠目结舌,半晌才反应过来,第一次看向鲁门的眼神不再躲闪畏惧。
“怎么样?我们突厥男儿个个都是身怀绝技吧?”颉利一脸得意。
我略弯嘴角,自颉利手中接过箭,向靶中瞄准,一箭飞出,竟也意外的射中了靶心。
“琉璃姐姐,你射中了!”香香兴奋的尖叫着,颉利也跟着喝了声“好”。我扬起脸对颉利道:“我们汉人女子也是不可小窥的。”
听着颉利爽朗大笑,我心里也顺畅不少,只因今日终于又见香香这般开心的笑容了。
……
草原上的夜晚安详而静谧,只有呼呼的风声鸣吟舞唱。
一连数日的习射,我的射技已有了一些进步,虽不是百发百中,却也基本能射中五十步外的箭靶了。更可喜的是香香和鲁门也已消除了芥蒂,甚至开始说笑了。
炉火一闪一闪的映红了整个帐内,静寂的夜里只听帐外偶尔传来的兵士巡逻而过的踏雪声响,我枕着手臂,凝视着雕有云纹的柱梁自顾的说道:“鲁门将军勇猛刚毅,倒真是难得的硬汉男儿呢。就因酒醉乱性……唉,虽说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可真要将你嫁与他,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呢。”我试探着问道。转过身看着静默的香香又问了句:“你这些日子与你接触得也多了,觉得他如何?可还靠得住?”
香香嗫嚅着,暗色里,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既然没有拒绝,就已说明她有这个心思了。知她不好开口,便继续道:“女人早晚都要嫁人,可要寻个如意朗君,却是不易。何况你我这样的出身?本来是想把你带出青楼,能帮你。可如今却是害了你。”我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愿,我与可汗说一声就是。”
“琉璃姐姐,我懂。这不能怪你,你也都是为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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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及时接口:“这也都是我的命,怎样也都好过青楼不是?何况……鲁门将军身份贵重,倒实是奴家高攀了。”她滞了口气,又道:“这些日子的接触,奴家也看出他为人直率,虽有些鲁莽,可倒也不坏的。”
我握了握她的手,没料到她竟能说出这样一翻晓事的话来,真的是长大了。我的心也放了下来。只要她愿意,我就可以释然了,也算是歪打正着的成就了一桩好事。
四月的草原鹅黄淡绿,繁花细朵,漫漫无际一片锦绣,似一块缀着百花的绿毯。明艳的阳光从天窗泻下,照得帐中一片暖洋。
我亲自为香香穿上吉服,匀面梳髻。最后将缀着无数珠宝的金冠轻轻戴到她头上,将红纱放下掩住她娇嫩的面容。在一片喜庆的苏奈依声中含着泪送她出帐。
看着她与长袍红帽的鲁门被众人簌扑着举行各种仪势。我弯起嘴角,在心里的为她祈祷祝福。
转身默然出帐,沐着媚丽春阳,踏着青青的软草独自散散的走着。将喧哗与笑声渐渐的抛在身后,心中说不出是酸是甜。为香香,我只能做到这些了,以后就看她的造化了。这东突厥终是要被李世民击败的,而每个人的命运都不是任何人可以掌握的,成都、建成、秋婵、香香……也包括我自己。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我停下脚步,凭直觉我知道是他。仰起头眯起眼迎着耀目的阳光,长长了吁了口气道:“可汗,我们去骑马可好?”
“去,备马。”
我转过头,又嘱咐了一句:“要两匹。”
他咧嘴一笑:“你行吗?”
我傲然的白了他一眼,也不答话。引得他一阵大笑。
待兵士牵来两匹白色骏马过来,我上前接过缰绳马鞭,一跃上马,兀自的扬起马鞭催马而去。
高远的天际下,我与他在一望无际辽阔的草原上,迎着和风策马驰骋。一群兵士远远的随着,颉利却始终在我左右,不远也不近。
风扬起我的袍角,我也不知奔腾了多久,才缓下马速,一座座白色的毡房已成了小小白点,宏伟的王庭矗在茫茫绿野中就像童话里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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