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江湖-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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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怎么啦?
她真的会为江丰而伤心吗?
其实,不仅仅是大小姐在为江丰的死而感到伤心,甚至连戚老爹都忍不住把眼睛捂了起来,仿佛已经不忍看到这副惨幕了。
他真的替江丰感到可惜。
虽然他和大小姐有同样的想法,觉得这个年轻人是那么得嚣张,那么得讨厌,那么得让人觉得不顺眼,可是,他又觉得,这个年轻人死得实在是太可惜了。
唉,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呀,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本来可以在江湖上有所作为的,可是好的不学,却偏偏要去投靠兄弟帮甘当别人的走狗,也不知道是应该替他感到可惜,还是应该觉得他是罪有应得。
此刻,他可真是感慨万千呀。
不光是他,剑三十也是如此。
看见江丰倒下来,剑三十的脸色稍微变了变,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冷冷地盯着甘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一直听说这个甘宁是如何如何地心狠手辣,如何如何地冷酷无情,今日一见,果然够毒。
他虽然也觉得江丰是有那么一点儿咎由自取,可是,他的那只握剑的手还是动了动,几乎都要拔剑出鞘了。
最后,那只握剑的手还是慢慢地垂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冲动的时候,更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
如果这个时候他真的出手的话,那么,他之前的一切安排都白费了。
而江丰的死,也就一点儿意义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他的那只握剑的手又慢慢地放了下来,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故做轻松地笑了笑。
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他笑得简直比乌鸦还难看。
甘宁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江丰,冲着钱发冷冷地笑道:怎么样,钱老鬼?这是你自己先不遵守和约的,可不能怪我呀。想跟我斗,门儿都没有,现在你的人质已经死了,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钱发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江丰,然后,摸了摸唇上的那两撇小胡子,哼了一下,道:甘老大,我就知道你们会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的,别以为这样就拿你没辙儿了,现在,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哼,我现在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可看仔细了,否则,你会后悔的。
说着,大手一挥,几个家丁扯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剑三十见过的。
他来到这个镇上,第一个见到的人,好像就是这个女人。
他清楚得记得,那天他刚到七杀镇的时候,在镇口的那间小茅草房子见到的那个被甘老大威逼不许再见她丈夫的女人。
看见这个女人,甘老大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就像是被人突然在小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下,冷汗立刻滚落下来,恶狠狠地盯着钱发,就像是一头完全被激怒,却又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的狮子。
钱发嘿嘿诡笑了几下,猛然一抓那女人的头发,抓得她嗷嗷惨叫个不停,冷冷地道:甘老大,如果你还想要回这个女人的话,就最好不要再给我耍什么鬼点子,乖乖地跟我交换,否则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甘老大指着他道:钱老鬼,你最好不要乱来呀。
十六、江丰之死()
钱发道:我不会乱来的,我手下的这帮兄弟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已经憋了那么长时间没有发泄过了,你说我要是把她交给他们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哈哈哈,你快点儿让甘老三把所有的刀都放下。
甘老大点了点头,道:好,你最好不要乱来。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甘宁,大声道:老三,快点儿把所有的飞刀都扔掉,千万不要胡来呀。
甘宁实在是有点儿心有不甘,可是,老大的话他又不能不听,所以,只好忿忿地将身上的刀全部扔到中间,然后,看了看甘老大,又看了看钱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反正表情是不怎么得自然。
钱发得意地笑了一下,道:这样才最好呀,这次由我亲自来跟你们交换。
说着,猛然一抓那女人的头发,拖着就往前走。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因为钱发用得力气太大,将她的头发拽疼了,还是她有满肚子的委屈,一直嗷嗷地哭个不停,眼泪呀,鼻涕呀,一起流了下来,哀声四起,看得人心疼不已。
看到这个女人的一副可怜相,一直在一旁观瞻的阿四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苦起来。
他既没有钱,也没有势力,甚至连武功都没有,所以,看着自己的女人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他也只能像个真正懦弱的男人那样,用哭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阿四的儿子小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柴房里过来的,他看了看那个女人,又看了看阿四,不停地安慰他道:爹,那是娘呀,你为什么不去救娘呀?
阿四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又开始不停地抓自己的头发,扇自己的耳刮子,说:都怪爹没用,连你的娘都保护不了。
小四虽然不知道爹为什么保护不了娘亲,可是,看着阿四的这副样子,又觉得心疼,便安慰他道:爹,你不要哭了。
可是,劝着,劝着,他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孩子本来是什么都不懂的,可是,看到自己的爹娘都在哭,所以,就跟着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看着爹,一边看着娘,最后,突然就跳出了飞仙楼的大门,朝着那个女人没命地飞奔过去,大叫道:娘。
那个女人在刚开始的时候,之所以哭,那完全是一种失落而无助的哭,现在看到他们父子也在那里哭,就变成了一种爱怜的哭。
那种哭声,就是石头看了也要被感动了。
可是,钱发却仍然无动于衷。
他看到那孩子朝着这女人狂奔过来,便冲着手下人大叫道:你们这帮混蛋干什么呢,快点儿拦住他。
那孩子被几个打手拦住,便开始发威,又撕又咬的,其中的一个打手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咬住了手背,疼得支哇乱叫的,那孩子趁机挣脱。
看到自己的儿子飞奔过来,那女人也开始大叫起来。
此刻,她也不知道忽然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拼命地挣脱钱发的手,朝着那小孩扑过去。
可是,钱发哪里容她挣脱呀。
还没有跑几步,就给拽了回来,甩手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刮子。
那小孩就快要扑到那女人身上的时候,却让钱发一脚给踢到了一边,倒在地上,捂着被踢到的肚子,号啕大哭。
阿四心疼地赶紧跑过去,扶起儿子,四下里看了看,然后,瞪了瞪钱发,接着,又瞪了瞪甘老大,嘴巴动了,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两边的老大,他是一个也惹不起呀。
他又老,又穷,又懦弱,在面对着这样一些恶人的时候,什么也做不了,只好跟儿子抱头痛哭,无助地哭。
那孩子一边哭,一边从他的怀里伸出小手,朝着那女人拼命地伸着,似乎想扑入她的怀抱。
可是,有了上一次教训,阿四这次是如论无何也不敢再让他扑过去了。
上一次被钱发踢了一脚,这一次,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不过,看见钱大公子已经安全地回来,钱发好像也就没有心思再管那个女人了。
他看了看她,然后,又看了看紫衣和自己的儿子已经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这个时候,他好像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但无论怎样,他们一家总算又是团聚了,不仅儿子安全归来,而且还带回来那么漂亮的一个儿媳妇。
不过,他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儿媳妇跟自己的老婆实在是太相象了,都是那种很厉害,很不让人放心的角色。
跟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他实在是无法放心下儿子。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跟紫衣在一起的这些年,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不想让儿子再步自己的后尘。
可是,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在这个大小姐的面前,儿子好像已经完全沦陷了。
他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大小姐,然后,又看了看阿四的女人,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刻,阿四的女人已经挣脱了钱发的束缚,便冲过去,和儿子抱在一起痛哭,哭的那叫一个惨呀。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的样子,剑三十忍不住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稍微皱了皱眉头。
他的心里似乎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看见那女人平安脱险,甘老大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和她抱在一起的儿子,冲着手下一挥手,大叫道:好啦,别吵了,快点儿把她给我带走,以后给我看紧点儿,千万不能再让钱老鬼给我钻了空子。
手下人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将他们一家人分开,把她带了回去。
一家人被迫分离的情形,那种场面真不知道该如何想你们形容。
反正是挺惨的,具体惨到什么样,你们自己去想吧。
那个女人又被带回了兄弟帮,而钱大公子也被护送回了金钱帮,大小姐既然是钱大公子的未婚妻,那么,当然也要回金钱帮了。
当她经过江丰的尸体的时候,鼻子猛然抽动了一下,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最后,她好不容易才撑住,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她看着江丰的尸体,默默地道:江丰,是我呀,我是飞飞呀,你这是怎么啦,快点儿起来呀,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嘛,看看谁能够把这个镇上搞得一团糟的,如果你死了,那以后谁来帮我呀,你快点儿起来呀,坏江丰,混蛋江丰,臭江丰,你怎么不说话,快点儿回答我呀。
可是,江丰却不回答。
他已经无法回答了。
剑三十看了看大小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然后,又看了看江丰的尸体,脸上忽然显现出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
十七、飞仙甲()
他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走到眼泪汪汪的大小姐,把脸扭到一边,似乎是在冲着阿四父子说话,道:唉,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呀。这个时候,再哭还有什么用吗,如果能把死人哭活的话,那大嘴老板的生意就别做了,大家都去哭好啦。
大小姐使劲地瞪着他,忿忿地“哼”了一下。
她仿佛一点儿也不明白,这个剑三十究竟还有没有人性呀,人都死了,竟然还要对人家风言风语的,真是一点儿道德心也没有。
还大侠呢,什么狗屁大侠,冷酷无情,铁石心肠,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大侠的,你是怎么匡扶正义的。
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狗屁大侠呢。
他看了看剑三十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心里实在是感慨万千,又看了看江丰的尸体,脸上忽然现出一种坚定的神色。
现在,江丰虽然死了,可是,七杀镇上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恶人仍然在横行,好人仍然遭殃。
这不仅没有使她后退,反而更加坚定了留在镇上,要把这个地方搞得天翻地覆的决心。
哼,要我走,没门。
我要是不把整个七杀镇搞得翻过来的话,就枉为凤飞飞。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前赴后继吧。
想到这里,她冲着剑三十狠狠地“哼”了一下,然后,信步走进金钱帮。
从现在起,她就是金钱帮未过门的少奶奶。
剑三十看了看她,也忍不住“哼”了一下。
他好像也不大明白,这位大小姐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金钱帮和兄弟帮的人已经回去了,街上又开始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只有风在轻轻地吹。
一片叶子轻轻地落下来,盖在了江丰的身上。
剑三十撇了撇嘴巴,警觉地朝着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便走了过来,冲着躺在地上的江丰轻轻踢了踢,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然后,抓起他的衣领,一个拈衣十八跌,将他扛到肩膀上,淡淡地笑了笑,道:人已经死了,大嘴老板,这下你又有生意了。
说着,鹿伏鹤行,朝着大嘴老板的棺材店飞奔而去。
来到棺材店的门口,剑三十使劲踢着大嘴的门,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焦急,可是,却又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仿佛刚才死的不是他的朋友,哥们儿,以及还未正式拜师的弟子江丰,而是一只猪,一条虫。
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怪不得大小姐老是说他没有人情味儿,冷酷无情,看来,此话真是一点儿也不假呀。
大嘴老板早就收到消息,说今天街上又死了一个人,他正想跑过去帮人收尸呢,没想到就已经有人帮他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