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江湖-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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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也只有快刀向方才能跟他吹出一模一样的曲子。
因为,他们曾经是朋友。
因为蓝玉棠有求于荻镜宫,所以,不得不和他做朋友。
可是,他知道,快刀向方虽然是荻镜宫的人,但是,他却并不是个很坏的人,甚至可以这么说,他还是一个修养极好的人。
如果他想要女人的话,就凭着他那双天下无双,完美无暇的手,拥有的女人一定比他不死凤凰要多得多。
今天,他之所以要到红柳那里,一定是因为有其他的事情,而不是看上了红柳。
红柳在他蓝玉棠的眼里,虽然是个绝色的大美人,可是,在他快刀向方的眼里,恐怕什么都不是。
那么,他找红柳究竟有什么事?
蓝玉棠陷入了沉声。
自从三个月前他加入了荻镜宫之后,宫主总是交代他去做一些他自己根本就不想,也不愿去做的事,可是,为了丁月华的伤,他又不能不去做。
因为丁月华的伤是一种极其严重的内伤,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荻镜宫的淡竹草才能够解救。
索命青衣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索命青衣曾经将丁月华托付给他照看,所以,无论遭到什么样的误解,无论用什么法子,他都要将丁月华的伤治好,他都要还索命青衣一个完完整整的丁月华。
所以,他才带着丁月华离开,所以,他才去投奔荻镜宫,因为他知道,只有荻镜宫的淡竹草才能够救她。
他甚至不惜发下重誓,只要荻镜宫愿意替丁月华治病,就答应帮他们做事,一直到丁月华的伤完全好了为止。
眼看着就要到了向荻镜宫索要解药的时候了,那么,是不是向方又带来了什么新的任务要向他交代?
想到这里,蓝玉棠仿佛再也坐不住了。
他决定回去一趟。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耽误了索要淡竹草的事。
他一再地告诉自己说,他这次回去,绝对不是想找红柳,而是想问问,快刀向方究竟带来了宫主的什么任务。
可是,这个理由,恐怕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服。
因为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眉宇之间,已经充满了醋意,铺天盖地的紧张不安让他再也坐不下去了。
他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听到轻轻的敲门声,红柳一直皱着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还以为是蓝玉棠回来了,忙起身去开门。
可是,等到门打开之后豁然发现,进来的这个人居然不是蓝玉棠,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白衣人。
白衣人就那么站在门外,冲着她微微笑着,笑得很随便,可是,这随便的笑容却又是那么得迷人。
他的笑容足以让她忽略了他的实际年纪。
从表面上看起来,他虽然还很年轻,有种初出江湖毛头小子才会有的那种青涩,可是,仔细看过之后又会发现,其实,他已经不是那么年轻了。
他英俊潇洒,可是,又不是那种绣花枕头式的英俊,不带有任何的粉脂味儿,在他的眉宇之间还带着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其实,这还不是最吸引红柳的地方。
因为让红柳真正怦然心动的地方,不是这个男人那张英俊得几乎让人窒息的脸,而是他的那双手。
那是一双完美无暇的手。
那是一双甚至连天底下最自信的女人都要嫉妒的手。
红柳在第一眼看到这双手的时候,甚至都法想象,这么完美无暇的一双手,怎么会长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看着他的手,红柳的眼睛里立刻绽放出火焰一般的光彩,就像是看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
这却是一双无价的手。
红柳虽然已经看得出神,可是,向方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安拘谨,他甚至还朝着她微微笑了一下。
然后,将那柄白玉箫在手里打了个潇洒的旋儿,顶端的铃铛叮当作响,淡淡地道:今天,我要在你这里过夜,不知道方不方便?
红柳本来是要拒绝的,因为她忽然想起了蓝玉棠。
蓝玉棠虽然也只是到她这里寻欢作乐,找她发泄的世俗男人中的一个,可是,对她却实在是不错。
他并没有像其他的男人那样,看不起她。
她甚至觉得,蓝玉棠可能已经爱上了她,而她对蓝玉棠好像也又那么一点点的好感,而这种好感却又偏偏不是妓女对嫖客的那种逢场作戏的好感,而是一种情人对情人打从心底萌发的那种感情。
她想,自己好像也已经爱上蓝玉棠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在想着关于蓝玉棠的种种情感的时候,眼睛却又偏偏一直在盯着向方的手。
这是一双完美无暇的手。
看着,看着,然后,她就忍不住点了点头。
她实在又有点儿不大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点头的,难道就仅仅是因为他的这双完美无暇的手?
他的这双手上,仿佛有种不忍让人拒绝的魔力。
向方仿佛也已经预料到,她根本就不会拒绝似的,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拒绝得了他的这双完美无暇的手。
所以,他冲着她会心地笑了笑,抬脚就走了进来,就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那么随便,四处看了看。
他将那柄白玉箫插在腰间,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壶倒了一杯水慢慢呷着,眼睛虽然眯着却充满了笑意。
而红柳就像是突然失语了一般,在面对着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把门小心地关上,然后,再把一盆花摆到窗台上。
这表示,她的屋子里已经有了客人,其他的客人请不要再打扰了。
这是她们这里的规矩。
十六、烛火柔情()
可是,向方却突然放下茶杯,信步走到窗前,顺手把那盆花拿了下来,然后,轻轻地放到墙角,摘下一朵,放在鼻子底下细细地嗅着。
红柳看着他做完这一切,仿佛有点儿不懂似的,便冲着他笑了笑,道:公子,请把那盆花放到窗外吧。
向方却摇了摇头,轻声道:外面天太冷,花儿会受不了的,还是放到房子里比较,花和美人一样,都是需要别人爱护的。
红柳不想反驳,也不愿意反驳,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道:公子怕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
向方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笑道:我不知道你们这里有什么规矩,我也不想知道你们这里有什么规矩,我只知道,我今天要在你这里过夜,我只是想在你这里等一个人,等一个非等不可的人。
红柳不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觉得,眼前这个有着一双完美无暇的手的男人实在有些固执,却又偏偏固执得可爱。
蓝玉棠看了看她,忽然笑了起来,淡淡地道:我想,此刻,你的心里一定在想,我这个人实在是有些固执了,不过,固执得又有那么一点儿可爱,是不是?
红柳的心事被看穿,好像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了。
眼前的这个家伙,不仅有一双好看的手,而且,还有一副能洞穿人的心事的观察力,真是有点儿不可思议。
想到这里,她便在床边上坐了下来,半靠着折叠起来的被子,然后,盯着向方那双端着杯子的手看。
白玉瓷的杯子,白玉一般的手,相互交错重叠在一起,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美。
看着,看着,仿佛又出了神。
也不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应该已经到二更了吧。
深夜的风轻轻地敲打着窗纸,可是,房里那些原本淡淡的烛光却忽然变得更加明朗起来,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不停地跳动着,已经爆出了很长的一段烛花。
向方端坐在桌前,一只手靠在桌子上,手里握着那只白玉杯子,眼睛则盯着自己手中的白玉杯子看。
而红柳则看着他的手。
爆出的烛花慢慢地倒下来,烛泪涌动,发出“哧哧啦啦”的声音。
红柳这才赶紧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走过去,微微地挑了一下烛花,然后,看了看外面那些黑咕隆咚的天,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想,今夜他不会再来了。
向方忽然笑了笑,将手中正在把玩的杯子放下来,看着红柳,淡淡地道:你说的那个他,是不是蓝玉棠?
红柳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东西,然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个蓝玉棠是什么人。
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肯说出自己的名字的,因为他们自己好像知道,来这里是一件很肮脏的事。
尽管他们也知道,这是一个很肮脏的地方,可是,却仍然还要来,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犯贱。
说到这里,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望着向方,然后,指着他插在腰间的那柄白玉箫缓缓地道:哦,对啦,你要等的人是不是有一柄像血一样红,像玫瑰一样艳丽的箫?
她仿佛已经忘记了,向方也是个男人。
但是,向方并没有一点儿要责怪她的意思,只是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笑了起来,淡淡地道:
你说的没错,他的那柄箫就像血一样红,像火一样烈,像玫瑰一样艳丽,他的那柄箫的名字叫做不死玉箫,你看,像不像这柄?
他从腰间拔出白玉箫,横在胸前,举向红柳。
红柳看了看,看得很专注,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看他的白玉箫,还是在看他的那双完美无暇的手。
然后,她像是确定了似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对,可是,你的箫是白色的,就像是你的手一样,那么温润好看,可是,他的箫则是红色的,是不是因为他杀过很多的人?他的箫是不是用仇人的血染红的?
向方笑了笑,道:你以为呢?
红柳愣了愣,然后,拿出一方红色丝帕,扯着一角,不停地往食指上缠这,然后,微微叹了口气,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可是,我却知道,无论他有没有杀过人,无论他曾经杀过多少人,都一定有他的原因的,因为他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他。
我们虽然交谈的很少,可是,我却看得出来,他在外面一定是一个很有名的人,不管他有名也好,没名也好,但他是一个好人。
因为别的男人在见到我的时候,眼睛里就会发出饿狼一样的绿光,他们所需要的只是我的肉体,完全吧我当成了发泄物。
可是,他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样,虽然他从来都没有亲口对我说过,可是,我看得出来,他是爱我的。
向方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白玉箫上的铃铛随着他的节奏轻轻跳动着,沉声道:哦,那你呢,你爱他吗?
红柳看了看他的那双完美无暇的手在桌面上不停地跳跃着,就像是在弹着一架古琴,忽然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坐着,规规矩矩地坐着,在屋子里轻轻地说着话,说一些和暧昧完全无关的话。
而蓝玉棠,此刻就在窗外,站在花丛的后面,站在黯淡的月影底下,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虽然他们的言语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打情骂俏,可是,蓝玉棠的脸色却仍然不大好看,就像是被人刚刚在小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下。
而他的那柄像血一样红,像玫瑰一样艳丽的不死玉箫,就在他的手里。
他的手里攥着那柄像血一样红,像火一样烈,像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紧紧的,紧紧的……
苍蓝色的青筋沿着苍白色的手脉高高地暴起,就像是一条蓄势而动的蛟龙,要将这世间的一切毁灭。
此刻,他很想冲进去,杀了屋子里的这两个人。
他忽然觉得,原本是那么端庄,那么可爱,那么体贴的红柳,这个时候,居然是那么得让人讨厌。
自从见到红柳并且喜欢上她之后,他好像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在淡淡的烛光中,他甚至还看清了红柳那甜蜜的笑容,那如泉水般清澈的笑容,曾经令他沉迷,令他沉醉。
可是,现在,她的这些令他曾经沉迷和沉醉过的笑容,却在看着向方的那双近乎完美无暇的手。
那是一双可以让所有的男人都自卑的手,那是一双让所有的女人的眼红的手,那本就是一双完美无暇的手。
十七、血、融()
当他看到红柳在看到这双完美无瑕的手的时候所露出的那种羡慕的眼神的时候,当他看到向方那双完美无暇的手的时候,蓝玉棠的胸中开始有火在燃烧。【。m】
火焰一般的嫉妒和愤怒,已经使得他万分痛苦。
由于太过于控制自己的情绪而紧紧咬着的牙齿,已经将嘴唇咬破,嘴角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