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江湖-第4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红柳只是苦笑了一下,轻轻地捧住她伸过来的小手,微微叹了口气,满脸的哀怨之色,淡淡地道:
可是,我现在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能够见他一面简直有点儿痴心妄想了,刚才,尚天刀说他在客栈里吃面,可是,你也看到了,这里只有死人。
梧桐像是姐姐在关心妹妹一般,将她的手握紧,轻声道:你就放心吧,快刀向方已经出去找他了。
那快刀向方虽然有点儿洒脱不羁,人也懒得要命,可是,他找人的本事却一点儿不比他杀人的本事逊色多少,难道你不相信他?
听到这话,红柳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
她脸上的那些因为惊怖而显得太过于苍白的脸色此刻稍微缓和了一些,慢慢地恢复了原来的红润。
她看了看梧桐,稍微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又点了点头,道:我信。
梧桐却又忽然笑了起来,是那种轻蔑的笑,冷酷的笑。
她的笑容中甚至还带有一丝诡秘的意味儿,冷冷地盯着红柳的眼睛,沉声道:哦,是吗?那么,你错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这黯淡而惊怖的客栈的墙壁上突然通过桌子上放着的那盏油灯映衬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这个身影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然后,信步走了进来,手中的那支像血一样红,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在手里打了个旋儿,上面的护花铃叮铃铃地作响,冲着梧桐淡淡一笑,道:红柳怎么会错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红柳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这个熟悉的身影,然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就像是刺破了阴霾的阳光,使得整个客栈里都亮了起来,暖和起来,盯着来人,目光柔和而甜蜜,颤声道:你……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来人赫然就是蓝玉棠。
此刻的蓝玉棠看上去很疲倦,很劳累。
他那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窝已经深深地陷落下去,犹如被乌云遮蔽的碧海苍天。
他身上的那件蓝色长衫也由于被水长时间浸泡的缘故,显得又皱又折,软塌塌的,犹如偷鸡不成被主人追着揍了一顿的花子。
与此前那个光彩照人的不死凤凰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幸好,他的笑容还没有变。
他的柔情也没有变。
他轻轻地走到红柳的面前,轻轻地握着红柳的手,柔声道:是呀,我本来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一想到你还在这里等着我,所以,我就迫不及待地赶过来找你了,虽然来得有点儿晚了,可是,我终究还是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红柳望着他,满脸的柔情和爱怜。
她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他那深陷下去的眼窝,泪光闪动,然后,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啜泣起来,道:
我知道,你为了我,一定受了很多苦,甚至还差点儿送了命,我心疼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怪你呢。
蓝玉棠笑了。
他将红柳的芊芊小手捉在手里,轻轻地吻了一下,柔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虽然受了点儿苦,可是,我也知道你在这里苦等的滋味儿并不好受,因为在我离去的这段时间里也尝过了长时间等待的滋味儿。
不过,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看,这夜空依然那么蓝,星光依然那么灿烂,而我也好生生地站在你面前。
十六、遗留的刀痕()
这个时候,一直被忽略被冷落的梧桐故意大声咳嗽了一下,像是在提醒他们别忘了她的存在似的。
然后,笑了笑,信步走到客栈的门口,朝着那条通往外面的大路看了看,显现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来,道:
喂,凤凰帅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呀,快刀向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呀?你没有在路上碰到他吗?
蓝玉棠却没有回答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只是低头看着红柳,用皱巴巴的衣袖替她拭去滴落在两腮上的泪珠儿,笑了笑,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像梧桐记挂向方这样记挂着我?
红柳仿佛这个时候仿佛才记起红柳还在旁边看着他们表演的,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伸手在他的胸脯上打了一下,道:你说呢?
蓝玉棠捉住了她的小手,又在她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刮,柔声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才转向梧桐,笑道:哦,对了,刚才你说什么?
梧桐的鼻子简直都快要气掉了。
她冲着蓝玉棠没好气地道:没什么,没什么,我知道你们现在忙着亲热,没工夫搭理我,我很识趣的,你们继续,我走不行了吗?
话音刚落,她的人就已经跃到了客栈的大门外,任由蓝玉棠在后面“喂”“喂”“喂”地叫个不停。
可是,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梧桐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与外面的那些无尽而苍凉的夜色完全融为一体。
看来,她的轻功好像也不错。
现在,闯进自己生活的这些陌生和不陌生的人,好像个个都很有来头,蓝玉棠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
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如此呢。
此刻,偌大的孤烟客栈里只剩下蓝玉棠和红柳了,还有那已经死去多时的青烟,以及她的两个儿子。
他们的尸体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躺在那里,用衣服盖着,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去看他们一样,仿佛这根本就是一座空房子似的。
蓝玉棠的手在不死玉箫上慢慢地滑动了一下,忽然叹了口气,看着外面那些无尽的夜色,淡淡地道:人都走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红柳望着他,轻轻地道:我们要去哪里?
蓝玉棠苦笑了一下,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像我们这种四海为家的人,到哪里还不都是一样。
红柳看了看他,忽然转身指了指那坐在椅子上涌梧桐的长衫盖着的青烟的尸体,道:我们走了,那么,她怎么办?
蓝玉棠仿佛这个时候才发现屋子里坐着一具尸体似的,信步走了过去,将帘子掀起一角,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
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从血液的凝固程度来看,她显然已经死了好一段时间了,可是,怎么还像活着的一样?
她不仅皮肤的颜色没有改变,身体还有余温,甚至连心脏还有微弱的跳动声,可是,她的头却偏偏已经不见了?
红柳那原本已经被蓝玉棠突然的出现显现出的激动和兴奋冲淡的恐惧,此刻在蓝玉棠的这话的提示之下又再次复苏。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仿佛是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便紧紧地靠在蓝玉棠的身体,指着跌落在墙角的脑袋,弱弱地道:
哦,她的脑袋是被我不小心给碰掉的,刚才我和梧桐姐姐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她还活着,躺在那里睡觉呢?
我就想把她摇醒,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却没有想到,刚一碰到她的肩膀,她的头就自己跌落下来了。
看样子,她已经死去多时了,只不过由于杀她的那个人出手太过于迅速的缘故,所以,才保持着临死前的原状的。
蓝玉棠看了看青烟的尸体,甚至还用手指摸了摸她脖子里的那道齐刷刷的断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朗声道:
好快的刀,一招毙命,将她的脑袋砍下来之后,还能让她的尸体保持原状,在江湖中能有这种出手速度的,恐怕只有索命青衣了。
红柳虽然战战兢兢的,可是,却又忍不住从蓝玉棠的背后偷偷地打量了一下青烟的那无头尸体,又赶紧把头扭到一边,像是害怕至极。
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缓缓地道:那索命青衣的出手究竟有多快我没有见过,可是,我却亲眼见过一个出手速度很快的人。
但是,这个人却不是用刀的,而是用剑的,一把软剑,我相信他的剑法绝对不在那位传说中的索命青衣之下。
蓝玉棠看了看她,道:哦,是谁?
红柳道:尚天刀。
蓝玉棠猛然一怔,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疑问,大声道:葬剑岛的尚天刀?你见过他?
红柳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慢慢地走到门后,轻轻地扭了一下青烟曾经扭过的那道门闩,然后,他们面前的桌子突然闪开,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洞。
红柳向下指了指,缓缓地道:刚才,我和梧桐姐姐打算商量一些事情的时候,青烟就给我们找个这个地洞。
谁知道,我们两脚刚一落地,就发现他已经在洞底等着我们了,就像是早就知道我们要去那里似的。
其实,也是他告诉我们的,说你此刻正在这客栈吃面呢,所以,我们才又回到上面来的,谁知道上来之后,尚天刀的人就不见了,而青烟的脑袋也已经被人砍了下来,这很有可能是他干的,可是,他又为什么要杀青烟呢?
蓝玉棠蒙在青烟尸体上的那件长衫重新给她盖上,然后,猛然站了起来,摸着下巴,来回走动着。
他又走到门口,扭动了一下门闩,地道再次重新合上。
他就那么站在那关闭的地道口上,一动不动的,然后,用不死玉箫的一段轻轻地蹭了蹭鼻子的一侧,淡淡地道:
在如今的江湖之中,出手如此迅速的,恐怕也只有索命青衣和葬剑岛的剑了,但索命青衣并不是个无聊的人,所以,绝对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的。
从青烟尸体上遗留的刀痕来看呢,很符合尚天刀的出手风格,而且,我还听说,他虽然是用剑的,可是,他的剑法却又有点儿特别。
据说,在杀人的时候,他从来就不刺对手的咽喉,而是喜欢以剑为刀,迎空一劈,将别人的脑袋齐刷刷地砍下来。
就像青烟这样的死状,因为在他看来,只有见到别人的脑袋被齐刷刷地砍下来,才更有刺激性。
当然了,这也仅仅是江湖中的传闻而已,而事实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所以,青烟的死也就成了悬案。
十七、幻影神功()
红柳忽然笑了笑,轻轻的摇着手指头,一副陷入思考的样子,然后,忽然抬起头来,望着蓝玉棠,缓缓地道:
可是,我却觉得尚天刀也绝对不是这么一个无聊的人,也绝对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的,他的剑法虽然犀利迅速,进入葬剑岛的藏剑阁,已经达到了神的境界,可是,却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人的。
蓝玉棠看了看她,道:你怎么知道?
红柳道:因为我见过他的剑法。
蓝玉棠又是一怔,道:你又见过?
红柳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我虽然见过,可是,却又跟没见过也没有区别。
蓝玉棠好像也糊涂了,看着她,仿佛在等着她解释下去。
红柳想了想,接着道:刚才你也好像也说过,尚天刀的剑法犀利,出手迅疾,所以,我和梧桐姐姐虽然亲眼看见他在我们的面前舞剑,却又完全看不到他的剑。
我们看不到他究竟是如何出手的,只能看见朦朦胧胧一团跳动的身影,所以,看到了就跟没有看到一样。
蓝玉棠笑了笑,转身看了看那坐在椅子上的青烟的尸体,突然将盖在上面的帘子掀起,沉思了一会儿。
然后,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似的,将手中的那支像血一样红,像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打了个旋儿,横在肘上。
五指在血红的箫身上微微滑过,就像是在抚摸着一件绝美的艺术品,又像是在抚摸着一双娇嫩而柔媚的女人的手,表情是那样的沉浸而投入。
可是,仅仅是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变得凌厉而冷酷。
他的那双原本温柔的手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似的,忽然抓紧,猛然一用力,只见手中那支血红的不死玉箫猛然伸长,变成了一杆枪,一支矛。
是黄金凤凰枪。
锋利的枪尖在半空中化做一到流星,忽然朝着那坐在椅子上那具青烟的尸体斜斜地刺了过去。
急速的,犹如半空中划过的一道霹雳。
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只见整个黯淡的客栈里一片金色的光芒倏然闪过,而那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那具青烟的无头尸体却忽然站了起来。
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扶了起来,又像是自己站起来的,更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扯着四肢变成了舞台上供人操纵的傀儡木偶。
站起来的青烟的尸体换了个姿势,像是坐的累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又慢慢地坐了下去。
而盖在尸体上的那件梧桐的长衫则突然迎空而起,铜墙铁壁一般地挡住了化做长枪急刺而来的不死玉箫。
那虽然并不是一面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