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江湖-第5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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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不过是想通过争论故意混淆视听,扰乱白轻衣的思绪,打乱他的判断,让不注意这致命的突袭。
剑神白轻衣,剑法究竟已经达到什么境界,谁也说不清。
从他没有佩剑整个人却散发着一种犹如出鞘剑般的气势来看,他应该已经达到了通灵剑鸣的至高境界。
要对付这样一个几乎已经没有缺点的剑神,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让他疏于防范,进行突袭。
所以,他们才故意演了那一场戏。
所以……
他们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好一对心意相通的夫妻。
好一对歹毒残忍的夫妻。
而白轻衣,仿佛已经被他们的这种心有灵犀的默契给震住了。
他们突然的这一击,配合得是在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凌厉,致命,迅疾,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白轻衣眼看就要毙于这三刀两箭的攻击之下。
而白慕云,仍然傲然地站在冰棺前,冷眼旁观着那躺在里面的前任宫主,其思维仿佛也已经随着前任宫主而被冰封了,已经变成了一尊冰塑。
而白轻衣,则仍然背对着快速出手突击的杜延宗和宋延秋,双手仍然施施然地负在身后,看不出丝毫的惧怕与慌乱。
他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从五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射过来的暗器与短刀。
又仿佛是,他对这一切都成竹在胸,早就料到他们夫妻两人在玩什么把戏。
所以,在面对着这致命的突袭的时候,连他负在身后的双臂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指节既没有颤抖,血液流畅也没有加速。
他就像是一个完全放松的,从遥远的南国来到这满布万年不化的冰封的极北之地观赏冰峰神姿的游客,又仿佛是一个不急不躁,无欲无求,拜倒在神诋脚下参拜的虔诚的信徒。
而那射过来的两只小箭,三柄短刀,好像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难道他真的没有觉察到?
还是,还是他另有打算?
六三、出手()
就在他们掷出的暗器马上就要插进白轻衣的皮肉的时候,宋延秋和杜延宗却暗暗地叫了一声不好。
他们仿佛也被白轻衣的这种冷静给镇住了,生怕中了他的什么阴谋。
所以,在暗器出手马上就要命中目标的时候,跟着弹出准备接着对白轻衣进行致命一击的身体却突然纵开,改变方向。
而手中的短刀便跟着改变方向,迟迟不敢再递过去。
激射出的钝刀和杜延宗先前出手的小箭则擦着白轻衣的耳根,前额和后颈急急地错过,插在白轻衣背后的石壁上,铮铮作响。
好迅疾的刀。
好冷静的白轻衣。
刚才,如果白轻衣稍微动一下的话,那么,宋延秋射出的小箭和杜延宗的钝刀很可能真的会给他造成致命的一击。
小箭和钝刀“铿锵”一声插进冰冷的石壁之后,杜延宗和宋延秋身体一瘫,差点儿跌坐在那里。
而这个时候,犹如冰雕般静默在那水晶棺材前的白慕云却突然开口了,嘴角带着无尽的讥诮,冷冷地道:
我想,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已经明白了,我骨子里的那种隐忍顽固的冷静究竟是跟谁学的了吧?
没错,就是他,掷金山庄的二庄主,我的亲二叔,白轻衣,二十年前继剑三十之后,新一代的剑神。
我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装傻卖乖伪装了二十年,而我二叔,却在后山的菜园里隐忍了二十年,冒险了的二十年。
而刚才,尽管在恢复剑神的身份之后,仍然又冒了一次险,我想,现在,你们一定很后悔吧,后悔没有真的出刀吧?
杜延宗和宋延秋确实有些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对望了一眼,仿佛在道:如果刚才自己不怕白轻衣在搞阴谋,而真的刺出那一刀的话,说不定,此刻,白轻衣可能真的已经倒在了自己的刀下了。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但是,白轻衣为什么没有躲?
他们随即明白了,白轻衣躲不躲刚才的那一击,主要是看自己的。
他仿佛是已经看准了自己绝对不会真的将钝刀小箭袭击他的,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及时收手的话,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变成两具尸体了。
好冷静的白轻衣。
摄人魂魄的白轻衣。
白轻衣仍然双手负在背后,施施然地站在那里,背对着他们,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笑,脸上仍然一副淡然的表情。
看到这副表情,杜延宗和宋延秋更加坚信了自己刚才的那些想法,刚才,即使他们刺出了那一刀,也一定不会成功的。
因为在经过了掷金山庄后山菜园里的这二十年的隐忍生活之后,他的剑法已经达到了剑法的顶峰。
他已经将剑法完全融入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融入到了身体中的每一个神经。
此刻,他的身上虽然没有佩剑,可是,他的整个人就是一柄出鞘的剑,他全身上下的剑气又无处不在。
他的整个人根本就是无懈可击的。
白轻衣虽然没有出手,可是,却已经将杜延宗和宋延秋完全击垮了。
白慕云缓缓地走到白轻衣的面前,和他错身站在一起,看着瘫倒在那里一脸惊愕的宋延秋和杜延宗,那掩盖在黄金面具之下的面孔上流露出来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揶揄,还是冷酷,沉沉地道:
不过,刚才你们两个老狐狸所演的那场戏还真是不错的,出手的时机也把握得很准,甚至连我都要被你们给骗过了。
但是,我却知道,你们绝对没有骗过二叔。如果当时是我处在二叔的位置上,我相信我也会保持冷静不动的。
因为刚才宋延秋射出的那两粒小箭和你杜延宗出手的短刀我虽然是可以避开的,但是,你们最后发出的那两件致命的武器即使是已经练成“回光返照”的我也是无法避开的。
那一击,简直可以称之为完美的一击,无懈可击的一击。
这除了你们的内力异于常人之外,更重要的是,你们出手的方式和手法曾经得到过宫主的指点。
“回光返照”虽然可以将对方所发出来的力道完全反弹回去,就像是朝着镜子中的撞击挥拳一样,
可是,如果对方的内力远远大于自己,甚至是跟自己不相上下的话,回光返照就完全失去效用了,就像是强烈的光线会将镜子击破一样。
所以,当时唯一的反击方式就是敌动我不动,使用心里战术,让你们心虚,自己收手。
二叔之所以不动,除了不屑于跟你们动手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早就知道你们虽然心机缜密,阴谋过人,可是,疑心却太重,根本就不会真的出手的。
况且,刚才你们所发出的那三把短刀和两支小箭所射的位置正好二叔的空当,如果他要避开你们手中的短刀的最后一击的话,必然要挪动身体,
但这样一来,便会顾此失彼,可是,如果一动未动的话呢,不仅填补了空挡,而且,还唬过了你们这两只老狐狸。
说到这里,白慕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甚至有些得意。
笑声震得整个地下宫殿轰隆隆作响。
初冬的黄昏的暮色好像开始凝结变冷了,从那被打开的出口处慢慢地侵入,可是,这地下甬道里却没有丝毫暗淡的样子。
这里仍然光亮如曦。
而脚下的石块,则开始有隐隐地水沁出来,犹如融化的冰,冒起一层层细密的雾气,在刚刚被抛出来的那四具尸体上结起一层细密的白霜。
而就在白慕云笑得最为得意的时候,杜延宗的嘴角忽然溢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暗喜,就像是阳光洒落下来的时候在不经意间折射出的七彩的阳光。
然后,他手中仍然攥着的钝刀,忽然就出手了。
而宋延秋手中的钝刀,也在同一瞬间出手。
他们的目标分别是白轻衣,白慕云。
他们以为,在经过上一次出手的挫折之后,白慕云和白轻衣一定以为他们的自信心已经被完全摧毁,绝对不敢再瞬间发出第二次的攻击。
所以,他们一定会在一刹那间放松警惕。
而这一瞬间的放松,却决定着他和宋延秋的最终命运。
所以,他们绝对不能错过这一瞬间的放松。
所以,他们同时就出手了。
而在这一瞬间,白轻衣仍然施施然地背对着他们,没有动,就像是他们在发动第一次攻击的时候那样。
六四、活着()
白慕云仍然是冲着轻轻地一挥衣袖,就像是在挥动西天的一片云彩。
也仅仅是一瞬间,杜延宗和宋延秋就慢慢地倒了下去。
而在倒下去的时候,杜延宗的脸开始慢慢变形,抽搐,黯淡。
宋延秋的瞳孔则在慢慢地收缩,黯淡,消失。
刚才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了,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本活生生的两个人忽然就成了两个死人。
如果将刚才的场面进行回放的话,你就会发现,杜延宗的钝刀明明是攻向毫无设防的白轻衣的,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他的刀马上就要刺进白轻衣的皮肉中的时候,突然间就刺不动了,就像是刺到了万年不化的冰壁上似的。
然后,那块冰壁猛然滑动了一下,杜延宗手中的钝刀便改变了方向。
而攻向白慕云的宋延秋好像也有同感。
但是,她的感觉却又与杜延宗有所不同。
宋延秋感觉自己的手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握住了,从而被迫改变方向的。
所以,在这彼此都受挫的一瞬间里,杜延宗的钝刀就刺进了宋延秋的身体,宋延秋的钝刀就刺进了杜延宗的身体。
两具尸体同时倒了下来,倒在刚刚被杜延宗从地下抛出来的那四具白慕云手下的尸体的旁边。
一切又安静下来,只有地面的石块上有大片大片的雾气冒出来,落下来,落在那些倒下来的尸体之上。
这是一座荒废的城堡。
这是一座无人知晓的地窟。
也许,他们的尸体将被永远地尘封在这里,直到千年万年以后被某个人挖掘出来,猜测着他们的死因。
白轻衣终于转过身来,看着白慕云,就像是自从进入这座地下甬道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似的,淡淡地道:
云儿,你的武功果然精进了不少,但你所用的好像不是掷金山庄白家世传的剑法?
白慕云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但眼睛中除了那份特有的亲情之外,多出的更是一份无法抑制的仰慕。
这是一分甚至凌驾于父子之间的那种仰慕。
这是白慕云从小就跟着他闯荡江湖的二叔。
这也是白慕云从小就仰慕,觉得高不可攀的不败神话。
可能连白慕云自己也惊讶,二十年后,自己同样走向了二叔曾经的道路,要用自己的实力摒弃围绕在自己身上的那层家族太过于强大的光环。
难道,这就是宿命?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白慕云却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突然一抖手,将长期以来都覆在脸上的那张冰冷的黄金面具脱了下来,拿在手里,露出一张简直和白轻衣一模一样的面孔。
只是,这张面孔却是那么得年轻,就像是二十年前白轻衣的那张年轻面孔的翻版,却多了一层饱经沧桑的风尘。
白慕云冲着白轻衣躬了躬身,缓缓地道:二叔,二十年不见,你还好吗?
白轻衣淡淡地道:哦,不,云儿,我们应该是经常见面的吧?就在掷金山庄后山的那片菜园里,不是吗?
白慕云肩膀微微一颤,没有说话。
白轻衣接着道:这二十年来,我一直觉得,有一双眼睛经常在那片菜园的某个角落里暗暗地盯着我。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杜延宗派去监视我行踪的人,可是,后来,我却突然明显地感觉到,一直在背后观察着我的那双眼睛有种熟悉的气息。现在我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
白慕云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但这种颤抖只是瞬间的,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便又重新恢复了冷静,道: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二叔之外,我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二叔,已经成了我唯一的精神寄托。
如果不是我经常后山的菜园里偷偷地去看二叔的话,或许,我早就已经忍不住找杜延宗和宋延秋拼命了。
每个漫漫长夜,别的孩子都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一边吃糖,一边听父母讲故事,可是,陪伴我的却是孤独。
每次想到爷爷和父母惨死的样子,我都几乎都要崩溃,疯狂,有好几次我甚至都无法控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