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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护花剑-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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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柯大发?”

柯大发哼道:“正是柯某。”

丁少秋又道:

“你儿子柯金芝呢?”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问话,简直就像问案。

穿青绸短衫裤的青年不待柯大发开口,抢着道:“我就是柯金芝,朋友找上柯家庄来,总该亮个万儿吧?”

“用不着!”

丁少秋目光如炬,冷然道:

“只要你们父子来了就好,柯大发,我问你,养子不教,还纵容他鱼肉乡民,奸杀妇女,你有何说法?”

柯大发几乎气黄了脸,怒声道:

“这狂妄小子,敢在我柯家庄胡说八道,你们去给我拿下来,问问他是什么人主使的?”他喝声甫起,左右两边八名壮汉一紧手中单刀,从两边夹击而上!

李今伯阴笑道:

“朋友还是束手就缚吧,真要顽抗的话,他们会砍下你的臂膀来的……”

丁少秋大笑道:

“柯家庄就只有这几个打手吗?”

倏地站起,正好迎着八个欺来的壮汉,身形轻轻一转,抖手把圈着的马鞭挥了出去。

他练“护华剑法”之时,轻轻一转,可以刺出九剑,如今欺来的人,只有八个,任你一身武功有多高明,也敌不过他出手快捷,一下就制住了八个人的穴道。

这一下连柯大发都没有看清,丁少秋已从八人中间穿出,朝李今伯面前欺了过去。

李今伯一生奸诈,这回没看清扑上去的八人已被制住穴道,只当丁少秋遭到八人的夹击,从他们中间闪出来的,他身形一挡,脸上百十条皱纹一起挤出诡笑,说道:

“此路不通。”

“在下知道。”

丁少秋欺近他面前,低声道:

“在下并不想逃走,只是来告诉你一句话的,在下先前还以为周阿龙是柯大发家的管家,一切坏主意都是他出的,所以在进来之时,就废了他的武功,直到如今,才知道柯大发手下一些走狗的头儿是你,所以在下也得废了你的武功才是!”

话声一落,手中马鞭已如灵蛇般点出。

李今伯能够当上柯家庄的总管,自非泛泛之辈,听出丁少秋的口气不对,正待横掌击出,无奈丁少秋出手神速如电,出人意料,李今伯纵有防备,也无济于事,鞭影如九点寒星,四下洒落,但觉身躯一麻,一身真气立时外泄,人也软软的使不出一点力道来,心头又惊又急,忖道:“这小子好快的手法,竟然一下破了自己气功,我……”

他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双足一软,砰然往地上跌坐下去。

这时丁少秋早已弃他而去,身形一转,手中长鞭朝柯金芝颈上圈去,口中喝道:

“小狗,你过来。”





第二十五章



丁少秋出手之快,从出手制住八个壮汉,到废去李今伯武功,再用马鞭圈住柯金芝项颈,说来费时,实则一气呵成,几乎只有眨了下眼的工夫!

柯金芝突觉颈上一凉,几乎窒息,一个人已被丁少秋马鞭套住,身不由己的拖了过去,连话也说不出来。

柯大发作梦也想不到了少秋出手如此快法,眼看儿子落到人家手中,心中一急,刷的一声,掣刀在手,大声喝道:“你们还不快围住他!”朝前逼上。

这时从屏后涌出八个手持弓弩的壮汉,迅速围了上去,柯大发身边四名打手,也急步冲出!

但丁少秋在拖着柯金芝过去之时,左手早已点了他身上穴道,然后从容取起放在几上的青布囊,目光一抬。嘿声道:

“柯大发,凭你们这点阵仗,只能唬唬当地善良老百姓,对大爷一点用也没有,我不愿伤人,你叫他们退下吧!”

柯大发投鼠忌器,再说他心里明白,总管李今伯一身武功,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间,都被人家眨眼之间就制住了,自己上去也是白搭,他怒目瞪着丁少秋喝道:

“你到底要待怎样?”

丁少秋冷冷一笑道:

“我要你儿子到阿香埋骨之处去磕头认罪。”

一手夹起柯金芝,昂然走出大厅,朝外行去。

柯大发恨不得把他剁成肉泥,但自己只此一子,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率同八名弓箭手,四名持刀壮汉,一路紧跟着走出。

丁少秋早已一跃上马,绝尘而去。

柯大发气红了眼,不迭的催着:“快牵马来!”

庄丁们那敢怠慢,立即从马厢牵着马走出,其余的庄丁,也纷纷从马厢骑着马弛出。柯大发朝身侧一名庄丁低低的嘱咐了几句,立即纵马急驰,追了下去。

这回他身后差不多增加了十几名壮汉,连同先前的八名弓箭手,和四名随身护卫,一共有二十八骑之多,但听蹄声急骤如雷,朝丁少秋驰去的路上一路跟踪而来。

丁少秋不知阿香埋在那里,在马上拍开柯金芝的穴道,问道:

“小狗,快说,你们把阿香埋在那里?”

柯金芝哼道:“我不知道。”

丁少秋笑道:

“我有的是时间,你估量估量自己,熬得住熬不住就好。”

右手骈指若戟,在他“玄机穴”上轻轻戮了一下。

要知“玄机穴”为支气管分叉点,一经点戮,就算最轻,也会大咳不止,柯金芝果然如响斯应,“合罕”“合罕”的咳了起来。

咳嗽,只要伤风感冒,人人都咳过,但伤风感冒的咳嗽,都是间歇性的,不可能连续不断一直咳个不停,只有被点了“玄机穴”的人,不但连续不停的咳,而且还是大咳而特咳的,这样的咳法,没有人会受得了!

柯金芝虽是武林子弟,但因他生性好色,早巳掏空了身子,这一阵大咳猛咳,咳得他胀红了脸,额头、脖子上一根根青筋都绽了开来,口中边咳边叫道:

“朋友……合罕,合罕……我……合罕,说了……合罕,合罕……”

“不急,现在你想说了,我已经不想听了。”

丁少认伸手一指前面小村落,说道:

“马上都到张阿大家了,我去问他们也是一样。”

柯金芝越咳越厉害,甚至因咳嗽引起喘息,连连说道:“朋友……合罕,请……合罕高抬贵手……合罕,求求……合罕……你……合罕,合罕……”

丁少秋道:“好,你说!”

柯金芝咳得只是拼命的以手朝前连指,说道:

“前面……合罕,合罕,白杨……树下……合罕……”

丁少秋一夹马腹,驰到山脚下,一棵白杨树下果见一堆黄土,这就提着柯金芝跃下马背,问道:

“就是这里?”

柯金芝连连点头,只说了一个“是”字,就弯着腰不住的咳嗽。

丁少秋道:“好,你跪到坟前去,把你如何奸杀阿香的经过,详细说出来!”

柯金芝指指喉咙,哭丧着脸说道:

“我说……合罕,我说……合罕,请……你先先……合罕,合罕……解开我……合罕,穴道……合罕,合罕……”

丁少秋举手一掌,推开他穴道,喝道:

“跪下,要说得详细一些。”

柯金芝穴道一松,只是喘息,他到了此时,那敢有半点违拗,双膝一屈,扑的跪到地上,一面痛哭流涕的道:

“是我不对,见色起意把阿香抢了回去……”

只听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二十几匹马像风驰电卷疾奔而来!

柯金芝眼看爹率人驰援,业已赶到,心头暗喜。跪着的人,上身一歪,趁机一个懒驴打滚,滚出去一丈来远,正待站起,那知才一抬头,只见丁少秋就站在自己面前,微晒道:

“你要想从我面前逃走,少说也要练上三十年,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说到这里,突然沉喝道:

“你滚过来了,还不爬着回去?”

柯金芝看到他,已经丧了胆,果然依言乖乖的在地上爬着。

柯大发虽然领着二十几个庄丁,已把丁少秋远远的围了起来,但因柯金芝仍在丁少秋手里,不敢妄动,只是厉声喝道:

“朋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到底要待怎样?”

丁少秋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冷哼道:“养不教,父之过,我要他在阿香坟前,把经过情形亲自说上一遍,这段经过,你如果知道的,就是纵子为恶,如果不知道,就让你听听儿子的亲口招供。”

一面喝道:

“柯金芝,还不快说,是不是记不起来了,要我帮助你恢复记忆?”

柯金芝方才已吃过他的苦头,连声说道:

“我说,我说!”

慌忙跪到坟前,把如何要周阿龙带人把阿香掳来,自己如何逼奸,阿香不备受辱,投河自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丁少秋听得剑眉连挑,口中冷喝一声:“该死的东西!”伸手从青布囊中锵的一声抽出四尺长青锋森寒的倚天剑来,回头朝柯大发冷声道:

“你听到了?”

柯大发心头一紧,忙道:

“大侠剑下留情,你要什么,柯某都可以答应,请你饶过小儿一命……”

刚说到这里,瞥见几名庄丁已押着张阿大夫妇和他儿子走来,心中不觉一宽。

丁少秋恰好被他们马匹人影遮住视线,是以并不知道,只是冷冷的一哼道:“柯大发,你儿子仗着你柯家庄的势力,奸淫妇女,无恶不作,你想我饶他一命,为什么当时不好好管教他呢?”

柯大发突然浓重的哼道:“朋友请看,老夫手里有三个人质,你放过小儿,老夫就放了他们,否则嘿嘿,是朋友害死他们的了!”

丁少秋不觉一怔,他没想到何大发会有此一着,举目看去,张阿大夫妇小孩均被绑着手,嘴里也被塞着布团,吭不出声来,一时心头甚是愤怒,沉声道:

“柯大发,果然有你的,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儿子奸杀良家女子,淫恶滔天,我现在虽然暂时放了他,但并不是答应你不再找他算帐。”口中说着,伸丰在柯金芝身上拍了一掌,解开他的穴道,喝道:

“你可以过去了。”

柯金芝如遇大赦,三脚两步的朝他爹奔去。

柯大发急忙问道:

“金芝,你没什么吧?”

柯金芝道:“孩儿很好,没有什么。爹,要他们放箭,把这狗娘养的乱箭射死算了!”

丁少秋当先释放柯金芝,并不是他没有江湖经验,而是根本没把柯大发和眼前的二十几名柯家庄庄丁放在眼里。

这一点柯大发心里明白,他何尝不想杀死这个上柯家庄寻衅的人,只是人家率先放人,就没把自己这点人手放在眼里,贸然发难,能够一下杀死对方,当然最好不过,万一杀不死人家,这岂不是惹了对方,凭自己父子,只怕挡也挡不住。他不失为老江湖,权衡利害,立即低喝一声道:“闭嘴!”一面朝押张阿大的几名庄丁挥挥手道:

“放了他们,咱们走。”

庄丁们迅速放开张阿大三人,柯大发父子早已率众急驰而去。

张阿大夫妇有如死里逃生,拉着孩子,急勿匆奔了过来。

丁少秋喝道:

“柯大发,你给我听着,今后你若是再敢动张阿大一根汗毛,我就会杀得你们柯家庄鸡犬不留!”

张阿大感激涕零的连连拱手道:

“又是恩公救了我。”

丁少秋道:“是我连累了你们,好了,现在没事,你们快回去口巴!”

张阿大道:“这里离小人家极近,恩公何不去坐一会,喝口茶?”

丁少秋道:“不用了,我想柯大发父子不敢再为难你们的了。”

说完,朝张阿大点点头道:

“我走了。”

一跃上马,飞驰而去。

这时已近午牌时光,他奔驰了二十来里,只见前面一排绿杨林里,挑出一方酒帘子,迎风招展,这就放慢脚步,循着一条小路,缓缓穿林而人。

绿杨夹道,溽暑为之一清!

一条潺潺小溪边,用茅草搭盖了两间敞轩,里面放了十七八张桌子,收拾得十分干净。

丁少秋心中暗暗奇怪,这荒林野外,何来如此雅洁的酒店?

正因此处前不靠村,后不靠店,但却在南北交通要道的边上,赶路的人经过这里,谁不想凉快凉快,歇歇脚再走?

丁少秋翻身下马,系好马匹,举步走人,只见喝酒的人,竟然不少,至少有半数以上的桌子都有人坐着,也就找了张桌子坐下。

这一坐下,就看到附近一根木柱上贴着一张红纸条,上面写着:“小店只有母女二人,人手不足,客官要些什么,请到柜头自取,诸祈合作,多多原谅为幸。”

酒店没有伙计,还要客人到柜头自取,丁少秋心中想着,就站起身走到柜头前面,才看到柜头里面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丑姑娘。

这位姑娘一副尊容,当真不敢领教,不但黄发蓬松,有如枯草,脸上更是小眼,塌鼻、厚嘴唇、再加上皮肤粗糙,黑里带黄,丑到无以复加。

里面一间厨房,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正在忙着下面。

这妇人同样小眼、塌鼻、厚嘴唇,和丑姑娘长得一般无二,只是年岁一老一少而已,什么人一眼都可以看得出来,她们是母女两人了。

丁少秋站定之后,口中刚叫出:“姑娘……”

那丑女不待他说下去,就指了指壁问贴着的菜单,娇声道:

“客官要些什么,请先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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