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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护花剑-第84部分

小说: 护花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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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嘴皮微动,改以“传音入密”说了四句似偶非偶,似诀非诀的话。

丁少秋勤练乾天真气,听他说的四句谒语,极似练功口诀,和自己练的“乾天真气”极相近似,自是用心谣听,牢记在心,一面合掌道:“多谢老禅师指点。”

金钵禅师微微一笑道:

“小施主内功已有八九成火候,只要稍加留意,自可阴极阳生,时候已晚,小施主可以请回了。”

他这句“阴极阳生”,听得了少秋心中蓦地一动,暗道:“莫非老禅师传自己的四句谒语,竟是破解姬七姑“阴极掌“的口诀?再待开口,只见金钵禅师已垂帘入定,不言不动。

一时不敢惊动,就站起身,双手合掌低低的说了声道:

“弟子告辞了。”

举步退出,轻轻关上柴扉,循着原路回到第三进,然后长身掠起,一连几个起落,出了咒钵寺。

刚回到客店,瞥见屋脊上正有三条人影,分散站立,看情形像是把风一般,心中不禁一动,立即—闪身,隐入暗处。

凝目看去,这三人一身青布劲装,手持朴刀,显然是咒钵寺护法会的手下,他们深更半夜,在这里做什么呢?

正待悄悄移近,看个究竟,陡听一声清朗.的长笑,传了过来,接着朗声喝道:

“瞎了眼睛的鼠辈,居然使起江湖下五门的迷香来了!”

喝声甫出,但听“砰”的一声大响,似是花格子窗被掌力撞碎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两声闷哼,也在大响声中夹杂着传出。

丁少秋听得暗暗奇道:“是爹的声音,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心念一动,立即一吸真气,身形凌空飞起,朝爹发话的地方投去,他身法何等快速,屋上纵然有三个人把风,可能人家还没看清,他已一下闪过,隐蔽好身形。

这里是客店后进的西院,厢房中间一间窗户已被震碎,阶前直挺挺躺着两个汉子,敢情就是方才发出两声闷哼的人,看他们模样,很可能在窗下施放迷香,被屋中人掌力震昏,闭过气去。

屋中人已从震碎的窗户中穿窗飞出,负手站在阶上,一袭青衫,淡金脸上漠无表情,颀长的身形,手中还执着一柄摺扇,看去潇洒而安祥,这人不是爹还有谁来?

这时因丁季友的喝道,和震碎窗户的大响,立时引来了不少人,从角门中赶出来的是客店的掌柜,和一个穿蓝布长衫的中年人。

这人丁少秋在咒钵寺见过,是坐在副总管祁士杰下首的一个,也就是金钵禅师说的五弟子冯家帧了。

两人身后,拥出七八个汉子,有的手持铁尺,有的手持单刀,从两人身边闪出,朝丁季友围了上去。

丁少秋一眼认出其中有两个汉子就是客店的伙计,心中立时明白,原来这家客店也和护法会互有勾结的了。

丁季友那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微晒的道:

“原来你们竟是黑店,怎么,施放迷香不成,仗着人多,想做什么?”

那掌柜的嘿然道:

“朋友招子放亮一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里是本教的地盘,朋友昨日掌伤本教的人,本教就有权把你拿下。”

“哈哈!”丁季友大笑一声道: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教,但那人跟踪在下已有三天,昨天在下也只想擒住他问问来历,是什么人主使的?不想他口藏毒药,竟然服毒自杀,现在你们既然出面,就请掌柜说清楚派人跟踪在下,企图何在?”

冯家帧冷声道:

“王掌柜,还和他噜嗦什么?”

王掌柜右手一挥,喝道:

“上,你们还不把他拿下?”

他这一下达命令,八名劲装汉子一声叱喝,各自挥动刀尺,狞杀而上。

丁季友冷然喝道:

“你们这点人手,就想把在下拿下,那是太自不量力了。”

手中摺扇突然豁的一声打开,朝前挥出。

八名劲装大汉堪堪扑攻而上,陡觉一道奇寒澈骨,令人窒息的冷风扑面涌到,每一个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脚下也为之一停!

那知打了一个冷喋之后,一个人就像跌人冰窖,全身血脉快要凝结一般,四肢百骸,都有僵硬之感,那里还握得住刀尺,但听“呛啷”连响,八柄刀尺一齐跌坠在地,八人心头一慌,不约而同跟跟舱舱的往后连退。

丁季友只发了一扇,也不追击,目光抬处,望着王掌柜,冷冷的道:

“王掌柜,你是不是也想上来试试?”

冯家帧朝八名劲装汉子一摆手道:

“你们且退下去。”

一面抬目道:“阁下何方高人,来到虞城,总该亮个万儿吧?”

丁季友目光一横,看了他一眼,才道:

“强龙不压地头蛇,阁下怎不先亮亮字号,让在下也好知道虞城有些什么人物?”

冯家帧道:“在下冯家帧,是咒钵寺护法会副总管事,阁下呢?”话声甫落,突听有人洪笑一声,接口道:“这位是护花门的季护法。”

随着话声,从角门走出三个人来,那是华山派闻九章和他子侄二人。

丁季友目光一转,冷嘿道:“原来华山派的人也在这里。”

闻九章沉笑道:

“老夫是华山派代理掌门人。”

丁少秋心想:“我也该出场了!”立即应声道:

“华山派掌门人在此,何用你来代理?”

声出人到,大家只觉眼前一花,在闻九章和丁季友之间,已经多了一个面貌平庸,三十出头的汉子。

丁季友眼看丁少秋在这里现身,而且自称还是华山派掌门人,不由暗暗攒了下眉,心想:“少秋总是少不更事,华山派名列九大门派,怎可出此戏言?”

闻九章却因丁少秋戴了面具,认不出来,冷厉目光一下投注到丁少秋脸上,沉声道:

“年轻人,你说什么?”

王掌柜却在此时,附着冯家桢耳朵,低声说话,那是告诉他此人就是祁副总管事约他明日一早到咒钵寺去的季少游。

冯家桢听说这年轻人姓季,护花门护法也姓季,何其巧合如此?心中想着,不觉朝两人多打量了一眼。

丁少秋转过脸去,朗声道:

“季某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

闻九章忍着怒气,沉哼道:

“你再说一遍给老夫听听!”

“这就奇了,大家都听见了,只有你一个人会没有听见!”

丁少秋摇摇头,接着道:

“好!好,我就再说一遍,我刚才是说:华山派掌门人在此,何用你来代理?”

闻九章勃然大怒,喝道:

“你是华山派的人?”

喝声出口,巨灵似的手掌已闪电般击到丁少秋的前胸,响起砰然一声大响!

他这一掌含怒出手,少说也用上了八九成力道,出手之际,目光凝注,可说不偏不倚,认穴奇准,这一记明明击中对方前胸,这小子竟然若无其事,坦然承受,闻九章一条右臂反震得隐隐发麻,心头兀是不信。

丁少秋含笑道:

“谁说季某不是华山派的人?我还是真正的华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人。”

丁季友眼看少秋说得极为认真,心中也不禁暗暗狐疑起来。

闻九章越听越怒,锵的一声抽出长剑,喝道:

“你再敢胡说,老夫就毙了你。”

丁少秋大笑道:

“季某岂会像你一般,没凭没证,自称华山派的代理掌门?”

闻九章咬着牙齿怒笑道:

“好,你有什么凭证,拿出来给老夫瞧瞧!”

丁少秋大笑道:

“这个容易,你们都看清楚了!”

说话声中,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黄布小包,缓缓打开,取出一面比手掌略小的紫金令牌,托在掌心,喝道:

“闻九章,见了掌们符令,还不跪行大礼?”

闻九章骤睹丁少秋手上托的果然是本派掌门符令,脸色不禁大变,喝道:

“小子,本派符令,你从那里来的?”

喝声未已,右手长剑疾然挥出,朝丁少秋托着符令的右腕斩去。

这一剑他志在夺取符令,出手快若闪电,剑光一闪,人已随着疾欺而上,左手探处,朝紫金符令抓去,动作如一,快捷已极!

连丁季友就站在边上的人,都有措手不及之感!

那知你快,人家比你更快,丁少秋在他剑势劈出之际,左手连鞘长剑和右掌托着的紫金符令,已迅速互换,右手随即以连鞘长剑朝对方劈来的剑上架去。

但听“铛”的一声轻响,把闻九章连剑带人震退了一步,口中微晒道:“闻九章,你好大的胆子,季某出任华山派第二十五代掌门人,是第二十四代代理掌门人所亲授,你藐视本掌门人,意图劫夺举门符令,可知有什么后果吗?”

闻九章在华山派可说是一流高手,方才一掌结结实实拍在丁少秋前胸,对方行若无事,现在劈出去的一剑,又被对方轻轻一格,就把自己震退下一步,心头显然感到无比震惊。

但此刻眼看华山派掌门符令就在丁少秋手上,这比什么都重要,那还顾得许多,口中厉喝一声道:

“汝贤、汝清,还不快截住他,不可让他逃走。”

口中喝着,长剑连挥,展开华山“太白剑法”,一剑接一剑的攻出。

丁少秋原本没有逃走,他这句快截住他,不可让他逃走,乃是暗示他子侄,一起出手围攻丁少秋的意思。

闻汝贤、闻汝清当然听得出来,两人不约而同掣出长创。一左一右挥剑攻上。

闻汝清是奉父命攻上去的,自然是要全力抢攻,以配合乃父的攻势。

闻汝贤在咒钵寺被下了毒,如今连继承掌门人的希望都没有了,心里对闻九章恨之入骨,虽然不得不挥剑攻上去,心里巴不得闻九章落败,也算是给自己出了口气,岂肯全力以赴,挥舞长剑,只是摆了个样子,应付而已!

丁季友心知少秋对付这三个人,绰有余裕,自然不用自己出手,但却冷冷一笑道:

“闻九章,你身为华山四杰,对付一个年轻人,居然父子叔侄齐上,看来真是徒有虚名,何况这年轻人还是你们华山派的掌门人,江湖上纵然乱糟糟,但门有门规,家有家法,掌门人也不能凭抢夺掌门符令,就可以当得上的。”

闻九章听得怒不可遏,咬牙切齿,把一柄长剑使得更紧更急,但见剑光四处飞闪,剑上真气也拂拂挥出,这一战,对他来说,已是使出了十成以上的功力。

但丁少秋依然连长剑都没出鞘,他只是已把紫金符令收入怀中,右手握着连鞘长剑,根本没有施为,只是身形左右转侧,进退游走,前后不出三步,就任你闻九章父子、叔侄三人品字形的联手合击,三支长剑却连他一点衣角都没沾上。

丁少秋却在三支长剑的围攻之中,朗声喝道:

“闻九章,你为了勾结天南庄,谋夺代理掌门人,不顾同门之谊,在师兄弟身上下毒。

闻汝贤,你为了谋夺继承掌门人,更不顾叔侄之谊,在闻九章和你堂弟身上下毒,不料闻九章老谋深算,一到咒钵寺就要朱天寿在你茶中暗下极乐丹,逼你交出解药。本来你以毒药控制闻九章父子,如今又反受闻九章的控制,华山派何其不幸,竟会出了像你们叔侄两个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只顾私利,没有半点骨肉之情,同门之谊,你们还算人吗?”

他这番话,以内功说出,在场的人,谁都听得清清楚楚。

闻九章奇道:“小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丁少秋大笑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毒害齐、夏二位道长,是我救他们的,今晚你要朱天寿在茶水中下毒,是我亲眼目睹的……”

就在此时,突听闻汝贤大吼一声:“我和你拼了!”

三人正在联手抢攻之际,有人喝出这句“我和你拼了!”不用说是对付共同敌人的了,那知闻汝贤喝声出口,长剑已最快速、最凌厉的发出三剑。

这三剑发如雷霆,光如电闪,三下都刺入闻九章左肋,最后剑花一绞,腰间几乎刺了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

闻九章只顾对丁少秋全力发剑,根本没想到会变生俄顷,但觉左腰一凉,一阵剧痛,口中发出一声闷哼,登时两眼一黑,跌倒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闻汝清还不知爹是被谁刺伤的,急忙俯下身去叫道,“爹,你老人家伤在那里……”

闻汝贤大笑道:

“斩草除根,你跟你老子去吧!”

长剑倏沉,朝俯在闻九章身上的闻汝清背上直刺下去。

就在此时,丁少秋连鞘长剑轻轻一拨,叱的一声把闻汝贤的长剑格开,沉喝道:

“你杀害亲叔,还想杀死堂弟,当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连半点人性都没有了。”

闻汝贤双目通红,大声道:

“不用你管,我非杀死他不可!”

长剑一抽,又朝闻汝清刺去。

闻汝清经丁少秋格开一剑,就已听明白了,丁少秋长剑一直没有出鞘,爹竟然会是闻汝贤出手杀死的,倏地一跃而起,叱道:

“原来是你刺死爹的,你这闻家的败类,本派叛徒,我要亲手挖出你的心肝来祭拜我爹……”

口中说着,人已疾欺上去,挥动长剑,急刺而出。

闻汝贤更怒,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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