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血时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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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应付神经病、装玻璃、铺床单，精神和身体都备受摧残。所以稍微犒劳一下自己，嗯，也是十分自然的事情吧？叶棉如此宽慰着自己。
心满意足的睡着之前，她突然又有点儿懊悔——明明醒了以后一直担心来着，可刚刚那么好的机会，她居然忘记问里昂，博物馆方面到底有什么反应了！
觉醒之卷 020突来的周常测验
度过了一个平静到有些乏味的周日后，叶棉又一次踏入了三年a班的大门。
让叶棉有点儿意外的，以前这个时候还空缺了三分之一教室的座位，现在全都做得满满当当的。而遵循着往常作息的叶棉，却赫然成为了最后一个到达的人。
多了这么一些人，清晨的闲聊声却比以往要小得多。整个教室，似乎被一种异常严肃的氛围笼罩着。
不过叶棉很不幸的发现，那么寥寥几个还在八卦的人，频频将箭矢射向她和顾小楼的膝盖。
不学无术，结果被派去博物馆门口发传单。——这其实也算是事实。
土鳖两只，乡巴佬似的的围着个地球模拟仪转悠。——好吧，这话也没什么大错。
庸俗不堪，对东联邦的艺术品草草了事，却流连于西联邦的裸女图前。——话说艺术无国界，这样子胡乱议论真的不会引起外交矛盾么？
轻浮虚荣，寡廉鲜耻，遇上一个异域的红发美少年，看着人家长得俊美，居然恬不知耻的和人当众纠缠。——这位同学颠倒黑白、空穴来风的能力，真是令人叹服啊！
叶棉循着八卦得最没有边际的声音望过去，发现是叶芙邻座的一个女生，也是周六望京博物馆的志愿者之一。这种叶芙身边近乎狗腿子的存在，叶棉依然不知道这人的名字。而八卦又狗腿的不知名女同学，此时正眉飞色舞的低声形容着当时博物馆的情景。
叶芙好似没有在听，只低头认真的看着书。可是谁读书的时候会带着一抹快意的笑容啊？！这不明晃晃的就是鼓励么？
如果剔除了人名，叶棉还真听不出来这八卦的女主角是她自己。衣衫凌乱、眼神迷离什么的，这是哪篇奇葩肉文里，女配在大庭广众下向男主献身、差一点儿就要妖精打架的情节么？！
还没等叶棉起身制止，坐在叶芙斜后排的一个高个儿女生，冷冷的哼了一声：“无聊。”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全班都听到。
八卦女的脸一瞬间就涨的绯红，想要发作，却又只能按压着自己。
这个人的名字她知道！——从被八卦对象迅速转变为围观党的叶棉，有些欣慰于自己还是对班级有所关注的。
方才出声的那个高个美女唤作沈靖安。名字很中性，性格很果断，不喜欢听八卦，也不怎么爱管闲事。她的皮肤偏白，眼眶微凹，带着点儿混血儿的美。美得很大气，美得很帅气，微微抬起的下巴，像是一个高贵的女王。
根据叶棉的顺风耳偶尔捕捉到的消息，沈靖安的父亲似乎也是一个将军。女承父业，她将来是打算要读军校的。
军校的考核一般排在最前，一般都是七月初。而沈靖安所向往的第一军事学院，更是排在第一位，是联邦未来将领的摇篮，入学考试正是在七月一号。
想来，沈靖安会是最先一个离开三年a班的。
沈靖安为人爱憎分明，不屑于回环周旋，和叶芙的长袖善舞截然相反。然而有一个举足轻重的将军父亲，沈靖安的背景足够强硬，也就不必与人委以虚蛇。人缘虽不如叶芙，在班里的地位却足以与叶芙分庭抗礼，甚至隐隐压了叶芙一头。
只是欺负一朵羞怯又脆弱的白莲花……沈靖安的眼光在于联邦的陆地与天空，从来没有任何兴趣陪着叶芙玩过家家。
没一会儿，面容冷淡的邓班踏进了教室：“请大家打开自己微型光脑……”
叶棉毫无意识的遵从了邓班的指示，然而眼前半透明的虚拟光屏上，好似被黑客入侵一般，出现了一套试题。
叶棉十分杯具的发现，她根本就退不出这个界面，只能在试题的任意空白处编辑文字或者图画。——哦！当然还可以翻页，翻过一页自然就是试卷的第二页了……
邓班的声音慢了一拍传来：“……周常测验现在开始。”
周！常！测！验！
这个时代非常不俗套的没有进行文理分科，要求大家全面发展。可是为什么它会这么俗套的保留了定期测试？！
叶棉的内心很悲愤，她根本不知道，短暂的假期结束后，老师原来准备着这样残酷的下马威等着他们。
当然以她的不受待见的程度，没有哪个人会好心好意的提醒她的。
而且大家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就算是顾小楼和她要好，只怕也没想到有人会不知道周常测验这个东西吧？
文科毕竟只是需要记背的东西多一些，以叶棉强大的记忆力，历史地理都不在话下。政治经济却偏弱，只懂得生搬硬套，不会灵活运用。毕竟是一千年的代沟，照猫画虎还能勉强糊弄过去，可是自我发挥什么的……她能想到的东西都是千年前的老古董了，不仅被淘汰，而且压根不适合联邦社会。
至于理科……符号都看不懂的东西，她还是直接给跪了吧……
呆若木鸡的填完所有的空白，点了交卷，叶棉第一个踏出了教室。
能努力的她已经都尽量了，剩下的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提前交卷的好处是，望京附中所有天天向上的好孩子都还坐在教室里，她却已经游荡到了食堂干净的桌椅旁，可以随意的选择琳琅满目的食物。
整个食堂安静又明亮，没有嘈杂的讨论声和杂乱的体味，让叶棉难得觉得清净了许多。
只是等她结束了这安静的一餐，另一个提前交卷的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当初在地铁里，叶棉的那声问话很轻很轻，若有还无。而顾小楼也似全然不知，只是直到分别都一直很沉默。
一天时间，也已经足够顾小楼想出一个答案了。也或许顾小楼，就打算这样漠视过去也说不定。
“你怎么也提前出来了？”叶棉若无其事的开口。
“因为你在等我呀！”顾小楼笑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的眯起，亮出两排牙齿来，“不过就是学校小打小闹的模拟测试，用得着那么认真么？”
“我可没有等你。”叶棉摊手展示出已经扫荡完毕的餐盘，将筷子横放在了餐盘上。
“那正好。我们可以离开了。”顾小楼没有坐下的意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叶棉，好似想看出什么来，“有些话题，还是不要在公共场合说的好。”
将近正午，附中的校园却空旷而寂静。
顾小楼带着叶棉，横跨了几乎整个校园，从一端的教学楼，走到了附中另一端的实验楼。上了三楼，走到走廊的尽头，顾小楼掏出一串钥匙，十分熟稔的开了门。
实验室内十分清净，各种叶棉不认识的高端仪器整齐的排列着，桌椅都老老实实的蹲在实验台下。
“负责这个实验室的老师，是我父亲的故友。”顾小楼简单的解释道，“我父亲殉职之后，他就委托我替他打扫实验室，也算是一份轻松的兼职了。”
叶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不知道，平日里那样活泼开朗的顾小楼，竟然已经没了父亲。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顾小楼问。
“什么？”
看着叶棉有些怔愣的表情，顾小楼哂笑了一下。
“果然是忘得干干净净了。”顾小楼有些不平，“可即便没有记忆，后来当你知道你的亲人，是死在那群野兽的獠牙下，你平静的生活，都是毁在这群行尸走肉的手上，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恨么？！”
“你难道……”顾小楼十分执拗的注视着叶棉的眼睛：“从来没有想过报仇么？！”
觉醒之卷 021银色十字梦
“我的父亲，是一个异能者。”
安静而空旷的实验室里，顾小楼选择了这句话，作为她故事的开头。
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上，不自觉的流溢出一种骄傲的神情，就如她平常一般无二的神采飞扬。——她一直以她的父亲为荣。
“他是强化系的异能者，力拔山河，豪情盖世。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很崇拜他。”顾小楼怀念道，“只是很可惜，我似乎并没有遗传到他的能力，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罢了。”
作为一个普通人，顾小楼并没有接触到太多异能者世界的事情。她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特勤处的一份子，且是核心成员，是一件值得所有人羡慕的事情。
虽然自己没能觉醒异能，但也只是有些遗憾罢了。事实上，小时候的顾小楼从来没有意识到，异能者和普通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像每一个被纵容着长大的孩子一般，调皮捣蛋，爱玩爱闹。那么一个小小的个子，却经常跟男孩子们混在一起，做一个混世魔王。
异能者也算是联邦军队的一部分。作为一个军人，顾小楼的父亲，似乎并没有觉得这个女儿有些过分活泼，反而偶尔还夸奖她做得好，常常引得小楼的母亲似嗔似笑的瞪他一眼。
如无意外，顾小楼或许会顺理成章的长大，上一所不好也不坏的大学，过着一种平凡却不单调的生活，然后被评选为最幸福的联邦公民之一。
然而某一天，特勤处发来了一封死亡通知书。
却连遗骸都没有归还给顾小楼父亲的妻女。
生活好像多米诺骨牌一般，一连串的变故层层推进，而后彻底倾塌。
母亲好像抽掉了身体里的某个筋络，很快就病倒了。母亲的病逝拖沓了大半年，虽然有亲戚的照应，最主要的重担还是落在了顾小楼的身上。顾小楼甚至为此休学半年，却也没能挽回母亲的颓势，反而是得到了一句“我不能再拖累你”的残酷遗言。
然而她开始发现，家里迅速的冷清了下来，以往越是热切的亲戚，就越翻脸不认人。他们忘记了从父亲那里捞到的好处，只知道只剩一个孤女的顾家，委实没有什么好算计的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作为受益人，顾小楼得到了大笔的抚恤金和保险金，足够她富足的过一辈子。
可若只是那样，顾小楼如今也不必到处兼职奔波，努力攒钱了。
尚未成年的顾小楼，被她的舅母领养了，顺理成章的侵吞了大笔的遗产。
她有心斗狠，甚至不惜鱼死网破的投诉给警署，希望能够追讨回父亲留给她的遗产。然而所有的亲人都联合起来作了伪证，一个再没有异能者做靠山的孤女，又何曾有过一丝赢面？
世态如此炎凉。人情如此淡漠。
一切的开端，都源自于父亲的殉职，那一封无情的死亡通知书。
顾小楼一度很迷惘，到底是什么东西，毁掉了强大如斯的父亲。可是特勤处的上层，对此讳莫如深。
彼年顾小楼的父亲，并不曾过多的讲述任务中的凶险，只偶尔提及一些不关痛痒的趣事，以逗自己的家人开心。可是再怎么口风严密，在全然不设防的家人面前，还是不可避免的透露出了些许的破绽。
循着过往的只言片语，再拜访了不少父亲的战友，从他们闪烁的言辞之间，旁敲侧击的获得了许多信息，顾小楼终于摸索出一个可能的结论。
父亲，可以说是死在吸血鬼的手上，也可以说是死在特勤处成员的手上。
那个冷漠的、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种族，将她的父亲，也拉入了地狱。
那群该死的魔党，仿佛玩乐一般的，将她的父亲变成了一个levele，强化系的异能与血族的能量冲撞到一起，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他们看着他饱受折磨，看着他失去理智，甚至看着他将獠牙利爪，伸向他曾经保护着的人们。
特勤处的战友击毙了他。
为了将这件耻辱的事情压下，特勤处甚至销毁了他的遗骨，连灰都没有留下。
“我知道，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对于自己父亲最终被战友击毙的事实，顾小楼难得理智的表示了理解，“却也不是不怨恨的。只是相对于此，我更憎恨这一切的根源，那群藏在暗处的恶鬼。”
“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痛恨，为什么我没有觉醒任何异能。”顾小楼小小的脸庞上难掩凌厉，“我恨不能亲眼看到他们死！”
只是事实如此，顾小楼也没有气馁：“虽然没有办法手刃敌人，以我的资质，大概只能混得平平常常，可是我愿意为扳倒血族的事业添砖加瓦！受到血族迫害的不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在每个不受重视的角落里，都在不断的发生着喋血事件。还有千千万万的联邦公民，依然身处他们的威胁之下。我相信，虽然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虽然受害者大多都是像我一样的普通人，可是当所有人集结在一起的时候，绝对会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
至此，顾小楼高高的抬起下巴来，一样是骄傲，却又与提起她父亲时的神情不同。
那种表情，大约可以称之为……理想的光辉。
叶棉虽不能够完全理解，却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