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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叛神-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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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玫瑰花墙旁边的时候,云错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光锐。
她站在那里,宏伟的校园建筑下她的身影如此渺小。光锐望着天空,流露出那么寂寞的神情。
云错站在台阶上,眸色黯淡地望着台阶下的光锐。
光锐转过头来,正对上云错的目光。
光锐很憔悴。
云错看着这样的光锐,有些茫然。她突然想起来,光锐曾经对她说过:“你简直不是人,没见过你这样无情的人。”她说得很对。在云错真实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心痛,没有心爱的东西,没有珍惜的人,没有特别喜欢做的事情,也就不会像光锐一样在心爱的狗被撞死之后心痛得大哭,难过得好几天不吃东西。
她,或许真的是无情的。
云错不说话,只是站在光锐的身边。
过了很久,光锐才突然说:“我们分手了。”
云错心中“咯噔”一下,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问:“谁?”光锐苦涩地笑,“还能有谁,当然是修。”
云错想:分手?明明是她在两天前杀了他。“分手……是怎么回事?”
“已经……一星期了呢。呵,我以为我一天也熬不下去的,结果,就这样,已经过了一星期了。”光锐自嘲地笑着,笑容苦涩得像是未成熟的柿子。
云错抿着唇,什么都没说。
光锐看了云错一眼,笑了一声,“云错,你就是这样,从来都不会主动关心别人。我不说,你就不会问。”
云错依旧抿着唇,迟疑了一下,却说:“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的。”
“哪有这么多自然啊,云错。人的心,尤其是女人的心,其实是很复杂的。”光锐像是一下子成熟了许多,感慨了这一声之后,又过了很久,才说,“分手,其实是我提出来的。我受不了了。”
“宁愿忍受着剧痛毁灭也不要不完全的拥有。这种感觉,你这种完美主义者一定会明白的罢,云错。”云错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完美主义者,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着。
原来,光锐调查到,修在森图的家里其实是有着一位妻子的,所以她很难过,于是就去问修,想知道他为什么瞒着她。结果修听到这些的时候却一愣,然后竟责备她不信任他。光锐虽然知道他的那位妻子嫁给他不久就死了,可是看到修的态度,她却心凉了。她问修他那位妻子是怎样的一个人,修却总是不耐烦,什么都不告诉她。
云错静静地听着,觉得有很多细节似是而非。
修要利用光锐来接近伽罗兹帝国的中央政权,按说是断不会跟她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而闹僵的,而且,修并不像是会耽于儿女情长之中的人,那么,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云错眯起了眼。她隐约有一个答案,只是并不确定。
“虽然我知道,修他是一个人,一个会爱会恨,不可能被我所掌控的人,可是……要是他的心里留驻过一个人,就一定会有痕迹罢。人这种东西,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渴望,越是没有得到的,越是惦念。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拥有完全的修了罢。我是一个善妒的女人啊,我无法忍受……是不是很可悲?”光锐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我不喜欢……很讨厌……真的很讨厌啊。这种即将要失去的感觉。如此地令人不安。还不如尘埃落定的既成事实的失去。所以……我抛弃了他。”光锐深沉黯淡的眼中泛起因疼痛而产生的光芒。“诶,云错。修他……他对我说,‘别闹了好不好,你知道我离不开你’。”
云错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光锐脸上的笑意无比荒凉,好像是为了吃药而预备下的小小的一块糖。药那么苦,试图用糖的甜味冲淡,然而那一点点无力的甜非但无法掩盖那铺天盖地的苦涩,反而因为这对立的渺茫的存在而让那苦涩的味道越发地鲜明而且难堪了。
“听到他那么说,我明明感到那么疼痛啊。可是……我却似乎是在享受那样的痛呢。
“我是个变态罢。”
——不安,彼此伤害,从对方的惶恐不安中获得安慰……这就是她所谓的享受的本质罢。
云错望着光锐的脸,越发地觉得人类的感情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她像是在看一场戏,演员们在台上悲切地哭着,她却坐在一边,手里攥着一把瓜子或者手边放着一盏茶、几碟点心,和旁人说说笑笑。
人生呵,不过是演一场戏罢了。演给自己看,也演给别人看,入了戏的,便当了真,真的哭,真的笑,真的难过,真的高兴,就像光锐这样的。而不入戏的,便如云错这般。演戏的人卖力地演着,试图将旁人都拉到自己的戏里来给自己做个配角而。旁的看戏的人,入了戏的陪着哭几声,落几滴泪,不入戏的便还是跟旁人嬉笑着聊天。看戏的,演戏的,人人却又都是自私的,狂妄的,都觉得自个才该是个主角。
倘若有谁能够看得到这一切,定会觉得愚蠢可笑又无聊罢。
没错,无聊。
“……分手的时候,他说没见过我这么残忍的人……呐,不知道他看见没,我对自己也是残忍的啊,因为……我也很难过啊。”光锐忍泣的样子和语气哀哀切切,引人入境。可惜云错偏偏是舞台底下不入戏的那人。
云错一直不发一言,现在却突然站了起来。光锐一直伪装的平静就这样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撕出了裂缝。
“云错……”她仰着头看着她,带着惊慌。
“既然已经分了,还说这么多干什么?”云错淡漠的表情,淡漠的语气,像是在念一段数学定义。
光锐怔住。
云错只留给她一个荒炎淡漠的背影。
“既然已经分了,还说这么多……做什么……”光锐喃喃地重复着云错的话,仿佛是突然之间,意识到,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结束。
GAMEOVER。
自作自受。
深秋了,樱吹的学院里却还是大片大片墨绿的颜色,一些阔叶树已经枯黄了叶子却不肯掉落,挂在树上偶尔被风吹到还色厉内荏地大声喧哗几声。
光锐看着大片大片的秋日晴好的光落在安静而喧嚣的大地上,蓝得没有任何新意的天空里悬浮着大朵大朵的洁白的云,那些云诡异地一动也不动。池塘里偶尔有鱼冒一下头,在水面上泛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圈一圈,扩大,散开……
浓密的树荫里隐藏的虫突然叫起来,切切咂咂的,像是素描纸上的铅笔来来回回,不厌其烦地划出一片压抑的、令人烦躁的阴影来,而后又毫无征兆地突然停止,将寂静还给这片空间,于喧闹中撕出一大片静谧,鲜血淋漓。
结束了。
光锐像是未被注入生命的人偶,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看着池塘里的涟漪像她心里的苍凉和悲伤一样一圈一圈扩散开来,突然就趴到玫瑰花墙前的石凳上大哭起来。
哭声惊吓了秋风,四处逃窜,那些木叶也都哗哗地响起来,听在光锐耳中却像是无数的人在嘻嘻哈哈地嘲笑着她。
*
云错站在埃利德班级教学楼下的花圃前,看着那些依旧娇艳的玫瑰失神。
光锐是爱着修的……罢。云错想。
猜疑,不满,不安,担忧,试探,欺骗,甚至……背叛。这是人类的爱情啊。爱情……本来只是陌路的两个人,就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而走到一起,成为休戚与共的生命共同体。彼此的血脉联通到一起。
光锐她是因为变态吗?是因为太过分地追求完美吗?
怕只不过是太是在乎罢了。
她太在乎了,太认真了,一旦决定投入会不惜一切,轰轰烈烈地去爱,用尽整个生命。
就像蝴蝶。
不愿意去敷衍,爱就认真地去爱,因此,用生命去交换的爱情,总要慎重。
自己视若生命般的东西被别人轻视了,总是难过的罢。光锐现在一定心里难过得不得了,会难过到绝望罢。光锐她……她也只是骄傲啊,脆弱的女人的骄傲。坚守着自己的爱情,用生命去捍卫,去珍视。像骑士。爱情的骑士。
站在玫瑰花圃前,云错闭上眼,仿佛看见一望无际的稻田,稻草人站在田地里,衣着褴褛,却坚守着。守望着稻田,一身风尘却一眼情深。
头顶的天空湛蓝到悲伤。
云错突然又冷笑了一声。
——通过伤害,刺伤对方,从对方的痛苦中获得“他还是在乎我的,他会为我心痛,为我难过,所以,他还是爱我的”这样的安慰。人类呵,爱别人,对别人付出,说到底还是期待着被爱罢。希望着自己付出的爱能够获得回报,希望自己的心意能够被人回应。
说到底,人类不过是为了能够获得别人的爱才去爱别人的。
楼下的云错低头望着玫瑰冷笑,楼上,路西法站在走廊里望着楼下的她。安静的走廊,没有人走过,只有新鲜的阳光散落下来。路西法将手揣在裤兜里,慵懒地倚着窗,垂下的视线温柔和安宁宽容。
风从远处来,吹拂起云错的长发,发丝微飏,有一两根乱发拂过眼前,惹眼睫。云错闭了闭眼,伸手拂去那几根乱发。






第四十三话  新兵

所有人都对修的死保持了缄默,但是云错却觉得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于是她计划去森图的埃尔伯家族一探究竟。
可是就在这时候,绛鬼却突然下了命令,要她和路西法抓紧时间训练基地的那些学员们,而且没过几天时间,基地里又被选入了一批新的学员。
那些从各支军队上作为精英而被挑选出来的士兵们以学员的身份像牲口一样地装进卡车送到了这个基地。
当这些心高气傲的“精英”们趾高气昂地从卡车上跳下来并不屑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的时候,那些曾经有着和他们一样的心态跟态度的第一批学员们正累得像狗一样站在足有两米高的铁架上相互搏击。一个穿着教官制服的女人手里拿着鞭子,不时地从架子上抽落几个学员,被抽下来的学员忍着痛,默不吭声地跑到单杠下翻上去做仰卧起坐或者去跑平衡木上跑五十个来回,偌大的校场上只有喘息声,撞击声,鞭子抽在肉体上的声音,没有人多话,一切安静得像是一部默片。
新学员们在喧哗,几个副教官看着他们,露出了或同情或讥讽的笑意。
“什么嘛!居然没有一个出来迎接的?真是够差劲的!什么见鬼的地方?!”
“刚才一路上你没有看吗?周围全是荒野,连个卖酒卖烟的地方都没有,见鬼!真是穷酸!”
身后那群新学员吵嚷着,不满和牢骚一旦出口,就会像洪流一样越汇越多,一个人的牢骚触发另一个人的不满,这样的抱怨引起那样的抵触,喧哗声越来越多,那些副教官们看向云错教官,眼中有着对一场好戏的期待。
云错教官伸手拉了拉军帽的帽檐,将脸遮得更严了几分,对离她最近的一个副教官吩咐到:“一直练到午饭时间,不许停。”副教官点了点头,云错教官朝着树下站着的“了玉教官”看了一眼,离开,路西法笑了一下,跟上。
副教官们的脸上有对没能看成好戏的失落和诧异。
上头要云错他们抓紧对学员们的训练不代表云错在学院里的课程可以松懈,所以云错只要有可能就会抓紧时间回到学院补课。路西法尝试着带云错用过空间转移之术,恢复到现在这个程度的云错已经完全能够承受空间转移之术发动时对灵体的消耗了,所以最近一直都是由路西法用空间转移带着云错往返于基地和樱吹王立学院之间。
戒一如既往地照顾着云错的生活,因为云错最近忙于课业和任务,精力消耗大,为了保证云错能够吃上新鲜的食物,戒也不再让那犽帮着带便当了,而是直接做好了午饭亲自送到学院来。
云错坐在座位上吃着豪华的便当,一个有着墨绿色短发的男子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坐着,温言软语地劝她不要挑食,云错蹙起眉,有些不大情愿。一个有着金色短发的少年笑嘻嘻地嘲笑她:“云错不乖哦,居然还挑食。”墨绿色短发的男子宠溺地笑了一声,道:“这话最不该由你来说。”少年撅起嘴不满地哼着:“戒最偏心了。”云错趁机不动声色地将勺子里的东西丢到了桌子旁边的纸篓里,少年眼尖地看到了,大叫起来。坐在云错身边挑选作业题的了玉老师伸手敲了少年的脑袋一下,“那犽安静。”少年张牙舞爪地朝着了玉老师扑过去,却被那个叫做戒的男子给拉住了。
光锐来找云错的时候,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景况。
云错抬头,不经意地看到了门口怔怔地站着失神的光锐。路西法先察觉到了云错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光锐。而后戒和那犽也回过头去。光锐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地笑了笑就要离开。
“那是谁?”那犽问。
“光锐。”云错出声,像是回答那犽的问题,又像是在叫住光锐不让她离开。光锐脚下停了停,那犽开口叫住了她:“光锐!进来嘛。”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身边,拉着光锐就往教室里去。
虽然光锐已经习惯了贵族之间那种虚伪的宴会,对人际交往也已经有了一套,能够轻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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