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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天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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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准备瞅个霍先生没想起来的机会先溜掉——
“哎,芷萧啊,颙光——”不幸的是那个大肚子还是转了回来,“正好你们两个在,格么过来帮个忙——”
相视无奈一笑,两个人只好又拖拖拉拉地过去了。
折腾完一堆药草,从紫微山山腹里出来时天色已经晚了。周围很静,似乎每个人都已经找好了地方去享受来之不易的旬假。芷萧问我们还去吗,萧残点头,他说明天不太好见面,说定了今日,就是今日。
说着他拉起她的手一路疾走,绕过湖,穿过排列着讲堂的空寂的院落,从一个小门钻出,一片幽深的绿意扑面而来。眼前的是一片森林的边缘,林中依稀可见古木参天。暗的棕与深的绿,仿佛在昭示着前途的神秘与未知——
“这里是学堂的东南角,对应的是八卦里巽的卦位,”萧残解释道,“巽为风为木,此地生气旺盛,因而嘉木葱茏、鸟兽群集,而人迹罕至。”
“人迹罕至……”芷萧却若有所思,“莫非,这里就是我们来到第一天就被明令禁止涉足的深林禁地——”
“正是,”萧残的嘴角仿佛牵起了一丝笑意,“来到紫微山,我一直想找到一个梅花山那样的地方,幽深,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
“可是这里……”芷萧还是带着一线犹豫,“听说这里是凶位,而且……还有好多传说中怪异的鸟兽什么的,据说还有狐狸精……”
“生气旺盛的地方,”萧残倒是冷静得仿佛事不关己,“说不定还会有鬼呢,你怕不怕?”
芷萧本能地握紧了他冰凉的手。
“我又没做过亏心事,才不要怕鬼呢,”她嘴上却还是这么说,“而且,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萧残似乎是有点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于是他们按照萧残找到的路线成功地避开守林人。走进古老的禁地,周围的光线顿时黯淡下来。芷萧拉着萧残的手,一步一步地,避开横斜的枝条,一路陶醉着深山老林的幽远与玄秘。他们在林中一片空地的石头上坐下,芷萧把头靠在萧残肩上,一时间什么话也不想说,就只这样坐着,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坐到地老天荒。
“阿残,你是怎么想到这里的呢?”
“因为这里很静啊,我不开心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到这里来的,”萧残甚至陶醉地闭了眼睛,“你听,风吹动古木的声音——”
“可是,”芷萧闭目谛听,手却不由得攥紧了萧残的袍子,“可是我好像听到……有小孩在哭……”
萧残一手揽了她,一手本能地握住法器。
“按道理应该不会,”口头上他却依然平静地对她轻声耳语,“我们没走到很里面,林子里的怪兽一般都藏得很深,我来过好几次也从来没在这里遇见过——哦神君——”
芷萧也吓得一声尖叫。并没养成萧残的习惯她早忘了去抓法器,只是紧张而本能地钻进萧残的怀里——
这个东西是从背后出现的,幸好是萧残回了头,否则两个人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是一头庞大的家伙,像狗一样的身躯,却偏偏长着老雕的脑袋,更诡异的是头顶上还生了一只角——它目露凶光,长长的喙探向他们。萧残连忙起身把芷萧护在身后,并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而这东西则发出一声婴儿啼哭般的怪叫——
“阿残,这是什么东西……”
“拿出你的法器,”萧残后退着,紧紧握住芷萧的手,“这玩意儿叫蛊雕好像是,会吃人的——要用你会的最狠的咒打它——”
芷萧点点头,手却在不停地颤抖。而那东西步步逼近,婴啼般的叫声在深黑色的老林里尤其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尼西基塔!”却是萧残的木尺先下手为强,一道耀眼的白光刺破了深林的幽黯。他扯着芷萧快跑,可宽服大袖的学袍在逃命的时候当真是个累赘,还没跑两步就被勾到了树枝上。
也不只是这家伙刀枪不入还是那昏迷咒没打准,犹疑间婴儿的哭声已在耳畔。情急之下萧残也顾不了那么多,把身上的罩袍一扯脱下,就任它留在了树枝上。
里面的长衫下摆依然累赘得紧,不过好歹袖口是窄的。脱开身赶紧施咒,金刚杵咒向来为他所擅长。这回好像顶了点事,那东西就仿佛中了锤一般向后倒去。萧残拖着芷萧跑,边跑边要她也把大袖子的罩袍脱掉。可女孩子的罩袍是连着□的曲裾一并被腰带束紧的,还挂着玉佩,一时也脱不下来。那蛊雕看来生命力极强,眼见着又朝他们逼近,萧残也顾不了许多,就只管推着芷萧逃命,却冷不防一脚踏在自家长衫的下摆上,整个人顺势向前扑去——
芷萧只感觉自己被重重地推了一下,整个人摔出去老远。转过身找阿残,却赫然见到他仰面躺在地上,而蛊雕一只巨大的爪子,就不偏不倚地压在他的胸膛——
“阿残……不……”
她甚至不敢承认现在正在上演着一幕什么,阴森恐怖的婴啼声仿佛在耳边的每一个角落响起。那只蛊雕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它的猎物,而长长的喙就向他的胸腔啄去——
“阿残——”
泪腺在一瞬间崩溃,她唯一的想法只剩下冲上去,要死死在一起好了。两个人一起喂了蛊雕,也好过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此失去。她想扑向他,想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扯开那怪物的爪子,可此时此刻,她才绝望地发现,原来自己的能力,甚至不足以把长袍的下摆从缠绕的藤蔓间扯开——
“阿吉瓦——阿末那!”
“阿残!”
一声凄厉的婴啼之后,周围一下子就沉寂了,沉寂得如死亡一般。无边的红色在芷萧的眼际蔓延开来,像是光晕,但似乎更像是血液。她睁不开眼,甚至无法呼吸,而无边的绝望也随着那红色不断地生长,直到那些鲜妍如沸血的嫣红,化作了永无绝期的夜的黑暗——
“芷……芷萧……”
缓缓地张开双眼,像噩梦一般,他惨青的消瘦的脸,寂寥的黑色的眼睛。扑倒在他的怀里,任眼泪肆虐成河却哭不出声音。他冰冷的手指抚进她的发线,那种清沁刻骨的温柔就浸淫了整个灵魂。他如此苍白,如此沉默,沉默着召回了他遗落在树枝上的袍子,之后两人一直无声地走,走向丛林的尽头,把那具冰冷的蛊雕的躯体留在身后。
“我……用了……不可以被饶恕的咒语……”最终竟是萧残打破了这外表上冷静到让人毛骨悚然的沉寂,“那个咒,是圣教禁用的死咒……芷萧,你会、你会饶恕我么……”
“你不用那个咒,我们都会死,”芷萧说着不由自主地就靠进了萧残的怀抱,“阿残,你是……你是我的英雄……”
走出深林,原来林中全无天日,外面的世界,竟早已宵禁了。
苍白的月色寂寥了两个人苍白的脸,冷夜的风吹动着被刮碎的长衫。萧残用咒语为它们修复如初,之后送她直到桃花山山门,看她念了口令,消失在朱红的门扉里,他才疾走离开,向湖对面玄武道的地道入口奔去。

芷萧匆忙地低着头,疾走着绕过朱雀神君像,穿过空荡荡的正厅,奔进自己段住的四合院。干净得不染纤尘的月色自东边洒进院子,在地上投下屋檐和树木的斑驳的影。这是八月十九日,可以看得出入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幸好没让巡夜人或者先生们发现,芷萧暗自庆幸着,可心下又不免淡淡开始为阿残担忧——
“郁姑娘?”
芷萧陡然一惊,才发现楼下第七间门前的槛上坐了个人,雪白的中衣,干净得纤尘不染——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上面散发出的淡淡的艾草香——那墨色的长发如法器上墨色的流苏安静地垂坠,有细微的风吹起千丝万缕。他看着她,长长的睫子下面一双瞳仁如今夜的月色般宁谧透明——
“呃……楚公子……”她只是被这一瞬间的美震慑了,“你还不休息……”
“我只是气闷,出来坐坐,”他的声音——她第一次注意到,竟然是深沉的,有一种能让人镇定下来的力量,“月色真好。”
“是啊,真好,”芷萧只是不由自主,那种静谧的美,就如夜色中的禁地一般,有种神秘的蛊惑力。她就在他身边坐下来,望着方正的天井里,皎洁的月亮——
“说真的,郁姑娘,”楚寒秋深沉的嗓音正若一泓月光下明澈如镜的秋潭,“你这么晚回来,是去了哪里?”
“我……”芷萧被点到了痛处,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我只是心情不太好,在外面走走……”
“心情不太好,就去了禁地?”楚寒秋转过脸来,干净的目光直视着她,“那里很危险的,万一……”
“你……”闻得此言,被他注视得不自在的芷萧登时间变作了满脸错愕的神色,“你怎么知道我去了禁地……”
“你身上的气味,”楚寒秋却依旧那样静如止水,“我对气味很敏感的。你身上带上了些气味,像是禁地里的某种兽类,人面鸮,或者蛊雕什么的……”
“是蛊雕……”芷萧已经由抵触变成了钦服,“这你都能闻出来——”
“天,你没事吧?”倒是一直平静着的楚寒秋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那东西吃人的,你确定你看到的是那种东西——”
“楚公子你别说了,”再度提起蛊雕芷萧终于撑不下去了,“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如不是阿残他……”
“萧颙光?”楚寒秋陡然一惊,“是他带你去的?”
“若不是他法术厉害,今天,怕是我们……都回不来了……”提到这个芷萧依然是心有余悸。
“萧颙光带你去那里做什么?他明知道那里很危险——”
“呃,这个……”
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芷萧毕竟是国人出身,再怎样被同化也不会像术士女孩那么豪放地在一男孩子面前大谈那种郎家妾家的问题——多少容易引起误会的话题,她又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郁姑娘,你不好意思说也无妨,但我知道你喜欢他,”却是楚寒秋幽幽接口,“我无意多管闲事,也不讲什么道与道之间的成见,只是想告诉你,对男孩子,还是有一点戒心的好。”
“楚公子的意思是……”
“郁姑娘读过戏文吗?”
“没……”芷萧稀里糊涂地答应着,她不知道楚寒秋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我想姑娘大概只是不曾琢磨而已,”楚寒秋却恬静地说,“戏人人都看,可是很少有人会仔细思考那些故事——像《净瓶记》里的檀幽素,她以为潘生对她一往情深,她为了潘生甚至心甘情愿失去法力。可事实上,潘生之所以接近她是因为幽素是术士,是高贵的女祭司,只有通过术士的法力他才有可能得到想要的功名。他是个国人,可你说他究竟知不知道术士的禁忌呢?我想他心里是清楚的,他明白术士需要什么,当然也会懂得术士最忌讳什么——带一个女祭司私奔就意味着自己先前的一切用心都白费了:地位,名声,依靠幽素失去的法力为他换来的一切。故事以悲剧收场,所谓爱情,到头来却不过是彻头彻尾的利用。”
“你的意思是,阿残在利用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寒秋轻轻地摇了摇头,“进学堂之前我就见过萧颙光——他对一些东西有成见,但的确是个好人。只不过,生活的经历会改变人的。他现在在玄武道,而且我听说,他以前还想过要你也进玄武道——我不知道他当时究竟对道与道之间的事情明白多少,但我晓得一个现在就能用咒杀死一只蛊雕的人,他对术士的了解,对四方教的了解,绝对不会像我们当时想的那么简单——最起码,在进学堂之前我就知道他对一些东西存在很深的成见,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要你进玄武道,而且他带你去了禁地——我不排除他可能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但我想谨慎些总是没有错的。”
芷萧若有所思。
“郁姑娘,不要轻易地爱上一个人。如果你爱上了他,就像檀幽素那样,到最后却发现他在骗你,那个时候,再想走出来,就难了。”
他说话的口气,俨然像他曾深深爱过,又被深深伤过,仿佛是历尽沧桑饱经忧患。从他清澈的眼睛里,芷萧读得出他的真诚,甚至,还有一线淡淡的绝望。她不晓得仅仅比她大四个月的他究竟经历过怎样的事,只是,她知道最起码这次,他不是在骗人。他说爱不可以轻易给,那么自己给阿残的,又究竟算不算是一种爱……
“谢谢你,楚公子,”她还是微笑着这样说,“时候不早了,我想我该上楼去……”
“对不起,耽误了你休息,”楚寒秋也随她站起来,“可我只是想跟你说这些,因为你是我们道里最好的女孩子,我怕你受伤。我从小做戏,戏文中这样的事情太多了,甚至包括苍龙神君,玄武的承诺到头来都是一纸空文。那戏中的女子们有些疯掉了,有些从此麻木,有些郁郁而终——那些悲惨的结局,我不想你变成那样。”
“多劳楚公子挂心,”芷萧玩弄着自己箫上的流苏以强迫自己显得平静些,“我会小心的,还有,楚公子放心,我还没……没爱上他。”
“那就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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