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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天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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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样的一种承诺,泪光里埋藏的,是怎样的温柔……

嘉佑一十八年二月初二日,紫微山术士学堂又迎来了一批新的学子。
萧残寂寞地坐在湖畔的某棵树下,垂头读着手中印满细小字体的厚书,与假山那边欢声笑语的人们俨然两个世界。一群身着玄武道袍的女孩子们谈笑着走过,其中不时爆发出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哎,那边坐的也是我们道里的哎,他的侧脸好好看——”
“人家在看书,就不要去打扰人家了吧。”
“哎你们知道吗?我好像见过他哎——听师姐说他是现在金段的段状元,我们玄武道的第一才子——对了,最擅长的是药剂——”
“灵素你不去跟大才子交流交流吗?你们家是世家,他可能会很喜欢你的——灵素你去吧,把你的幸运草也分给他——”
“哎珊珊你别乱讲,人家灵素那可是许了镇国府大公子的——”
“婉儿你讨厌……”
等萧残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想逃已经来不及了。一群土段的女孩子就像观看珍稀动物一样地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师兄你好,我们是道里土段的新生,”说话的是一个眼睛不大却扑闪的女孩子,“我叫王淑玑,师兄可以叫我灵素——家父是药王的独子——师兄怎么称呼?”
“姑娘说的是哪一位药王?”一听“药王”,萧残看上去像是登时间来了兴致,但他的眼中,却满是质疑的神色。
“天下只有一位药王啊,”王灵素大概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先祖的表字是晋安,祖母是状元里谢公最小的女儿,家父是……”
“哦,令尊大人是药王的独子,我记着的,”萧残淡淡地说着,眼睛又回到了他厚厚的书本。
“那师兄怎么称呼嘛,”周围的众女生竟然开始起哄,“师兄你那种深沉的样子好诱人喔——”“师兄你有订亲吗……”
“你们吵够了吗?我要看书。”冷冰冰地堵上来一句。
“那师兄你就留着这个吧,”那王灵素大抵觉得就这样撤退面子上太挂不住,就从后面的女孩子手里接过一簇蓝紫色的小花递给他,“这是王家秘藏的宝贝银叶紫菀,听说师兄精于配药,那你一定会喜欢这个……”
萧残抬起眼皮,单手拈过那枝花,修长的指尖在银色的叶子上轻微地蹭着,嘴角就浮起了一线淡淡的冷笑。
“你们的药王世家,就是把这种最普通的紫菀草的叶子描上银粉拿出来冒充银叶紫菀的吗?”
“这……”王灵素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却终究不失贵族教养地克制着自己,优雅而傲然地仰起头颅,“银叶紫菀是王家家传的宝贝,师兄不认得,就不要糟蹋了这件好东西。”
说着她向萧残伸出一只手,却没料到萧残仿佛是不经意间地一片一片将那花瓣扯下来,把玩着,又随意地任它飘散在早春刚冒头的新草间。
“如果你不这么纠缠的话,我本是想给你留点面子的,”他依旧用着那样一种没有语气的口吻,“不瞒你说,这银叶紫菀我儿时倒当真见过,是家母携出王家的,后来不知被藏在了哪里。银叶紫菀并不是说它的叶子是银的,而是它的叶脉——叶脉里的魔力可以使人真元回转,并祛除邪祟,恢复被消耗的法力,以及修仙长生。王姑娘,你可以打着药王的旗号招摇撞骗,但我不会允许你败坏药王的名声——姑娘应该早有耳闻罢。药剂王家三代单传,而药王根本就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嫁在萧家——在下萧残。”
众人闻之俱是一个激灵,各种错愕的眼光,看向萧残也看向王灵素。
“哦,那小妹也就不妨直说了罢,”那王灵素倒是极具玄武道人的风范,竟然没有恼羞成怒,“按着萧兄的意思,萧兄才是真正的药王之后,而小妹是个冒牌货——萧兄以为没错罢?”
“这种闲事何必理他,”萧残看着书,头也不抬,“本领上,自见分晓。”
“那萧兄认得这个吗?”谁知那王灵素竟随手取下颈子上的挂坠——是一枚银质的小牌,一面镌太祖皇帝钦赐御玺,另一面则赫然刻着四个篆文小字:药王世家。
一霎间萧残僵在那里了。
“这……怎么会在你那里……”本能地脱口而出——
“萧兄也不得不承认,”王灵素仰起脸得意地一笑,“不管萧兄你有多大本事,最后证明谁真谁假的,还是这个。”
之后众女孩随着王灵素一哄而散,隐约有女孩子在叹息大才子真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
萧残把头埋进了书里。

幻术课上得依然那么按部就班,萧残不敢看芷萧的方向,做好了自己的功课之后就只在那里低头翻着书,冷不防梅先生出现在他的身后,倒委实把他吓了一跳。
“萧公子,散学之后到主峰上去找一下东君,他有事情讲给你。”
“喔,是,梅先生,”萧残答应着,眼睛本能地向朱雀道的方向瞥了一眼——芷萧正在一姿一板地教王见宝如何把桌上的乌龟变成砚台。
东君找我做什么?
他估摸着应该还是家里的事情,不过他可不喜欢这老头子摆出一副慈悲相来向他提供帮助,反倒是,他更想知道这见鬼的王灵素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不过东君很可能会含糊其辞——胡思乱想着梅先生已道了散学,他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匆匆忙忙地向紫微山主峰走去。
东君的书房坐落在紫微山主峰南麓一个环境优雅的所在。这间小院并不容易找到,学堂里有传言说紫微山主峰上的建筑,除了顶端的天象塔以外都会随着天干地支阴阳五行的变化更换位置,就像夜空里除却北辰之外其他的星宿俱会随着时令的变化斗转星移。然而也有一种说法是找到了梧桐树就找到了东君,因为东君有一只凤不离左右,而凤非梧不栖。走进东君别院的路上果真植满了梧桐,尽管时值早春,这里却已是满路清荫,垂坠的紫花在微醺的山风里摇曳。道路直通一座大殿,殿上的匾额是:四方先贤。殿门开着,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四方诸神传道图,旁边的对子他也无心去看。绕过正厅,四壁的壁画均是自古至今各术士政权的祭司像,每幅画像都像所有的术士画像一样会动,画像旁边标注着这些祭司的时代,国籍,封号和名讳,有一些是单纯的画像,有一些则有适当的情节。走出大殿就进入了四合的院落,而东君正站在院中等他。
“颙光别来无恙?”他的笑容倒是分外和蔼可亲。
“哦,还好,”他冷冰冰地答应着,“东君宣弟子前来有何贵干?”
“颙光跟我来,”东君说着,便慈祥地揽了他的肩膀,带他走进中间的正厅。厅前供着中土神的塑像,有些怪异地起着一头麒麟不像麒麟貔貅不像貔貅的东西。两人走近神像,拜了四拜,那怪兽便开口要通过的口令。
“蛋黄芭蕉酥。”
萧残险些喷出来——这老头的品味还真是独特。他说的那种东西自家小时候吃过一次,又甜又干又涩还带着一股浓重的面碱味——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敢碰过任何甜食。
但见话音刚落,神像便缓缓升起,随之从地底现出一道暗门来。门自动打开,东君带他跨过门槛,绕了几绕,这才进到书房里面。
书房里除了书还摆放着各种制造机巧的小玩意儿。墙的正中挂着一副太祖圣战图,是太祖姬曜手执闪亮的黄金法器,身后的东君道袍纷飞,挥金刚拂尘;再后面是镇国,平国二位年轻的公爷,熟悉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那背琴的年轻人是平国公。四人均骑高头骏马,画面里马不停蹄,背景也是奔跑的大军扬起黄沙。萧残随东君走到书案前,却注意到那案上正中央压的一张宣纸,上面画着一副白描神像,而那神像,竟赫然便是多年前与芷萧在城西破庙里借宿时,撞到的那尊面目狰狞的邪神——
本能地倒抽一口冷气,东君指着旁边的一个位子要他坐下,还问他要不要来一点蜜炼的板栗羹——
“多谢东君,弟子不吃甜食,”他道过谢,就巴不得这老头子赶紧说正题——
“颙光啊,家里的事情处理得还好吧,”果然接着客套,“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来跟我讲……”
“承蒙东君厚爱,弟子不胜感激,”萧残心想这么乱扯下去也不是个事,不如先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免得他浪费时间。
“然弟子有一事不明,还请东君不吝赐教。”
“但说无妨,”老头子挥手示意他不要拘束。
“东君明察,今年弟子道中新入道一位师妹,名唤作王灵素的,自言是药王之后。渠以紫菀草冒充王家至宝银叶紫菀四处炫耀,并持有王家遗失多年的御赐银符——”
“此次唤你前来,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东君挥挥手,有茶盏自动斟满了茶落在萧残面前,“这件事与前些日子萧君家里发生的事情也有莫大关联——颙光你看,你可见过这个?”
东君推过那张神像,萧残的表情僵在了半空。
“回东君的话,弟子入道之前,曾有一日夜宿荒郊,见过此神像……”
“说详细些——”
“那天天很冷,还下雨,城门关了我回不来,就随便找了个避雨的地方……”萧残说着只感觉自己在微微颤抖,“那庙叫蛇君庙,很破败,龛上供的就是这个东西——我只道他邪,当时也没太在意,然后那天晚上我就做了个怪梦……”
“颙光别紧张,此事有关,但关联不大,”东君的手搭在他瘦削的肩似乎给了他一点点温暖的力量,“蛇君是灵蛇教崇拜的唯一神祗。灵蛇教是四方教玄武道里划分出的一个小教派,很早就有,但一直不像灵通教,荧惑教那些大魔教一样曾经盛极一时。这个教派的主张和荧惑教差不多,就是用高深而邪恶的法术维护术士血统的纯净——你可能还觉得这个没有错,但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向来不择手段。也就是去年的光景,一个有些本领的人物成为了灵蛇教的教主。这个人很有号召力,很快就召集了一批人为他效命——模仿玄武神君的方式,他也称那些人为死士——他要得到一切他所需要的人才和宝物。而令堂大人不仅是药王世家的唯一传人,还拥有世间罕见的银叶紫菀——”
“也就是说,”萧残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是为了王家的秘方和银叶紫菀害死我的家人,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
“你现在还小,对他尚无法构成威胁,”东君说,“那王灵素的父亲本是江城一个小医师,被他们选去做了傀儡。他们只是想先用这种方法小试牛刀,看看能不能从你的口中,套出银叶紫菀的下落——”
“看来他们要失败了,”萧残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自己都不知道它们藏在哪里,还有御赐的银符……”
“那个东西不见得就是真品,”东君语重心长,“属于你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会回到你的身边。但是颙光,现在不要盲目下手明白吗?你还小,还不能真正明了地权衡利害,但是你要记得,令堂大人之所以选择牺牲自己而非加入灵蛇教是为了保护你。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辜负了她,明白吗?”
萧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颙光,走到哪里都不要忘了你是谁,还有,你的法器。”
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木尺,那一枚黑白相间的同心方胜,流苏如谁的心情摇曳垂坠。
离开东君的书房,满脑子全是母亲的影子,母亲关切的慈祥的微笑,悲凉的无奈的太息,又在转瞬间化作了芷萧,姣好的面容。
别忘了法器——法器——是啊,我还有她。

忍不住会想见她,捧起双面菱花却欲言又止。御魔术课上和朱雀道一起伫立在西山顶上的空地,郎先生说土段一年的时间,我们练习的是最基本的玄功基础和肢体的格斗技巧。学这些东西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是足够了,但我们是术士,术士要应对的就不仅是普通的暴徒强人。我们都知道,那个新兴的魔教在江都愈发猖獗,所以与妖术的搏斗在我们术士的生活中变得必要。与妖术搏斗,要求便不止是肢体上的格斗,关键要用好我们的法器,简言之,叫做斗法。斗法必然要用到咒语,那么我们就先来温习一下以前方法课上的认识:李先生必然给诸位讲过,咒语分为哪两种形式?
芷萧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回答,放着给道里赚考评的机会举手呗——
“好的,郁姑娘——”
“回先生的话,咒语分为显咒和密咒。显咒通常用我们熟知的语言写成,一般不用语助词,多用在生活中简单的各方面;密咒用的是上古时期的魔文,常用在两个方面,一个是自古就在使用的世代相传的咒语,比如召唤咒瓦鲁那、照明咒乌萨斯,另一个是一些比较高深的咒语,多用在战斗防御等方面,比如……伐迦伐那……”
说金刚杵咒就像是一种本能,同时本能地看向玄武道的方向——萧残一听就知道她会做什么,于是早早地把头低了。郎先生为朱雀道加了十点考评,之后说从今年开始,御魔术将和方法课一样,要接触各类咒语。但方法偏重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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