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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天牢-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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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萧,你醒来了,这比什么都好……”
“阿残,我们这是在……”
“别动,你受伤了,”他轻轻地扶她躺下,“刚吃过药,要歇几刻才好。这里是灵犀小筑,一个我们需要什么,就会出现什么的地方。”
“哦,”芷萧伸手握紧他的手指,一双流波美目依然楚楚含露,“那些人好残忍,他们伤害别人还觉得很好玩——他们根本就不是人……阿残,答应我,他们都是你道里的,可是你永远都不要和他们同流合污好不好……”
“嗯,你知道我不会的,”他柔声地安慰她——最起码那个时候,他的心里真的就是这样想的,想只要她不喜欢,自己就一定不会去做。
任芷萧靠在自己怀里他轻声地给她讲一些关于灵犀小筑的传说,讲前面发生的事,只是关于自己如何为她除降头一类的事他只字未提。就这样说着,说到两个人都忘了时候,直到他出门看见月色,才发现已经是后半夜了。宵禁许久,估计先生们还在找她——芷萧自己也急坏了,说是真的要赶紧回去。他习惯性地为她系好鞋子,动作那么温柔——之后就把自己的长袍盖在她身上,将她横抱在怀里,转身出了门。
夜凉如水,芷萧连闹带撒娇地要下来自己走,可是闹也不敢发出太大响动,只觉得向来没什么体温的他怀抱如此温暖。不觉间已到了桃花山山门,他放她下来,把袍子披在她的身上。
“快回去罢,很晚了,回房好好歇息——我先走了。”
“阿残,等等……”
她柔声叫住他。他蓦然回首,转身看进她的眼睛。那两汪清澈的瞳仁,潋滟着满天的星子和一地的柔情。十指轻轻地扣住他的衣带,她缓缓地踮起脚尖,垂下眼皮,长长的睫子上还凝着几朵将绽未绽的珠露。
“阿残,回房了,记得用菱花和我说声……”
“嗯,”他答应着,转身便奔入夜色里了。不时间抿抿嘴唇,只觉得口齿里,都溢满了淡淡的药香。

芷萧念了口令,大门开了。迈进门槛,恋恋不舍地望了望他消失的方向——门在那里缓缓阖上,屏蔽了她的视野。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披着他的袍子,夜里这么冷他会不会受凉——还有,现在是在朱雀道的地界里,尽管早已夜阑人静,自己披着件坎卦道袍究竟不像话。
把袍子抱在怀中,一瞬间只觉得胸口全是他的温度。心里有点小甜蜜,甚至忽略了朱雀神君看她的怪异的眼神。径自穿过神殿奔向自己的院子,正厅的大门开着,里面还有影影绰绰的灯火。仿佛有人影在其间踱来踱去,又不甚明了。心想反正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怕的,她正待走近,有一个声音却先发现了她——
“大哥,郁姑娘回来了,”那声音来自坐在厅前的楚寒秋,姬天钦靠在他的臂弯里,睡得昏天黑地。
那个一直在晃动的人影猛地转身,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焦急的神色。
“芷萧你可是回来了,差点没把我急死,”这人一开口便声音大到把姬天钦和趴在桌子上满嘴口水的王见宝统统惊醒,“我听说今天下午有人出事了,你又没回来,就一直担心——晚上披着素蝉衣到处找过了,也没找着——谢天谢地,你没事了,这比什么都好……”
想到不久前竟有个人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一时间芷萧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有些自责地望向手中的那件玄色的道袍,心口一下子就被绞得好痛。






、第十一章 上巳

借蝉衣暗觅山庄路,赠芍药羞题义山诗

“好了兄弟们,咱们打道回府吧,”慕容枫朝半迷糊的众人挥了挥手,又在两个身高和他相近的兄弟肩上拍了两下,那三个就颠颠儿地回去了,留下慕容枫和芷萧站在大厅里。
“你怎么不回去休息……”芷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担心你呗,”慕容枫习惯性地抓了抓脑袋,“不是说有人出事了么——哎你手上这道袍是……”
“呃……这不是……”芷萧胡乱答应着,唯一想做的就是趁他还没注意到赶紧把那镶墨色坎卦的玄武道花边儿给藏起来——
“你怎么会有玄武道的衣服——”果然想别怎么着就来怎么着——“难道是罪证?芷萧你给我看看,这……”
“慕容公子,你听我说,”芷萧现在就恨不得赶紧学会遁地术开溜的好,“我真的很感激你担心我,但是现在真的很晚了,我们能不能不纠缠……”
“芷萧你有什么心事一定要说出来的啊,”厚脸皮的典范中之典范,“闷久了不好,说出来了,我们大家都可以帮你……”
“那么好,”芷萧终于被迫无奈了,“我现在唯一的心事就是,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啊?那是因为我不困啊——那个你别有负担……”这人给鼻子倒还上脸,尽管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哈欠便出卖了他。
“可是我要睡觉了——另外,今天谢谢关心啊,”芷萧说着终于甩开他奔上了楼梯。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响动,又忍不住心下焦急:阿残答应回了房间会跟她讲一声的。他应该已经到了,她没回应他会不会很担心……

而此刻的萧残,正念过玄武道的口令,跨过门槛,走进湖底的地宫中。习惯性地在玄武神前拜了四拜,刚要起身,却听到有个优雅而低沉的声音轻轻唤住了他。
“萧公子。”
本能地抬头,玄武神君的眼神依旧高贵而忧伤,那居高临下的睥睨却藏不住若隐若现的一丝关切——看来神君总是心疼自家弟子的。
“玄武神君在上,弟子有违学堂规定,至此深夜方归,辜负神君教诲,罪该万死,”他连忙再拜,尽管总觉得神君的眼神是善意的,但自己心虚,想想总还是先认错的比较好。
“萧公子不妨在殿里坐坐,”果然是神君在说话,“今日之事,你做得英勇,也干得漂亮,只是身为玄武道弟子,伤害自己去救别人总是不明智的。”
“神君教诲的是,”萧残跪坐在殿前的蒲团上诺诺地应着,“只是这次……神君……”
“我晓得,”神君典雅的声线就仿佛是传音入密般的,在他的耳边安静地回荡,“但你是个能成大事的孩子,你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明白吗?”
“可是神君,我……呃弟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孩子,”那嗓音愈发显得柔和浑厚而颇具磁力,“你爱她,我懂,那就好好去爱。她在,就用心疼她,保护她;她要走,就痛快地放手,让她自由地去——记住无论什么事别硬撑着,该放弃就放弃,不要让她委屈受伤,也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更不要让自己悔过终生。”
“可是神君,”萧残仿佛被这番话触动得再也藏不住心事,那些积郁许久的言语突然就全部涌向了唇边。一时也不知道该讲什么好,只他晓得神君该是最懂他的,尽管他还不能完全领会他的意思。
“难道爱着她,不应该留她在身边吗?”
“你要记着,孩子,真的爱一个人,我们会把她永远,留在心上。”
萧残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承蒙神君教诲,弟子明白了。”
“不,你还不明白,”玄武神君淡淡地说,“但你会慢慢懂的。快去罢,你的小公主在等你——做她的英雄。”
“是,多谢神君,弟子记下了,”萧残说着又叩了四个头,就连忙起身疾走离开神殿,回到自己的房中去。捧出菱花,菱花的对面,有个可人儿在等他。

如果日子能这样过,毕竟也不算很坏。其实萧残未必会考虑玄武神君在暗示着的某些不可说的深意,芷萧说不定会把受伤的事情记一辈子,而慕容枫又何尝不知道芷萧拿的那件玄武道道袍是萧残的东西,只不过大家装作无所谓,事实上各有各的打算罢了。
然而上天好像总不让人安静片刻。嘉佑一十八年的冬天,江城又一次经历了它建都以来总会经历的事情——年仅三十七岁的嘉佑皇帝姬元钊,在他仅仅享受了十八年的宫殿里结束了他价值连城的生命。关于皇帝的死因江城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修仙炼药不得法,有人说是玩乐过度,还有一种说法和近来人人谈虎色变的灵蛇教有关。据东君及官方说法只是患了绝症,而这并不足以彻底消除全江都国民的恐慌。
当时只有十六岁的太子姬天澂就是在这样的一种环境里登基继位的。在江都,皇室成员由大祭司单独教习,不入学堂——看看他也不过就是个该上木段的少年,这样的年龄让他亲政是不太可能的,于是朝政大权更是完全掌握在了东君和三公的手里。随着辞旧迎新的鞭炮声处处响起,江都迎来了崭新的崇德元年。改元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改弦更张,但之于江都臣民们,似乎换了个皇帝,一切和平常也没什么两样。除了灵蛇教带来的与日俱增的恐慌——这不是换个皇帝就能解决的。
术士学堂还是像往常一样开学了,并且,完全没有因满城风雨的恐慌而改变的是,水段以上的学子们依旧可以在上巳祓禊日的假期集体到逍遥山庄去踏青。逍遥山庄,阿残很早以前就讲过,是江都全国唯一一处没有国人生活的村庄。那村庄坐落在紫微山东山与紫金山之间的山坳里,术士们各自耕织经营,生活的自得其乐。芷萧早就盼着可以去见识一下了,又赶上上巳这么个好日子,她迫不及待地叫父亲签了同意声明——水段的学子尚要征得父母许可,郁老爷不明就里,只是本着入乡随俗的原则挥毫在最后面写了个大大的“同意”,芷萧将那张符箓质地的黄纸小心翼翼地夹在装重要物事的锦囊里。
开学一个月之后的三月初一,祭酒们开始在公共休息的大厅里逐个收取水段学子们的黄纸。芷萧自手袋的最深处取出锦囊,打开一翻,里头却除了大量阿残寄来的字条以外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她问众人有没有看见,大家俱是摇头——可那张纸是黄色的,普通的的火焰烧不坏的符纸,一眼就认得出来的——它会在哪里呢?
“你再一张一张打开看看,”秀英在一旁提醒道,“说不定谁跟你开个玩笑,把它的外观变成了普通的白纸头——”
“谁会这么坏啊……”芷萧兀自嘟囔着,目光本能地瞟向了一旁的姬天钦。但她还是把那些纸条依次展开,映入眼帘的全是一排排齐整而隽秀的蝇头小楷,开头一律作“芷卿芳鉴”,落款一律是“萧残鞠启”,直到一张明显不一样的字迹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眼球——
我只是想让你不开心。蕙。
手中的纸条翩然坠地,她呆滞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静静地对祭酒说真的对不住,我不小心遗失了条子,看样子这次是去不成了。
女祭酒很抱歉地拍了拍她的肩,说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另外也可以再找我,找到了明天午时之前给我就行。
祭酒刚一走就有极不知趣的家伙凑上前来:“芷萧你怎么可以把这玩意儿给弄丢了呢——我还想邀请你到百香斋去吃七宝羹……”
芷萧只是垂首不语。
“唉芷萧啊,”慕容枫倒还真有不轻言放弃的优良品质,“你别着急,我有办法把你弄过去的——你明天傍晚来找我们好了,我跟你说怎么弄,实在不行我带你过去——第一次正式祓禊好不去啦——而且那七宝羹,还有蜜豆青团和新鲜的荠菜,你不吃到简直是可惜……”
“多谢慕容公子美意,”芷萧此刻明显就是没心情,“不过烦劳公子就不必了,违反学堂规定的事郁兰还没做过。反正明年还有机会,不去也罢。”
且不说这从没破过学堂规矩一事纯属托辞,单看那一脸幽怨的神色,是个人都知道在她心里其实很有所谓——
“没关系,学堂规矩的问题……”
“大哥!”一旁的姬天钦终于坐不住了,“你就不能长点眼力啊——后天什么日子?三月三,踏青佩兰的禊日——”
“所以我才要芷萧去啊,”慕容枫还想和他争辩。
“你操这闲心做什么,我们郁小姐天姿国色,早有人等着送她芍药花了,”姬天钦一脸淡淡的不屑与讽刺,“让送她芍药花的郎君想办法呗,别去蹚浑水,你要是吃多了撑的大伙就一起去找削皮精干一仗。”
芷萧愤怒地斜了他一眼,楚寒秋万般无奈地抱怨了声“玉郎”。
“有人送她芍药花怎么了,”慕容枫倒是不以为意,“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没见过抢不走的爱人,只见过不用心的情郎’——”
当着道里众人的面,芷萧真受不了这群家伙,便收拾了东西转身回房去了。

一天的时间过得飞快,然而在这一天里,芷萧一直在纠结为什么金桂要让自己不开心,自己哪里惹到了她值得她这样做,同样还有阿残为什么一直不肯在镜子对面出现,她要告诉他自己去不了逍遥山庄了——
他一定精心准备过了罢——怎么办,被心爱的人放了鸽子的滋味她尝过也知道。只是那次他的理由足以得到她的原谅,而她呢——
宵禁了躺在床上,她依然不想放弃,可是那镜子也一如白天般宁如止水,不知是他没带在身边还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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