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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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了，你跟阿姨明天就要回去。我劝了阿姨半天，可惜失败了。没办法，虽然有些可惜，也不能硬把你们留下，只是……”
“怎么了？”
她把脸扭向一边，隐约可以看到两腮微微有些泛红。
“明天能不能……”声音忽然变小。
“什么？我听不清。”
“就是……陪我买点东西。”
“买东西？买什么？我对女孩子的东西不了解。”
“也不一定非买东西啦，顺便陪我逛逛街，还有个电影一直想看……”
“就是约会，对吧。”
“讨厌啦，干吗说的那么直白。”
我被她猛的一推，双脚离地飞出半米远，要不是及时扶住旁边的衣柜，否则就是一个四脚朝天。至于施暴者，则兀自在那里双手捂脸，不好意思。看她正在自我陶醉中，我就不吐槽了。
“好啊。”我未加思索便答应下来。
在泽轩姐姐满怀期待的离开我的屋子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件事：“姐姐，怎么不见凯轩哥？”
“哦，他突然有个急诊病人，昨天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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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昨日承诺，我今天陪泽轩姐姐几乎玩遍武汉市整个商业区。秋季服装试穿了一件又一件，我觉得每件都很适合她，果然衣服这种东西还要看是谁穿啊，结果买下了几乎所有试穿过的衣服；在黄金首饰区姐姐徘徊不前，我本想掏出信用卡给她买个项链，却被拒绝了，后来才知道原来她看的是戒指；中午饭在必胜客吃，我们两人兴致勃勃的研究如何才能把沙拉堆到最高，不愧是五行拳的继承人，平衡感也相当的高，堆出了一座沙拉塔；吃完饭后，一起去看电影《画皮》，演的怎么样我不好说，反正姐姐感动得稀里哗啦，我则是睡得一塌糊涂。当我们都感到有些累了的时候，天色已晚。看看表，快十点了，于是我们往回家的路上走。
本来泽轩姐姐一天都有说有笑的，不知为什么这时却出奇的安静。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说，宏兴，问你个问题。”
“嗯？”
“那个……”她犹豫了好一阵子，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如果有人要伤害你，而你能阻止他的方法只有杀掉他，你会不会动手？”
“当然，这有什么可犹豫的吗？”
“可是那个人本身并没有错，只是他的存在威胁到你，你也会动手吗？”
“那要看是谁。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或者是关系不是非常近的话，我会动手的。”
“可那是杀人呀，不后悔？”
说什么呢？人的话，我早就杀过了。
“不后悔。”
“良心不受谴责？”
“我认为只要是为了生存，不过做什么都不必自责。”
“这样子啊……”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长出一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啊，少等我一下，我去补个妆。”
我知道，女孩子说补妆的时候往往是……好吧，为了不破坏姐姐的形象，那句话就是撕烂我的嘴也不会说出去的。我抱着大包小包乖乖的等在原地。
就在她离开我的视线几秒钟后，我听到了野兽的低吼。
我转过身，与从矮树中走出来的黑影面面相对。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发出了警报。
、第十五章　我不了解你的规矩，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现代社会压力过大，有些人就需要发泄的途径，比如早些时候出现的虐猫视频。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丁曦俊发到网上的视频那么受欢迎，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受害，每个人都希望看别人受害。
在我等泽轩姐姐的时候突然窜出来的男人大概就是一位压力过大者。他戴着头套，男性的判断是从体形上得出的。他穿着白衬衫，西装裤，估计是个白领，这也是我不认为他是因生活问题而行凶的原因。
杀意，毫不掩饰的刺向我，这是我回国以来的第二次了。
他手上没有凶器，但紧握的拳头却发出轻微的声响，这是只有肌肉锻炼到一定程度才会发出的声音。
“呃~~~~~~哈啊~~~~~”
近乎野兽般的低吼。这家伙，还正常吗？
从直观上看，他够壮实的，但真正战斗并不是单纯的力量上的对抗，经验与决心往往是胜负的关键。在空手对空手的情况下，身为五行拳入室弟子的我没有理由退缩。况且，要说武器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
我侧身面对他，两膝微微弯曲让重心下沉。抱着大小衣服的手臂暗暗使劲。这些衣服就是我的武器。冷不防的把衣服扔到他脸上，趁他视线被遮挡的时候用炮拳攻击他的下巴，就算再强壮的人也练不了下巴，而且只要击中就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脑震荡令反应速度降低。接下来，介于对方体格比我强太多的缘故，我决定直接攻击他的胯下要害。别说我卑鄙，这是实战，在实战中胜利就是一切。
依靠胯部和上身的移动，在不让对方看出明显变化的情况下，我腰部的肌肉已经像上紧了的发条一样了。
装着衣服的包裹像单子机的子弹一样被发射出去，其中一个正中对方的脸。与此同时我快步跟进，在包裹下落的瞬间瞄准他的下巴全力击出一拳。
得手……了？
就在我以为即将击中的时候，在散落的包裹的缝隙间看到的，是对方丝毫不带迟疑的眼神。就像是突破屏障一样，带着劲风，如闪电般击向我的，是钻拳。
所谓五行拳，既是劈拳、崩拳、钻拳、炮拳、横拳五种基本拳路，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既有五行相生，也有五行相克。
炮拳属火，钻拳属水。
水克火。
在大脑思考之前，身体的本能已经做出反应，左臂肘部及时挡在了面前，我该庆幸我学过一点泰拳的守法。在巨大的冲击下我向后倒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左臂因麻木而暂时失去知觉，但我心中却大叫：“LUCKY！”，若不是他的拳路标准，我刚才可能就挡不下来。
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这个人怎么会对五行拳这么熟练？
杀气再次袭来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次近在咫尺。看来我高兴早了，这下躲不开，所以看都没看，直接一招“猛虎抱头”（名字很帅，但实际是挨打用招。）护住要害。
耳边砰的一声，原本预计的打击并没有到来。一个威风凛凛的女性站在我身前，替我挡下致命的一击。短裙下面的是……姐姐，这是不可抗力。
“你怎么跑出来的！？”
对方愣了一下，突然抱住脑袋大叫起来，然后一转身跑掉了，留下惊魂未定的我，和若有所思的泽轩姐姐。
姐姐把我扶起来：“怎么样，有事么？”
“没事。”我掸掸身上的土，比起确认自己的安全来，我更在意另一件事情，“姐姐，莫非你跟那家伙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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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让我从头整理一下。
首先是我的“水土不服”，用脚想也知道那是骗我的。从没听说过会让人突然晕倒的水土不服，也没见过第二天就好的水土不服，所以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我被人下药了。
然后是老妈的突然改变计划。原先我以为是谁威胁到了她，现在发现不对，受到威胁的是我。显然她比我先意识到我被人算计了，但又找不出是谁下的手，所以只好先避避风头；又或者她怕我反击时又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所以才想让我离开这里。
最后就是昨晚的袭击了。原来这座城市里的疯子不止我一个。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是谁对我下药？这个问题太无聊了，还是换一个，为什么要算计我？关于这个虽然我并不是完全没有头绪，但还有一些想法没有得到证实。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来到了尚家的长子尚凯轩的门前。
凭我们家跟尚家的关系，就算是有急诊病人，也没理由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吧。
不出所料，门口守着两位“门神”。他们俩是尚家的弟子，平时在附近做做清洁工作，当发现我要敲门的时候便抢先一步站在我面前。
“朱先生，请留步。”
我还真不习惯被人叫先生。“我来找凯轩哥的。”
“大少爷不在房里。”
“咦？是尚爷爷叫我来找他的呀。”
那两个人愣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刚才的表情：“大少爷确实不在这里，他去医院了。”
“绛紫啊，看来我是白跑一趟。见到凯轩哥帮我说一下，我先回上海了，以后再找他玩。”我转身往回走了一步，两步，突然一个急转身冲回去。
他们想截住我，却被我就地一滚躲开，顺势撞开了屋门。
一进门，浑身的细胞便响起警报，如同昨晚一般。我赶紧向右侧躲闪，什么东西从我左边“呼”的一下子就过去了。紧接着身后便传来两声惨叫，那两名弟子连反击都没来得及就倒在地上。
“哈、哈。”他喘着粗气，浑身不住的颤抖。明明拥有一招之内击倒两名壮汉的实力，却像个行将朽木的老人，连站都站不直。武汉医科大的研究生，尚家的长男，未来的家主，原本的天之骄子如今却头发蓬乱，衣服褶皱不齐，简直就像落魄的乞丐。
虽然说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但我还是站起身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凯轩哥。”
武功这种东西就像人的名片一样，就算是一样的拳法，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形成个人的风格。我看过凯轩哥与泽轩姐姐对打，而且袭击我的人对五行拳又十分熟练，所以十有八九就是他。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从他的眼神中我只看到了浑浊和破坏的本能。坏了，这样子没法好好对话了，原来我还希望他是因为对我的厌恶而袭击我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心里还能接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对接下来的行动才不会有任何愧疚。啊、啊，被人厌恶着，真好。
他冲过来，简直就像昨晚的延续。
只是这次我早有准备。电击枪响过，他重重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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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句题外话，我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蝙蝠侠，《蝙蝠侠前传2》由于有众所周知的原因无法在中国电影院里放映实在是太可惜了。题外话完毕。
“别看我这样子，好歹我也是在精神病……不对，心理诊所呆过的。常言道久病成医，我也对心理学有一点研究。有一种心理障碍叫多重人格，定义是这样的：一个人具有两个以上的、相对独特的并相互分开的亚人格，是为多重人格。是一种癔症性的分离性心理障碍。
多重人格的基本特征是，虽然同一个体具有两种或更多完全不同的人格，但在某一时间，只有其中之一明显。每种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记忆、行为、偏好，可以与单一的病前人格完全对立。多重人格可以有双重人格、三重、四重……，我所知的最多有17重人格的。其中以双重人格相对多见，通常其中一种占优势，但两种人格都不进入另一方的记忆，几乎意识不到另一方的存在。”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凭什么我们几个大人要听一个毛孩子讲话？”大伯显然对我的理论非常不满，要不是尚老爷子出声制止，他就要走过来了。
尚老爷子，大伯，二伯，泽轩姐姐等等尚家所有能管事的人都在这儿了。这种情况，怎么说呢，确实有点压力，才怪。跟龙大姐的暴力比起来这点压力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迎上大伯的视线：“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没听错吧，您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既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为什么您会这么激动？我只是说了一下多重人格的定义您就这么激动，难道说您根本就知道我接下来会说什么。”
好吧，我承认这么做有点失礼，因为我不但迎上了他的视线，连整个身体都应上去了，完全是居高临下的样子。从大伯的眼中我可以看到憎恨，愤怒，还有……恐惧。好极了，这正是我想要的，他怕的不是我，而是接下来的事。
“大伯您刚才生气了吧，您当然会生气，因为我暗指凯轩哥有心理疾病。您是非常宠爱凯轩哥的，从很多细节都可以看出来，只是我不太明白，如此宠爱自己儿子的您为什么会容忍儿子被软禁在家里？
那个算软禁吧，被关在屋中并由两个大汉看守，这还不叫软禁我就不知道该叫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做？理由只有一个，您，不，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凯轩哥发生了什么。”
大伯的脸色铁青，如果他突然跳起来给我一拳，我不知道胸口的那块铁盘能不能挡得住。不过事到如今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就像与凶猛的野兽对峙，只要稍一错开眼神它就会扑上来。
“最先开始是从小诗轩口中听说的，在我昏迷的时候凯轩哥大发脾气，打伤了几名弟子。这当然不应该是一名医生在发现有人昏倒时的反应，现在看来可能是由于突发事件而触动了他第二人格的开关。至于确认，则是昨天晚上的事，各位都知道吧，我被凯轩哥袭击了。”
“……”
沉默，应该的吧，我现在可是作为被害者在申诉哦，所以、所以大伯你要再不坐回去我就要逃跑了！
“就这样吧。”尚老爷子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