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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故,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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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笑着看着他,久久不语。
  “一月。”白霍忍不住叫道。
  一月又倒了杯茶,这次是仰头一饮而尽。白霍一把抢过她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大声道:“一月,回答我!”
  “你要我回答你什么!”一月怒了,大声反问道。
  白霍轻颤着声音,“你是不是把我忘记了,不记得我了。”
  一月冷淡一笑,一把抢回杯子,握在手心,说:“你看着,我的记忆就像这杯子,”她一松手,杯子哗啦坠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啪,碎了。碎了,你懂吗?”
  “你忘记我了,完全不记得我了?”白霍霍然起身,双手紧紧抓着一月的香肩,“好,那我帮你恢复记忆。”他一个俯身,咬上了一月耳垂。
  一月一慌,不安挣扎,越是挣扎越激发了白霍身体潜在的兽性。一月突然不动了,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热流顺着脸颊滑落,直至雪白的颈间。
  白霍一愣,停下了。“一月,你。”
  一月完全放松了身体,脸上透着些许迷人的慵懒。
  白霍放开一月,嘴角沾有一月香甜的血,“一月,原来你是……”眼睛已然明白之意,后面的话他吞进了肚子。
  “我是什么?这下你明白我为何不记得你了吧。”一月却误会了。
  白霍拭去嘴角血迹,说:“你不是胡一月,更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你到底是谁?”
  一月微微一笑,用右手食指沾染了一些自个儿的血,放在口中舔了舔,顿时明白了,“我叫姜一月,来自未来。白霍,你怎么透过我的血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她原以为是因她未反抗白霍才知道她并非真正的胡一月。
  白霍从袖口拿出随身携带的绣帕,想为一月擦掉颈间的血迹。一月一下抓住他手腕,抢走了他的绣帕,拿在眼前欣赏起来,绣帕上绣着一副山清水秀的风景画,河中生长的是一月最爱的荷花,而帕脚处绣着“白霍”二字。
  “没想到你一个武将还会刺绣。”
  百货抢过,将绣帕折叠两下,开始轻柔地擦拭一月颈间血迹,说:“这是一月送给我的,那年她才十四岁,我十三岁。”
  一月生了兴趣,问:“那为何你会带着它去了匈奴”
  白霍动作一顿,叹息道:“那是一个阳光温和的午后,我和一月在胡家村的小溪边玩耍,正起兴时从林中窜出了十几个士兵模样的汉子,二话不说地便把我绑了。一月想进村叫人,那些个士兵就威胁她,若她敢去惊动其他人,就要了我的命。一月为了保全我的姓名,只能任他们将我带走。”
  一月蹙眉,“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是我被绑上了战场,然后就被卫青救下了。”
  “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你?”
  白霍收好帕子,“我之所以能通过血猜出你不是胡一月,是因为我不是凡人。我的祖先是远古的炎帝,所以我能猜出你的身份,更能知道未来的吉与凶。”
  一月惊愕,以前总听说炎帝的后人知天理晓古今,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一月掩饰不住心里的兴奋,道:“那你帮我看看,我的未来是怎样的?”
  白霍白她一眼
  一月忽略掉,抓住白霍的手央求道:“就帮我看看嘛。”
  白霍扒拉开她,叹口气,说:“我能看出别人的吉和凶,唯独看不出你的。”
  “为什么?你都能通过血猜出我是谁,为什么就不能看出我的未来呢。”
  白霍神色凝重,看着一月,好久才道:“你的身体是胡一月的,灵魂却不是她的。自然身体里的血是胡一月的,我之所以能通过血知晓你的身份,是因为血是真诚的,是它告诉我你不是胡一月。”
  “血会说话,我不相信。”
  “这个,我也解释不了。”
  一月不再求他,耷拉着脸,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白霍见她这般,说:“看不透也许是好事呢,起码知道是吉的可能性是一半啊。”
  一月不理他,心头难受的紧。
  白霍不再言语,深深地望着这个女人,她,竟然是高贵的血惑儿!
  ——
  冬天的风冷得刺骨,长安街上已多了不少的枯树枝,只等待春天的到来,枯树枝再次抽出嫩芽。
  长安街已没有了鸟雀,只有少许几只呱呱的叫着,像是在宣泄着他们的孤独寂寞。一月触景心伤,毅然的关上了窗,没有精神的靠在墙上。
  李妍这时叩响了门,一月懒得去开门,隔着门嚷道:“门没关,你推开吧。”
  李妍轻轻一推,门果然开了。一月望了她一眼,收回了目光。
  李妍悄声地走来,说:“你这几日心情沉闷的很,是怎么了?”
  一月不回答。
  李妍笑起来,取笑道:“不会是因为霍少将吧?”
  一月扫她一眼,还是不说话,眼中却是闪过一抹羞涩。李妍捕捉到,更加肆意地取笑说:“果真如此,一月,你喜欢上人家了。”
  “李妍。”一月笑着阻止了她。
  一眼敛去笑,紧紧压住嘴边犹在的笑意。
  一月被李妍的开心感染,却又想到了自己难测的未来,她知晓这里所有人的未来,却想不出自己的未来时何洋?
  李妍突然叹口气,“虽然我猜不出你为何忧伤,但我猜想,你此时的心情我也有过,我是不知自己硬要进宫的做法是对是错,我利用哥哥达到进宫的目的,对他是好是坏,这些,我都不知道。”
  一月想告诉她这些都是对的,却不能告诉她。一月是个历史的局外人,不能擅自做主地却设法改变历史,又或者是去促进历史的发展,一切是由天注定的,他们的人生是已经注定了的。
  可是姜一月,她的人生呢。
  

  ☆、第二十三回  解救

  冬天的漠北比长安冷上许多,四月如今身怀六甲,挺着个大肚子穿梭在单于穹庐和厨房中。今日是伊稚斜的义妹阿艺娜被册封为公主的大日子,伊稚斜尤其疼爱这位义妹,四月作为阿艺娜的嫂子,便更加疼爱她
  阿艺娜年方十五,生得倾国倾城,尤其是她那性格,乃匈奴女人少见的泼辣直爽性情,伊稚斜当初会与阿艺娜结拜便是喜欢阿艺娜豪爽不做作。
  无视,鼓声哗然响起,响彻整个平原。四月身着王妃特有的隆重服侍,手持匈奴公主专有的白色绒帽缓缓走向伊稚斜身边的阿艺娜。
  阿艺娜让四月戴上了绒帽。
  伊稚斜哈哈大笑起来,左手搂上一月,右手环上了阿艺娜的香肩,粗狂的声音响彻平原。
  ——
  匈奴五万大军对敌汉军三万,成功败退汉军,去病在此战役中受了重伤,停留在死亡边缘。汉武帝认为这是汉朝史上最失败的一笔,命令不许载入史册。
  阿艺娜听闻霍去病是大汗少有为的少年将军,虽未得见却也心生爱慕,瞒着兄长去了战场,此时战场是死尸一片,阿艺娜心头一震胆悸,没想汉军竟是这般状况,那霍去病呢,他是否平安。
  另一厢,身在长安的一月听闻汉军大败的噩耗,非常担心去病的存亡。夜晚时分,她便简易收拾了行李,策马出了长安,整晚马不停蹄,一夜下来,胯下的爱马因过累而虚脱死亡。一月难过地草草葬了爱马,花了些银两向路过的马贩买了匹能行程千里的宝马,继续前进。
  ——
  花了一天一夜,一月总算到了修罗场。这一日,她米饭未进,身体早已虚弱不堪。一月伏在马背上,眼睛似闭非闭,却熬不过身体的虚弱,终闭上眼滚下了马背。落地声惊醒了昏迷许久的阿艺娜,阿艺娜支撑起虚弱不堪的身体,一步一顿走向一月。
  “竟是个女子。”阿艺娜伸手探了探一月鼻,好在还有呼吸。阿艺娜打开水壶,仰头喝了一口,含在口中,迟疑了会儿,还是覆上了一月干裂无色的唇,慢慢的将水送入到一月口中。
  ——
  寒风凛冽,洞内却是一阵暖意。一月终于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绝色的陌生女子。一月挪了挪虚弱的身体,问女子:“你是谁,这又是哪儿?”
  阿艺娜眼睛不离火架上的雪兔,嘴上说道:“我叫阿艺娜,是匈奴……”她顿住了,一月歪头,追问道:“匈奴什么?”
  “匈奴抓来的汉朝女子。”阿艺娜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一月挣扎着站起来,由于身体太过虚弱,她只能扶着洞壁缓步而行。阿艺娜从雪兔身上收回目光,见一月站起来,说:“你身体太虚弱了,不能起来的。”
  一月推开阿艺娜搀扶她的手,倔强的朝洞口走去。阿艺娜记者骂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都说了你不能行走,你没听到吗!”
  一月停住脚步。
  阿艺娜心中一喜,“你是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啊!”
  一月看着她,心里想:她说的对啊,我现在这个身体,根本行走不了,又怎能去救去病。
  “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您。”阿艺娜重复说道。
  一月扣住阿艺娜手臂,将半个身体的重力倾向了她,虚弱的说道:“我是要去救一个人,姑娘若真想帮我,就请扶住我。”
  听说一月是去救人,阿艺那心中一动,她不也是要去救人的吗?“好,我扶着你。”
  一月感激地冲阿艺娜笑了。有了阿艺娜的搀扶,一月加快了脚步,到洞外时,已是漫天飞雪。一月不由蹙了眉头,这么冷的天气,去病还能坚持吗?
  阿艺娜突觉手中的重量增加了,她抬头,一月的脸色更加苍白,“姑娘,我看放弃了吧。”
  一月不理会,步伐迈大了些,不想前方有一小坑,因被大雪覆盖看不出,一月好巧地踩了上去,身体惯性的向右方倒去,和着阿艺娜滚下了雪山。出于对生的本能,一月抓住了一颗枯萎的小树,保住了性命,回头时却不见了阿艺娜,一月难过地流下泪。
  白皑皑的雪山下,阿艺娜完好无事,她一咕噜爬起来,拍去身上的雪,举目眺望,四周是白茫茫一片,哪儿有那姑娘的身影。
  ——
  一月一步一步地爬上陡崖,突然心口一抽搐,她受不了,趴在地上紧压着心。好一会儿,疼痛才有所减轻,这种痛苦从未有过,难道是去病出了事。一月顾不及休息,爬起身,脚下又是一颤,她又一次向陡崖滚去。
  直到一月被一个不明物体拦住才停下。一月咳出一谈血,脑袋晕乎乎的,身体也是发软至极。她这次可摔得不轻,就算这会儿不要了她命,日后说不定也会留下隐疾。
  “一月。”身边忽然传来男声,一月把头一偏,身边的不明物体竟然是个人,她扳过那个人,此人,竟是她苦苦寻找的去病。去病此时已是全身冰冷,脸色苍白如纸。
  一月捧着他的脸,低声叫着他,然去病早就失去了意识,一月只能用尽全身力气,背起他,脚下一深一浅的往往前方隐约可见的洞口走去。
  雪花又一次纷纷落下,如在跳着优美舞蹈的雪姑娘。
  一月身体本来就虚弱,身上又带着伤,背着去病实在是累人,每走一步,一月的身体便向下沉去一分,就这样,一月半托半背的到了洞中,她放下去病,去病已经是唇干舌燥,全身开始发抖,薄唇青紫的害怕。
  一月再次起身,摇摇晃晃地跑到了洞外,抓起一把白雪塞进了口中。
  雪的冰冷令一月忍不住想吐出来,可想到需要水分的去病,她只能攥紧拳头,让雪在口中融化。待化成水,一月又抓起了一把雪,飞快的跑回了山洞,附上了去病发颤的嘴,缓缓地将口中的水输送给他……
  得到了水的补给,去病的身体仍在发抖,嘴中一直叫着冷,一月紧紧抱着他,却无济于事。
  一月想钻木取火,可茫茫雪山中上哪儿去找干裂的木材,眼看着去病的身体愈来愈冷,一月咬着牙,解开了衣衫,与去病赤身裸体的相抱着,用自己身体温暖去病的冰冷。
  ——
  风停了,雪也停了,洞中的寒冷退去了些。
  阿艺娜含着泪水,放了些干粮和水在一月旁边,为他们点燃了一堆火,便携着一干手下离开了山洞。
  一月在温暖中慢慢苏醒过来,去病早已穿好了衣,坐在了火堆旁。见她醒来,去病苍白的脸一下染上了羞涩,一月由此想到了自己脱衣救他,便也红了脸。
  去病取下火架上烤着的野兔,撕了一块给一月,一月张嘴吃了,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去病一边吃着兔肉一边说:“有几个时辰了,见你还未醒,怕你醒来想吃东西,就去打了些野味。”
  一月笑了起来,起身坐到了去病对面,双手放在火堆上面,暖意顿时布满全身。去病又递来一个水袋,说:“这是酒,你喝点儿。”
  一月接过,问:“你怎么会有酒?”
  去病摇头,“我醒来时身旁就有了干粮和两个水袋了,我夜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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