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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毒妇重生记-第88部分

小说: 毒妇重生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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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咬着牙发了狠:“我去将金银收起些埋了。”拔足就往门外跑。

黄老爷喃喃的道:“没用的……又赌输了……”

**

王得宝去传了朱沅上前。

沈娘娘昏在地上,皇帝却没有理会,坐着一动不动。

朱沅也只好当作没看见地上的沈娘娘,恭敬的行礼:“臣女朱沅,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帝唔了一声:“起罢。”

朱沅站直了身子,发现皇帝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掌虚搭在鼻端,遮住了半边面孔,只露出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朱沅一眼扫过,立即更为恭敬的低下了头。

皇帝问道:“你是从何是发现沈氏有不轨之心的?”

朱沅方才在外间,也隐约听了个影儿。她心中明白,太子是天家骨肉,皇帝不忍杀,但也不容他再登大宝。他这逼宫的事儿得压下来,却又要安个合理的污点让他失去储君之位,就只能给沈娘娘定罪了,让太子被牵连。

还有什么比得上沈娘娘信重的女官证言来得更可信呢?

福寿膏一事,朱沅并不知沈娘娘是如何操作的,对着皇帝,她也不敢撒谎,他轻易就能检验真伪,朱沅早已是一路翻来覆去的打好了腹稿,此时也只敢将些事实挑挑捡捡的说了出来。

这份说辞,皇帝倒并未起疑。只吩咐她道:“朕命你先看好沈氏,待宗人寺传你问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你也须仔细。”

朱沅连忙应是。

皇帝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沈娘娘,皱起了眉,神情颇有些复杂:“来人,将沈氏送回凤仪殿。”

朱沅吃惊的发现,皇帝似乎并没有要立即处死沈娘娘的意思。

沈娘娘瘫在步撵之上,朱沅在一边跟着行走。

她皱眉看了看面色惨白,昏迷不醒的沈娘娘一眼。

心道她若不死,可真不妙。

虽如今朱沅受命看住她,下手的机会并非没有。但对朱泖所行之事,万不可施之沈娘娘之身,这宫中,明眼人太多。

不然……让她旧疾复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爱的们的奖励,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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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沈娘娘睡在榻上,面如金纸。

朱沅坐在一边;面色平静的替沈娘娘针炙。

方才成太监传了皇帝口谕;禁了沈娘娘的足,宫人行事须得问过朱沅;这道旨意;不由得令凤仪殿上下惊疑不定。可又不敢多问;只得听从朱沅吩咐,先将殿内打扫收整。

外头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有宫人轻声道:“钱女官。”

朱沅闻声,将银针一收。

钱怡在帘外道:“钱怡参见娘娘,娘娘千岁。”

朱沅扬声道:“进来罢。”

钱怡挑帘走了进来,先是对着沈娘娘行了一礼,朱沅还正对着她坐着;忙侧身让过了。

钱怡轻声道:“娘娘凤体如何?”

朱沅便指了指榻上的沈娘娘:“娘娘此时还昏睡未醒。”

钱怡道:“朱姐姐为何不宣太医?”

朱沅看了她一眼,见她面上紧绷着,口气不善,便道:“我也不避讳你,娘娘得罪了皇上,不日将降旨罚罪,此时将她禁足,亦不许外人入凤仪殿来。若要请太医,须得皇上下旨,我却没这本事求到皇上面前去。”

钱怡面色一白,她隐约猜出沈娘娘犯了事,此时方得印证。沈娘娘是太子的生母,不知是否会牵连太子。

她一急之下,连忙问道:“犯了何事?”

朱沅看她一脸焦急担忧,便淡淡的道:“这也是你胡乱打听得的?”

钱怡闻言便咬住了下唇,只一双眼紧紧的盯着朱沅。

过了好一阵她才压着声音道:“你为何半丝也无担忧之色?”

朱沅皱了皱眉,颇觉古怪,她此时才仔细的去看钱怡。这阵儿她自己心中事多,钱怡与她疏远,她并非一无所觉,只不过不在意罢了。此时看向钱怡,方觉她这数月来清减了不少,看向自己的脸色隐有些怨气。

朱沅微微一笑:“你我不过女官,虽陪伴娘娘一场,到底这些事与我们无关。此时倒要尽量将自己摘出去才好……我劝你,也将心思用在旁处,休将自己赔了进去。”太子还不知下场,钱怡还这样痴心,也不知会做出什么傻事,朱沅这也算是真心劝诫了。

不过听到钱怡耳中,却令她气愤不已,一时她满面怒气:“你真真无情。”

道不同,不相为谋。朱沅看了她一眼,淡然道:“你先出去罢,娘娘今日受激过甚,需得好生歇息,休要在此处吵闹。”

钱怡一噎,但此时凤仪殿是朱沅说了算,她只能担忧的看了眼沈娘娘,退了出去。

待她一走,朱沅便含笑看向沈娘娘面上,果然沈娘娘慢慢的睁开了眼。

她目光沉沉的盯着朱沅,低声道:“我一向信重你,冷落钱怡。想不到最末却是她对我还有两分关切。”

朱沅嗤笑一声:“她是爱屋及乌。”神情极为不屑。

沈娘娘看她这神态,被激起了怒气:“我待你还不够好?倒没料到一旦落难,你翻脸如此之快。”

朱沅看向她:“臣女待娘娘,素来也说得上尽心尽力啊……可娘娘未念臣女半分苦劳,意欲处死臣女呢。”

沈娘娘心中就是一跳,瞪大了眼睛,慢慢的撑起了身。

朱沅的神情那一刻阴冷而恶毒,沈娘娘都不自觉的往榻里缩了缩,她才被皇帝一番言语给惊至昏厥,心中纷乱,脑中昏沉,一时底气不足的道:“你胡说……你有何凭证。”

朱沅笑:“臣女不需要凭证,此事难不成还要到大理寺说个清楚不成?只要臣女心中认定便可。”

沈娘娘总算找回一些思绪:“先不理会你的胡思乱想,你只说,皇上为何会宣你问话?你做了甚么?”

朱沅看她一眼,说不出的恶毒:“没做甚么,不过是早早发觉事态不对,早早向皇上投诚了。”

沈娘娘胸口憋闷,感觉呼吸困难,脑中一阵一阵的抽疼:“早早?你早就发觉了什么?”

朱沅笑哼了一声:“自然是早早的就发觉了皇上要做个渔翁,让太子和窦皇后鹬蚌相争了。”

沈娘娘按着胸口,呼吸粗重起来:“你为何……为何不告诉我?还是你进言,太子才派了替身出京,你为何……!”

朱沅轻轻的靠近沈娘娘耳畔:“娘娘可别冤枉臣女,太子幕僚无数,怎会用得到臣女?娘娘有何凭证?尽可拉了臣女面圣。”

沈娘娘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按着胸,咬牙瞪着朱沅。

“好罢……,”朱沅一副无奈的模样:“若娘娘心存良善,不曾想置朱沅于死地,我自然发觉异象便会向娘娘禀报,可是娘娘偏偏想置我于死地,我只能求活,但辜负我的人,最好一个也不要活。”

沈娘娘只觉脑中突突的抽疼,朱沅向前一倾身,伸出手来按住沈娘娘的肩:“娘娘快歇息罢,如今还有这锦被高榻可卧,来日到了冷宫,被褥可是又薄又硬。眼看着就要入冬了,想来那屋子还透风漏雨的,可怎么过才好?”

沈娘娘觉得朱沅一双手沉沉的搭在她肩头,她想挣,却全身无力。

朱沅一只手移动,比到沈娘娘颈项上,轻轻的滑动,声音压得低低的:“娘娘安心,也许不必进冷宫。也许就是赐来三尺白凌,令娘娘往后免受人世苦楚……听说戚夫人也是被勒死的,到时你们姐妹俩相会,各自拖着长舌,好好论一论,谁更得皇上圣心,死的时候是否痛快,还是非常痛楚——那白绫收得紧紧的,你拼命伸了指头进去,想扣进去拉开点间隙,可是皮肉都扣疼了,它只会越收越紧,喘不过气啊,想必眼睛慢慢的往外鼓,口水不自禁的流了出来,舌头也会越吐越长……”

沈娘娘想叫她住嘴,却觉得朱沅这手掌似乎扼住了她的声音,想打开她的手,用尽全力举起了手,却只能虚虚软软的搭在了朱沅的腕上。

朱沅还没停歇:“从前我一直不敢说,现在说句实话予娘娘听,戚夫人,当真比娘娘美上许多,怨不得皇上毫不顾忌,非要了她……”

沈娘娘心跳如雷,脑中抽疼愈烈,又觉越来越喘不过气,终于白眼一翻,再次昏了过去。

朱沅缓缓的坐正了身子,唇边带着笑,从袖里摸出牛毫细针来,继续替沈娘娘扎针。

**

萧源抱着臂,倚案斜斜的站着出神。

被同撩往肩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子,有好事也不叫上我们!”

萧源侧过头:“有何好事?”

这话一出,被人围上来玩笑的擂了几拳:“你既然发觉事有不对,就该叫上我们一班兄弟,一起抢个护驾之功,为何自己一人?”

萧源哦了一声,明显心不在焉:“我也是临时发觉有异。且最末了在清元宫轮值的,不都护驾了么?”

众人气得牙痒:“这如何一样?冒着性命之忧前去面圣一表衷心,与被人杀到眼前糊涂尽职,如何能一样?”

“若有赏赐下来,定要请我们去大饮三日三夜!”

萧源哈哈笑着答应:“这有何难,等着便是。”

待众人闹了一阵散去,他便仍是出起了神。

**

皇帝命人去召了二皇子来。

二皇子的生母只不过是个洗脚宫婢,容貌平平,被皇帝一日酒后糊里糊涂的幸了。

但她的命令人称羡,一次居然就怀上了龙种,诞下来,居然还是个皇子。

皇帝子嗣不多,这一个皇子,不知令多少人红了眼。

不过由于她容貌太过平常,就算育了皇子,皇帝也并未多看她两眼,才教一干嫔妃心中勉强找回些平衡。

待到这二皇子年纪渐长,众人发觉他资质也十分平平,太子从前先生说一遍便会的内容,他学上三遍尚且勉强才能理解。渐渐的众人这心态,也就平了。

待到有了三皇子,一看就是天资聪颖,又是皇后之子,被众星拱月的。二皇子便更无人记得了。

他就在这深宫,悄无声息,令人遗忘般的成长。

如今皇帝意欲废太子,三皇子也是身负其母罪孽,皇帝便想起这唯一一个漩涡之外的二皇子了。

二皇子容今年九岁了,皇帝以往也不大在意他,此时方带了审视的眼神,仔细去看他。

他的身形倒令皇帝满意,不似太子单薄。只是面容不讨喜,嘴唇遗传自其母,略厚。双目不似太子与三皇子灵动,看着便觉不够聪慧。

皇帝以手握拳,挡在嘴前轻咳了两声:“他功课如何?”

二皇子的先生便在一边答话:“回皇上的话,二皇子学到了《仲书》。”

皇帝皱了皱眉:“为何进展如此之慢?”

先生连忙埋低了头:“回皇上的话,二皇子进展不快,然所学扎实,一旦记牢,再不忘的。”

皇帝闻言来了兴致,随口考校,二皇子都对答无误。

皇帝点了点头:“虽无灵性,倒也无功无过。”

又问二皇子还学些什么,先生一一的答了。皇帝道:“闲散杂学就不必再学了。”先生连忙答应。原先本是皇帝让二皇子不必拘着,只消学些陶冶性情,识得几本书便是,此时他一翻口,再没人敢和皇帝较真的。

皇帝见二皇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显得有些呆滞,便心中不喜:“容儿为何盯着朕?”

二皇子一板一眼的行了个端正的礼:“早前听闻父皇龙体不适,儿臣担忧,今日一见,父皇如此模样,儿臣心中难过。”

皇帝不以为意,说关心他的人太多了。待到觉得有些疲惫,便挥了挥手,让二皇子退下。

王得宝上前来给皇帝按腿,皇帝微阖着眼,叹了口气:“看他这蠢笨之样,朕真放心不下。”

王得宝笑道:“二皇子怎会蠢笨?只是皇上您天纵之才,寻常人等瞧不入眼。二皇子比及小的所见寻常人家的孩童,已是聪慧许多了,且他年纪小小,用心至诚,也非比寻常。”

皇帝略睁开了眼:“唔?此话何解?”

王得宝拍了拍手,便有个小宦官用托盘端了厚厚的一大叠纸来。

王得宝站起身接过,呈到皇帝面前:“二皇子自从听闻皇上龙体欠安,便每日为皇帝祈福,日日写足一百个福字呈来清元殿。”

皇帝微讶,撑起了身子附向前,拿了一张摊开。只见上头写着一百个形态各异的福字。一张张看去,就见他的笔迹先前稚嫩,到最末一张,“福”字已经写得像模像样了。虽少了几分风流,但浑厚沉稳,看着让人舒心。

“为何朕却不知?”

王得宝低下头:“今日小的见皇上问起二皇子,想到此处,便先命人找了出来。先前许是皇后以为些许小事,命不必以此打搅皇帝。”

皇帝怒道:“一派胡言。”

他复又低下头去看这字:“以前曾听他先生夸他‘用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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