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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故剑-第30部分

小说: 故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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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 瑾踌躇了一会儿,脑筋飞快地转着,雍王到底是真的想让自己带去,还是别有所图,想诈她的底,对刘寻不利?她沉思了一会儿轻声道:“我们所在的地方,是车船 所不能及的地方,这你应该知道,来回其实也不由我们自主决定,而是有飞船来接的,因为在天上云层后,所以一般人看不到。”
    雍王双眸熠熠:“那么你是如何和来接你的飞船联络的?”
    苏瑾道:“我身上会带有信号器,飞船能感应到,然后就会接我回去。”
    雍王欣然:“难怪古有成仙者升天被民众目睹,想必和你们是一般的人,那么想必郡主是有这信号器的了?”
    苏瑾道:“不错,但我如何相信你回去了就真的把这些店铺交给刘寻?”
    雍王道:“飞船是来接你的,若是我有异心,你不是随时能杀了我么?郡主应该相信我的诚心才对,只要我见到母后,必然会将这四百多家店铺的令牌交还给你,你看如何?”
    苏瑾脸上颇为挣扎,雍王眼里掠过一丝轻蔑,依然保持着温文尔雅道:“要不为了表示诚意,我先将京里的店铺交还给你,这样够诚意了吧?要知道京里的店铺,可都是日进斗金,又在京里,刘寻毫无察觉,算得上是我的根基所在了,只要郡主将那信号器给我,我便拱手奉上。”
    苏瑾轻轻道:“可是这一次任务要三年,飞船应该是要三年后才来,也有可能有异常情况的话,飞船会过来查探,到时候也可能会接我上去听取任务进展情况。”
    雍王一笑:“十年都过来了,再等三年也没什么,那么信号器?”
    苏 瑾想了想,微微转过身,过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色的物件放在手绢里:“此是信号器,你可配于身上,但是切忌不能进水,进水信号就没用了。”一边按了下 上头的一个按钮,只看到那银色物件的一端放出一道银白色强光,雪白明亮,直直射出,居然能照到十分遥远的地方,雍王吓了一跳,眼神已变了,露出了贪婪之 色。
    苏瑾关了按钮,包着递给雍王,雍王接过那手绢包着的物件,仔细端详,只看到那物不过一指长宽,银光闪闪,细看却有细细均匀的 纹路,并非人力可刻出,非银非铁,光滑坚硬,偏偏极轻巧,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一端打着个洞,显然是让人悬挂佩戴,一看就知非楚地产物,他已信了一半,这苏 瑾一贯粗鲁直率,脸上什么都藏不住,全靠着刘寻护着,偏偏一身神力,一般人拿她不住,又不能擒住她,如今只能与她交易了,他将那信号器包好放入怀中,笑着 取出一个锦囊:“此是京城二十三家店铺的红契及令牌,只要交给刘寻,小王奉上,还请郡主笑纳了。”
    苏瑾点了点头,接过锦囊,却不打开,叮嘱道:“那信号灯,平日不要乱按,以免其光泄露完毕,到用时就没有用了,更要注意不要进水了。”
    雍 王点头,苏瑾收了那锦囊,看着雍王转过床帐后,过了一会儿,梁侧妃走了出来,对她有些抱歉的微笑,苏瑾愣愣看着这个女人,她知道雍王是想要放弃她们以及孩 子离开这里么?梁侧妃有些疑惑地致歉道:“王爷说有些事情想和侍诏谈谈,他如今只是过着富贵闲人的生活,我想大概只是一些有关当年贞贤太后的事吧?”
    苏瑾胡乱应了声,梁侧妃微笑:“王爷对贞贤太后孺慕之极,这么多年,他一直坚持说太后没有逝世,让孩子们都不祭拜,也是一片爱母之心,还请侍诏……不要介意。”
    苏瑾心事重重,没什么心思再和梁侧妃聊天,勉强听了一会儿,外头有了些响动,梁侧妃忙问外头什么事,严霜咳嗽了两声道:“姑姑,该启程回宫了,晚了陛下要问罪的。”
    梁侧妃连忙道:“可是日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苏瑾应了声,上了马车,一路沉默着回了宫。
    回了隐凤院,才进门就觉得不对,内侍宫人们都战战兢兢地廊下侍立着,高永福在廊下站着,看到苏瑾来了,连忙使了个眼色,一边拦住了跟着的严霜如秀,轻声对苏瑾道:“陛下在里头等您。”
    苏瑾一怔,走了进去,刘寻坐在窗前,一身玄色锦袍,束着金冠,一张脸神色漠然冷酷,看到苏瑾进来,也不说话,苏瑾看他这脸色,便知道下午的事他已知道了,难道是有暗卫跟着自己?今天那里可是两个女眷……
    刘寻幽幽道:“姐姐没什么要和朕说的么?”
    苏 瑾听到他说朕,便知道他生气了,只是这些话从何说起?刘寻看她不说话,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窗外的光线,他上来握住苏瑾的手臂,咬牙切齿:“不过是 去上个香,又被那贱人偷了空子,幸好朕专门命了女暗卫随行,吩咐了必不离姐姐左右,否则还听不到这样一场好戏……姐姐要走?还要带着那贱人生的儿子走?你 居然与虎谋皮?他那什么店铺的,你以为朕解决不了么?姐姐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你什么都不和我说,却什么都和他说,还要带他走,还要离开我!三年么!你真 的要和那贱人的儿子乘那什么劳什子飞船走?”
    他的手握着苏瑾的手臂越来越紧,憔悴疲倦的眼神里透着哀恸,苏瑾看到他的眼神,便觉 得心虚,不敢对视,她的确没办法回应刘寻这份感情,也没办法做出任何承诺,刘寻声音颤抖着:“我都这样,都这样将自己的所有都捧在姐姐面前,都这样低声下 气了……姐姐还是这样……铁石心肠么?”他长长的眼睫颤抖着,半垂眼帘里掠过狠绝,苏瑾感觉到手臂上疼痛起来,刘寻一副要失控的样子,反握他的手道:“陛 下,你冷静一下,下午那些话,我是骗他的。”
    刘寻一怔,手上松了松,苏瑾柔声安慰他:“是啊,我也怕他狗急跳墙么,所以都是骗他的,只是为了暂时稳住他而已。”
    刘寻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她的神情,一丝可疑都不愿放过:“你和丁皇后不是来自一个地方的?”
    苏瑾哑然,过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飞船……那些都是我以前看过的书和电影……什么的……胡扯的。”
    刘寻听不懂什么叫电影,他紧紧盯着苏瑾的眼神,确认着她应该不是在撒谎:“那信号器是什么?”
    苏瑾咳了两声:“就是个太阳能手电筒……照明用的……挺可惜的,就是一时着急,也拿不出别的东西来糊弄他……”
    刘寻不再说话,那什么手电筒他见过,多年前苏瑾和他在森林里求生,她身上就带着各种奇怪的东西,能生火的打火机,照明的手电筒……他已是信了苏瑾一半,苏瑾仍在努力解释:“我也不知道他信没信,不过他给了我个锦囊,你让人去验验看,你别亲自验,怕有毒……”
    刘寻低喝道:“你也知道可能有毒!你还去接!”
    苏瑾低声说:“他并没什么动机要害我……”
    刘寻恼怒道:“你就是我最大的软肋!你当时就该直接喊人!”
    苏瑾看了他一眼,似被那眼神震撼,狼狈地转过眼神:“看得出他十分想走,所以应该不至于就动手,再说了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算计的,我想稳住他,回宫再和你说的,看上去他好像相信了,其实漏洞很多……”
    刘 寻默然了一会儿,轻声道:“那个什么手电筒的是个神物,更何况……你不知道你当年在军中,有言必信,行必果的名声么?你一贯直来直往,有诺必践,很得军中 诸将的推崇,所有人都当你是个直性子,谁知道……你居然也会骗人……”所以当年她诈死走,他才那么伤心,他尊重信任她,从来不问她身上的种种可疑之处,结 果最后她抛下了他!
    苏瑾简直不能相信刘寻口中的那个言必信行必果的人是自己,她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那个人真的是自己么?
    刘寻扳过她的肩头凝视她:“那三年后要走的事,也是假的?”
    苏瑾沉默了,虽然三年是假的,但是自己……迟早是要走的,她并不想骗面前的这个人,刘寻忽然一把将苏瑾紧紧抱住,声音颤抖:“告诉我是假的。”
    苏瑾依然不说话,感觉到那青年帝皇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轻轻道:“陛下,苏瑾和您是不可能的……您还是找个堪配您的女子吧。”
    刘寻耳后的青筋凸起,手臂紧紧箍着苏瑾的腰,在苏瑾看不见的地方,闪过了狠绝,过了一会儿,才压抑着让自己尽量轻声道:“那姐姐给我吧……给我了再走,我也算得偿所愿了。”
    苏瑾哑然,轻轻动了动,伸出手在刘寻手肘的麻筋上一捏,他手臂一震松开,她灵巧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陛下,天晚了……您还没用膳吧?”
    刘寻双眼通红,嘶哑着道:“不能给么?就这个要求都不行?”
    苏瑾耳根红了,却一言不发,刘寻紧握着手掌,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清晰可见,过了一会儿他才勉强笑着说:“想是姐姐还不够喜欢我,姐姐可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呢……我再努力就是了。”
    苏瑾不敢再看刘寻,眼圈却红了,刘寻转过身,大步地走了出去,他怕再留下去,就要忍不住……忍不住伤害姐姐。
    高 永福快步地跟上了他,大气不敢出,刘寻一路走着,居然一路行到了小校场的池子边,早晨天气,水依然冰冷,宫人们每日都清洗换水,清澈见底,刘寻漠然站在池 子边,将衣服一件一件解开只剩下贴身的短裤,连热身也不做,直接跃入了水中,一路沉入水底,屏住呼吸,忍住自己心中那些暴戾的念头。
    也不知游了多久,他才湿淋淋地走上岸,浑身散发着冰冷威慑的气息,高永福端着个托盘过来,轻声禀道:“这是郡主让人送来的锦囊,说让您找可靠的人验一验。”
    刘寻冷冷道:“叫甲一安排就是了。”顿了一会儿又说:“叫工部兵器司负责的来御书房,朕有事交代。”
    高永福低声应诺,悄然退去,一旁的内侍们拿着大毛巾上前,替刘寻裹住擦干身躯,拿了衣服替他穿上。刘寻一直漠然看着前方,张开双臂任他们服侍。
    过了很久,服侍的宫人们都退下了,他一个人静立在已经黑暗的校场边上,很久才寒声道:“哪怕是天上飞的,朕也能把它给射了下来。”
    隐凤院里,苏瑾拿出了很久没有动刀的那个章,缓缓抚摸着上头“觅之”两个字的笔画,心里又酸又软,隔了许久,才拿了小刀出来,在章的上方,谨慎地刻下了一刀。


☆、第38章 
    夜深了,苏瑾睡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忽然睁了眼,摸了摸耳朵,那里头传来了声音,从下午回来,她已监听了雍王那么久,都是些日常言行,没什么可疑的,然而这么晚了还有声音,不对劲。
    她今天自然是在那手电筒上放了窃听器,还特意叮嘱雍王不要碰水,如果他真的要贴身携带这东西,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要一直监听很麻烦,今天他刚采取了行动,想必会有什么后续的行动,所以她一直监听着。
    只听到雍王和一个人在说话:“豫王那边什么动静?”
    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传来:“书生造反,三年不成,要不是和南夷那边勾结了,王爷又给了他些银钱,我们的人也在里头推波助澜,只怕他才起兵就直接被打回去了。”
    雍王轻笑了声:“越乱越好,一想到能给刘寻小儿添堵我就高兴,西羯那边被他压下去得倒快,这几年被他压着,太憋屈了。”
    男子道:“只是属下感觉,除了我们,另外还有一支势力也在其中搅混水。”
    雍王讶异:“哦?怎么说?”
    那男子道:“豫王的幕僚中,有个男子,属下觉得眼熟,是帮豫王那边牵线娶了南夷公主的谋臣,豫王颇为倚重他,此次谋反,也多得他其中劝说,后来前些天我忽然想起,那个男子,似是曾随淮王进京过,只见过一次,不过属下记人一向过目不忘,应是没错。”
    雍王显然吃了一惊:“淮王?这位可是有名的不管事的闲王,先帝在时他就是一副与世无争样,怎么如今对侄子当皇帝也看不惯,心痒痒了?”
    那男子低声道:“谁知道呢?”
    雍王哈哈笑起来,显然心情极为愉快:“好,好极了,母后说过一句话,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应该改成,我走后,哪管洪水滔天才是。”
    苏瑾皱了皱眉,听着那雍王嘱咐那男子继续给豫王提供军资,将那男子打发走,然后又叫了人来让盯紧皇城特别是苏侍诏这边的动向,又骂了一通某个老狐狸见风使舵,不肯再帮他,听起来似乎是兵部某个官员,之后拉拉杂杂一些琐事后,便沉寂一片了,想是入睡了。
    苏 瑾关了窃听器,闭眼皱眉,淮王,的确是历史上有名的贤王,是刘寻的皇叔,却也比刘寻大不了多少岁,因为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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