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血裔-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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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好像忍受不了背脊上的痒意,身子在素鸣衍的怀里扭动。素鸣衍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骑到自己身上,感觉到她那张热津津的兽唇似的口子吸着自己的小腹。阿黛身子往下挪了挪,感觉素鸣衍的那根东西硬了,顶着她包着软肉的唇皮。阿黛垂着头不敢看素鸣衍,身子向下挤着,一点点的将那根东西吞了进去。
又一是极其难忘的销魂时刻,素鸣衍心里柔情涌动,抬起阿黛的下巴,在她额头上轻吻,又印在她的嘴唇上。
阿黛似乎让素鸣衍的轻吻惊住了,拿那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素鸣衍,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的看着他,感觉下身里的鼓涨,却不动弹,轻声的说:“殿下好像变了一个人。”说罢,双臂搂紧素鸣衍的脖子,将柔腻的脸贴在他的脸颊上,腰间轻轻蠕动着……
从帝都一路赶来、体内积累的疲倦一下子涌了出来,欢好之后,阿黛懒洋洋的说:“还要服侍殿下更衣,可是阿黛起不来了……”如云鬓发堆在手腋下,丰腴的脸庞愈发精致。
素鸣衍心里诧异:如此丽人,檀那旃怎会不好好珍惜?
“你睡在这里,我去唤阿零进来。”素鸣衍一宿未眠,此时却是异常的精神,披上锦袍,门就让采儿从外面推开,青菱、阿零端着净脸漱口的银盆进来,想来是在外间听着里面的动静。
素鸣衍有些羞愧,不敢去看采儿,从门隙里看见巫弥生的长衫衣襟。隔着坚木制成的木门,采儿不可能听到里面的动静,巫弥生这么早过来,大概早就预料到昨夜会发生的事情?素鸣衍给突然闪过的念头吓了一跳,侧头看了阿黛一眼,她已经疲惫的闭上眼睛。
所有的人都被绕进这张大网,知情的却只有那么几个。
素鸣衍心里冷笑了几声,神色恢复正常,将手伸进阿零端着的银盆里,净手、净脸,不经意的问:“巫将军在外面等了多少时间了?”
“一早就来了,也没什么急事,在外面等着殿下醒过来呢。”
素鸣衍没有说话,看见采儿的眼角微红,定睛一看,眸子都是细细的血丝,素鸣衍没有跟采儿说话的勇气,挥挥手,让她们出去。
心里不愿就这样出去见巫弥生,在房间里耗着时间,等到江采离、聂鲁达也过来问安,素鸣衍才走了出去。
庄园里浮着乳白色的雾,披在身上的皮裘湿润润的,素鸣衍坐在青萝藤编织的躺椅上,那具散发出幽香的肉体在脑海里浮浮沉沉,阿黛略显疲态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心里的情欲反而消散了,只剩下怜爱。
江采离、聂鲁达昨天没见着阿黛,也让阿黛的美貌给惊着了。
素鸣衍轻轻咳了一声,说道:“阿黛是从长照宫里派来的。”
阿黛身子依着藤椅,手轻轻的落在素鸣衍的肩膀上,微微敛身,算是给江采离、聂鲁达见过礼:“阿黛见过江侍领、聂将军。”
江采离也只有那么一瞬的失神,转眼间已恢复往常的儒雅,让人很难想象他以前是下资城里最著名的私商。
聂鲁达努力将眼睛从阿黛身上移开,站起来走到素鸣衍的跟前,说道:“末将已接到羽嘉方面的调令,明天就要率领龙骑营返回羽嘉,今天过来跟殿下告别。”
素鸣衍点点头,说道:“一路上承蒙龙骑营照顾,这便谢过了。”原想以檀那旃的名义给龙骑营请功,想想算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什么会给揭穿,还是不要牵连龙骑营。一路行来,又在下资停了数日,聂鲁达给素鸣衍的印象绝对不坏。素鸣衍倾着身子,问江采离:“应给龙骑营赏金,昨日可都结算清楚了。”
江采离跟聂鲁达互换了个眼色,张口想说什么,吐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又闭嘴不说。
“怎么回事,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聂鲁达说道:“殿下赏赐之重,龙骑营承受不起,末将昨日与江侍领商量,要求只取半数赏赐,又怕恼着殿下,所以让江侍领日后再说出来。”
“这……”龙骑营主动要求减少赏赐,侍卫营也不会不知情识趣。素鸣衍想笑,突然觉得不大合适,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滞在脸上,十分的难看。
在场除了巫弥生,没人看出素鸣衍心里的想法。
聂鲁达见六殿下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只当他心里不悦,走上前来,说道:“殿下仁义,末将与龙骑营将士牢记心中,日后若有差遣,全凭殿下的一句话。如果殿下不降罪,鲁达还请殿下恩准一件事。”
只要不将金铢都分走,还有什么事不能答应,素鸣衍前倾着身子,脸上浮出笑意:“聂将军请说。”
“请殿下跟末将立下字据,约定风马兽由殿下借给龙骑营。”
素鸣衍脸色沉了沉,望向江采离的眼光有些不善,说道:“可是你为难聂将军了?龙骑营守卫疆土,这些风马兽都是我送给聂将军的。”
聂鲁达说道:“殿下误会江侍领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羽嘉边防军司的情况略加解说,“羽嘉边防军司共有编制六十个营,实编不足半数,一是帝都拨付的军资不足养六十营军,一是羽嘉将官习惯吃空额。如果说殿下将这些多风马兽赠给龙骑营,日后难免会给上头用各种名义侵占过去,若是从殿下手里借得,羽嘉至少还能保留一支轻骑建制。”
书面文件上,羽嘉应有驻军三万众,素鸣衍可不觉得羽嘉真有这么多的军士,想到檀那旃还没有封爵,无权干涉地方军政,轻轻哼了一声,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就照聂将军所说的办。”
聂鲁达还要为返回羽嘉做些准备,心思一了,便告辞离去。
阿黛眼尾梢盯着聂鲁达的背影消失在回廊转角,回过头问:“殿下赏赐了什么,让一名客将如此惶恐不安?”
第二十七章 牟取巨利
尤溪说道:“殿下将拉车与侍卫营的两百多匹银角风马兽都赠给龙骑营了,还从下资另外添置了三百匹铜角风马兽送过去了……”
“殿下可真是败家子,三百匹铜角风马兽就算了,京畿守备军司,也没有一支骑营能凑出两百匹上品银角风马兽来,殿下的车怎办?”
素鸣衍笑道:“用推山牛倒也无碍,只是少了一些威风。”
阿黛啧啧叫着,神色间有些不信。
尤溪又说道:“不单这些,殿下还赏赐龙骑营五万金铢。”
阿黛瞪大美眸,双手将素鸣衍的下巴扳起来,仔细盯着他的眼睛:“殿下怎会有这么多钱?阿黛记得殿下这次出行,内府司只拨给一万金铢。殿下可晓下边防军司的普通士兵,一年的饷金是多少?”
“开始倒不知道,尤将军后来告诉我,边防军司的普通士兵,一年饷金大约有两三个金铢。”
想必尤溪知道阿黛在帝妃跟前相当受宠,对她放肆的动作也不觉得异外,将路上的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为确保路途安全,各商队将此行货物的两成都拿出献给殿下,江侍领昨日跟众商队首领以现金结算,共得二十三万金铢,昨天众人商议,将其中的十万金铢赏赐下去,余下的就留给殿下私用。未能跟殿下商议,属下私自定了,还望殿下不要见罪。”
他们将大份留给自己,怎会怪罪他们呢?虽然巫弥生跟他说过当年修筑羽嘉城时,所耗不过七万金铢,但是素鸣衍对十三万金铢究竟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还是没有十分具体的概念,这倒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那一战胜得蹊跷,后来听巫弥生分析才知道他毫无吝惜的赏赐才是让敌寇退却的关键因素。敌寇将他们堵在上唐峡,两边的援军赶来都不会超过四天,敌寇见不能击溃众人的意志,再留在那里只会等被援军围剿。
素鸣衍也知道那份赏赐用得相当值得,此时听说还留下来大半,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跟江采离说道:“江侍领,钱财支度就由你管着。”
江采离望了阿黛一眼,说道:“支度属于内务,采离兼领,只怕不大合适……”
阿黛说道:“日常用度是内务,但是将这么一大笔钱交到阿黛手里,阿黛每天都别想睡得着觉。”
江采离站了起来,挥手让左右侍卫散去,说道:“十三万金铢数量虽巨,但是殿下成年之后,用度定会大大超过此数……”
王族每年的用度都由内府司拨付,若能封爵,封赐的采邑还会有巨额的收入,都足够挥霍了。江采离这话暗示殿下有意于帝君之位,尤溪听了微微动容。
江采离见素鸣衍听了他的话,还是一脸的沉静,愈加坚定心里的猜想,眼光在其他三人的脸上转了一圈,继续说道:“殿下对采离的恩遇,让采离铭感终身,采离抖胆进言:殿下可将支度可分为内外两块,正如阿黛姑娘所说,日常支度还属内务,多余的钱则可以用来牟求巨利。”
阿黛是殿下母妃长照妃身边的人,殿下免了尤溪的失职之罪,巫弥生本来就是摩揭伯岑最信任的人,在场的人心思应当都一样,江采离这才壮着胆子说出这番违禁的话来。
尤溪笑道:“江侍领倒是不失商人的本色。”
素鸣衍皱起眉头,装作沉思,却在偷偷的观察巫弥生的神色。
素鸣衍顶替檀那旃成为六殿下已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心里一直为随时可能会出现的破绽心惊胆颤,无暇多想以后的事情,除非偶尔的任性发挥,许多事免不了还要看巫弥生的眼色。
巫弥生盯着江采离,二十六岁的江采离脸形稍长,脸面线条冷峻,给人却没有生硬的感觉,眸子习惯性的微微敛着。真是个胆大妄为、野心勃勃的商人,天下没有比培养一位帝君更大的买卖了,也没有比这更凶险、艰难的买卖了。巫弥生心里冷冷的笑了一声:可惜你不知道更让人惊诧的事情。
巫弥生说道:“殿下将支度物用的事交给江侍领,还真是选对了人。”
素鸣衍顺着他的口气说道:“江侍领不妨将想法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江采离说道:“殿下没有封邑,也不能跟大世家争利,倒是羽嘉这条路上能有作为……”江采离言浅意深,此时的素鸣衍名义上还没到封爵的年纪,摩揭氏、巫氏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站到他的身后,江采离是希望素鸣衍扶植忠于他的商队,渔利还是小事,主要可能通过商队网罗大量可用的人手。
如果这一切都要等到六殿下成年之后,时间就太紧了。
如果说能得到几个大家族的支持,六殿下争夺帝子之位,人手与财力都不会缺乏。江采离这么说也有他自己的私心,他自信以他的才干要得到六殿下的器重不是难事,但是相比摩揭氏、巫氏而言,他的根基就太浅了。他认定能有前期一番惊人表现的六殿下一定会希望培植自己的势力。
其中的一番道理,江采离也不可能当着巫弥生的面说出来;他以为巫弥生即使看透他的那点私心,也不会反对,毕竟六殿下的势力越大,对他登上帝君之位将越有利。
素鸣衍此时还想不到这些曲折,只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说道:“江侍领如何安排?”
江采离说道:“殿下不宜干涉地方事务,可以通过巫氏,获得大商队才能拥有的经营特许权,组建两到三支大商队,将十三万金铢作为本金,往来青叶、羽嘉、休屠三地牟利,殿下可选派几个信得过的部下,主持此事。”
信得过的部下?素鸣衍眼睛扫过在场的四人,可没觉得哪个人让他特别放心,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事你跟聂将军提过没有?”
“殿下不同意,卑职怎么随便跟别人商议?”
龙骑营统领,六阶武官,在休屠、羽嘉算不上了不起的人物,但是这一次行程将在他身上深深打下六殿下的烙印。
人在庙堂,无非如此。聂鲁达临行不贪赏金,自然也是希望在六殿下跟前留下个好印象。
若是要在西南发展势力,扶持聂鲁达再是自然不过的。江采离在心里是这么猜测素鸣衍的,全然不知道素鸣衍此时实在认不得几个人。
《帝术》里写到:身为上位者,从来就是要让下面揣摩他们的心思的。
素鸣衍随意问了别的事情,对组建商队也不置可否。
午后,聂鲁达果真又过来问安。
聂鲁达待部众甚厚、有本事又有骨气,素鸣衍对他的感观极好。
从羽嘉到下资,聂鲁达在素鸣衍身边将近一个月,觉得眼前的六殿下不比其他的王族,没有让人憎恶的脾气,也非不学无术之人,在上唐峡一役中所表现的胆识与气度,折人心腹,心里早有亲近之意。
当六殿下应诺将赏赐颁下,又将五百匹风马兽送给龙骑营,聂鲁达已将自己当成六殿下的人,心里还存有的顾忌就是他一名边防军里的低阶武官只怕没有资格来攀附六殿下。
聂鲁达不巴结奉承上司,不说他不知人情世故,只是不屑为之,江采离午间来寻他,将里面的意思稍微透露了一点,他就知道一切,心里欣喜若狂。得人赏识、成就功业的梦想真是唾口可得。
王族私结外臣,都是要遭到猜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