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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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全部说出来了吗？包括浦原他们的下落。”京乐春水说完这话就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他的问题分明暗喻着他对她的不信任，于是他连忙补充道：“当然我不是不信任你……”

清水雾离不不禁莞尔，道：“我明白的，京乐队长。只不过我也确实……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只知道他们去了现世。”
清水雾离说这话时，在心里反复地默念着对不起。尽管说京乐春水和浦原喜助他们的交情向来不错，口风也一向很紧，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但是，她必须排除一切隐患。

“连你都不知道吗？”京乐春水的面容还是未能舒展开来，“其实说真的，我根本不相信浦原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如果他真的是那种人的话，我也不会和他打交道。”
“队长听了您的这番话一定会感到很高兴的。”清水雾离礼节性地回应道。
京乐春水听罢，笑了两声道：“他会高兴就怪了吧？至多也就是得到些安慰……其实瀞灵廷里了解他的人都不会相信他会干出那种事情来吧，毕竟平日里他和日世里还有平子他们的关系一直不错的，怎么可能作出背叛他们的事情呢？”

清水雾离没有做出回应，但她还是在心里庆幸着，至少还有人相信浦原喜助，至少他并没有孤立无援。尽管这份信任根本无法传递到现已身处现世的浦原喜助那儿，也根本无法改变现状。

“对了，不久之后涅茧利那个变态应该就要接手十二番队了，我相信在他的领导下十二番队一定会变成女性的坟墓，一个只有科学疯子的地方，所以为了不致受到摧残，小雾离你就转来八番队吧！~”
清水雾离微微流露出诧异的神色来，于是片刻后便坚定地开口道：“不要。”

“诶？我可是连转队申请表都带来了啊！”京乐春水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表格来，然后挥着那张表格对清水雾离说，“你确定不要？来了八番队之后可以加薪喔！危险的任务也不用做喔！”
“抱歉，京乐队长，无论是加薪还是生命的保障，对我都没有诱惑力。”清水雾离看向京乐春水，目光中透露着坚定的信念，她说：“并且……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十二番队的。”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十二番队的，永远不会离开那个人曾经待过的十二番队，永远都不会。

听罢，京乐春水脸上的神情凝重了些。过了一会儿后，他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做勉强了。”他说完便收回了那张转队申请表。
“不过，既便如此以后还是要来参加酒会啊！”京乐春水又笑开了。

清水雾离怔了怔，随后一脸无语地看着京乐春水，道：“京乐队长，我是两杯倒啊！”言下之意就是两杯倒的人你还请？
噢，这里要做声明的是，在跟着浦原喜助参加酒会的九年间时间里，她终于从一杯倒进化为了两杯倒。

“啊，相信我只要有顽强的意志力，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三杯倒的！”京乐春水笑得灿烂无比。
清水雾离听罢，眯起眼来看他，“京乐队长，其实你是在讽刺我，对不对？”

京乐春水带着笑容站起身来，道：“那么我就先走了。”
清水雾离淡淡地回应道：“嗯，慢走不送。”

京乐春水回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可走到一半却又止住了脚步，扭过头看了看清水雾离，可是却并未开口说话。
见状，清水雾离疑惑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京乐春水迟疑着开了口，道：“你真的不知道浦原他们的下落吗？”

清水雾离愣了愣，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她能够清晰地看到京乐春水失落的神色。

尽管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心里其实还是在担心着他的副官的吧。或许因为心中对他的歉意，清水雾离想了想连忙补了一句：“京乐队长，您所牵挂着的人还活着，并且，总有一天您会见到她的。”

“诶？”京乐春水在呼出这一个单音节之后，便敛去了惊讶的神色，换上了一个略带正经的笑容，像是郑重其事一般道了声谢谢。

***
离开四番队的时候，花开正好。
可是清水雾离却无法拥有与之相符的好心情，相反她的心情很糟糕。
独自一人走在回十二番队的路上，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错觉。事到如今，或许已经不是错觉了，而是真真切切的感觉。

清水雾离叹了口气，而后便加快了步伐。回到十二番队之后，三席送来了果篮。他笑着对她说：“清水前辈，这是队员合买的果篮，作为恭喜你出院的慰问品。”
清水雾离接过果篮的一瞬间，顿时感到一份沉重。她支支吾吾地应道：“啊，谢谢。”
“呵呵。我还有事情就先去忙了。”三席说完便匆忙地离开了。

清水雾离看着手中果篮里的各色水果，抓着果篮手柄的双手不由自主地被攥紧，骨节分明。拎着那一只果篮她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房间，眼眶里噙着的眼泪始终被她忍着，迟迟不能掉落下来。

她有她自己的骄傲，也明白在浦原喜助离开瀞灵廷之后她必须振作起来。
所有的辛酸，所有的伤痛，所有的眼泪都要隐忍下来藏在别人无论如何都看不到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目前还是严谨一些得好，所以把原本那段对果篮的伪吐槽去掉了。　
　　chapter　29
后来正如京乐春水所说的那样，五日后原技术开发局副局长涅茧利被任命为十二番队队长，并全权接受了局长之职。
当清水雾离看到身着十二番队的队长羽织的涅茧利时，她忍不住不悦地蹩眉垂首。没有来由的，或许是出于本能的驱使，但是……为什么呢？明明从前看漫画时并不觉得有什么违和感。

然而当她看到涅茧利远去的背影，紧接着眼前便浮现起了浦原喜助的背影的时候，她才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原来是因为浦原喜助身穿羽织的样子已经深刻入了她的心中，因而在看到涅茧利穿上了本属于浦原喜助的羽织时，自然而然地生出了违和感。

『十二』这个数字在那时莫名地觉得晃眼而刺目。

连清水雾离自己都感到很意外，原来她对浦原喜助的情感，已经到达那样的程度了。清水雾离这个人，哪怕十二番队队长之位易了主，却还是会在心底将浦原喜助当作她永远的队长。在某方面清水雾离的执著可以说是让人十分惊叹的，同时也是让人难以理解的，比方说即使过去了百年之久，她还是会称呼那个人为队长。这一点，即使是浦原喜助，也感到万分无奈。

那一日看到日落的时候，清水雾离竟然反常地止住了脚步，停泄在那里眺望着已被染成了暖色的苍穹。
迷人却如幻象一般的景象，深刻入眼底。
——尸魂界的天空和现世的天空是一样的吗？
——那么当我抬头看天的时候，那一边的人是否也在看天呢？

她忽然有种孜然一身的孤寂感，和她最亲近，能够称之为朋友的人都离开了。
浦原喜助，平子真子还有猿柿日世里。

***
说起来，之前，也就是清水雾离回到十二番队的三天后，她碰巧遇到了市丸银。一直以来，清水雾离都不大乐意经过五番队，尤其在是平子真子离开尸魂界之后，就更不乐意了，倘若真的避免不了的话也会快步走过去。然而不巧的是，那天市丸银正好打算离开五番队去流魂街一趟，而清水雾离又恰好经过五番队门前。

“哦呀，这不是十二番队的清水前辈吗？”市丸银好奇地看着疾步而行的清水雾离，紧接着出言问道。
听到市丸银的声音的那一瞬间，清水雾离几乎是一下子怔住的。她止住了步子，复而转过身来与他对视，硬是露出一个机械化的笑容，道：“市丸三席，这个‘前辈’的称呼未免太……”
市丸银依旧维持了一贯的笑容，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因为清水桑原本就是前辈啊，我只不过是维持基本礼节罢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即使他只喊出了我的姓氏，但这足以证明我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尽管说之前和平子散步时碰到过，但当时并没有自报家门，平子也没有多嘴，这么说来，是意味着自己已经被蓝染盯上了吗？
进行完如上的心理活动后，清水雾离忧心忡忡地开口：“可是毕竟您是五番队的三席啊，而我只是十二番队的打杂队员。”

“诶~”市丸银笑着拖长了音，尾音上调，“和蓝染副队长说的并不一样呢！”
市丸银的这句话，使清水雾离更添忧虑。“什……什么不一样？”
“表露出来的性格啊。”市丸银轻倚着门，道，“蓝染副队长可是说你是个很有趣的人哟！~”

“蓝染副队长真是太抬举我了。”
清水雾离干笑了一声后便想尽快脱身，市丸银并不是大问题，因为在之前某一天她突然想起市丸银实际上是为了松本乱菊在蓝染身边当卧底的，所以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这时候蓝染突然冒出来，那就棘手了。
“是吗？”市丸银沉默了一阵后这样问道，“平子队长离开尸魂界之后清水前辈会感到伤心吗？”
清水雾离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尽管她能够说出一个答案来。因此她也推给了他一个问题，“那么市丸三席认为平子队长是个好队长吗？”

“这个问题啊，还真不好回答呢。”市丸银故意做出一副正在认真思考的样子，许久之后斟酌着回答道，“平子队长虽然平日里很散漫，看上去挺没用，但是却异常地敏锐呢。所以说确实是位好队长呢。”
其实清水雾离并没指望市丸银会乖乖回答她的问题，本身这一问题也是她随便提出来的，只是为了避免自己回答市丸银的问题罢了。所以当她听到市丸银的回答时，着实愣了一下。

“不过早晚我会超越他的。”
说这话时，市丸银仍是笑着的，但却不由自主地让人感受到一份认真。
清水雾离看着市丸银笃定的样子，不由地叹了口气，可以说是发自内心地说道，“市丸三席有这份决心是好的，但是，平子队长他很强。即便过去百年的时间我也不认为你能超越他。”
“哦？”市丸银的语调上扬，简短的一个字却满含着质疑。

“要超越的话，我建议您将对象改为蓝染副队长。”清水雾离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那比较有建设性。”
市丸银没有再说话，只是保持着脸上骇人的笑容。

阳光铺展在道路上，但沉寂却依旧在继续着。

清水雾离很想尽快离开，于是在许久之后故作深沉地甩出一句告诫的话——
“市丸三席，请努力变强吧，否则会死。”
然后就用瞬步逃跑似的离开了。
其实清水雾离只是单纯地认为这样说之后能够很自然地离开，仅此而已。
但市丸银似乎真的把这句话听进去了，真的在之后的百年间努力变强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修完文了！
因为另一篇信蜂同人是第一人称的缘故，写这篇好几次写成了我……ORZ　
　　chapter　30
涅茧利升任后不久，久违的夏日祭又来临了。
即使是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夏日祭也依旧热热闹闹地开始了。节日的喜悦早已冲淡先前全部的忧伤，人们似乎都忘记了几天前所发生的事情。
清水雾离站在队舍里的走廊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夜色。十二番队大多数的队员都去流魂街了，剩下的说实话，只有几个科学怪人，譬如涅茧利。
她也曾听三席说起过涅茧利最近似乎打算闭关研究，至于研究什么就不清楚了。清水雾离觉得涅茧利大概要开始研究如何造出涅音梦了。

今晚，清水雾离并不打算去流魂街，也就是说她不打算参加夏日祭。其实原本夏日祭就是日本特有的节日，而她是正宗的中国人，原本就对这一节日没有多大的兴趣，往年的夏日祭也都是浦原喜助拖着她一块儿去的。
说起浦原喜助，他也是她不愿参加夏日祭的原因之一。

夜风习习，吹散了温热的空气。再抬头仰望夜空，只有一轮孤月悬挂其上。
“哦呀，原来小雾离也没有去啊？”
这声音她自然听得出，除了京乐春水还会有谁呢？
扭头看向京乐春水，清水雾离有些敷衍性地应道：“京乐队长也是？”
“没什么心情啊。”京乐春水顿了顿，说道：“我啊，原本是打算到十三番去的，正好路过这里就进来随便看看。”

“京乐队长，您打算去找浮竹队长喝茶？”清水雾离随口问道。
“怎么可能，我当然是去找他喝酒的。”京乐春水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京乐队长……”清水雾离听罢，顿时感到一阵无力，“浮竹队长的身体一向都不好，要知道喝酒可是很伤身体的。”
“就一点点而已嘛。”京乐春水替自己辩解道，“反正十四郎也是有分寸的人。”

清水雾离叹了口气说道：“谁知道您会不会因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