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穿红楼-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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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日无端上门来,却又是为何?
邢芸柳眉微蹙,骤然想起凤姐儿毒设相思局一节来,由不住心中一惊,暗忖着莫非这贾瑞不知什么时候跑去调戏了凤姐儿,如原著一般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可转念一想,邢芸又觉得有些不可能,秦可卿是提前挂掉了的,那段时日凤姐儿因放贷的事情吃了王夫人的暗亏,正是心存顾忌的时候,就算遇着贾瑞,只怕也不可能似原著那般设什么相思局。
至于秦可卿挂了之后,邢芸婉拒了凤姐儿协理荣国府的事情,虽未明言,但大房和那府的交情便有些淡淡的,凤姐儿素来机灵,不可能不清楚……
邢芸一会儿觉得不可能,一会儿又想着王熙凤从来不怕什么鬼神报应,依原著的强大惯性和凤姐儿那泼辣的性子,照着原著行事,也不算意外,思来想去,邢芸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着那小丫鬟道:“她过来可是为什么?”
那小丫鬟听见邢芸问话,忙摇了摇头,一幅茫然不知的模样。
邢芸无奈,却见帘子一动,翠云捧着个趣竹方胜盒,进了屋来,上前说道:“听说是学里瑞大爷病了,折腾了好些时日,新请的大夫开了什么独参汤吊命,他们家无法,只得往咱们府里来寻了。”
邢芸听说,心里更是咯噔一下,只是面上却故作好笑道:“这也奇了,我现也不管家。纵是要寻也该问琏儿媳妇寻去,怎的却往我这来了?”
翠云低头一笑,将盒子放到桌上,笑说道:“太太是太太,奶奶是奶奶,纵是奶奶管家,也没有越过太太的理儿。”
纵知道翠云这话原是奉承的居多,邢芸却忍不住笑了一笑,说道:“我竟忘了……快请进来我见见罢。”
不过一会儿,丫鬟们便扶着个老妇人进了屋来,端见得那老妇人着了一身褐色衣裳,头发整整齐齐梳成髻,戴了一支青白玉簪子,面容干瘦,眉心几道浅浅痕迹,让人一眼便能看出,这老妇人日子过的极不顺心。
邢芸忙起身迎接,扶了那老妇人坐下,亲捧了茶来笑道:“老太太可安,我不曾远接,礼数不周,还请老太太见谅。”
贾代儒的老婆平日不大往这府来,对邢芸也没什么印象,只听说这个大太太最是个乖僻生硬,刻薄小气,婪取财货,不得人心的。
若不是如今听说荣国府已不是二房管家,且贾瑞等着人参救命,搁了往日,贾代儒的老婆如何肯上门来碰这冷钉子?
不过说来,贾代儒夫妻的儿子儿媳均已早亡,膝下就贾瑞这一根独苗,眼下指望着求了药救这命根子,别说是看脸色受冷遇,就是刀山火海,也恨不能以身替了去。
只是见着邢芸礼数周全,言语温和,这才稍安了安心,直道是族中人有所误会。
略叙了几句寒温,说了几句闲话,这位老太太才叹气道:“今儿我过来见太太,却是有件难为的事儿,来求太太援援手儿。太太是知道的,我和我们老爷膝下就——”
邢芸忙拦说道:“什么求不求的,都是一家子骨肉,瑞哥儿和我们琏儿是一样,老太太这话,可是折杀我了。老太太的来意我已知道了,大夫既开了药,只要能将瑞哥儿的身子养好就好。”
说着,便吩咐木香道:“我记得阁楼里还有外头送来的几支整参,你去取了,一并儿拿过来。”
木香忙应了一声,拿着钥匙,撩开帘子,往阁楼取去了。
贾代儒的老婆哪里承望邢芸竟会如此大方,心口一松,忍不住抹着泪絮絮叨叨道:“太太实是我们一家的大救星,待瑞哥儿好了,我一定带他过来,给太太磕头……”
邢芸笑了一笑,且说道:“老太太这话就见外了,瑞哥儿好歹叫我一声婶娘呢,我难道能忍心看他不好。老太太暂放宽心,瑞哥儿人年青,又不是那等体弱多病的,如今不过是偶然的病症,必是能好的。以后若有什么事,老太太不拘打发什么人过来说一声就是了。”
邢芸这话一出,贾代儒老婆越发感恩戴德,擦着眼叹气道:“太太待我们自是没得说。太太不知道,瑞哥儿这一病,我们一家子的命也跟着去了一半,我们一家子就这一点骨血,若没了,我们还有什么活路?”
邢芸神色略顿了一顿,带着几分惊疑道:“我只听说瑞哥儿病了,却不知竟这般严重,大夫是怎么说的,如今就病到这般地步了?”
贾代儒老婆听得邢芸这话,只是叹气,过了好半天儿才道:“都是瑞哥儿不学好,连着几夜不归家,又扯着谎哄人,叫他祖父抓住了,发狠打了一顿,命他跪在院中读书……不知怎么就病了?大夫来看无数回,只是不见好……”
话还未完,木香已拿着个红木盒子进了屋来,笑道:“阁楼上的整参倒很有些,我想着,那东西原也不大经放,便选了几支上好的拿过来,另拿了些出来,备着旁的用处,别随手混摞了,到用时又找不着了。”
邢芸接过匣子看了一眼,见里头放着三枝须根完整,拇指粗细的人参,略点了点头,将盒子给了贾代儒的老婆。
贾代儒老婆见了这三枝人参,不免千恩万谢了一番,方才告辞离去了。
见人去了,木香才笑道:“太太如今越发大方了,纵是给人参,胡乱称几两也就是了,何必巴巴儿叫我拿了那整参来。再说,若不是学里老太爷不管事,太太也不必为琮哥儿的事与老爷置气,更不会被那起子小人编排了。”
邢芸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又是亲戚,又是长辈,既然求上门来了,胡乱给几两人参未免太不好看了。前儿一个打秋风的乡下婆子,琏儿媳妇尚给了二十两,如今这同族的老太太亲自过来……横竖都是要给的,何不一次便给足了。况且,你不是说那阁楼上的整参很有些么,与其放着发霉生虫,倒不如给出去治病救人,也算积一桩功德。”
邢芸空间里新鲜的人参要多少有多少,她又不是贾母,上好的人参自己用不了,也不舍得给人,直接把人参放成了朽木。
再附带一想,林妹妹的人参养荣丸,邢芸默然,林妹妹被害论之所以大有市场,不得不说贾母那包烂人参居功至伟啊。
更何况,与其拿银子给贾赦打水漂,邢芸还不如拿来给自己买名声,蛇蝎心肠的王夫人都能买出个活菩萨的名声来,邢芸不见得连王夫人都不如罢。
虽然邢芸不稀罕这些名声,不过,顶着贤良淑德的美名,**贾府一干人等的感觉,想想就很拉风……
邢芸回过神来,问着木香道:“我方才听那家老太太说,学里瑞大爷不学好,才闹出得病,可是怎么回事儿?”
木香撇了撇嘴,没好气道:“还不是那边薛大爷惹的祸,自来了咱们家里不知生了多少是非,那瑞大爷也是个眼皮子浅的,见着那薛大爷有银子,图着些钱钞酒肉,也跟着去讨好儿。太太想,那薛大爷日里结交的能有什么好人,偏这瑞大爷又不知好死的得罪那府里蔷哥儿……”
原来这贾瑞也是命中的劫数,虽没了凤姐儿这一节,但这贾瑞在学里与秦钟甚不对付,这秦可卿一死,薛蟠设宴请了贾蓉散心,诸人作陪。
这贾瑞在酒桌上喝多了酒,稀里糊涂的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叫贾蔷听去了,贾蔷和贾蓉这两人最是要好,听见贾瑞这话,如何不恼?
虽碍着薛蟠的颜面,当时不曾发作,但事后却寻了贾蓉,细细告知了一番。
两人暗中定计,寻了个年青貌美的妇人,设了个局,引着贾瑞上了当,后将贾瑞拿了个人赃并获,如原著那般逼着贾瑞写下了欠条,百般逼索,万般折辱。
这贾瑞既惧着祖父责罚,又怕着贾蓉追债,惊惧之下,便病了……
这是惯性,还是强大的修复力,邢芸吐槽无能,这贾瑞也太悲催了,究竟是有多宅,才会一见女人就神魂失守。
不过想想贾瑞的年纪,邢芸又觉得贾瑞有些可怜,都二十来岁人了,还未娶亲,和他差不多的贾琏贾蓉,一个早就娶亲生女,一个死了一任老婆正在相看第二个,难怪贾瑞会思春成这样。
这贾代儒也是,就算想让贾瑞先立业再成家,可也得看看情况罢,就这一根独苗,倘或没了,贾代儒还指着能再生个一男半女不成!
不过贾瑞这事既与大房无关,邢芸也无心多管,横竖情分是尽了,贾代儒绝不绝后,与邢芸有什么相干。
想着,邢芸微微一笑,叹惋道:“原是这样,说来也丢人打脸,怨不得那家老太太那般情状。”
说了这话,邢芸忽觉方才似忘了什么事儿,只是一时又想不大起来,只是说道:“琮哥儿那可打发人去看了?要我说,和咱们老爷比起来,瑞大爷竟还算好的,我让他给琮哥儿寻个先生,他倒好,从去年寻到今年,足足寻了一年,也没找出个人影儿,只会吃酒使钱,耍性弄气,哼,琮哥儿不好,他脸上就有光彩了。”
木香听着邢芸这话,只得讪讪道:“这一年里事儿多,老爷没顾得上也是有的。”
邢芸一听这话,便来不住生气,正想发火,脑中灵光一闪,忽记起一事,一肚子火气顿时烟消云散了。
邢芸扶额苦笑,她怎么就忘了,红楼中那跛足道人第一次单独出场,就是贾瑞病重的时候啊!
癞头和尚送金锁,跛足道人送宝鉴,贾瑞如果不挂掉,邢芸绝对认为这才是官方认证官方出品的官配……
作者有话要说:ps:宝姐姐配贾瑞那是吐槽啊,千万别认真!!!
我还想再码点,不过都五点了,还是去睡了。
我亲眼看着生下来的侄儿来我家了,啊啊啊,可爱到爆啊,从两个拳头大长到我大腿那么高了,好可爱,对着我唱了一晚上的小兔子乖乖,好乖好可爱,眼睫毛好长,生气也好可爱,这么可爱为什么会是男孩子啊。
好想偷偷藏起来,不让我老弟带回去啊,不过老弟肯定会追杀我的。
听了一晚上的家庭内幕,我发觉我的恐婚症越来越严重了,唉,我都不知咋说那些人,用老婆血汗钱赌博就那么顺理成章,一点内疚心虚都没有,什么人啊!
100 奇怪
什么金玉良缘,什么木石前盟,都是口说无凭,哪有这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亲自送上门的金锁宝镜货真价实。不然,单单用巧合来解释,实在太过掩饰了。
至于那块石头,这书里光说人,还有甄宝玉贾宝玉呢,除了那两个僧道,鬼知道那石头是真还是假……
吐槽了一下兼职人贩子的僧道二人,邢芸心中的郁闷略散了散,只是,想着书中的情节,邢芸又难免不安起来。
一个半调子神棍马道婆略施手段,便能叫王熙凤和贾宝玉疯的疯,傻的傻,那跛足道人在书中诸多作为,显是真仙无疑,这道法仙术岂不比马道婆厉害千万倍?
邢芸的空间原为天地灵府,就算在大能者眼中也是件了得的宝贝,到了这个位面……
而邢芸才开始修炼不久,不要说道法仙术了,就是画符念咒,也不甚明了,在贾府里,邢芸身遭所遇所见的,都只是些平凡的普通人,她自保无虞,自然无惧。
可若在仙佛僧道跟前,邢芸就如三岁小儿持金行于闹市……
越想越心慌,邢芸晃了晃头,索性不想了,大不了花银子备上几百桶黑狗血洗脚水,见着什么花和尚疯道士,就一古脑泼上去,宁可泼错人也不放过,任凭那跛足道士有千般道法万般变幻,也得喝了粗使婆子的洗脚水去……
忙忙乱乱间,已是腊尽春回,转眼便是三月将至。
三月一日,原是王夫人的寿辰。这段时日因元春的事儿渐有眉目,王夫人心中甚是得意,偏又得了贾母的吩咐,不能大肆宣扬,且在邢芸跟前吃亏受堵,生生添了一肚子闷气。
如今眼见着自己的生辰将近,王夫人起意要比往年办得更闹热,也叫里头外头各处人仔细看看娘娘母亲的威风,顺带出一出这心中的郁气。
因而早早便下了帖子请了各家亲眷过府赏寿,又命着下人们将大门至正房的各处铺陈摆设皆换了新,至于悬花结彩,酒席灯戏等诸多杂事,自不用说,王夫人只恨不能将宫中的御厨,乐师请出来,为她筹办这一场寿宴,摆一摆皇亲国戚的范儿。
只是,王夫人心想着尽善尽美,却不曾考量贾府奴才的本性,这些奴才在王夫人手下,做空样子已是做惯了的,如今骤一辛苦劳动,不免唉声叹气,那等子心性奸猾的,不是告病便是求假,纵有留下的,也不过是出工不出力,摆个架子唬弄人罢了。
王夫人虽亲自料理监察,但她原是天真烂漫之人,喜怒出于心意,怎知这世上竟有饰词掩意之人,不免叫人蒙蔽了去。
下人不堪使唤,王夫人纵筹谋的完美无缺,却也施展不出,又唯恐礼数不周,惹人笑话,因此心中甚不自在。
有意寻个帮手襄助一二,偏这府里能指望就凤姐儿和李纨两人,只是王夫人心知,凤姐儿虽面上和气,但心中恐怕早恨毒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