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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西游记百回祥注-第10部分

小说: 西游记百回祥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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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官道:“千万到阳间做个‘水陆大会’,超度那无主的冤魂。”冤魂者迷人,死后所成。超度冤魂正以超度迷人,故曰在阳间超度。何为水陆大会?善性若水,修性之义;陆为地,脚踏实地,立命之义。性命合一,是谓大会。言能超度此冤魂者,惟此性命双修一乘之法,余二非真,切勿忘记,叶咛嘱咐何其深切之至!又云:“‘凡百不善之事,俱可—一改过,普谕世人为善,管教你后代绵长,江山永固。”可见诸多地狱皆为不善者所造,若凡百不善一一改过,地狱何有? 
  “唐王贪看渭河一对金鱼,太尉“扑”的一声,望渭河推下马去,却就脱了阴司,径回阳世。”前因泾河之孽龙,去阳世而入阴司;今因渭水之金鱼,脱阴司而回阳世。出此入彼,出彼入此,其善恶报应如影随形,毫发不爽。泾河龙王为孽龙,人心也,人心一发,至于死地;渭河金鱼为真龙,真性也,真性一现,即得生路。去人心而归真性,即是脱阴司而回阳世,善恶是非,生死之路分之矣。太宗说:“见阴司里不忠不孝、非利非义、作践五谷、明欺暗骗、大斗小秤,奸盗诈伪、淫邪欺罔之徒,受那些磨、烧、舂、锉之苦,煎、熬、吊、剥之刑,有千千万万,看之伤心。”如此等类,岂仅在阴司受报?而现世者比比皆然,特人不自知耳。御制榜文,句句牟尼,字字珠玉,可为尘世之明鉴,有不感悟而迁善改过者,必非人类也。 
  李翠莲为斋僧而受气自缢,刘全因妻死而捐躯进瓜,皆从真性中流出,视生死如一辄,富贵如浮云,虽死如生,死不死耳。其所死者幻身,而真身不能死;其所散者浊气,而真气不能散。宜乎“夫妻皆有登仙之寿,翠莲借玉英之尸还魂。”是有真性者死而复生,无真性者生而终死。 
  噫!以帝王富有四海,空身死去,带不得阳间分文钱钞;以匹夫担水度日,作善积福,反能记阴司十三库金银;以民间夫妻斋僧之因,而阎王夸为登仙;以帝王御妹寿却不永,而阎王反使促死。然则寿之长短,善恶长之短之,而不分其富与贵、贫与残。前诗所云:“古来阴驾能延寿,善不求怜天自周”之义,世人何乐而不为善乎? 
  诗曰: 
  天堂地狱在心头,善恶分明祸福由。 
  富贵不淫贫贱乐,可生可死有何愁。    
第十二回 玄奘秉诚建大会 观音显像化金蝉    
  悟元子曰:上回已言善恶报应分明,而人之不可不为善也明矣。然善人不践迹,亦不入于室,若欲脱苦恼、明生死、超凡世、入圣域,以为天人师,非大乘门户不能。故此回由人道而及幽冥,自东土而上西天,以演无上至真之妙道也。 
  “李翠莲借尸还魂在皇宫乱嚷,不肯服药,见了刘全,扯住叫丈夫。”此富贵不能淫,贪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也。夫妻还乡,见旧家业儿女俱好,一家团圆,乐何如之。相良夫妻卖水斋僧布施,不肯受不明之财,其曰:“若受了这些金银,就死的快了。”又曰;“就死也不敢受的。”是守死善道。轻富贵而重义气者也。彼刘全夫妻、相良夫妻,可谓看破世事,在尘出尘,门如市而心如冰,不为世事所动矣。读至此处,足令顽夫廉,懦夫有立志,可为世道人心之一助。在家者尚有如此之高节,而出家者当赧然愧死矣。 
  玄奘不爱荣华,只喜修持寂灭,德行高隆,千经万典无所不通,亦可谓看破世事,足任天下大阐都僧纲之职,比一切皮相和尚高出一头矣。然仅受唐王五彩织金袈裟、毗卢帽,尘世所贵之物,朝夕而服之被之,高台演教,混俗和光,是不过外貌之饬观,有其名而无其实,其亦刘全、相良之同类。更何能不入沉沦,不堕地狱,不遭恶毒之难,不遇虎狼之灾,而超越人天哉?菩萨持佛赐锦襴袈裟、九环锡杖,赞美许多好处,方是为圣为贤之宝物,作佛成仙之拄杖。袈裟锡杖之妙义,前解已明,无庸再注。夫袈裟锡杖为道之体用,乃金丹有为无为之实理,是古今圣圣相传之妙道,若非大贤大德之人承受不起,担当不得,虽有万两黄金无处可买。故菩萨道:“他既有德行,贫僧情愿送他,决不要钱。”古人云:“至人传,匪人万两金不换”者此也。夫金丹大道,乃天下稀有之事,非同一切旁门谬妄,得其真者,虽凡夫俗子,立跻圣位。玄奘受佛衣锡杖,道之全体大用无不俱备,罗汉菩萨之职早已有分,自然威仪济济,瑞彩纷纷,较前之唐王所赐混俗和光之衣帽,不啻天渊之隔。古人所谓“附耳低言玄妙旨,提上蓬莱第一峰”正是此意。当斯时也,被眼有衣,执持有杖,从此下学上达,前程有望。倘只以悟为事,安于小乘,不图实践力行,以期上进,如无衣无仗者同,衣杖何贵乎? 
  此玄奘正当台上念经谈篆宣卷之际,菩萨厉声高叫道:“你只会谈小乘教法,可会谈大乘教法么?”又云:“你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混俗和光。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夫开坛谈经,乃空性中之小慧,以之度人为善则可,以之修道成圣则难。非若三藏妙典、成己成物、天人合发,能成金刚不坏之体,为佛子已上之事。盖佛法三藏乃三家合一之妙道,正教外别传之深旨。能修持者,度亡度鬼,超脱一切,出生死而逃轮回,真实不妄,天下修行者闻此可以猛醒,不为小乘所惑矣。 
  菩萨指出,佛法三藏,“在大西天天竺国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妙哉!仙翁已将先天下手之诀明明指示于人,不过借菩萨现身说法耳,而人自不知也。“西天”者,真金之本乡;“天竺国”,“天”为二人,“竺”为二个,乃真阴真阳相会之地;“雷”所以震动万物而醒发,“音”而至于大,则震动之声音,不知其闻于几万里;“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是无声无臭大道之归结处。三丰云:“须知得内外的阴阳,同类的是何物件?必须要依世间法,而修出世间。‘顺为凡,逆为仙’一句儿超了千千万。”盖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相见,中藏先天之气,生天生地生人,为仙佛之源头,天地之根本。是即大西天真金之处,天竺国阴阳之乡,大雷音正觉之旨,佛如来圆成之地。真经在此!丹头在此!欲解百冤之结,悄无妄之灾,舍此将谁与归?正所谓只此一乘法,余二皆非真也。 
  噫!前受袈裟锡杖,已付玄奘佛法矣,何以又叫在西天取佛法?盖前之受衣仗,是顿悟之学;今之取佛法,是实践之功。菩萨在空中现身,落下简贴,叫西方取经,求正果金身,盖示其知之尤贵于行之也。噫!欲求生富贵,须下死工夫。玄奘直要捐躯努力,直至西天,不到西天,不得真经,即死也不敢回国,正上士闻道,勤而行之。唐王送紫金钵孟,又赐号三藏,是明示人以金丹大道,即我佛三藏真经,教外别传之真衣钵也。 
  “宁恋本乡一撮土,莫爱他乡万两金”,归根复命,返本还元,在是矣。此“玄奘秉诚建大会,观音显象化金蝉”之秘谛。秉诚者,至善之所在,无为之功,然不先有为,而不能大会;显象者,明德之所寄,有为之事,若不归无为,而亦非大会。惟于玄奘处而观音,于显像处而秉诚,则化金蝉而大会矣。上句“立奘秉诚建大会”,以无为入有为;下句“观音显象化金蝉”,以有为化无为。有为无为合而一之,有无不立,方是大而化之;不会而会,会而不会,会之大,化之神,不神之神,入于至神,无上至真之妙道也。 
  诗曰: 
  存诚去妄法虽良,究竟难逃生死乡。 
  何若金丹微妙诀,超凡入圣了无常。    
第十三回 陷虎穴金星解厄 双叉岭伯钦留僧    
  悟元子曰:上回内外二丹之体用,已言之精详矣,然非知之艰,行之惟艰,是贵于身体力行,脚踏实地,方能不负所知,而完成大道。此回以下,彻始彻终,皆明行持有为之功用,直至过凌云渡以后,方是无为之妙,而不事作为矣。学者须要认定题目,逐节细玩,必有所得。请先明此篇之旨。 
  起首先题“贞观十三年九月望前三日,出长安关外,马不停蹄,早至法云寺。”“望前三日”,即十三日也。十三日,总以明十四经回之旨,即贞下还元之旨。贞而不行,那为贞观;贞而能行,即到贞元。“送出长安关外”,明其行也;“马不停蹄,早至法云寺”,明其行而有法也。上阳子曰:“形以道全,命以术延。”术者,法也。造命之道,全在夺天地之造化,盗阴阳之祖气。若非有包罗天地之大机,转运阴阳之秘诀,其何以命为我有,长生不老哉?盖命理为有为之功,非若性理以道全形,无为者可比。三藏行至法云寺,正以见有法而方可前行矣。 
  “众僧灯下议论上西天取经原由,有的说水远山高难度,有的说毒魔恶怪难降。”此便是衣食和尚所见之小,而不知难度处正当度,难降处正可降,实西天取经之旨。故三藏道:“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言怕难度、怕难降,即“心生种种魔生”;不怕难度,不怕难降,即“心灭种种魔灭”。盖修行第一大病,莫过于生心,生心则有心,有心则千头万绪而不能自主,魔焉得不生?“长老心忙,太起早了。”心忙则意必乱,意乱则目无所见,而所行所由,阻滞不通,能不拨草寻路、崎岖难走乎?“又恐走错了路径,正疑思,又心慌。”俱写人心是非相混,邪正不分,中无主宰。所至之地,无往而非井坑;所遇之境,无处而非妖魔。其曰“自送上门来”者,不亦宜乎? 
  噫!心之陷人,无异乎虎之陷人,虎之陷人食其身,心之陷人丧其命。诗云:“南山白额王。”南者《离》位,象心,是明言心即是虎也,魔称寅将军属于虎。又有二妖,一曰熊山君,一曰特处士。熊为火,火性也;特为牛,意土也。言人心一起,则火性妄意而即遂之,是各从其类也。舜曰:“人心惟危,道心推微。”人心者,二心也,为妖为魔而吃人;道心者,一心也,为神为圣而救人。山君道:“食其二”,明其人心生魔也;“留其一”,明其道心无魔也。魔生于人心,不生于道心,故“三藏昏昏沉沉,正在那不得命处,忽然见一老叟,手持拄杖而来,走上前,用手一拂,绳索皆断,对面吹了一口气,三藏方醒。”可见有拄仗者方能得命,存正气者昏沉可醒,道心之为用,岂小补云哉? 
  三藏不知行李马匹在于何处,“老叟用杖指道:‘那不是一匹马,两个包袱?’三藏回头看时,果然是他的物件,并不曾失落,心才略放下些。”言陷井在彼,技杖由我,既去其二,则得其一,执两用中,包含一切,失去故物,而现前就有。至简至易,不假他求,至此地位,心可才略放下矣。不曰放下心,而曰心才略放下,特以双叉岭乃去兽为人之关,是后天中事。金星乃五行之一,尚出于勉强,故曰心才略放下些。待后两界山为自人登圣之域,是先天中事,收悟空得五行之全,即入于大化,而可大放下心矣。 
  老叟道:“此是双叉岭,乃虎狼巢穴处,你为何陷此?处士是个野牛精,山君是个熊罴精,寅将军是个老虎精。”是不特为修道辨真假,而且为世道正人心。何以见之?口读圣贤之书,假称道学,而行多怪诞,非野牛而何?身着丝绵之衣,外像人形,而内存诡谲,非熊罴而何?品立万物之首,而天良俱昧,损人利己,非老虎而何?正所谓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又曰“左右尽是山精怪兽,只因你本性圆明,所以吃你不得。”正所谓庶民去之,君子存之也。 
  “相随老叟出了坑坎之中,走上大路。”则是入于坑坎,由于疑思而自误;走上大路,因有主宰而解脱。此学者修行第一步工夫。若不先在双叉岭将此虎穴跳出,则人面兽心,而欲上西天难矣;若不在此虎穴得此金星拄杖,则身不自主,而欲解脱虎厄也亦难矣。颂曰:“吾乃西天太白星,特来搭救汝生灵。”言双叉岭非真金而不能脱灾免难,生灵无所依赖也。“前行自有神徒助,莫为艰难报怨经。”言过此一难,而前行自有神徒相助,彼此扶持,人我共济,方可上得西天取得真经,而不得以艰难中途自止,有失前程也。此“陷虎穴金星解厄”之旨。 
  然金星解厄,不过是自已昏沉中一点刚明之气,而非他家不死之方。虽足以脱兽地而进人道,犹是一己之阴,未免独自个孤孤恓恓往前苦进,舍身拼命,而不能从容中道,若遇险阻处,依然陷虎穴故事,有何实济?“正在危急,只见前面两只猛虎咆哮,后边几条长蛇盘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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