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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寂静的春天 -r[1].卡逊 著 1050-第15部分

小说: 寂静的春天 -r[1].卡逊 著 1050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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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类权威,他 报告说“西弗吉尼亚鸟类数量的减少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这里有一个故事可以作为鸟儿悲惨命运的象征——这种命运己经征服了一些种 类,并且威胁着所有的鸟儿。这个故事就是众所周知的知更鸟的故事。对于千百万 美国人来说,第一只知更鸟的出现意味着冬天的河流己经解冻。知更鸟的到来做为 一项消怠报道在报纸上,并且在吃饭时大家热切相告。随着候鸟的逐渐来临,森林 开始绿意葱茏,成千的人们在清晨倾听着知更鸟黎明合唱的第一支曲子。然而现在, 一切都变了,甚至连鸟儿的返回也不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知更鸟,的确还有其他很多鸟儿的生存看来和美国榆树休戚相关。从大西洋岸 到洛矶山脉,这种榆树是上千城镇历史的组成部分,它以庄严的绿色拱道装扮了街 道、村舍和校园。现在这种榆树己经患病,这神病蔓延到所有榆树生长的区域,这 种病是如此严重,以致于专家们供认竭尽全力救治榆树最后将是徒劳无益的。失去 榆树是可悲的,但是假若在抢救榆树的徒劳努力中我们把我们绝大部分的鸟儿扔进 了覆灭的黑暗中,那将是加倍的悲惨。而这正是威胁我们的东西。

    所谓的荷兰榆树病大约是在1930年从欧洲进口镶板工业用的榆木节时被引进美 国的。这种病是一种菌病;这种菌侵入到树木的输水导管中,其孢子通过树汁的流 动而扩散开来,并且由于具有毒分泌物及阻塞作用而致使树枝枯萎,使榆树死亡。 该病是由榆树皮甲虫从生病的树传播到健康的树上去的。由这种昆虫在已死去的树 皮下所开凿的渠道后来被入侵的菌孢所污染,这种菌抱又粘贴在甲虫身上,并被甲 虫带到它飞到的所有地方。控制这种榆树病的努力始终在很大程度上要靠对昆虫传 播者的控制。于是在美国榆树集中的地区——美国中西部和新英格兰州,一个个村 庄地进行广泛喷药已变成了一项日常工作。

    这种喷药对鸟类生命,特别是对知更鸟意味着什么呢?对该问题第一次作出清 晰回答的是乔治·渥朗斯——密执安州大学的教授和他的一个研究生约翰·迈纳。 当迈纳先生于1954年开始作博士论文时,他选择了一个关于知更鸟种群的研究题目。 这完全是一个巧合,因为在那时还没有人怀疑知更鸟是处在危险之中。但是,正当 他开展这顶研究时,事情发生了,这件事改变了他要研究的课题的性质,并剥夺了 他的研究对象。

    对荷兰榆树病的喷药于1954年在大学校园的一个小范围内开始。第二年,校园 的喷药扩大了,把东兰星城(该大学所在地)包括在内,并且在当地计划中不仅对 吉卜赛蛾而且连蚊子也都这样进行喷药控制了。化学药雨己经增多到倾盆而下的地 步了。

    在1954年——首次少量喷撒的第一年,看来一切都很顺当。第二年春天,迁徙 的知更鸟像往常一样开始返回校园。就像汤姆林逊的散文《失去的树林》中的野风 信子一样,当它们在它们熟悉的地方重新出现时,它们并没有“料到有什么不幸”。 但是,很快就看出来显然有些现象不对头了。在校园里开始出现了已经死去的和垂 危的知更鸟。在鸟儿过去经常啄食和群集栖息的地方几乎看不到鸟儿了。几乎没有 鸟儿筑建新窝,也几乎没有幼鸟出现。在以后的几个春天里,这一情况单调地重复 出现。喷药区域已变成一个致死的陷阱,这个陷阱只要一周时间就可将一批迁徙而 来的知更鸟消灭。然后,新来的鸟儿再掉进陷阱里,不断增加着注定要死的鸟儿的 数字;这些必定要死的鸟可以在校园里看到,它们也都在死亡前的挣扎中战慄着。

    渥朗斯教授说:“校园对于大多数想在春天找到住处的知更鸟来说,已成了它 们的坟地。”然而为什么呢?起初,他怀疑是由于神经系统的一些疾病,但是很快 就明显地看出了“尽管那些使用杀虫剂的人们保证说他们的喷澈对‘鸟类无害’, 但那些知更鸟确实死于杀虫剂中毒,知更鸟表现出人们熟知的失去平衡的症状,紧 接着战慄、惊厥以至死亡。”

    有些事实说明知更鸟的中毒并非由于直接与杀虫剂接触,而是由于吃蚯蚓间接 所致。校园里的蚯蚓偶然地被用来喂养一个研究项目中使用的蝼蛄,于是所有的蝼 蛄很快都死去了。养在实验室笼子里的一条蛇在吃了这种蚯蚓之后就猛烈地颤抖起 来。然而蚯蚓是知更鸟春天的主要食物。

    在劫难逃的知更鸟的死亡之谜很快由位于尤巴那的伊利诺斯州自然历史考察所 的罗·巴克博士找到了答案。巴克的著作在1958年发表,他找到了此事件错综复杂 的循环关系——知更鸟的命运由于蚯蚓的作用而与榆树发生了联系。榆树在春天被 喷撒了药(通常按每50英尺一棵树用2~5磅DDT的比例进行喷药, 相当于每一英亩 榆树茂密的地区23磅的DDT) 。经常在七月份又喷一次,浓度为前次之半。强力的 喷药器对淮最高大树木的上上下下喷出一条有毒的水龙,它不仅直接杀死了要消灭 的树皮甲虫,而且杀死了其他昆虫,包括授粉的昆虫和捕食其他昆虫的蜘蛛及甲虫。 毒物在树叶和树皮上形成了一层粘而牢的薄膜,雨水也冲不走它。秋天,树叶落下 地,堆积成潮湿的一层,并开始了变为土壤一部分的缓慢过程。在此过程中它们得 到了蚯蚓的援助,蚯蚓吃掉了叶子的碎屑,因为榆树叶子是它们喜爱吃的食物之一。 在吃掉叶子的同时,蚯蚓同样吞下了杀虫剂,并在它们体内得到积累和浓缩。巴克 博士发现了DDT在蚯蚓的消化管道、 血管、神经和体壁中的沉积物。毫无疑问,一 些蚯蚓低抗不住毒剂而死去了,而其他活下来的蚯蚓变成了毒物的“生物放大器”。 春天,当知更鸟飞来时,在此循环中的另一个环节就产生了。只要十一只大蚯蚓就 可以转送给知更鸟一份DDT的致死剂量。 而十一只蚯蚓对一只鸟儿来说只是它一天 食量的很小一部分,一只鸟儿几分钟就可以吃掉10~12只蚯蚓。

    并不是所有的知更鸟都食入了致死的剂量,但是另外一种后果肯定与不可避免 的中毒一样也可以导致该鸟种的灭绝。不孕的阴影笼罩着所有鸟儿,并且其潜在威 胁已延伸到了所有的生物。 每年春天,在密执安州立大学的整个185英亩大的校园 里, 现在只能发现二、三十只知更鸟;与之相比,喷药前在这儿粗略估计有370只 鸟。 在1954年由迈纳所观察的每一个知更鸟窝都孵出了幼鸟。到了1957年6月底, 如果没有喷药的话, 至少应该有370只(成鸟数量的正常替代者)幼鸟在校园里寻 食, 然而迈纳现在仅仅发现了一只知更鸟。 一年后, 渥里斯教授报告说: “在 (1958年)春天和夏天里,我在校园任何地方都未看到一个已长毛的知更鸟,并且, 从未听说有谁看见过一只知更鸟。”

    当然没有幼鸟出生的部分原因是由于在营巢过程完成之前,一对知更鸟中的一 只或者两只就已经死了。但是渥里斯拥有引人注目的记录,这些记录指出了一些更 不祥的情况——鸟儿的生殖能力实际上已遭破坏。例如,他记录到“知更鸟和其他 鸟类造窝而没有下蛋,其他的蛋也孵不出小鸟来。我们记录到一只知更鸟,它有信 心地伏窝21天,但却孵不出小鸟来。而正常的伏窝时间为13天… 。我们的分析结 果发现在伏窝的鸟儿的睾丸和卵巢中含有高浓度的DDT。 ”渥里斯于1960年将此情 况告诉了国会: “十只雄鸟的睾丸含有百万分之三十~一百零九的DDT,在两只雌 鸟的卵巢的卵滤泡中含有百万分之一百五十——二百一十一的DDT。”

    紧接着对其他区域的研究也开始发现情况是同样的令人担忧。威斯康星大学的 尤素福·赫克教授和他的学生们在对喷撒区和未喷撒区进行仔细比较研究后,报告 说:知更鸟的死亡率至少是86~88%。在密执安州百花山旁的鹤溪科学研究所曾努 力估计鸟类由于榆树喷药而遭受损失的程度,  它于1956年要求把所有被认为死于 DDT中毒的鸟儿都送到研究所进行化验分析。这一要求得到了一个完全意外的反应: 在几个星期之内,研究所里长期不用的仪器被运转到最大工作量,以致于其他的样 品不得不拒绝接受。1959年,仅一个村镇就报告或交来了一千只中毒的鸟儿。虽然 知更鸟是主要的受害者(一个妇女打电话向研究所报告说当她打电话的时候已有12 只知更鸟在她的草坪上躺着死去了),包括63种其他种类的鸟儿也被在研究所进行 了测试。知更鸟仅是与榆树喷药有关的破坏性的连锁反应中的一部分,而榆树喷药 计划又仅仅是各种各样以毒药覆盖大地的喷撒计划中的一个。约90多种鸟儿都蒙受 严重伤亡,其中包括那些对于郊外居民和大自然业余爱好者来说都是最熟悉的鸟儿。 在一些喷过药的城镇里,筑巢鸟儿的数量一般说来减少了90%之多。正如我们将要 看到的,各种各样的鸟儿都受到了影响——地面上吃食的鸟,树梢上寻食的鸟,树 皮上寻食的鸟以及猛禽。

    完全有理由推想所有主要以蚯蚓和其他土壤生物为食的鸟儿和哺乳动物都和知 更鸟的命运一样地受到了威胁。约有45种鸟儿都以蚯蚓为食。山鹬是其中一种,这 种鸟儿一直在近来受到了七氯严重喷撒的南方过冬。现在在山鹬身上得出了两点重 要发现。在新布朗韦克孵育场中,幼鸟数量明显地减少了,而已长成的鸟儿经过分 析表明含有大量DDT和七氯残毒。

    已经有令人不安的记录报道,20多种地面寻食鸟儿已大量死亡。这些鸟儿的食 物——蠕虫、蚁、蛆虫或其他土壤生物已经有毒了。其中包括有三种画眉——橄榄 背鸟、鶫鸟和蜂雀,它们的歌声在鸟儿中是最优美动听的了。还有那些轻轻掠过森 林地带的繁茂灌木并带着沙沙的响声在落叶里寻食吃的麻雀,会歌唱的麻雀和白颔 鸟,这些鸟也都成了对榆树喷药的受害者。

    同样,哺乳动物也很容易直接或间接地被卷入这一连锁反应中。蚯蚓是浣熊各 种食物中较重要的一种,并且袋鼠在春天和秋天也常以蚯蚓为食。象地鼠和鼹鼠这 样的地下打洞者也捕食一些蚯蚓,然后,可能再把毒物传递给象叫枭和仓房枭这样 的猛禽。在威斯康星州,春天的暴雨过后冻到了几只死去的叫枭,可能它们是由于 吃了蚯蚓中毒而死的。曾发现一些鹰和猫头鹰处于惊厥状态——其中有长角猫头鹰、 叫枭、红肩鹰、食雀鹰、沼地鹰。它们可能是由于吃了那些在其肝和其他器官中积 累了杀虫剂的鸟类和老鼠而引起的二次中毒致死的。

    受害的鸟类不仅是那些在地面上捕食的鸟儿,或捕食这些由于榆树叶子被喷药 而遭受危险的鸟儿的猛禽。那些森林地区的精灵们——红冠和金冠的鷦鹩,很小的 捕蚊者和许多在春天成群地飞边树林闪耀出绚丽生命活力的鸣禽等,所有在枝头从 树叶中搜寻昆虫为食的鸟儿都已经从大量喷药的地区消失了。1956年暮春时节,由 于推迟了喷药时间,所以喷药时恰好遇上大群鸣禽的迁徙高潮。几乎所有飞到该地 区的鸣禽都被大批杀死了。在威斯康星州的白鱼湾,在正常年景中,至少能看到一 千只迁徙的山桃啭鸟,而在对榆树喷药后的1958年,观察者们只看到了两只鸟。随 着其他村镇鸟儿死亡情况的不断传来,这个名单逐渐变长了,被喷药杀害的鸣禽中 有一些鸟儿使所有看到的人们都迷恋不舍:黑白鸟,金翅雀,木兰鸟和五月蓬鸟, 在正月的森林中啼声迴荡的烘鸟,翅膀上闪着火焰般色彩的黑焦鸟,栗色鸟,加拿 大鸟和黑喉绿鸟。这些在枝头寻食的鸟儿要么由于吃了有毒昆虫而直接受到影响, 要么,由于缺少食物间接受到影响。

    食物的损失也沉重地打击着徘徊在天空的燕子,它们象青鱼奋力捕捉大海中的 浮游生物一样地在拼命搜寻空中昆虫。一位威斯康星州的博物学家报告说:“燕子 已遭到了严重伤害。每个人都在抱怨着与四、五年前相比现在的燕子太少了。仅在 四年之前,我们头顶的天空中曾满是燕子飞舞,现在我们已难得看到它们了……这 可能是由于喷药使昆虫缺少,或使昆虫含毒两方面原因造成的。”述及其他鸟类, 这位观察家这样写道:“另外一种明显的损失是鹟。到处都很难看到蝇虎,但是幼 小而强壮的普通鹟却再也看不到了。今年春天我看到一个,去年春天也仅看到了一 个。威斯康星州的其他捕鸟人也有同样抱怨。我过去曾养了五、六对北美红雀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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