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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小嫡妻-第143部分

小说: 小嫡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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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何不同?就连以前的太子妃,都不要他了,他的身边还有什么人?!连下人都不把他当一回事,还有半点皇子的样子么?!在朝中,最怕的就是看错人,站错队。一旦出了差错,连小命都保不住。只要哀家让你的女儿死,你的女儿就不能活着……不过,哀家就权当可怜可怜她这一个无父无母的弱女子,暂时留着她一命,你可要记得,哀家这是以恩报怨呐——”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苟且偷生的女人,而且没有什么才能聪慧,连在侯府站稳脚跟都迟迟做不到,还能有什么为父报仇的本事?!张太后笑的隐晦,言辞之中很是不屑。
韶灵血色尽失,唯独紧咬着牙关,眼底尽是痛,攥着胸前衣襟的双手,恨不能将衣裳扯碎。
她几乎一瞬间,陷入疯狂。
男人蓦地抬起头,那是一张没有表情的严酷面孔,他眼神数变,环顾四周,阴沉地说。“娘娘,有动静。”
“把人给哀家带过来,无论用什么法子。哀家要看看,有什么不怕死的,敢在仁寿宫里偷听——”张太后的耳畔同样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像是什么东西摔下来着地,她冷哼一声,不曾抬眼,语气凉薄,周遭的冰冷气势,一瞬间汹涌而来。
男人领了命令,一双鹰眼在仁寿宫的四周打转,突地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仁寿宫的屋顶,但可惜,金黄色的屋顶上,空无一人。他眉头一皱,方才的动静分明是从屋顶上传出来的,若是从这儿掉下去,不死也该折断了腿,绝对走不远。
但如今还不到深夜,宫里每隔半个时辰,就有巡视侍卫,在太后皇帝跟皇后的宫里巡查,男人听到了整齐踏来的脚步声,将身影藏匿在阴暗处,不愿让侍卫发觉他的存在。他虽是太后的手下,却是秘密为太后办事,太后无意让他们的存在曝露天下。
一等侍卫的步伐声远离,身着太监服的男人便跳下屋顶,细细地查看地面上的动静和脚印,习武之人对于跟踪一套,别有自己的法子。
他跟随着脚印,找到一处低矮的灌木丛旁,他脸上的狞笑瞬间明显,蓦地出了掌风,直直击向灌木丛。
但不曾有任何人的声音发出。
他突地面色一沉,一把挥了开灌木,眼神一沉,摆放在草丛上的,是一双黑色的布鞋。
他被耍了!
那人脱了鞋子离开,步伐更是难以察觉,如今皇宫这么大,他又不能再去找人大肆搜查,惊动天子,一时半会,怕是很难揪出那人!
“废物!”张太后见他无功而返,不再客气,甩手就是一巴掌,男人生生受了这一个掌掴,面颊上被尖利的指甲划出几丝血痕,他却只能直挺挺地站着,不能躲避。
“让属下找几个弟兄去找吗,娘娘?”他的嗓音依旧僵硬。
“混账,难道让整个皇宫都知道你们在找人吗?!”张太后怒斥一声,气的面色发红。但毕竟她精于世故,沉默了半响,重重一挥手:“算了,哀家自己想想法子。”
男人退下之后,太后叫来玉瑾姑姑,宫门在酉时就会关门,除非宫里有急事,更晚的时候宫门才会打开,让宫外被传召的人临时进来。如今的时辰,就快关门了,若那个偷听的人是宫外的,只要让玉瑾去各个宫门的侍卫那边调查何人出宫去,就不难找出可疑的人选。但这个时候没有出宫去的人,方才侥幸逃脱的,便是藏在宫里。宫里几百个宫人宫女,要找出来,无非是海底捞针。
“先确定这个人是宫里的,还是宫外的,你去办。”张太后的脸色很是难看。虽说每个后妃身边都难免有几个亲信,打听宫里消息,并不出人意料,像是皇后的心腹,也有专门观察后妃动向的,但她想,没有几个胆子大到这般田地,敢作弄她这位圣母皇太后。
玉瑾姑姑点了头,去了各大宫门。
但今日实在不巧,正是皇帝因为得了如意公主,而宴客的日子,宫门晚关了一整个时辰,宫外来的臣子和皇亲,实在不少。那些女眷们身旁带着的近侍,要调查出有心之人,就更是不容易。
玉瑾回来后,禀明了张太后,看着主子面色发青,她亦不再多言。
这件事,怕是要不了了之。
……
韶灵不知自己绕着京城走了多少条巷子,在鸣东苑的门口停了多少回,也不曾迈步进去。她整个人浑浑噩噩,方才从屋顶上摔下,双腿着地,像是骨节都要裂开一般的剧痛,到如今……她却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
她微微仰着头,不知为何自己来到了将军府的门口。
风兰息连日来躺的时间过久,如今总算大夫说他能够下床走动,他在夜色降临之后,独自去京城散步,他习惯了这种沉思的方式,没想过今晚一出门,却见到韶灵一动不动地站在夜色之中。
“你怎么来了?”他的脸上,有了许多日没出现的欣喜和欢悦。
她似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但抬起眉眼的时候,却看着不远处有一人,全身纯白,夜色像是无法近他的身,她误以为,那是从天上而来的仙神,眼底尽是惘然若失。
只是一瞬,风兰息察觉出来,站在不远处的韶灵有些不对劲,他的心里有些担忧,几步走了过去,柔声问道。“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吗?你是来找乘风的,还是……”还是来找他?风兰息很想问的,却不曾问出口。
韶灵牵扯着发白的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双唇轻轻颤抖,眼底尽是泪光。
风兰息见状,看的心惊肉跳,面色一白,他何时看到这样的韶灵?!她总是过分坚强,哪怕当时他们分离,她都能笑着甩出狠话,不流露半点悲伤和不舍惋惜。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风兰息问的很是温柔平静,他大病初愈,但依旧不放心韶灵独自一人走在街巷之中。
她依旧不说话,很多话都堵在她的喉咙,却让她如鲠在喉,方才走遍了大半个京城,耗费了她所有残存的体力,如今就连站着,裙子里的双腿也是不自觉地发抖,让她身子一晃,根本站不住。
风兰息眉头紧蹙,眼看着韶灵就要昏倒,他急忙伸出手去扶着她,但双臂触碰到她衣衫上的那一刻,他却只是轻轻揽住了她,她的身体柔弱无骨,他忍不住将双臂环住她,拥住了她的身体。
“都到了将军府了,进去喝杯茶坐会儿歇歇,不然我不放心你回去,别在半路上昏倒了。”他的嗓音轻柔,安抚着她,像是一道细细的暖流,汇入了她空虚而冰冷荒芜的心中。
“不用麻烦侯爷,爷带她回去就好。”一道冷淡低沉的嗓音,突兀地浮现在半空之中。
风兰息心口一震,望向将军府右边的巷子口,慕容烨正从那边走来,步步生风,面色铁青,不等风兰息开口,便将他怀中的女子拉到自己身畔去。
韶灵很缓慢地回过神来,脚步虚浮,宛若秋风中的落叶,又是在风兰息的眼底晃了晃。
目视着慕容烨的蛮横霸道,风兰息的眉头,染上一片愁绪,他轻声说,语气平和而不忍,像是劝说。“她身体不好……”
慕容烨的黑眸陡然一沉,不悦风兰息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不快地说。“不是只有侯爷长了眼睛。”他也看得出韶灵的脸色苍白,脚步不稳,若是喝醉了酒,她的脸色不至于如此死白,更别提她如今鲜少喝酒。难道……又犯了宿疾?!这么一想,离上次发作,又快一年了。
他将韶灵横抱起身,不再多看风兰息一眼,冷着脸走向前方,踏上回鸣东苑的路。
风兰息垂在双侧的袍袖之中,双手紧紧一握,但最终还是无声地松了开来,眼底尽是无人看到的心疼跟怜惜。
慕容烨刚命人去将马伯的后事办完,回到鸣东苑,天已经黑了,但韶灵依旧不在。他等了半个时辰,她依旧不曾回来,实在于心不安,便去将军府走了一趟,却正撞见风兰息抱着她的那一幕——他的眼底,几乎要迸发出杀人的火光和阴冷戾气。
这一路上,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毕竟牵连到韶灵的宿疾,他不愿在这个关键时刻跟风兰息争风吃醋。但见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依旧让他怒气攻心。
“煮一碗甜汤过来。”慕容烨还未迈进屋子,对着守在韶灵屋门口的五月嘱咐一句。五月见主子被七爷抱在怀中,神情很是疲惫,急忙不敢多嘴,跑向小厨房。
甜汤很快就端来了。
慕容烨抱着韶灵坐在软榻上,以软垫靠在她的背后,如今已经是春末,天气并不寒冷,但他触碰的到的女人,却像是用寒冰打造出来的冰雪美人。他冷着脸,从五月手里接过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甜汤,送到韶灵的唇边。
“喝点暖暖胃。”他低声说。
韶灵似乎觉得因为慕容烨的这一句话,自己游离在外的魂魄,突地一刻间被吸入了自己的身体,剧痛从四处八方卷来,她的身子一阵颤栗。
她总算看清楚,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是慕容烨,他端着甜汤,等待她喝下。
她垂下长睫,并没开口说话,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她咬牙从他的手里接过白瓷碗,只是,一碗温热甜汤还没吞完,韶灵就觉得全身发软,晕眩一阵一阵的涌来。如今软弱得连汤碗都端不住,她突地再度出了神。
哐啷!
瓷碗从韶灵手里摔落,碎瓷散得到处都是,小半碗甜汤,溅到了慕容烨跟韶灵的袍子上。
“我要去睡了。”韶灵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从干涩的喉咙挤出这一句话,万分艰辛。
慕容烨狐疑地看着俏脸苍白的她。
他对她伸出手。但是指尖还没能碰着她,看她又是一阵更强烈的晕眩袭来,踉踉跄跄,跌坐在地毯上。
“你方才到底去哪里了?”慕容烨压下身子,握住她的双手,语气很是急迫,不是质问,只是宿疾这么简单吗?
他的理智察觉到不对劲,虽然以前看她发作宿疾也很是痛苦,但如今,他的心不敢相信。
韶灵低吟着半跪下来,眯起眼晴,根本没办法抬起头来,脑袋宛若千斤重,她如今恢复了痛觉,双腿也是疼的仿佛裂开来一样。
“爷去请个大夫来。”看情况,不只是他给她汇入几分真气就能稳下她的病症,慕容烨果断直接地说。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知道怎么办……”韶灵苦苦一笑,却没办法看着他说这些话。
“别逞强了。”慕容烨丢下这一句,便打开门,让三月去把最近的药馆大夫找来。
年过半百的老郎中见慕容烨从头到尾都不曾避开,便当两人是年轻夫妻,没有把慕容烨赶出屋子去。拉开韶灵的长裙,他长叹了一口气,女子双腿肿的虽不明显,但骨节受了很大的冲击,在将来的几日之内,必当肿的厉害。
送走了大夫,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在慕容烨看来,她半闭着眼,几乎像是睡着了。
在他的手碰到韶灵脚踝的那一瞬,她陡然睁开了眼,慕容烨看进那双饱含复杂情绪的水眸,对于她眼底深处的一丝慌乱,他淡淡一笑,并没有过分的要求。
“你刚刚不也听见了?大夫说,伤处的瘀血得揉开才行。自己给人看病的时候,非要别人听你的话,等你成了病人,却把大夫的话抛之脑后,置之不理。”慕容烨这么说着,大掌握住那只赛霜欺雪,毫无瑕疵的玉足,搁到自己的膝上。
大夫说她扭伤了腿。
一听见他要亲自动手,韶灵的脸色都变了。她很想推开他,却又不愿自己表露的太过,让慕容烨察觉出来什么。
她的脚踝只是轻轻碰一下,就疼得有如刀割,他那双大手在上头又揉又按,她以为自己会昏厥过去,但理智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尖锐顽强。她只是睁大了水眸,任由他给自己揉着双脚的脚踝,她并不觉得他的触碰陌生,但那一瞬,她的心难过的几乎要裂开来。
韶灵的眼底,闪动着点点泪光。
慕容烨怔住了,强笑着问。“怎么要哭?”就算她被一剑刺过身体,她也没有流过眼泪。
“实在是痛死了……。”她避开视线,不愿让他看清自己的心底。
“你还没跟爷交代,晚上到底去做了什么?”慕容烨轻缓之极地问,取来大夫留下的祛瘀化疼的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的脚踝上,她的双腿摸上去很是微凉,红肿的地方看的他很心疼。这个小女人,就是他最致命的弱点。即使他城府再深沉、心机再诡谲,当她受伤的那一瞬间,滴水不穿的自制立即被撕裂,潜藏在体内的杀戾,陡然进裂而出——
“听说东边有个戏班隐秀苑摆了戏台,经过的时候,我爬到树上去看戏了。”韶灵浅浅一笑,笑容却很是苍白。
“怎么不买戏票再去看?这么善于持家?”慕容烨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笑着调侃,黑眸之中,却很快地闪过万千情绪。
“人太多了,票早就卖光了。挤不进去,我就上树了,看的更清楚呢。”她唇畔的笑容更深,神色很是自如,但依旧不自觉避开了他的视线。
“下回要去看戏,跟爷一块去。”他像是对着一个年幼的孩童,孜孜不倦地教诲,面对她,他当真没了脾气。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难免会在阴沟里翻船。下回,我不会再摔下来了。”前半句,是说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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