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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末世闺中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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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念学闻言,对这“为兄”二字很是在意。

宫城之中,人人皆知宦娘是徐平的女人。管她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抑或是先被迫后自愿的,总归算是徐平的女人——不然怎么会同住一屋?不然徐统领怎会对她所在的小队这般上心?

贾念学之前便对二人的关系很是好奇,听了为兄这两个字后,更是在心里暗暗思虑起来。

宦娘并不看徐平,但问道:“你要如何帮忙?”

“既然是‘平’,便能平却眼前万物。火应该也算不得例外。”徐平眯眸看她。

等萧吟珍及姚钰找异能者回来,多半是来不及。宦娘稍稍一想,便道:“是,要你帮忙。你这人为非作歹,将来必遭报应,若是此时行些善事,积些功德,说不定以后还能留个全尸。”

徐平听了,秀挺眉峰微微一挑,向上勾了勾唇,笑得蔑然而充满不屑,“所谓积德行善便能换得福报,不过是蝼蚁之辞,所托虚无。若是我足够强,任是谁也杀不了我。若是我不够厉害,那便必有人能杀了我。由此看来,和我积不积德,行不行善,毫无干系。”稍稍一滞,他冷然道,“看来宦妹是不需人插手帮忙了。”

言罢,他手指稍动,便见原本纹丝不动的太阳瞬地坠入西方,原本明亮的碧色苍穹刹那间便被一片漆黑取代。黑暗无边的异境之内唯有那团熊熊燃着的烈火照人眼明,旁的那些幸免于难的花草因为失了太阳之故,显得略略有些萎靡不振。

贾念学看了,心中暗蓄力量,想要学上一学——徐平这异能,着实令人眼红。日月星辰,皆是天物,他却可以轻易操纵,怎能不让人眼红?

只可惜无论他怎样集中精神,都无法令太阳升起。细细打量着那一袭玄袍的俊朗男子,贾念学不由得心生妒意。若是自己也能向他这般厉害,厉害到可以如此目中无人,可以令包括沈宦娘在内的任何人都屈服于他,那该有多好?

徐平不肯帮忙,且还生了怒意。天黑之后,他恢复本性,身上戾气更重,宦娘站在他旁边,背脊生出一阵凉意。

果然,徐平还不解气,又拽着她的矜带,生生将她拉倒在地。他也不避着贾念学的目光,直接粗鲁地扯开宦娘的领口,对着那秀颀的颈子狠狠吸吮亲吻起来,活活像只疯狗一般。

读书人讲究非礼勿视,贾念学照着读书人的道理活了十余年,下意识地想要偏过头去,可这头却怎样也偏不过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施虐的徐平与挣扎的宦娘,眼神直勾勾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便在此时,黑暗中忽地传来了个声音,细细一听,正是萧吟珍:“诶?怎么天一眨眼又黑了?”

徐平总算是松开了宦娘,伸手轻轻摩挲着她锁骨处的深色吻痕,眸中满意至极。他一边以手轻轻抚着宦娘的后腰,一边温柔的近似诡异地说道:“看看萧吟珍带来的那个人罢,你说不定会高兴。”

宦娘嫌恶地推开他,随即借着目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晦暗之中,有一女一男立在万花千草间,一个容貌姣好,尤显明艳,正是萧吟珍,另一位身着凡人军的盔甲,看上去很是有些灰头土脸,似是经了不少波折,正是李绩!

他有异能了!

宦娘由衷地为他高兴,立时站起身子来,朝那二人迎了过去。这一次,李绩的气度明显恢复了许多,同二人初见时,宦娘所看到的那个既有傲气又有骨气的青年将军分毫不差。他见了宦娘,眼神也不似之前入皇陵时那般躲闪,坦然而明亮。

他正是姚钰所说的水异能者,同时,他还身具另一项异能——“绩”。绩字,绢也,李绩的本事便是生出绢布来。

他与刘幸侥幸逃脱后另得机缘,竟发现地宫中也有少量怪物,且还是百年干尸所变,甚为厉害。他二人被怪物袭击,分散开来,李绩被咬伤后觉醒了生出绢布的异能来,这令他感觉哭笑不得,且十分懊恼——他对这样的异能并不满意。

幸而之后他又误入了“辰星”之殿,经受住了异境的考验,得到了“水”之异能。同金盘净化水源的异能不同,李绩不但能平空生出一定量的净水,且还能够用水攻击。如此这般,他总算是如意。

轻松灭掉异境中的大火后,李绩偷偷看了眼宦娘高兴的神情,心上甚慰,然而他的目光忽地一滞,凝在了宦娘颈上的深痕之上,心上复又骤然一沉。

 第38章 眷属

第三十八章

皇陵一行,折损大半,但即便是祸事,对于一些人来说,也是福事。

宦娘通过异境考验后所获的异能为“木”,可与草木相通,可令花木盛放,也可使草树凋垂。只可惜她虽杀死了那两个统领及副统领,可惜却不知为何,只继承到了较为无用的“月”之异能,那金火却未能继承于身。不过这也算是好事,毕竟“技多压身”,现如今的湖草、木及置换异能,诚然已是她能接受的极限了。

徐平所得为“日”,目前所拥有的是:日、评、平、屏四样异能。李绩所得为“水”,以及本身所有的生出绢布的异能。而刘幸亦是觉醒了异能,只是稀奇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异能为何,只知道死了之后又活过来,那定是生出异能了。无论如何,他们能带四名亲友入宫城,总是件好事。

至于土异能,竟是让猴子得了,他因而有了遁土之能,片刻之间即可穿至数里之外。

来时异能者十八人,幸存十一人,另有四名凡人军觉醒异能。凡人军中,留守地上的军士全部幸存,进入地宫的将士统共只余十人,其中亦有五人受伤。

来之前所说的那宝物,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虚妄不实的猜测罢了,又或者只是掩人耳目的说法——一心鼓动众人前往皇陵的石碧和石赦很有可能通过某种途径,早就知道这七曜的所在,只可惜他们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让旁人讨了便宜。

按时候算算,也到了快入秋的时候了,天气也明显转凉。自皇陵归来,稍稍安顿之后,宦娘收拾了些宫城发下来的薄棉衣和一些吃食杂物等,便去寻探望借着李绩入得宫城的娘亲沈晚。

之前白日里要执勤,夜里得受训,宦娘十分繁忙,便连探望李氏姐弟的时间也无。这次自皇陵回来后,得了数天修整的时间,她总算是有空去那眷属司了。

眷属司,顾名思义,即是异能者的亲眷所居之地。这里鱼龙混杂,集合了三教九流,另是一个世界。昔日里腰缠万贯的富贵商贾也只能挤挤挨挨地,群居在这方寸之地,而平常那些蛮横的底层之辈,反倒因为兄弟姐妹的异能非常高强而有了依仗,行事肆无忌惮,住的地方也宽广许多。

此地比起异能者居住的地方要混乱许多,毫无章法可言。宦娘交了牌子,甫一跨入眷属司,便微微一惊。

距离守卫军士不远之处,一群人正赤着膀子,面带嬉笑地揍着一名汉子。那汉子被揍得口吐白沫,周身鲜血淋漓,死尸般伏在地上,连哀嚎的力气也无。

宦娘不由得一怔。

锄强扶弱,必须在身有余力的情况下才可为之。她细细一想,不由目中流露出怜悯之色,想要上前阻止——毕竟她如今的实力放在整个宫城来说都算不得弱,总是要有几分脸面的,便是得罪了谁,也有后退的余地。

谁曾想边上守卫的将士却拦住了她,小声道:“女郎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这被揍的人平日里仗着妹妹异能高强,在眷属司里欺男霸女,做了不少坏事。老天开眼,他妹妹随着统领去皇陵寻宝,结果运气不好,死了。他便成了毫无凭仗的落水狗,活该被痛打。”

宦娘心知这是报应,微微点首,却仍是说道:“他出去后的日子本就会不好过,如今被打成这样,便是不死,也会是死路一条了。”

将士却无奈地笑了笑,道:“这种事情,谁能说好?国之南方,天高皇帝远,听说有被逐出的异能者在那边如鱼得水。又听说也有过因亲眷死亡而被逐出眷属司的平民,后来得了机缘,反倒又入了宫城,成了异能者。都得看命。”

关于国之南方的流言,宦娘也曾听说过。

在宦娘看来,南方人思想开化,处事通达,而北方诸人向来瞧不起南方人,说他们是南蛮子,不懂礼教,不识规矩。北方崇尚世族之说,信奉朝廷,灾变之后异能者都十分愿意进入宫城,为朝廷效命,而南方却不然。他们要么自立门户,要么单打独斗,千里迢迢赶来京都的虽然也有,却实属少数。

说实话,虽然宫城的资源丰厚,但宦娘在这里并不快活。如今看了眷属司的混乱状况,宦娘更不想娘亲在此处多待。只是……若是要离开的话,以后便要风餐露宿,吃了这顿没了下顿,到底不是个牢靠的想法。若是能拉上些要好的异能者同行,说不定还能支撑过一段日子。

这般想着,宦娘已到了沈晚的住处。小院子里头杂七杂八地堆着许多杂物,还有数人裹着被子躺在地上睡觉,听见有人推门的声音,有几人警惕地坐起身来,面色不善,死死地盯着宦娘,直令她心生寒意。

沈晚从屋子里头缓缓走出,抬眼见是自家女儿,霎时间眼泛泪光,低泣着快步上前,拉着宦娘不住地打量,口中哽咽道:“我家女郎看上去憔悴了许多,实是让娘亲心疼……”

宦娘连忙拉着沈晚,进了她的屋子里头。这屋子虽然窄小到只能放下两张床,却勉强算是干净整洁,床褥等也算齐全,只是这屋子是两人合住的,她娘亲能不能过的舒坦,和同居之人的品性有莫大关系。

“娘亲放心,我吃穿不缺,本事也高强得很,寻常人等欺负不了我。倒是娘在外边的日子过得如何?”宦娘柔声说着,却是隐去了徐平之事。她早有打算要去找韦少雍商量,令她搬出徐平居所。毕竟她现如今也算是宫城内很有本事的人,韦少雍该会给她些脸面才是。

沈晚泣道:“当真如此?你是娘的心头肉,在娘亲跟前,可不要只报喜,不报忧。”顿了顿,她擦了擦泪,道:“我在外面过的不错,那些个当兵的在你李绩大哥的带领下,都十分规矩,得了什么吃食后,也都是先让给我。相比之下,反倒是眷属司的境况更不好呢!这里边比外边还乱,女的卖身子换吃食衣物,男的欺凌弱小,强取豪夺,不是东西。”

见宦娘拿了些东西来,沈晚细心挑着,只拿了一两件棉衣和部分吃食,随即又都塞回宦娘那里,道:“我哪里用的了这么多?天气马上就要变凉了,你得多注意才是。”

说着,她又很不满地皱起眉头来,絮絮说道:“这些棉衣,做工实在不好,得我给你补两针你才能上身。你就在这里坐着,我去管别人借针线来。”

沈晚出去管旁边人家借了针线,随即坐在床榻边上,低着头,细细缝补起来。这些事情,宦娘自己也能做,只是有时候,必须得故意让爹娘帮些事情,他们才能安心。

她在娘亲身边坐着,望着整洁的屋子,窗外和煦暖阳,感觉心中分外安宁,如徐平等那般让她感觉污浊的人事,丝毫也不愿想起。

缝好了一件后,沈晚柔声道:“这样才算好。姑娘家的,无论什么时候,都得衣饰整洁才算好。你年纪不算小了,也该考虑些别的事情了。”

宦娘倚在她身边,摸着那棉衣,低头不语。宫城里头,谁人不觉得她是徐平的女人,这让她如何考虑别的事情?若是时候久了,娘亲得了风声,她又该如何解释才好?搬出徐平的居所,实乃势在必行之事。

沈晚斜她一眼,但以为她羞涩,便笑道:“娘亲觉得李侯爷不错。年纪比你大许多,处事成熟稳重,十分可靠。而且我瞧着,他对你感觉也很是不错。我们在外头时,他常向我询问些你的事情呢。只是他不善与女子交谈,与你说话时难免会有些失言,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娘亲年轻时虽看错过人,可如今断然不会看错了。”

宦娘闷头不语,却忽地听闻推门之声响起,抬头一看,进来的是位衣着分外朴素的老妇人,面色阴沉,看上去很是不好相与。

这便是娘亲的同住之人?打量着那老妇人的模样,宦娘觉得很不放心,却不好显露在脸上,但下了床榻,冲着那妇人笑道:“给大娘问好了,不知大娘如何称呼?”

那妇人冷冷说道:“唤我覃婆便可。”她也打量着宦娘,看了许久后,忽地说道,“你是个有福之人,却也是个无福之人。”

这是什么话?说的没头没脑,直令宦娘心生不悦。

沈晚却面色紧张地搁下了棉衣,对着宦娘说道:“这位覃大姐可是个好心人呢!之前有人难为我,都是靠了她!覃大姐能通阴阳,能知未来之事,你可不要冒犯了她。她女儿的异能便是‘预知’。”

宫城里头,有预知之能的人,唯有姚钰。看来眼前这人,正是姚钰的娘亲。

 第39章 日月

第三十九章

对于怪力乱神之事,宦娘并不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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