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云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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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童，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江元泽从自己的诊室走到前堂一眼看到雨童的异样。
雨童抓完当下的这剂药抬头向江元泽笑道：“你真就是个大夫，见人就问身体怎么样。”
“你确实有点不一样嘛！”
“我没事的，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
江元泽一脸世故地点头笑道：“你们女儿家的心事我就不好猜了。”既而他又认真地说道，“但你要有什么烦心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
雨童感激一笑，“谢谢你，元泽哥。”
“对了，雨童，我听说师傅的一个师侄来了，他是个什么人啊，现在又在哪儿呢？”
提到云婴，雨童的心跳又有些加速，“我也不清楚他是什么人，以后你就知道了。他接他的师妹去了，今天就应该能回来。”
江元泽露出疑虑之色，“这么说师傅要把他们留下来呢？”
“很正常啊，师侄来投奔师叔，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呢？”
“哦。”江元泽轻应一声，转过身也心事重重起来。
两个人正各揣着心事，外面突然开始躁乱起来。
中国人从古至今都爱看热闹，外面一有动静，堂里不是生重病的都马上跑了出去一探究竟。
“这是怎么了？”
江元泽和雨童也都好奇地向外望去。
“大师兄，雨童，你们快来！”刘贺同的小弟子丁桓从堂外的人堆里挤出半截身子喊道。
江元泽不是想和这帮庸俗的人一样凑热闹，不耐烦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丁桓兴奋地眼睛放光，“堂外来了一对金童玉女，尤其这女孩漂亮极了，还牵了一匹特别稀罕的黑马，你快来看呢！”
雨童听到他的描述，赶忙从柜台小跑出来，她知道是云婴回来了。
江元泽也跟了出来。
白鹿堂的小姐和大弟子的出现才让堂前的人群闪出一条路来。
云婴好后悔在白天带雪蝶回到镇上，雪蝶在尹中玉那里的妆扮更加耀眼，尤其还牵着匹黑金一样的宝马，这马中之龙，人中之凤不成为聚点才怪。从进了镇子，一路上走的比爬山还慢，人们像看着几堆黄金似的看着他们，人越聚越多，好在白鹿堂在镇子中部，再往前走好像也走不动了。
白鹿堂前闪出路来，云婴见是雨童出来，欣喜地拉着雪蝶迎了过去。
“雨童！”
雨童的目光马上从云婴的身上移向雪蝶，竟然也像其他人一样愣住了。她不是惊诧于雪蝶的美貌，是她眼中的真挚和友善让她迷惑。片刻的对视之后，雪蝶两步上前紧紧搂住了雨童，这就是她的原则，喜欢的一定要拥抱，她太喜欢雨童了，更甚于喜欢她的师傅。
一开始雨童还对这热情的拥抱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她似乎就感受到了雪蝶投给她的心意，也很开心地搂住了雪蝶。
两位美人的拥抱让四周的人都惊异地静了下来，尤其是雨童身后的江元泽更是呆若木鸡，他竟然又见到了她。
这时，云婴也看见了江元泽，略施一礼淡淡道：“江师兄，我们又见面了。”
云婴的话打断了几个人的思路，江元泽又是一愣：“你就是师傅的那个师侄？”
雨童转身过来介绍道：“是的，元泽哥。他就是你刚才问的那个人。”
“哦，幸会。”江元泽的脑子有点乱。
雨童拉着雪蝶的手来到云婴面前，“云大哥，我们到后堂再聊吧！”
“好。”
几个人走上台阶，人群开始散去，可是下人那边又出了状况，雪蝶的黑马又不肯被人牵走，发出一阵嘶鸣。
大家又聚了上来开始讨论，雪蝶转回马旁，抚mo了一会儿，将马缰绳递到下人手里，马儿才乖乖地跟着走了。
人们又不禁感叹马的灵性和这位仙女的非凡之处。
每天刘贺同都会到前堂的医馆转上几圈，可这次出来好几个大夫都没了人影，往外寻找的时候正碰上云婴几个人。
“师叔，雪蝶我接过来了。”
云婴施礼说话之前，刘贺同就已经注意到了雪蝶，她身上不同寻常的灵气让刘贺同赞叹不已，这小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再一看几个大夫和周围病人们痴迷的目光，便知道师兄所说的麻烦也名副其实。刘贺同露出满意的笑容，师兄待他还是不薄，又为他的白鹿堂添置了两件好东西。
雪蝶上前一步先简单地向刘贺同施了一礼。
云婴道：“师叔，雪蝶向来不开口说话，您不要见怪。”
“哦？师兄医术那么高明，难道都没能医好吗？”
“雪蝶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长年不说话而已。”
大家听得稀里糊涂，江元泽从旁猜测道，“也许是她对如何发音已经淡忘了。”
云婴看着雪蝶笑道：“也许吧！”
雪蝶也抿唇一笑。
刘贺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向江元泽吩咐道：“元泽，今天早点关门，把堂里的人都叫到大厅来和他俩认识一下。”
“是！”
刘贺同在受完云婴、雪蝶的叩拜认宗之后，向他们介绍医馆的人。
“我的女儿雨童你们都认识了，以后雪蝶跟着雨童一起做事，你们两姊妹就做个伴。”
“爹，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雪蝶的。”雨童牵着雪蝶的手，两个人亲密的真像亲姐妹一般。
刘贺同将江元泽招上前来，“元泽是我的大弟子，也是我的几个弟子中医术最好的，现在堂里的事务都由他掌管。云婴，日后遇到什么事情多和你江师兄商量，知道吗？”
“是，侄儿谨记。”
“元泽，你为云婴单独开个诊室出来，过两天就让他挂牌坐诊。还有医堂的事情太多，库房这一块慢慢移给云婴负责，师兄在药草这方面造诣颇高，云婴和雪蝶必定深得其诣，这样也能减轻你的负担。”
江元泽抬眼望了一眼云婴颌首应下。
江元泽退回旁边，右侧的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人向前一步，看样子是个典型的资深郎中。
“这位是我的二弟子黎典，晚元泽入门几年，原本就是京师有名的大夫，为人严谨，处事沉稳，你们学医的都应该好好向他学习。”
黎典的目光一直停在云婴的脸上，直到师傅说到自己才低下了头。
下一个年轻了许多，看起来年纪于云婴相仿，但从俊俏的长相和不俗气质上就知出身不一般，透着几分傲气。
“我的三弟子李锦希，他的父亲是当今御医院的掌院，来这里已经三年有余，再过两年可能也会成为御医，他在切脉方面技艺谙熟，以后你们可以互相切磋一下。”
最后的这个便是刚才在医堂外挤得最起劲的那个丁桓，趁师傅没注意向雪蝶挤了一下眼睛，逗得雪蝶赶忙抿住嘴唇不敢露出笑意。
“这是丁桓，是我最小的弟子，虽然个性稍稍顽劣，但却有学医的天赋，如果用心深造，日后定成大器。云婴，有机会多教教他！”
云婴向丁桓点头回礼，“丁师弟颇受师叔赞许，定是医道奇才，以后还请小师弟多多指教。”
“师兄，客气了。”
丁桓站了回去，另一侧还有一排医馆的大夫，刘贺同不打算一一介绍，“他们也都是医堂里的大夫，过后你再慢慢熟悉吧。后天就是我的寿宴，到时还会有很多咱们这行的高手前来登门，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云婴和雪蝶一同施礼应诺站到雨童旁边等候指示。
刘贺同扫了一遍手下的弟子、郎中，正声道：“我的师兄一直隐居山野研制草药，从未涉足当世，你们就不需去找他俩缠问这些问题了。多说不如多想，多想不如多做，明白吗？“
“是！”
刘贺同用一颗丹药为皇太后延年益寿之后，江湖中都盛传他使用的便是药王宗的归元丹，可刘贺同从未承认过，更是不准白鹿堂里有人谈论相关的事情，现在又是同样的命令，众人虽心有疑虑但谁也不敢说出来。
第十四章 相见晚云雨蝶聚首
白鹿堂的大夫们多数都在一起用餐，只有像雨童、江元泽他们才有资格吩咐下人把饭菜送到住处单独吃饭。雪蝶就住在雨童的隔壁，云婴和江元泽他们住在东院，和这边隔着一个后堂。云婴这边也没什么收拾的，打算到这边和两个妹妹一起吃饭。
“雨童，我不懂医堂的规矩，我过来和你们吃饭有没有什么忌讳啊？”
雨童会意地解释道：“原来是不行的，可现在是我和雪蝶两个女孩在这边，能有什么忌讳？”
“我和雪蝶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两人之间也没什么礼数，可外面在这方面很讲究，我不能不多考虑一些。”说着云婴看向雪蝶，希望她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雪蝶含笑着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对他的说教已经耳濡目染了。
雨童点点头，“你们的师傅真了不起啊，在那么僻远的大山里，把你们教得这么出色。”
云婴嘴角一动，真有点忍不住告诉她那就是她的父亲。这时，雪蝶轻咳一声，将云婴的思路打断，的确现在说出真相对谁都没有好处。
“对了，你们都喜欢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雨童回到正题问道。
“我和大家吃一样的就可以了。但雪蝶只吃素，还得麻烦你特意安排一下。”
雨童拉起雪蝶笑道：“好妹妹，这么小的年纪就清心寡欲了不成？”
雪蝶知道她在开玩笑，开心地望着她。
雨童站了起来，“正好元泽哥也不吃荤，以后叫厨房多做一份就行了。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厨房，一会儿就能开饭了。”
雨童出去这一会儿功夫，雪蝶又颇多感慨地向云婴诉说这自己的心思。
“是的，她在很多地方和师傅都很像，而且人也特别好，我也盼着师傅早一天同师娘一起回来和雨童团聚。”
雪蝶又想出那个棘手的事情让云婴为难不已。
“师叔不同意这件事，我们要尊重雨童的意愿。我也不想这样，雪蝶，你的宽容大度不能体现在这方面，我不想你受委屈。”
雪蝶娇羞一笑，告诉他和雨童共室一夫她不觉得委屈。
云婴对雪蝶下山后经常出现的奇特想法十分头痛，“照顾她有别的方法——好了，先别操心这些事了，好不好？”
雪蝶嘴一嘟，又不让想，真是不讲道理。
“雪蝶，你看！”雨童从房外进来，将一支笔和一个册子递给雪蝶，“想说什么就写出来，这样就没什么影响了。”
云婴和雪蝶的脸色都稍稍沉了下来，他们不需要这些多余的东西。
雨童不解地看向云婴，“你们不是这么交流的吗？”
云婴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情不自禁地拉起雪蝶的手，“只要看一眼她的眼睛，我就能读懂她的心思。”
雨童霎时被冻僵了一般，心里像含了一块冰似的寒意逼人，缓了好一会儿，她勉强地笑着把纸笔放在桌上。
“现在不像以前了，雪蝶总得和别人交流吧，我们可看不懂她的心思。”
云婴不用征求雪蝶的意见谢绝道：“雨童，多谢你的好意了，雪蝶除了开药方需要纸笔以外是不愿写字的。她不会主动找人说话，生活上也能照顾好自己，真的有什么事自然会去找我的。”
雨童吃了一个闭门羹，再一看雪蝶赞同的笑容，心里更凉，“那好吧，我把这些先拿走，一会儿饭菜就送过来了。”
雨童走出房门，手开始有点发抖，她站定下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自语道：“没什么的。”
三个人的晚宴开始了，云婴赶快就刚才的事情再度向雨童解释道，“雨童，雪蝶最令人羡慕的就是单纯和自由，虽然现在和山里截然不同，但她还是只想生活属于她的小圈子里。所以她不愿意说话，不想和别人交流。但她是最好的聆听者，她会用她的微笑化解所有你倾诉给她的烦恼——其实，我真的不该把她带下山来，她根本不属于这里。
听见她的话，雪蝶稍显忧郁地低下头来。
雨童温柔地抚mo这雪蝶的肩膀，“雪蝶，我也好想成为你的小圈子里的一员。”
雪蝶转忧为喜报以欣慰的微笑。
雨童心事重重地放下筷子说道：“医者就要扶贫助困，治病救人，空有济世之心没有真才实学是没用的。而云大哥一身的好本领更要发挥出来才是，所以你们一定要下山来。”
“是的，这是我们下山的原因之一。但就医术上说，我根本比不上雪蝶。”
雨童吃惊地望向雪蝶，雪蝶挂着一贯的微笑不予置否，看起来对自己的医术坚信不疑的样子。
云婴从刚才雨童的话也听出另一层意思，“雨童，师叔没有正式收你为徒，也就是说你没有跟他系统地学习医术是吗？”
雨童苦笑道：“谁叫我是女儿家呢？但我真很想……，眼见患者痛苦的样子，眼见着活着的人就那么死去，却无能为力……”雨童的泪水在眼里打转。
雪蝶心疼地拉着她的手。
云婴也深深地被她的善良所感动。
“嗨，没什么的。”雨童咽下泪水笑道：“还有云大哥和元泽哥这样的好大夫，缺我一个不算什么。只是可惜了雪蝶的好本事派不上用场了。”
云婴也感叹世间女子的才能却因为女人的地位而不能发挥，不知这种歧视到何时才是个尽头。
“好在一直以来我都偷偷在学，元泽哥也经常教我，遇到一些小病小恙，我还是有点用处的。”
听到这里，雪蝶摇了一
